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视窗 第3章 第三章 玼娘

赵佑一抬眼望着熟悉的街道，行人步履匆匆，来往的商贩有卖鞋帽的，有卖水果的，卖糖葫芦的，摊位前围满了人，尘世的烟火气息尽显。马车、人力车挤挤擦擦，拥挤而热闹。

“老人家，请问此处是否有能做手套的商铺？”赵佑一拦下一名过路的老者，礼貌地询问。

“商铺？”老者奇怪地打量祂一眼，对祂道：“你不是本地人吧？”

赵佑一没有回话。

老者叹了口气，摇摇头：“那就不好办了，唉。”

他手指指向道路一旁的巷子，赵佑一顺着那个方向望过去，只见铺着麻石砖的小巷狭窄而静谧，古老的青砖、红砖勾勒出厚重的年代感，砖路的尽头赫然立着一座略显古朴的商铺，商铺门上挂着一幅古旧的栗色挂布，上面绣着这店子的名称——碎华阁。

一般的珠宝商铺取店名都是往好的盼，这个老板可行，碎华碎华，是想让自己的商品碎一地啊！

“这家碎华阁是我们这最好的商铺了，珠宝首饰衣物，什么都做，做工精细，可这老板玼娘啊，规矩多，脾气还古怪，不知你能否应付的来啊！”

老者沧桑的声音响起：“要不我给你推荐点别的店铺，金宝堂玲珑轩，这些也都不差……”

“不用了！”凌夜冥不知从哪窜出来，身后还跟着深深低着头的岳栀橞，最后面还有着左顾右盼的魏诚一。“我就要去看看最好的这家。”祂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就没影了。

赵佑一扶额。

真拿夜冥没办法，祂心说，看来得多准备些钱了。

夜冥拉着栀橞朝碎华阁走，只见那刚才还空无一人的门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名大概二十岁的女子，她身着一件黑色长款旗袍，黑色的发丝被随意地挽起，头上戴着白蛇形样的发簪，胸前缀挂着一枚圆形的玉佩，明明不下雨，她却撑着一把唐伞。

凌夜冥一眼就注意到她戴着的那双黑色手套。

这手套真好看！凌夜冥想着，又盯着那女子全身上下看了又看，问道：“你是这的老板吗？”

“我是，你可有什么要买的？”女人开口，似乎是受不了凌夜冥那火热的视线，微微将头别到一边。

凌夜冥并没有收回视线，祂新奇地看着那名被称为玼娘的老板。

“今天没雨，你为什么要打伞啊，是要出门吗？”

“太阳太大，我喜阴。”

手套，手套……岳栀橞小声提醒，防止凌夜冥把话题越扯越远。

“对了，我是来买手套的！你这里有吗？”

“有，随我来里面看吧。”女人收起伞，转身向店里走去。

凌夜冥紧拉着岳栀橞的手，跟着她走进碎华阁内。

店内空间不那样大，其间古朴大气的装修宣誓着主人的品味。柜台中摆放着各式珠宝，皆样形精美，凌夜冥好奇地左看右看，魏诚一迟迟没有进门，似是在等着赵佑一过来。

“对了老板，刚才忘记问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名里单字一个玼，称呼随意。把你的手伸出来给我看看，手套没有现货，我直接给你做双吧。”

“那就叫你玼老板吧。能做双和你一样的手套吗？”凌夜冥伸出手给女人看。那双骨骼外露，外层透明的手**裸的放在柜台上，凌夜冥下意识的把手抽回来，怎么办？忘记我的手已经……祂想着，不知所措地看向岳栀橞。

玼从柜台下面翻出尺、布料和针线。

“可以。”玼说。

夜冥意识到她在回答刚才的问题，悄悄瞄了玼一眼，只见玼神色如常，没有一丝惊讶，眼里翻涌着祂看不懂的情绪。

凌夜冥再一次伸手，这次祂没有挪动那双异于常人的手，而是小心翼翼地搁在柜台上。

精量，裁布，缝针。

几个时辰过去，手套才终于完工。

凌夜冥伸个懒腰，赵佑一走上前问：“请问要付多少钱？”

玼拿手比了个五，魏诚一翻看钱包，坏了，祂心中一颤，没带够钱。

“那个……我们今天只带了一点钱，好像不够付完，能不能先赊账，改天还。”赵佑一这话说的扭捏。

“本店从不允许赊账。”名玼的老板态度坚决：“钱不够就拿别的东西换，譬如好看的珠宝之类……”

上哪去找珠宝啊！把我卖了都买不起吧！岳栀橞默默地想。

“好，今天一定把珠宝送过来。”赵佑一面不改色心不跳，保持微笑，对着面前的女人道。

“！！！”祂不会真的要把我们卖了抵珠宝吧！岳栀橞脸上沁出丝微的汗水，努力缩减自己的存在感，这一刻的赵佑一在祂眼中就像吃人，不对，吃异能者的猛兽般。

“那这手套和钱就先留在我这作抵押了。”玼依旧维持着她那淡定的神色，丝毫不因这个看起来囊中羞涩的人答应如期“还债”而惊讶。

异能者门面面相觑，岳栀橞脑中一直盘旋着“完了”二字，祂浑浑噩噩地被凌夜冥拉出店门。

赵佑一出了店门后动作就没消停，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面前这三个人，又退到后面思考了一会。

岳栀橞现在心都凉了。

赵佑一默默盯着三个人，一本正经的开口，还微微的点着头：“挖矿去吧。”

三人意识到赵佑一没有开玩笑，有些震惊，但还是回去拿了工具，乖乖照做。所谓的工具无非就是些没用的锅铲，盆子，磁石，还有赵佑一箩筐里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