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让我们恭喜马德拉酒装了一波大的。
其次,他好像要被冻成白痴了。
旁边被击毙的尸体死不瞑目,弹孔在头部,一枪毙命。马德拉此刻的体温跟这具尸体也差不了多少,在琴酒从天台下来并带着他与情报组汇合的路上,马德拉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身体被冻的吱呀呀响。好不容易跟着找到了组织为他们安排的车,他又想起来除了任务目标,还有个被做成行尸的尸体睡在雪里。
他不得不喊住即将上车的琴酒:“等等等等等一下——”
喊完他自己都惊呆了,这颤音,他应该在这个状态下去参加个音乐比赛,格莱美之类的。
琴酒听到马德拉酒的颤音后诡异的静止了一瞬,可能是在疑惑为什么对方看起来这么冷。
但他还是相当好脾气地停下了开车门的动作,扭头用那双浅绿色的眼睛示意马德拉有事说事。见此状马德拉不再拖沓,将刚才任务目标杀死另一个人的事情讲了出来。
“我们没有在目标身上找到组织想要的资料,他可能是藏起来了,又或许在另一具尸体身上。”马德拉没忍住吸了吸鼻涕:“嗯…我是说,为了确保研究室的资料不外传,要不要回去搜查一下另一具尸体?”
琴酒认同的点点头:“如果找不到,就增加人数搜一遍他住过的地点。”
虽然人已经死了,但以防万一还是查一遍吧,不要被人揪住小辫子。
两人和情报组说了一声,便动身前往事故地点。这次换成马德拉领队,琴酒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但这样风雪就全糊在马德拉的脸上了,所以没一会儿,他们的站位就从前后变成了并排。
马德拉非常没有形象地弯下腰以便更好的去抵御风雪,心里惨惨戚戚。面对贫穷,他没有屈服。面对困境,他没有屈服。面对这如同冰河世纪一样的暴风雪,他服了,并发自内心的佩服琴酒的耐寒能力。
“你是…北极熊吗?”他忍不住问:“同样都是在大冷天做任务,为什么你能如此抗冻?”
琴酒对自己被熊塑的回应是冷笑一声。他咽下嘴里的嘲讽,看在北极熊本熊的狩猎能力颇为强悍的份上。最后他冷冰冰地开口:“你应该加强锻炼了。”绿色的眼睛自上而下扫视着马德拉:“作为行动组而言,不合格。”
马德拉看起来不太服气。他在剧院的时候就已经练就出一身完美体魄*,不抗冻只是因为体脂率太低的缘故,琴酒凭什么嘲笑他的武力值?!
但现在明显不是展现他完美体魄的好时机,这冰天雪地的,马德拉还不至于在尸体旁给琴酒来一段热舞,那也太怪了。
于是他撇撇嘴,不说话了。
未在任务目标身上发现的资料果然出现在另一具尸体上。马德拉也凑近去看,尸体衣服左胸的口袋里躺着一个银色的u盘。
琴酒把它放进口袋,对冻僵的马德拉说:“走了。”
马德拉如释重负的跟上,在琴酒背对着尸体时使劲和破碎行尸打眼色。
他疯狂摆手:千万不要动啊!!!
破碎行尸不动如山:包的老铁。
直到跟着琴酒走远都没有出现什么状况,马德拉才松了口气。他小跑两步跟上琴酒的步子,想聊天的**重新回到身体里。
他问:“这次的赌约算不算我们平局?”
琴酒闻言低头看他。
马德拉要比琴酒矮一些。在他们短暂的交谈中,前者总是微仰着头。在并排行走的过程中,马德拉发现了琴酒戴着耳麦,推测对方也一定知道情报组的赌约。
果然,琴酒点头,这次的任务有一些意外,如果不是马德拉,目标在杀死同伴后很可能不会前往他们安排好的狙击点,他几小时的蹲守可能前功尽弃。虽然此次任务对方并没有对目标进行实质性的处决,但没关系,来日方长。
琴酒想到马德拉面对尸体无动于衷的模样,觉得对方或许并非组织里传闻的绣花枕头。起码从胆量和心理素质方面来看还算可以。他自己是从小生活在组织里的,见过太多因为不敢杀人或者看到尸体后两股战战的同龄人。其中一些是和他一样的孤儿,另一些是组织成员的孩子们。
如果无法克服恐惧,或者没有这方面天赋的话,就只能被转到后勤部负责一些任务登记。他们一般是按照正常人的轨迹过完童年,等毕业后,再来为组织工作以创造更多价值。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一生或许都不会接触到组织更深的秘密。但琴酒认为这也是一种世俗意义的幸福。只不过他自愿的放弃了这份平淡,转身争到了一个更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他看向马德拉,不知道对方是被迫抛弃世俗幸福的前者,还是和他一样主动接纳黑暗的怪胎。但琴酒向来是可以为了满足好奇心而蛰伏等待的人,他会自己去寻找问题的答案。现在,他们一同走在雪地里,两双脚印在白雪地上踏出一条狭长的窄路。
马德拉还抱怨道:“哎,虽然我也知道自己空降让大家很不满啦。但这个赌约居然没用一个人选我!难道是因为你太厉害所以他们潜意识觉得你战无不胜吗?”
他做出的表情很灵动,以至于琴酒觉得自己身边并不是和他同行的行动组杀手,而是哪里乱入的高中生。也很少有人这么和琴酒说话,内容与里世界相关却又有一种诡异的…日常感?
“很正常。”银发杀手简短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毕竟他们对你一无所知。”
马德拉搓着自己冻僵的手指叹气:“哎,也是啊。不能怪他们,但小b在我的威胁下选了平局耶!”说到这里,他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结果还真的是平局,其实我当时也有想过要不要直接拧断目标的脖子,但那个手感估计很像指甲刮花黑板,太糟糕了。况且你们狙击组不是早就定好了目标点吗?那个偷了资料的人在杀了同伴后就有点不正常了,见到我之后跟丢了魂一样拼命往前跑,我赶他的时候就像在赶鸭子,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感叹你们狙击手的效率是真的高啊,直接一击毙命。”
说到这里,马德拉绕到琴酒身后去看他的枪:“真帅。”他珍惜地摸了摸,“哎,我还以为你们狙击手都很宝贝自己的枪呢,不让外人碰之类的。”
琴酒没有阻止,“枪之于狙击手,和工具没什么不一样。”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平静,看来枪/支对他而言确实是消耗品。
但后面他补充到:“我可能还没遇到自己喜欢的。”
“也是哈。”马德拉在摸完枪后眼睛亮晶晶的,他顺着琴酒的话说下去:“可能等你再大一些后才能遇到自己的爱枪吧,好的东西总是值得等待。虽然我没有见过别的狙击手,但你这个狙击手人还挺好的,好的人必定会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好人,琴酒咀嚼着这个词,有些啼笑皆非。
马德拉说了一顿歪理,最后感叹道:“果然流言不可信,你知道吗,我还没有到组织的时候就有有人和我说过你,他们把你说的可凶了。”
这次琴酒真情实意的勾起嘴角。他哼笑一声,和马德拉说“不要随意相信流言。”。
此刻二人就像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这种诡异的日常感再次席卷琴酒的身体。杀手认真的思考了片刻,认为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风雪渐熄,在马德拉的车子没有发动之前,银发杀手敲了敲车窗。
正抱着靠枕取暖的月见里月:?
他摇下车窗:“?怎么了?”
琴酒穿着一件黑色风衣,站在车窗外的寒地里。阳光从东方的乌云中探出,照到他近乎溶于雪的银发和苍白如石的脸庞上。很多人都说说琴酒是个冰冷如石的兵器,但他在对着月见里笑,生命就这样破石而出。
琴酒对月见里说:“如果我参加了这场赌约,我会赌平局。”
月见里眨眨眼,没明白琴酒的意思,但他直觉这是对方的一种示好。于是也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谢谢!”他说,并拍着胸脯承诺:“等下次我们一起赢了赌约,我请你喝酒!”
琴酒答应了。
等下次马德拉和琴酒真的都赢了赌约并坐在酒吧后,前者忽然:我们是不是还没到法定饮酒的年龄?
琴酒:?我们都法外狂徒了,还在意这个?
*有关完美体魄:这其实是玩家在密教模拟器中获得的一项技能,但从我的理解来看就是不断的锻炼身体让自己更强壮,完美体魄在游戏中是身体能被开发出的最终点。
月见里月虽然是怕冷的柔弱教主,但他之前起码是剧院的舞者呀!身体已经被大量巡演调教的非常强壮(大拇指),就是体脂率不高,但敢他们这一行的可能体脂率都不会太高,为了美观。
相比之下我感觉琴酒的体脂率就不低,一是做任务需要消耗大量能量,二是御寒。所以从性能方面来讲琴酒的身材更实用,肌肉外面或许包裹着一层柔软的脂肪(造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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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