不知道刘蛮和那张夫人到底谈了一个什么价格,□□两眼瞪的发红,刘满茵昏昏欲睡的时候,张夫人带着刘蛮回来了。
跟着他们来的还有两个穿着家丁衣服的人还有一副担架。
两个家丁将那副担架放在房间的地上,刘满茵看了一眼,颇不屑。
张夫人指挥着让一个家丁将衣服脱下来,另一个给刘满茵将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刘满茵一站起来就晃了晃,于是一跌,倒在担架上。
“小蹄子,怪会偷懒!站起来,把衣服换上。”张夫人揪住刘满茵的头发把她拉起来,将她头上的发簪摘下,随手完成单个发髻。
刘满茵还在晕头转向,眼冒金星的时候,张夫人已经将草帽盖在了她脑袋上,然后将黑色的方巾折起来,盖在她的嘴巴,狠狠一勒,在她的脑后打了个死结。
干完这些,她对□□说:“你,躺上去!”
“好嘞!”□□赶紧躺下去,两眼一翻开始装死。
刘满茵还坐在地上,见他们这副死样又想笑又恶心。
后背被人一推,刘满茵感觉被人提着胳膊拉起来:“赶紧走!”
张夫人拿脚一踢,将那担架的一根踢到她的手边,意思是让她抬着一角。
担架上的□□一副死相,一动不动的。
刘满茵暗暗惊讶之余,疯狂摇头,她现在这个体力,真将如此肥胖的□□抬回去,只是站起来就得要了她的命。
见她不听话,张夫人还未动手,刘蛮不知是从哪儿抄起只,朝着刘满茵后背打下去。
刘满茵只觉得背后一痛,嘴巴又喊不出声来。
张夫人一把将刘蛮推开,扯着刘满茵的胳膊将她提起来,在她胳膊上狠狠一拧:“站好,抬起来,别自讨苦吃!”
刘满茵接过一个家丁给她的一角棍子,被迫抗在了肩膀上。
“别让我看见你耍花招,不然有你好受的!”张夫人恶狠狠地说着,招呼着其他两人抬起担架,自己用一张白布盖在了□□身上。
幸好那两个家丁多的是力气,落在刘满茵这一侧重量正好是她能承受的力气的峰值,既能站起来,又让她没有任何一点力气做别的事情。
这个张夫人把力气分配都计算的如此,一定不是个善茬。
刘满茵头晕眼花地想着,被迫跟着那几个人走出去。
刚出了门,张夫人就绑住了刘满茵的手,让她的胳膊离不开架子,接着又捂住了她的眼睛。
几人刚走一段路,前面的人都顿住脚,刘满茵被张夫人一扯,也停住脚,她的耳朵听不很清。
来人应该是个寡言的男人,她努力睁眼,看见那人将遮盖□□的白布掀开看了看,与张夫人爆发了两句争执,之后便离开了。
接着刘满茵又被丟上了重重地担子,跟着在路上走着。
只是刚走不一小会,就感觉肩膀上一轻,然后被反剪着走上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
东枫是独自去的,在路上看见一队行人,但着担子的十分奇怪,都带着低低的草帽,黑巾遮脸,闷头而行,东枫是个机灵的行动派,先发制人地将白布掀开了。
结果看见里面是个因为瘟疫而死了的胖子,顿觉十分晦气。
而在一旁的似乎是胖子的老娘,且是个无赖泼皮,说他扰了儿子的清净,要他赔钱,不然让儿子缠着他。
东枫觉得这个胖子的老娘简直是比这个死胖子更加晦气,于是赶紧跑了。
要去探刘蛮家这事不能声张,于是躲瘟疫似的继续向着刘蛮的宅子接着走。
他的轻功极好,在刘蛮宅子的房顶上走过一整圈,四处都掀开瓦片看了看,结果是一无所获。
“你是谁?”刘蛮一手拿着镇纸,一手拿着一根门闩支撑在地上:“我早就看见你了!你来我家干什么?”
他说话家,这宅中的家仆如临大敌从四面赶过来,只是一个比一个瑟缩着往后面躲。
正在房脊上的东枫不明所以:“…”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东枫也不客气,脚下发力,向院中跳下去,干净利落地落在刘蛮面前,单手抄起他的领子。
“刘满茵在哪?”东枫英朗的脸上都是杀意。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了!”刘蛮怕得发抖,要不是东枫扯着他,他就已经坐下去了。
“刘满茵是我的女儿!就算是在我这里,你凭什么把她带走!”刘蛮手中的镇纸挥舞着想砸东枫又不敢,结果一挥手落在地上。
“原来真的在你这里。”东枫笑着说,单手夺过刘蛮手里的门闩,一甩丢在地上,另一只手一搡,把他推倒在地上。
他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掏出一根麻绳,蹲下反剪着刘蛮的手将他捆起来。
“呸,你这样我也不会把我女儿交给你!”刘蛮不断挣扎着:“你要干什么!救命,救命啊!”
四周的家奴都不敢动,站在远处你推我搡的就是不敢正面和东枫起冲突。
有个机灵的向着外面跑去,东枫捡起镇纸,朝着那个方向一投,十分有准头地蹭上那个家仆的手。
那人痛呼一声,抱着手跌坐在地上,这下大家更不敢动了。
“给我抓起来!”
东枫应声抬头,就见从垂花门外,呼啦啦想起一片脚步声。
这声音东枫无比熟悉,是佩刀的士兵。
他抬头看,外面火光大亮,向着这边院子涌过来。
刘蛮终于找到了救星,四肢扭动着虫子似的,便蠕动边呼喊:“救命啊!救命!夜闯民宅!强抢民女啊!”
迎面走来一个肥头大耳的领班,身后跟着一众捕快,那个领班先是将院中情况巡视一番,当机立断。
“把中间那个给我捉起来!”领班颐指气使道。
东枫向后躲开向他冲来的捕快:“不分青红皂白就敢如此抓人吗?”
“事情已经明了!任你怎么狡辩都没有用,若是敢拒捕那就是罪加一等!”领班说:“我今日难得办一桩私闯民宅的大案,休要狡辩!”
东枫心知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一见这副阵势立即打定了撤退的注意。
毕竟他并非是个善谈的,于是悄悄准备退走。
“抓住他!”领班当即大喝一声,周围的捕快看出东枫有撤走的意思,也鼓起了勇气纷纷将佩刀出了鞘,以包抄之势向着中间追过去。
东枫是个练家子,自然不会在这里吃亏,向后退了两步,身姿轻盈地踩上向他刺来的刀尖,踩着几个人的肩膀逃走了。
“果然是个惯犯!”领班大喝,抽刀追了上去。
为了甩开那领班,东枫故意绕了几条远道,在一间废弃的私宅躲了一会,才将那尾巴彻底甩掉,小心地回了明月酒楼。
明月酒楼已经打了烊,前门上了门板,东枫从墙上跃进去,见后院的楼上还掌着灯。
二楼的窗吱呀一声开了,西宸从里面探出头,见到东枫长长吐了一口气喊道:“你可算回来了!”
东枫在楼下朝着西宸竖起食指,抵在嘴唇上,用口型说:“嘘,出事了。”
西宸立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立即关了窗户,招呼着将房间的灯也熄了,噔噔噔地向楼下跑。
在里面将门开了,招呼他赶紧进去。
“发生什么事了?”黑暗中,只有西宸的眼睛还是亮晶晶的,他赶紧扯着东枫转着看:“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东枫在他脑袋上使劲揉了一把:“他们还伤不了我,不过我们大意了。今天晚上有县衙的人来了,是来捉我们的。”
“捉我们!”西宸拍了拍脑袋,顿时明白过来,用食指点着说:“我知道了,是刘蛮那个混蛋恶人先告状,现在成了我们的不是。”
“但是也有个好消息。”东枫说。
“我知道了!好消息先不要在这儿说了,去楼上吧,大家都在。”西宸扯住他上楼:“是不是看见刘姑娘了?”
董今今就站在二楼的楼梯边,手里捏着一只昏暗的细蜡烛,只能照亮一步一外的距离,听见脚步声,着急地怪道:“你们在下面嘀咕什么呢?要急死我了,见到茵茵了吗?”
“没有。”东枫直说:“但是能确定在哪里,我今晚见到她了。”
“好,到里面说。”董今今转身进了她的房间,房间里唐小语也在,坐立不安的模样。
只有清清沉沉的在床上睡着。
东枫简明扼要的向他们说了今晚所见的事情,最后说:“刘蛮和捕快都是很快就到的,应该就是那个婆子通了信,刘姑娘应该就在我身边,我要是多看一下就好了。”
“别自责了,那种情况,谁会想着检查一个不想干的人?”西宸宽慰的拍拍他肩膀,咬牙切齿道:“都是刘蛮和那个婆子太狡猾了!”
“也就是说,咱们现在不仅没找到人,还惹了官司?”唐小语丧气道。
“没事,现在我们差不多,虽说捕快在查我们,但我们也知道茵茵在哪儿了,东枫既然还记得那女子的样貌,我们去找便是,左右不过周围这几个村子。”董今今声音颤抖着,却隐约有了领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