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路青山外 第6章 第 6 章

青籧心情复杂地挥挥手让陆忏退出去。

玉梓瑶在客栈内若无其事，倒是那个陌生男子出手赶人。

那陌生男子是什么人？

玉梓瑶的护卫吗？

不……她上哪找的护卫？她不是一直……

等等，那十年，她真的在小山峰上面吗？

又叫人进来：“时空去小山峰查一查，看看是否有人生活的痕迹。”

“是。”

“陆忏再去一下客栈。无论如何让玉梓瑶出手！”

“是。”

……

玄霄睁开了眼，保持睡觉的姿势没有动，眼睛看向房顶。

他向来睡得浅，一些细微的声音都可以让他醒来。

比如有人轻轻落在了屋顶。

然后那人落在这层楼第一间房的窗台，推开窗，然后关上。

那间是空房。

第二间是一对夫妻，丈夫骂骂咧咧地起身关上了窗。

他在第四间，之后是玉梓瑶。

玄霄拿出折扇，等对方开窗的时候突然出手。

对方急退，然后撞进了玉梓瑶的房间。

玉梓瑶没睡。她正襟危坐，手持一把剑。

玄霄紧随那人奔入玉梓瑶的客房，折扇边缘几次险险擦过黑衣人。那人躲避的间隙还朝着玉梓瑶攻去，玄霄利落旋身将他逼退，再一脚把他题到房间的另一头。玉梓瑶被他护在身后。

“玄霄。”

玉梓瑶噌的一声拔剑出鞘。房间内突然变得比外面风雪还冷。黑衣人不由哆嗦了一下。然后摆出架势，随时准备再进攻。

玉梓瑶提着剑缓缓走出，每走近一步，黑衣人都觉得更冷了几分。

“你要出手？”

“我猜我不出手，他是不会罢休的。”

玄霄闻言收了折扇，抱臂站在一旁作看戏状。

黑衣人一笑：“果然是冰雪聪明玉梓瑶。只是不知，你还有没有当年的冰雪？”说着脚一蹬地，舞着剑花飞身袭来。然而玉梓瑶身前突然出现一道冰墙，冰墙朝着他的那一面全是冰刺。黑衣人急忙收势退身，还是让剑锋撞上了几根冰刺。噼里啪啦，冰刺各自不同方向朝他飞去，一击复一击，像有生命。

黑衣人一惊，她连这都能控制？

冰墙后玉梓瑶的声音格外清灵：“听起来你见识过我当年冰雪？不知今日，比当年如何？”

黑衣人把冰刺一一击落：“我虽当年未能亲见，也知当时玉梓瑶受长老结界之困未能全力施展寒冰诀。而你如今就算有一护卫，又能逃得过青山结界么？”

玉梓瑶轻叹一声，声音听起来就有些幽幽的：“青山结界？且不说青山结界你使不使得出来，就算此刻青山长老在此，我也不怕。你道我这十年，白练了么？”

话音刚落，那黑衣人闷哼出声，原来气温骤降，屋内到处结上一层白霜，这白霜还有逐渐加厚的趋势，黑衣人在和玄霄的打斗中负伤，当然受不了这等温度。

玄霄闲着仿佛要把扇子看出花来，没看向那个黑衣人，说起话来就像自言自语：“我不是她的护卫。上次她这么玩就弄了十里冰霜，到现在都没化——你不会想被冻死在这儿，无法复命吧？”

黑衣人犹豫一番，见玉梓瑶神色平常，弄出这么大阵仗的冰竟似毫不费力，谁知道她还有多少寒气？再想到玄霄那句“十里冰霜”，又想起青籧的命令只是“要让玉梓瑶出手”，目的已经达到，他不再犹豫，轻功飞走。

玉梓瑶握紧长剑撑在地上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玄霄扶着她躺倒床上，给她喂了一颗药，一边照顾她一边训话：“不要命了？你有几次功力可以这样一次散尽？还想和当初比？”

玉梓瑶望着床顶幔帐，虚弱地笑了笑：“可我有句话没说错……我这十年，”她慢慢转过头看玄霄，“算是白练了。”

玄霄避开她眼神，给她掖好被子，一言不发看着她握紧手中玉佩。

玉佩通体莹白，形状是朵花。

梓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