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人［水仙］ 第1章 第一章 你是谁

“近几日，意识传输技术手术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在许氏夫妇长达48小时的手术操作中，成功地将渐冻症患者的意识输入到家属提前准备好的‘刻人’当中，该手术的成功有效促进了其推广，未来......”

啪。

擦着刚洗完的头发，许之归关掉了吵闹着的电视，拿起一旁的手机看起了消息。

“扯淡，一群疯子。”

什么意识传输，一群不想死的老东西。

刻元32年，许之归在的时代，说来也可笑，一个因为人发疯或无聊被造出来的东西——刻人，却被一群老家伙认为是时代最伟大的发明，竟把刻人成功发明的那天改为“刻元年”。

就是说，开了一个新世纪。

荒唐。

刻人，顾名思义，复刻的人，有点像以前说的克隆人，两者的区别在于一个是活物，一个是“死物”。

原本在这个时代，刻人跟克隆人一样是禁止的，可总有些实验疯子，偷偷地造了刻人，纸终究包不住火，刻人暴露在了世人之下。但好多人见刻人没有意识只会简单的做些动作，而且能为医学做贡献，便倡导放开刻人，熬不过大众，官方最终解释为伟大的发明向大众开放。

所以这般下的刻人比起人的替身，更像是一个机器人——还没其它机器人精密，低配版的机器人。

这些详情许之归这个普普通通的研一医学生是怎么知道的呢？

当然是许氏夫妇，也就是许铭和关娟娟俩人，是许之归的父母兼导师。

在许之归看来，刻人的产生已经够离谱了，现如今又出来意识传输，真不知道那俩老学究怎么想的去趟这浑水。

“儿子啊，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但今天科室出了点情况，回不去了，给你买的礼物在路上了，晚上就到了，记得收啊。”

许导的语音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事情的起因以及导致的结果，这次竟然还有多余的生日快乐，有进步。

常言道严父慈母，但许之归家里不太一样，可能是因为职业问题，他家是严父严母，而在此基础上许父又比关女士体贴一点，所以，算是严母慈父。

“叮咚~”

“您好，您的快递到了，麻烦出来签收一下。”

来早不如赶巧，许之归看了眼手机——19：37。

“来了。”

拿起笔“哗哗哗”一气呵成地写了只有自己能看得懂的字体后，拿着包裹回了客厅，边走边晃，咣啷咣啷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随手翻出小刀划开，里面躺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怎么个精致法儿呢？大概就是你带女朋友去专柜挑的项链的盒子一样那么完美无缺。

这就坏了——这可不符合许父以往的作风。

“啧。”

许之归皱着眉打开了那精致的黑盒子，一个朴素的项链映入眼帘。

那是个看起来横竖两厘米左右的小铁片，像是把手术刀片加了加工，上面刻了点许之归看不懂的画。不是说它朴素，也不是对项链的双标，只是他的外表真配不上那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包装。

“就这？”

拎起那项链他笑着照着镜子比划了比划，又重新塞回盒子扔到了桌子上，拿起手机就给许导扔了一条语音回去：

“怎么回事儿许导，你儿子不喜欢首饰品，还有你这个包装是怎么回事儿？”

说完把手机扔回到沙发上，按许父八百年回一次消息的习惯，明早能收到他的回复算是不错了，顺手又重新拿起项链细细打量，越打量越想笑，越想笑就越想看。

“叮——”

嗯？

他放好项链，戏谑地挑了挑眉，“我靠，今年是何年？”许父竟然回了三条语音。

他慢慢点开许父的语音：

“儿子收到项链了？”

“‘哐当——’......带着它！不要摘下来！”

“无论发生什么！”

许父的语气有点着急，许之归也着了急，他了解许父，没有什么大事能让他如此着急，即便是当初许之归刚出生两个月就因发高烧差点嗝屁的时候，当然，这都是记事后关女士告诉他的。

抓起沙发上的外套，他匆匆地向外走。

一个电话拨过去，刚响三声就被摁断了，转头发了条消息。

“你在哪儿？我去科室找你。”

“不用，”许父秒回，“刚不小心摔了一跤，年纪大了，儿子别担心。”

听刚才那“哐当”的那一声，大概摔得不轻。

但他舒了一口气，又杂七杂八聊了两句，许之归坐回沙发拿起了那个项链。

啧，怎么看怎么丑。

既然许父都冒着摔进ICU的风险嘱咐他了，许之归双手一环，把项链扣到脖子上，低头细细打量，其实也还行，对于一个男生来说，也不花里胡哨。

“谢了，许导。”

蜷缩在沙发上，托许氏夫妇的科研项目的福，其核心技术要对外保密，因此许之归就获得了大把的空闲，四下漆黑，只有手机屏幕以及被映着的俊俏的脸，在屋里发亮。

“许哥，生日快乐啊，礼物过几天派人给你送过去，咱们明天凑个局怎么样？”

发小祝柯明冷不丁冒了条消息。

祝家，当地的地头蛇，所以祝柯明是货真价实的富三代，从小俩人就一起闹腾，许之归出主意，祝柯明出钱，没少让两家操心。

“谢谢，不凑。”

“别啊，咱都多久没见了，知道你学医苦，这不出去放松放松。”

“你小子最近是又从老爷子那儿要着钱了吧？”

祝家三年单传，祝柯明的爸爸、爷爷，在金融这一块上都是好手，单单到祝柯明这变了，用他爹的话来说就是不学无术。但祝家就这一个孩子，所以祝老爷子疼得厉害，哪怕他年轻时多雷厉风行。

人啊，要服老。

“嘿兄弟，还是你懂我，我这不是被我爹罚禁足一周，真的快憋疯了。”

“憋疯了是吧？”许之归回道，“憋着吧，不去。”

“......”

比起一起热热闹闹，他更喜欢一个人呆着，可能受许导的影响，一直以来他都没怎么有情绪激动的时候，这也就是为什么祝柯铭这个“少爷”能跟他玩这么久。

揉了揉发酸的脖子，他看了眼时间掐掉手机屏，都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这二十三岁就要这么平淡的过去。

生日嘛，每年的十一月二十九号，从小到大对许之归来说就是一个有名字的普通的一天，爹妈一年到头忙个不停，想起来就说句祝福，想不起来也就那么过去，只是二十三岁，这不上不下的年纪，多少还想留点记忆。

他伸伸懒腰，踢踏着拖鞋去冰箱拿了瓶水，两口下肚给迷糊的大脑冲了个凉。

“舒服。”

......

“滴答，滴答，滴答......”

墙上的老式钟表在不知疲倦地走着，在这空旷的屋子里陪伴着孤单的人。

看了看时间，许之归简单的洗漱完在床上躺好，盯着看不清的天花板发呆，不自觉地，右手摸索上了胸前的项链。

“啧。”

鬼催似的，他起身打开房间的灯站到了全身镜前。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许之归揉着自己的脸自恋地笑着，甚至还撩了撩刘海。

“呵，自恋。”

嗯？

清冽的声音响起在房间里，许之归寒毛直立，他先前可不知道家里还有别的什么人。

“谁？出来！”

“真的吗？”

许之归回头看着自己的房间，确定好没有别人后将目光放到了床底，但床底是实心的，当初买床的时候自己还特地嘱咐过的。

但现在有点后悔了，因为自己想钻进去！

“我在这，在你后面。”

许之归猛地回头，看着镜子里投影出的自己……不，不对——俊俏的脸苍白似纸，眼里的冷意要把他射穿。

那是与许之归完全不同的，穿着西装的自己。

半响，许之归缓缓地开口：“你，是谁？”

镜子里的人半阖了一下眼睛，道：

“我就是......”

“砰！”

“哗啦——”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

“管你是谁。”

许之归猛地向镜子砸了一拳，碎掉的镜片哗啦啦地躺在地板上，有几片还沾着他的血。

“什么科技没见过，大半夜的装神弄鬼。”

盯着碎掉的镜框，许之归攥着拳头轻蔑地笑了笑，可紧接着笑容就被惊恐替代。

“我说——”只见那人满身是血的从留着残渣的镜框里钻出来，一把揪起他的项链拽到面前，“不打断别人说话不是基本的礼貌吗？嗯？”

“许之归。”

第一次在晋江发文章，不足之处还请看书的朋友多多包容。

刻人≠克隆人，可以理解为刻人不是活物，是个傀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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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