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雨很凉,落在身上让我的灵魂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以至于可以让我忽略来自伤口的痛。
码头的大灯很晃眼睛,我的眼角不自觉的渗出了几滴泪光。眼前投下一片阴影,是GIN,杀手银白色的发丝在灯光的照耀下像是透明一般,他一手插兜,一手握着他的爱枪,嘴里叼着香烟朦胧他的双眼。
他身上的伤口也不少,毕竟这一路上我光是大大小小的炸弹就布置了不少,估计死了不少人。
我看着他身后笑问:“怎么,伏特加没跟过来?”
琴酒跟个大爷似的叼着香烟,一脚踩在我肩膀的伤口上,那里在几秒钟之前被眼前这个大爷用他的爱人打出了个血洞,他低头用“啊,雪莉”的语气叫出我的代号:“五粮液。”
我一顿,原本酝酿好好的情绪随着这个代号烟消云散。
玛德boss这个傻逼,给老子取的什么破代号。
“是是是,琴酒大爷,还满意你现在看到的吗?”我居然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几道“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传来,我看见了赶来的一群人,不多,也就十一二三个。“嚯,杀我还用这么多人啊。”我伸出自己四肢中现目前唯一健全的左手,将琴酒大爷的腿推开。
没推开,我瞪了一眼这大爷。
行吧,都要死了就不给自己找气受了。于是我转头看向了来人。基本都认识的代号人员,以前任务合作过的波本威士忌、黑麦威士忌,有过一面之缘的麦卡伦和基尔,以及苏格兰。
这群人有些狼狈,和琴酒这个老大爷一样,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只多不少。唯一比较干净体面的是苏格兰,我给他放海了。
他站在暗处,单肩背着一个黑色的吉他包,那双蓝色猫眼微微颤抖一番又迅速的平静下来,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原本清亮的眼神便黯淡下来。
他与众人似乎隔着一层毛玻璃,他在玻璃外神色漠然冷淡,无悲无喜,只是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戏剧。
是他一贯的人设作风。
我撇过眼不再去看那双淡漠的眼睛。
琴酒注意到我的思绪开始纷飞,冷笑一声,一枪打在我还完好的左手上。溅起的血花落在他的脸上,落尽他的眼中。
“一群废物。”按照惯例嘲讽之后琴酒将他的爱枪顶着我的脑袋,大有一副你不说实话就一枪崩了你的架势:“东西呐?”
是他一言不合就拔枪的风格。
我想他现在是疑惑的吧。疑惑我明明也是从小在组织里培养长大的人怎么会想要背叛组织呐。
我盯着他大笑出声,直到一口血呛到了喉咙,我开始呼吸困难,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想要上岸。
“东西啊,死也不留给你们。”放狠话的我很帅气,被炸弹波及的一群酒们很狼狈。
爆炸声中,我说到:“琴酒,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克丽缇娜的。”
落入水中的最后一眼,是琴酒目眦尽裂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的眼神。
我无声的勾起笑来。
“说好了哦。”
“以后来看我的时候,别带菊花,带一片红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