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建设密大需要几步 第11章 守密人职业操守

临近下午七点，天还没完全黑透，惨淡的月亮与落日同时出现在头顶两侧，被灰蒙蒙的云遮掩。

越是靠近动态写下的烟花宴会开始的时间，这件事的热度就越被看热闹的网民推高到媒体完全无法处理的地步。

就像莱茵斯特说的那样，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缺乏脑袋空空的舆论工具。

他们不在乎这些舆论会不会给警方带来困扰，他们只在乎这件事背后的热度。

江户川柯南拿着手机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刚刚还在和他说话的护士小姐很快因为忙碌回到了岗位，显然，在现在医院这种特殊地点，没有人会特意去关注一个乱跑的小学生。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好事，无人关注就意味着他可以用“迷路”作为借口去很多地方打探消息，但也不是什么好事，过小的年纪也导致了没人会把一个小学生的问题放在心上认真回答。

哪怕借助小孩子的外表与医院的护士及病人旁敲侧击，也没有打听到任何有关“食人”的相关线索，除了能从大人脸上隐晦地察觉到医院内确实发生了一件麻烦事外，这个下午他几乎称得上一无所获，这让一向无往不利的小学生侦探有些泄气。

要放弃吗？

江户川柯南边走出医院边拿着手机翻看这条炸弹预告下的评论，那些宣称自己解开了暗号的家伙，公布的答案五花八门，没有一条正确答案却依旧受到网民的狂热追捧。

同样的，越靠近犯人定好的时间，这位灵感超出常人的小侦探也越发感觉不妙。

好像不快点解决这个案件，就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情一样……

就连医院的外墙上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落满了黑鸦，乌泱泱的阴影带着不祥的颜色覆盖这座白色的建筑，它们发出凄厉的叫声，羽翼铺展遮盖路灯的光。

白发的病弱青年坐在病房靠前院的外窗上，正对着医院大门的方向支起一条腿，细瘦苍白的手臂抬起架在空中，便有一只乌鸦扑腾着翅膀落在他的指节上，低头去啄食他放在掌心的半块苹果。

从他背后打来的白炽光几乎要把这道细瘦的影子淹没。

那个人……

从医院前门走出来的江户川柯南恰好抬起头，余光在扫到那条陌生的影子的瞬间便在心底打响了警铃，属于侦探的直觉驱使他转身向医院的楼梯跑去。

没有错，那个人一定有问题！

虽然还不清楚那个人哪里有问题，但是他已经在心底确认了那人一定和这件事有关联，或许他会对这个医院正在发生的事情知道些什么！

必须要见到刚刚那个人问清楚！

年幼的侦探像一枚炮弹冲向医院内部的安全通道，医院的电梯运行太慢了，乘坐电梯的人数又很多。

他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他刚刚看到的那个病房……再不快点……

再不快点，可能就要来不及了。

“真是个敏感的侦探，这么高的灵感会让他吃尽苦头的。”

莱茵斯特熟练地发出感慨。

在他上学的生涯中，疯得最早的调查员往往具备着同一种特质——高灵感，这种超脱于五感之外的存在会让调查员在调查途出发现许多同伴们察觉不到的超凡现象，同时，直面这些诡异的调查员也会被扣除相应的理智。

莱茵斯特不少导师与同学就是靠着这个原因拥有了阿卡姆精神病院的长期床位。

和江户川柯南想得不同，哪怕发现这个世界的主角正赶来他的病房，莱茵斯特也没有挪动屁股的准备。

他依旧坐在窗沿上，且摊开手指方便乌鸦进食，系统面板上的监控内容被他手动缩小，和其他三块屏幕放置在面板中央。

画面上除了江户川柯南的身影，另外几块画面里还出现了早上来过病房，有过一面之缘的伊吹蓝和他的搭档志摩一未，以及一个戴着棒球帽的黑皮少年。

由于定下的调查员团队中未成年的含量实在是高到离谱，在刚开始统计调查员人数时，莱茵斯特原本是打算将这个不是主角的未成年踢出这次的模组，再换个靠谱的成年人进来。

毕竟在他的观念里未成年不完整的世界观不适合接触克系的知识，他们的精神更加脆弱，也更容易陷入疯狂。

可在系统尖锐的爆鸣声里，他最后还是没把人踢出去，甚至还查了下这个青年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卡，这才发现画面中，这个看起来有点莽撞的少年竟然还是这个世界的重要角色之一。

在他这里，有认知度赚和没有认知度赚完全就是两种待遇，更何况系统都说了没什么问题，那他也没有意见，干脆动动手指把人加到了调查员队伍中。

不只是江户川柯南发现了异常，原本从天台往下一层层调查的黑皮少年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正从楼上往下跑去。

很快，不出预料的，服部平次的监控画面在他下到三楼时和江户川柯南的监控画面直接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整块屏幕。

在三楼与四楼的楼梯拐角，被迫急停的江户川柯南差点以为自己迎面撞上了一辆重吨卡车。

这辆“卡车”在上方急停，将柯南瘦小的身体直接撞飞了出去，并且跌坐在拐角的地板上。

没等江户川柯南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了熟悉的关西口音在自己头顶响起。

“抱歉我……工藤？你怎么在这里！”

“服部？”江户川柯南抱着自己脑袋一脸震惊地看向坐在楼梯上的黑皮少年，“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来调查炸弹犯给出的暗号了！”服部平次不满嚷嚷，“你呢？工藤你肯定也是来调查的吧！”

“啊，当然，你调查出什么了吗？”

“没有，”服部平次闭上眼叹了口气，“这么大的医院，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调查出线索来。”

“所以到底是什么啊……”柯南也跟着叹气，“总不可能是真的吃人事件吧。”

“也说不定啊，这种夸张的家伙也是存在的吧？”

“说的也是，”柯南半睁着眼睛无语地看着靠着栏杆的黑皮少年，“话说，你还没说清楚你怎么在这里，少含糊不清地糊弄我了，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大阪吗？”

“只是碰巧啦！”服部平次不满地嚷嚷，“工藤你这个家伙是什么眼神啊，我就不能看到动态解开谜底过来看看吗！”

“能是能，但大阪离这里很远吧？”柯南“呵呵”一声，“你是飞过来的吗？”

“说了只是碰巧啦！”服部平次抓了抓脖子，啧了一声解释，“前几天我父亲的朋友送给了我父亲一张请柬，想邀请我父亲参加他在一座山里刚建好的新别墅里举办的宴会，可我父亲最近没有时间，就把请柬给了我，我就过来问问你有没有空，没想到刚到东京就收到炸弹预告啊！”

“所以你就解开暗号过来了？”

“那不然呢？”服部平次不明所以。

“好吧，”柯南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今天快把一整年的气都叹完了，“一下子发生这么多事情……啊！”

他猛地抬头，想起了自己刚刚正要做的事情，来不及跟服部平次解释就顺着楼梯往上跑。

“喂你要去哪啊！”

【宿主，抵达的调查员人数到六个了。】系统适时播报监控的现状。

【到齐了吗？】白发青年把视线从监控面板上移开，看了眼时间，顺势丢掉了手心的苹果收回了喂食乌鸦的手。

那块苹果落地，下一秒便被无数等待在墙头的乌鸦淹没分食，聚集的黑色阴影像是一团膨胀的怪物。

眼见原本正服侍自己的青年丢掉了它的食物，乌鸦扑打着翅膀不满地尖叫出声。

可惜刚刚还好脾气的人类并没有像乌鸦预料的那样继续给它喂食，相反，青年神情依旧温柔缱绻，伸出的手臂却一把攥紧了乌鸦的颈部。

嘶哑难听的鸣叫骤然停止，那双无感情的血色眼眸中映出乌鸦颤抖的身体。

“哦呀，”青年弯起眉眼，唇角抿出腼腆的笑意，“不愿意离开吗，真是只忠诚的小鸟，既然不愿意离开……那就留下来陪我怎么样？”

说着他空出的手轻轻拉上窗户，赤着脚走回病房，在病房内转了一圈，最终停在早上被两位警官带来的果篮前，从里面找到他们削苹果用的水果刀。

虽然是水果刀，但还算锋利，刀刃接触乌鸦的尾翼，很轻易地就削断了那些黑色的羽毛。

黑色的碎羽铺在被面上，青年施施然松开手，满意地看着刚刚还乱飞的乌鸦乖巧地在屋子里跳动。

【剩下的调查员是哪两位？】科斯塔将面板重新打开，新的监控画面出现在面板角落，一位陌生的粉发青年，和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短发女性出现在了画面中央，画面下方标着简明的信息。

三澄美琴，法医。

【太好了，是那个医生小姐。】白发青年显得很高兴，他不认识那个青年，但他对于队伍中多出来的小医生很满意，因此他合上手笑出来，【既然医生也到了，那么时间紧迫，我们开始吧！】

【……真的要这么做吗宿主？】系统犹犹豫豫地目睹科斯塔在它开放的面板上操作，从刚刚开始，它就感觉宿主有些变了。

不是说灵魂变了，或许是马甲影响，宿主表现出的外在性格逐渐贴合马甲本身的性格，之前动不动就会毒舌它，现在脾气却好了很多，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

【我很抱歉，我也不想把他们牵扯进这件事里，】科斯塔蹙眉忧虑地叹了口气，【可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这样做，食尸鬼就会被发现……】

【选出少部分人承担风险是现在这种情况最好的解决办法，并且在挑选调查员的时候我进行了筛选，我相信他们一定可以解决食尸鬼，当然，如果他们不幸死亡，】白发青年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烧伤的疤痕，神色趋于平静，【…我会替人类铭记他们的勇敢与贡献。】

你们人类劝同类去死是有一套的，系统默然。

“对了，”白发青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我之前让你做的事情你做了吗？”

【完成了，】系统从不在这种小事上触宿主霉头，乖巧地应声，【已经将监控导入宿主留下的那张储存卡里了，并且我更改了护士站的电子系统，将那枚卡登入寄存项目，寄存柜编号为021。】

科斯塔“嗯”了一声，倒是没再说别的话，只启动了KP系统的后台。

与此同时，分布在医院各地的“调查员们”听到了他们大脑中传出的电波声。

下一瞬，一道清脆的青年电子音出现在他们的意识中。

【尊敬的调查员们晚上好，】那道声音包含着隐晦的笑意，【恭喜诸位完成了我发布在SNS上的初始考验来到这里，想必大家对现状都抱有一定程度的疑惑，别急，接下来将由我来为大家介绍这次案件的背景。】

“什么？”正拽着柯南手臂和他拉扯的服部平次有些疑惑地抬头，寂静的安全通道内，他和同样迷茫的江户川柯南对了个眼神，“工藤你听到了吗？”

“啊……”江户川柯南拍开服部平次的手，眉头紧皱，表情严肃，“那个声音，你也听到了？”

“它说什么调查员……”

“志摩摩！”高挑的男人猛地推开会客室的门，与房内正要推门出来的志摩一未打了个照面。

搭档的默契让他们在刹那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志摩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向伊吹蓝打了个手势，两人很快钻到了这层楼的卫生间内将门反锁。

科斯塔的手指轻轻点过画面中目光沉静的年轻女性的身影，【诸位不必慌张，我对大家，对人类都没有恶意，我只想解决这次的案件，啊，说到这个，真是让人苦恼啊……】

【明明是日本有名的医院，可放置在停尸房的尸体却被不明人士啃食，好好的遗体被啃得乱七八糟不论是医生还是家属都感到很痛心，可惜在调取了医院的监控后，可怜的家属和昨晚负责巡查的医生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家属认定是医院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医院也对此束手无策，毫无头绪，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医院不得不支付给家属必要的赔偿来平息这件意外带来的影响，】

【当然，作为好心的正义市民，为了防止这类恶劣事件再次发生，我自作主张请来了诸位调查员们帮忙调查此事，好了，案件大概介绍完了，调查员们有什么疑问吗？】

【对了，在调查之前，我在一楼大厅的护士站021号寄存柜寄存了一枚储存卡，因为是短期储存，也没有设置任何密码，获取这张卡只需要在护士站进行必要的信息登记，而卡里则是昨晚停尸房的监控，我想这个储存卡对于没有合理身份调取医院监控的诸位有一定的帮助。】

【当然，诸位完全可以将我说的话当成一个玩笑，但是那样的话，晚上九点的烟花宴会就会准时开始，届时我将会和诸位一起共赏。】

“这是威胁吗？”江户川柯南冷静地抬头，他不知道脑子里的声音是否在某个地方看向他，但他还是下意识地看向了走廊拐角的监控摄像头。

如他所料，闪烁着红光的摄像头向左移动了一点角度，接着他的大脑里就出现了那道电子音。

【当然不是，我给了诸位选择的权利不是吗，离开这里，在九点前你们完全可以坐在家里性命无忧地欣赏烟花的绽放，可留下来，就连我也不能保证诸位的安全，现在请大家进行选择吧。】

等科斯塔的话音完全落下，画面里依旧没人做出动作，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附近的监控摄像头，隔着屏幕只有一双双坚定的眼睛闪烁着如星子的光。

似乎每个人都默认了自己会留下来的决心。

隔着虚无的画面，科斯塔第一次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这具单薄腐朽的身体中，那颗心脏像是第一次存在于他的胸腔内，在他的身体里彰显着鲜明的存在感。

他想起了自己的同学，那些奔跑在真理道路上的疯子。

【他们是合格的调查员，】系统忽然开口，一反平日怯弱的模样，电子合成的声音异常坚定，【不管怎么样，你不能让他们独自去面对食尸鬼！】

科斯塔没有出声回应系统的话，只是捻了捻指腹，脸上挂着的笑意浅淡了不少，但他也没反驳，只声音平缓地继续开口，【看来大家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那么接下来，请开始你们的调查吧。】

“我们要去取那个监控吗？”等了两分钟再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服部平次看向正沉着脸思考的工藤。

江户川柯南也知道在毫无线索的当下，那枚存了监控的储存卡对他们非常重要，但他们无法确认这个奇怪声音的立场，如果它别有所图，那他们现在做出的行动是否会对群众造成不利。

这个时间完全可以通知警方转移医院里的人群，他们真的要赌吗？

志摩一未也很担心这个犯人利用他们做些什么，最终被伊吹蓝拉着往护士站走去。

“不管怎么样，先拿到储存卡吧，既然那个声音没有直接引爆炸弹，就说明他还需要我们，”伊吹蓝他们离护士站很近，可当他们抵达护士站时，那里已经有了一个穿着灰粉色风衣的年轻女性和一个看起来很有大学生气质的青年正在和护士站的护士沟通着什么。

走近了他们才发现这个人是之前合作过的UDI的法医，三澄医生。

除了他们，还有一个高中生带着一个小学生往这边跑。

自此，参与这次模组的六位调查员终于集合在了一起。

高中生侦探，小学生，法医，在校研究生，与两位警察，象征剧情开始的信号也在众人大脑中响起。

【为了解决医院的食尸事件，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来到了护士站，看来监控对大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你们找到了正在值班的护士小姐，你们顺利拿到了监控储存卡x1，之后，法医小姐为了保险起见，向值班护士再一次确认昨晚是否发生了尸体损毁事件，当然她并没有承认，同时恭喜诸位调查员获得了护士小姐的警惕x1。】

科斯塔为所有人统一过了个心理学鉴定。

【你们能感受到她的眼神警惕地从你们身上扫过，她似乎在有意隐藏着什么，对你们的说辞并没有多少信任，若想获得更多的信息，你们需要过一个交流类技能来与这位警惕的值班护士沟通，与此同时，一个男人吸引了你们的注意……】

随着这段话落下，一个疯疯癫癫的矮胖男人从安全通道的方向如鬼魅般冲了出来，撞开路上的行人踉跄着朝他们所在的位置跑过来。

被掀翻的路人不满地叫嚷起来，走廊霎时乱了起来，围观者的惊呼夹杂着咒骂。

只有男人的脸色苍白，衣着凌乱，身上布满了下水道特有的腥臭气味，他目标明确地冲向了护士台，一双布满伤口的手紧紧地抓着一个护士的肩膀，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年轻的护士。

年轻的护士被吓得尖叫一声，无助地推搡着身前的男人。

在所有人试图让他冷静的杂乱环境中，那个男人低下了头，痛苦的惨叫从他的喉咙里发出，他嚎叫着颠三倒四的话语，“救救，救救我妻子，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我的妻子，我的妻子不见了！”

【就如你们所见，这个引起骚乱的男人身上或许存在什么线索，也许和你们正在查的食尸事件有关，现在，请选择你们接下来的行动——】

【是留在护士站获取值班护士手里的信息……还是跟着这个男人获取新的线索？】

【还是说，你们就在这里分头行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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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守密人职业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