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过马德拉身手的人很多,但见识过之后又能活下来的人很少。
今天,活着的人数会再增加一个。
马德拉和爱尔兰来到基地负一层的训练场内。他脱了外套,慢悠悠将袖口挽起。心里还在吐槽:
组织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一个个好端端的小伙子为它化身拼命三郎。
但他面上还是非常认真的在对待这次切磋的,“我们怎么比?”
爱尔兰没和马德拉一起出过任务,对对方的武力值估计不准确,他问:“你擅长什么?”
组织可谓是把钱花在刀刃上,训练场的采光导光管和热水辐射板可以模拟不同的气候天象,模拟外出任务的恶劣环境。同时也能模拟实战射击的全流程。
二人所在的格斗训练室就稍微简单一些,光线明亮,场地宽阔。四周布满摄像头,方便人们回放分析。
马德拉穿着锃亮的尖头皮鞋,看似谦逊实则无所谓道:“我都可以。”
这副随你定的姿态太自信也太狂妄。爱尔兰活动着手腕,不爽道:“那按照平时训练那样,缴械或者制服对方就可以了——以防万一,我提前声明,枪里是没有子弹的。”
他指着自己手里的手/枪。
马德拉比了个手势:“OK~”
他手里依旧是那把花哨的蝴蝶刀,另一只手上有一枚当做计时器的硬币。硬币落地,比赛开始。
“预备——”他说着,拇指将硬币弹到上空。
硬币在空中旋转。二人屏息凝神,等待它落地的那一刻。
“咣当”一声脆响。如同巴普洛夫的反射实验般,爱尔兰条件反射地做出格挡动作——这是对的,因为在下一刻,马德拉的腿带着劲风的横扫面门!狠狠踢向爱尔兰!
他不可抑制地迅速后退,眼中掀起惊涛骇浪,不明白对方看着偏瘦的身体是如何爆发出这般惊人的力量来的。脚面刚落地没有一秒,属于杀手的直觉让他精神紧绷到极致,迅速向左拔枪!然而马德拉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侧身躲闪,用精妙的格斗技巧把爱尔兰那双还没有站稳的腿绊的踉跄了一瞬,使他左肘撑地摔在地上。
借着这个姿势,爱尔兰想要反扣住马德拉的关节桎梏他的行动,他伸手握住对方的脚腕,但再抬头时,看到马德拉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那只捂住自己脚踝的手,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爱尔兰心中警铃大作。
果不其然,马德拉一个旋身,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爱尔兰硬生生从地面上拖拽起来!爱尔兰感觉自己手中的踝关节发出一声扭曲的脆响,他瞪大了眼睛:“喂——”
下一秒,他被拽着向前一步。耳边似有利刃嗡鸣,眼前一道寒光闪过,随即是脸颊上传来轻微的刺痛。
入目,是血珠飞溅在空中,横隔在二人之间溅在彼此的脸上。
二人从开始到结束所用的时间五分钟都没有,由于惯性所致。爱尔兰和马德拉双双摔倒在地。吹毛立断的刀锋抵住爱尔兰的喉结,爱尔兰刚要举起枪指向马德拉的眉心,却见对方攥住还未指向他的枪管,使得爱尔兰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马德拉冲他笑了笑,狠狠一握——
原本笔直的枪管,如今硬生生被掰弯成一个直角,指向天花板。
制作了独一无二“直角手/枪”的马德拉,坐在仰躺在地面上的爱尔兰的身上,抱歉道:“对不起,我好像把你的枪弄坏了。”
“……”
爱尔兰震惊到失声了。
到底是什么怪物啊这人……这种力气,真的是人类可以拥有的吗?
他泄气似的用手臂挡住脸,大汗淋漓,“我认输了,认输了!你快从我身上起来。”
马德顺势而为,站起来后也把爱尔兰拉了起来,“对不起呀,说好了只是切磋却把你划伤了。”
他认错的态度特别诚恳,西装内衬稍显凌乱。脸上也比刚才多了血气。
爱尔兰摆摆手,“小伤罢了,没事。”他的视线看向马德拉的脚踝,“倒是你…太狠了吧,踝骨不会折断吗?”
于是马德拉当着他的面把脱臼的脚又安回去了。对爱尔兰解释这叫技多不压身。
“因为我只学过怎么杀人,所以下手没轻没重。在实战中,如果只是付出脱臼,骨折,或者伤口这些代价就可以获得一击杀死敌人的机会的话,我想我还是会去这么做。”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爱尔兰没什么可反驳的。他还是输得起,认可马德拉的实力后心态也慢慢发生了转变。
“一个琴酒,一个你。”爱尔兰大声叹气,“组织从哪挖出来这么多怪物……”
他一想起刚才马德拉的那一踢,就喉咙紧张,不愿再体会一次。
“都是刻苦努力的结果啦!”
开玩笑,他好歹也是达到了完美体魄的教主,真当他们搞密教的是柔弱小白花啊。表面诈骗而已。
爱尔兰愿赌服输的率直让马德拉对他还蛮有好感的,于是在二人收拾好准备分别的时候,马德拉提议交换了联系方式。
他朝着爱尔兰伸出手,清凌凌地看着对方,“我还没有和同事这么切磋过,今天体验后感觉还蛮有趣的……谢谢你,爱尔兰。你很厉害,希望我们下回交手的时候你已经变得更强。”
这话说的有水平,爱尔兰当即回握住对方的手。稍稍用力,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当然!你走着瞧好了!”
他看着马德拉澄澈的目光,记忆又飘向刚才对决时,马德拉那套行云流水般的狠戾动作,黑色的瞳仁聚焦到爱尔兰身体肌肉的每一次牵动,透出一种无机质的冰冷。
仿佛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睛。而他每次的应对策略,都会败在对方不可被撼动的绝对力量上。
但与琴酒不一样的地方是,马德拉又非常擅长将自己的恐怖蛰伏于无害的躯壳内。一如无声柔和的月夜,幽暗的深处透出未知的危险。
秘密轻柔;夜柔更甚;弯月悬空,大海低语。你轻率地向前一步想要听清海浪的声音——而倾听未必总是明智。
前方,深海的漩涡吞噬一切;身后,无法被照明的黑暗正悄然蔓延;脚下,是坚于表固于里的土壤;上空,弯月化作硕大的银色镰刀直直地向你坠去。
和马德拉对上就是这样的感觉。
无处可逃,无处可逃。
基安蒂:见到对方就心跳加快,爱尔兰,你这是陷入爱河了!
爱尔兰震惊,喃喃道:可是我看到琴酒也是这种感觉……
基安蒂大骇:你咋这么花心!
莫名其妙被扣上帽子的爱尔兰:???
他怒骂出声:去你的!!!
*我真是得了一种写完一章就迫不及待想要发出来的病……
这么算了一下,卡文可能还需要一两章,但这种事情也说不准(擦)
*关于现在这种行动组一家亲的情况,作者有个很合理的解释。但现在还不能说!希望不会给朋友们带来“作者强行让黑衣组织成员关系好”这种观感(orz)
当然他们和和美美的关系确实是作者特别喜欢看到的场面哦呵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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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爱尔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