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之结中结 第53章 第六十七章

“会不会是兰小姐婚礼前夕后悔了，发现自己还是喜欢工藤君。”

还是刚才问他的同伴说道。

“工藤君会因此回头吗？”另一个人说。

“多好，这是青梅竹马破镜重圆的故事。”

“我认为这个童话很老土。”森川智也忍不住也插言道。

“可是他很迁就他太太的样子，感觉他不会这么做。”

“他太太自己都那么干，有什么不可以的。”

“真的假的？”

“我都亲眼看到了，那天晚上她坐别人的车来警视厅，工藤君当时的脸色……哎，我都不忍心说了。”

办公室的大门半开着，一群年轻的警员们为正在对话的当事人构想着精彩的内容，森川智也心不在焉的听着，时刻关注着门外的，然而仅仅走神了片刻的功夫，突然听到同伴惊呼了一下，紧接着带着激动而喜悦的声调说：“进去了！进去了！”那腔调仿佛是在观看世界杯进球时的反应。

宫野志保在工藤新一的门外竟听到了毛利兰的声音，第一反应是赶紧离开，这几乎是她的下意识反应。但是很快她听到了来自工藤新一的具体言辞：

“先不要这样吧，”

她听着来自工藤新一的忧虑又烦闷的声音，“我担心她又会因为你产生什么想法出来，现在至少不会有新的误会。”

“正是因为有心结我才要过来和她谈谈，把她的心结给打开，光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新一。”

“哎，我不是说过了嘛？”他继续烦躁的说，“所有的努力我都尝试过了，都没有效果，她都不接受。也许等博士回来后会好点吧。”

“我想你还没找到症结所在。小哀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听到这里时宫野志保敲了敲门走了进去，看着两人以类似的表情望着自己，都很有些猝不及防的样子。她看着工藤新一很快隐去了面色上带着的放松的不耐烦，而换了一种紧绷的相当亲近的表情向自己说：“灰原，兰今天来了。”

“真抱歉打断了你们的对话，希望等会儿重新接上时不会太困难。”她轻轻一笑，那种笑使工藤新一更加紧绷了。

“小哀，”毛利兰赶紧往前走了几步，带着善意的微笑有些紧张的说，“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看着她随即配合的流露出的意外神情，毛利兰又说，“其实小哀，我一直都想这么做的，因为我是很喜欢你的。之前我担心新一，他会为此而不自在，”她笑了笑，“结果才发现是我想多了，我真该早点这么做呢。”

“我们不是早就这么做了吗，只是那时我还是灰原哀。不过对你和工藤君来说是没什么区别啦。”宫野志保微笑着说，然后伸出手来。

不是握手，她们拉着有好一会儿，然后试图能说些亲近的话。只是仅她们自己来对话完全又无话可讲，于是又聊起了毛利兰正在写的书——其实是工藤新一过往的案子上。

“这个案子我还真不知道呢。”

她仍笑着说，听着毛利兰讲述着工藤新一曾让她电话通知目暮警部案情的事。

宫野志保觉得毛利兰的手心很烫，望着眼前这双水汪汪的纯真的眼睛，她突然想起自己曾把毛利兰比作海豚，温暖、友善且惹人喜爱。而她的体感也像回到了炎热的沙滩边。

“工藤君应该最为期待，这可是详实记录他过往案件的集录。”宫野志保开玩笑似的说。

“新一可是说‘风格太浪漫了点，效果和「在欧几里得定理里面掺爱情故事」一样’。”毛利兰也笑道。

“写完出版后一定要送我一本呀。”她又说。

毛利兰也赶紧回复道：“哦，一定呢，小哀。”

宫野志保又朝墙上的挂钟看了看时间，“我还有事，你们聊吧，”说着便站了起来。

见她这么说，原本在谈话中欢喜起来的工藤新一脸上瞬间又沉了下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神情，“又是整个下午？”

“晚上我会早点回的。”她说。

工藤新一还想说点什么，宫野志保就匆匆离开了。

一上车，宫野志保便让詹姆斯·威尔逊将车速提起来，很快车窗外的车水马龙以及整齐美观的景致在呼啸中延绵成了灰绿色。风从车窗中刮进来，把发丝吹得飞扬，又时而落在她的前额和脸颊上。

“所以你们三个就这么聊了半小时，”詹姆斯·威尔逊此刻的语气是几乎要笑出声来，“那么他很开心咯，你和他的……”突然一下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顿了一下后又说，“就这么握手言和了。”

他说到“他”毫无疑问是在指工藤新一，这是他现在惯常对工藤新一的称谓。宫野志保看了威尔逊一眼，猛地想起自己之前在工藤新一面前称呼毛利兰时的模样，“那个事务所女孩”。

“没错，就是这个样子。而他又是以什么态度来回复自己的呢？”她努力的回想着工藤新一会在当场作出的表情，有不计较的、有简短回应的、有用案情岔开话题的……“所以现在她该怎么去回应Jim呢？也用相同的办法，然后继续相处接触吗？”

“你现在很像一个人，Jim。”她说。

“谁呀？我认识吗？”他看了她一眼问。

“灰原哀。”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初期，宫野志保似乎是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新奇体悟，这种奇妙感所带来的愉悦完全超过了相处本身的。是否喜欢詹姆斯·威尔逊姑且不提，他们之间确实很合得来，因此不仅仅是因为apotoxin。他们聊法国诗、宗教、生死观，聊各种风俗俚语、奇闻趣事，他告诉自己他的父亲其实是自杀的，因为利益而卷入到一个圈套中，若不自杀便会身败名裂。“他身处那个环境，应该是太知道作叛徒会得到的下场才这么做的。”她记得自己当时这样说，而詹姆斯·威尔逊则讥笑她仿佛什么都知道，是难得博学多识的全才。

“我就作过叛徒——在组织时，难道你忘了吗？”

“当然没有，Sherry，”他说，“我正等待着你下一次呢。”

而她则一副为他的话不置可否的模样扬了扬眉，既没有鼓励他所谓的“等待”，也没有和他开启距离，他们依旧照常相处着。

然而詹姆斯·威尔逊却依然选择了直接正面向她表达出心意。

“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的情况吗？我想你应该是很清楚的，Jim。”

“可是你只是在提你的情况，表示这样不对，却没有说你不喜欢我，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如果没有他，你就会和我在一起。”

他大胆的言行看上去完全不惧她的回绝，也不怕会惹厌自己而会导致的后果。并且她的确没有生气，不仅不生气，还有些惊奇的喜悦感。“毕竟这样至少自己就不能装作不知情了，而且必须给Jim一个回复，而不是一直这么拿着apotoxin作理由，公私半参不明的耗下去。”这种与自己曾作出的力图隐瞒自己心意来维系表面和谐的截然相反的做法方式，在以旁观的角度来看，她陡然觉得是那么的清晰明了，在令她猝不及防的同时又使得她欢喜。

在某个瞬间，她甚至也疑惑自己是否真的就是詹姆斯·威尔逊所说的那样。但是一但想起工藤新一，想到要真的要为此失去掉他，这种心态立刻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而她越是有这种认知，她就越是对工藤新一有了重不同的感受，那就是像理解自己那样的理解了他的心态——所作出的所有言行。可是客体的对象是她自己，她又无法淡然处之。

“没错，他是真心的、忠诚的、而且言而有信的，也根本不会想要离开自己，因为他答应了要保护她，哪怕现在的自己对他来说是使他苦恼的、烦闷的存在。”

靠在椅背上的宫野志保想到这里无可奈何的笑了一下，将头偏到靠窗的一侧，又将车窗拉起来了一半，这样可以挡住一部分直射进的阳光造成的刺眼和炎热，然后回想着刚刚警视厅的一切，那些小警员的窃窃私语，他们三人所说过的话。

“其实当前并不是工藤需要自己，而是自己需要他，所以她才会留下来，一直都是这样。”她努力毫不回避的将事实在心头摆出，“平心而论，放下那个空洞的命运共同体的名头，什么是自己现在真正能给到他且是他切实需要的？破案时的辅助？没有她的时候他一样破案以及面对组织、FBI，甚至有她时他还得要瞒住自己。还是能体会到什么幸福？至少现在也没有了呢，都不用说幸福，只要不苦恼，只是他不承认……生孩子？这个他倒是经意的不经意的都提过，”视线突然扫到路边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女人，想起昨晚争吵前他又向自己提及的这个想法她想着，并且开始注意车窗外。“姑且就算他也是真的突然想和自己生孩子吧，就和他也是真心的突然提出和自己结婚一样。可是这真的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如果他本来就打算恪守他的承诺和责任，那这也只是向旁人作的另一种证明罢了，而于他本身却并没有任何新的心态和想法产生。而至于对他的青梅竹马”，想到这里时搭在车窗上的她的手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但是依然向自己说了出来——

“那份喜欢却并没有死去，没有成为尸体，只是被他隐藏到了他内心深处的一个暗室中，上好锁，假装自己看不到罢了。现在他不过是想彻底豁出去，把钥匙给扔掉，横下心不留后路了！为什么要这样，是因为觉得她更需要他，觉得她离开了他就不行，所以不得不这么做。”

车在临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处停住时，她看着前方马路上形形色色的人自她面前经过，偶尔还有鸟停在电线杆上，两侧是繁荣的街道，外墙上是一幅幅巨大的广告牌。一辆货车开在了广场上，从车里下来一个戴帽子的人，板着脸穿制服的工作人员也过来挥着手招呼卸货。

“这些房子看上去那么光鲜，但是哪怕经营得再久，一旦流水下降无法支撑租金就会关门离去，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还有这些人，他们繁忙又疲惫，这么辛苦却是为了生活，为了让自己更加幸福，并且觉得不那么做就会更加不幸。而她不也是如此？不然为何当年她寻死却意外从组织逃出来后孤注一掷的去找工藤，把他看成自己生的希望？就因为曾经像这样的在车里瞥见到路边的他的那一眼？所以说死的对面其实是**，活着不也是**的一种吗？他的青梅竹马奇怪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以为与自己和解就能让改变什么。那么她到底要什么呢？不过是**越来越大罢了，反而快把自己给吞噬了进去。就像工藤说的，他能给的都给了。这对曾经还是灰原哀时候的她而言，恐怕只会感动欢喜的想不到任何其他的了，而现在却不肯满足了。是呀，如果她现在还是灰原哀。”

思索着这个假设，她设想着自己此刻会有的心境。“那么她现在会和步美他们三人一起上学，会像这样一起逛街，”她看着一个穿着蓝色校服瘦高的男孩的背影，把他想象成光彦。“这样她自己就会更平静更容易满足呢”，她这么想着，但是回忆到的是自己幼年求学的时光，把其中零碎的片段嫁接在这个幻想出的第二人生中。“那时候日本学校还是采用的5分制”，记忆中姐姐明美叫着她志保，那是她们姐妹为数不多相聚的时光。詹姆斯·威尔逊在这时和她说了一句话，她没听清，只听到他喊自己“Sherry”。过了会儿又听到他喊了自己一声：“Sherry？”并碰了碰她的胳膊。条件反射般的，她战栗的抽搐了一下，仿佛那个遥远的快要忘记模样的人正带着残忍的笑向她举起枪。望向右侧与詹姆斯·威尔逊说话的时候，宫野志保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完全忘了身旁的他的存在，一时有些恍惚。她稍稍挪了下坐姿，使自己更靠窗户些，让刮来的风平息掉被扰乱的思绪。

“而他会和他的青梅竹马甜甜蜜蜜的上大学，然后结婚过平常日子”，她又想起自己曾在毛利兰意外失忆时对工藤新一说的“如果能忘掉一切，她就能做个单纯的小学生和他一直维持现状”。但是现在她一点不这么想了，“遗忘不代表不存在，那只是将记忆一厢情愿的掩藏，而存在就是意志”。她非常平静的继续想下去，想象着工藤新一在那样的人生的后续。“不过他也许还是会在知道了apotoxin的真相后掺和进组织的事，他不是甘心被欺弄打发的性子……那个胖胖的正在买甜品的男孩是——元太！那么那个男孩真的是光彦！”顿时她心里一惊，探出头去找寻刚才那个男孩的身影，而他似乎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在步美也出现在视野的那一瞬她迅速将车窗全部关合上。

车子快驶入停车区了，逐渐减了速，窗边的风也停了。宫野志保突然又瞟了眼正在停车的詹姆斯·威尔逊。

“那么她喜欢Jim吗？也许吧。只要有足够合适的条件，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而那时她也会把工藤新一给藏到心中的暗格里。”

但是不会是在现在。她定了定心神对自己说，然后下了车，Kir和他弟弟已经到了。

快结束的时候宫野志保告诉他们这是最后一次相聚，她马上要去美国了。

“和工藤新一去度假？”Kir问。

“那么祝你好运，工藤太太，愿上帝保佑你。”威尔逊的弟弟举起酒杯，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看着自己有些错愕的哥哥。

“工藤太太正在纽约呢。”

宫野志保微微一笑，全然不理会那向自己伸过来的酒杯，与Kir碰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