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禾没心思去听他们议论,自己围着城墙转了一圈。
或许是他今天幸运值足够,这一转,就让他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结果这一碰,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吸住了一样,有什么东西从墙里头紧紧伸出来,“咬”住了他的手。
“卧槽这他妈什么东西啊,有人没!帮个忙啊!”周禾下意识喊了一声。
但话音还未落,他突然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下一秒,他重重掉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在他的左前方,有一个表情焦躁不安的男人正在说话: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最近我总感觉好像被人盯上了一样,很不舒服。”】
周禾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他动不了,又感觉自己现在似乎是在被强迫着看一本书,不看都不行。
旁白和字幕以及那个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
【咖啡厅里,只有音乐声在四周悄悄地响着,我看着坐在对面的陈七听完这句话以后,皱着眉放下咖啡杯,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最近又通宵打游戏了?我跟你说过,咱们现在还年轻,不要老天天坐在家里打游戏嘛,有空的时候就多出去蹦蹦迪泡个妞什么的,多惬意啊……!”】
【陈七拿出手机在我眼前晃了晃,得意道:“喏,这就是我最近把上的一妞,身材贼辣,有机会了一起吃个饭。”】
【我沉默下去,不想再多说了。】
【其实这个结果早在我出来之前,就已经料到了,感觉这种东西就不如有真凭实据的事实,光靠说的哪能让人信服啊。】
【我抱着杯子,无言地盯着杯里的咖啡,耳旁是陈七喋喋不休的话语,他又开始跟我抱怨起那些富二代的“无聊”生活了。】
【陈七是我在大学里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家很有钱,据说是搞房地产发家的,他爸分家以后没有子承父业而是搞起了影视,现在名下好几家娱乐公司,好多当红流量都是他家的签约艺人。】
【在这种情况下,他却跟我一个穷小子成了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钱的朋友太多,山珍海味也都吃腻了,所以想换换口味,找我这个跟他不一个阶层的清粥小菜混一混。】
【不过这样也好,没钱的时候我还有蹭饭的地方,而代价其实就是像现在这样,听他吐槽自己的人生有多不容易。】
【“……”】
【桌上的手机突然震了震,我抽空回了领导消息,再把注意力拉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讲到了他围观伯父包的二奶带球逼宫的事情了。】
【这种豪门日常听得太多,没太多意思,所以这次也一样没有进我的耳朵里,反而是背后突然冒出来的一道凉意,让我忍不住抖了抖。】
【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又来了,这次更加强烈,让我有种仿佛自己变成了一只被蛇盯上的青蛙似的那种错觉。】
【可是转过头去,却又是一切正常。】
【“怎么了?”逼宫的话题中断,陈七端起咖啡润润嗓子,顺带着冲旁边走过去的服务员丢了个暧昧的眨眼,真是死性不改。
【我悄悄把后背贴上沙发靠座,感觉有东西抵着,安全感就立马来了。】
【“没事,就是刚才突然抽了下。”】
【我笑着转了转杯子,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说到哪了?哦对,你说那个女的闹上门把一个盒子丢进去了,之后呢?”】
【陈七被我一打岔,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我一边敷衍地点头应付他,一边用余光去打量四周的人们。】
【工作日的咖啡厅,人并没有很多,我和陈七就坐在窗边。】
【我的右边坐着两个穿校服的学生,估摸着是逃课跑出来谈恋爱的,一杯卡布奇诺也能喝得你侬我侬。】
【再往后,就是一个身材丰满的女白领,她这会儿正开着笔记本不知道在干什么,眼镜上一片蓝光,让人看不到她的眼睛。】
【整个咖啡厅也就这么三桌人,如果要是有人从后头盯着我看的话,也只可能是那个女白领了。】
【但她很面生,我并不认识她。】
【还好窥探的感觉转瞬即逝,我收回目光,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什么也没碰到,这才发现里头已经空了。】
【我正打算喊一下服务员,可是刚转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玲珑有致的身材,深棕色的长卷发,还有那标志性的红色短裙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即便出现的时间不长,但仍旧能让我一眼认出她身份——我的女朋友,张楚楚。】
【她已经失踪整整一个月了。】
【想到这,我猛地站起来,腿碰到桌子上,发出刺耳的一声响。】
【陈七再一次疑惑地抬头看我:“你这是又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去趟卫生间,要憋不住了。”我来不及多说,急忙往那个身影消失的地方跑过去。】
【虽然这会儿咖啡厅里没什么人,但女厕我也确实不太好进,只能站在门口等,同时心里也有点奇怪,难道我眼神已经差到还有第四桌的客人我都没看到?】
【几分钟过去了,我有点着急,就喊了一声:“楚楚你还在吗?”】
【没人回应,只有很小的回音在里头盘旋着,衬得里头更加安静了。】
【……】
字幕到这里中断了。
周禾还在发愣,突然看到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方框,弹出的方框上头显示着“您有新任务”五个字。
虽然动不了,但他可以想。
于是,他眼珠一转,看向了“打开”选项。
“恭喜玩家[中原鹤顶红]开启特殊任务——向酆都行进。”
“作为幽冥界大本营,酆都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得去的,不管是妖还是魔,只要是活着的、会喘气的,那就不要想着你可以进入酆都,这里不欢迎你们,快点离开是最好的结局!”
“但是……!万事总有例外!”
“作为一个触碰到特殊任务的玩家,你可能就是那位天选之子了,但是现在只是刚开始,你还没有得到进入酆都的资格,所以你需要进入副本完成一个任务,展示出你的能力和胆量,任务通过的,才是能够进入酆都的勇士!”
“你的任务其实很简单,刚才的剧情你想必没有走神吧?没有的话你就可以开始了——接下来你将成为剧情中的主角,而你唯一的任务,就是寻找张楚楚。”
刚看完最后一段字幕,就有新的一个黑色方框跳出来:
【“张楚楚,你在哪?”任务已发布,是否接受?】
这不是废话?
周禾“啧”了一声,立刻点击接受。
下一秒,他便眼前一黑,听到了一个柔和的声音悄悄在他耳旁说着:“过渡剧情一开始,请玩家专心观看,不要错过其中的细节喔……”
黑幕上浮现出“主角人生导入中”几个字,接下来,周禾听到了录像带“刺啦刺啦”的声音——
【人的一生,再多不过百年。】
【没有人能算得清楚,自己这辈子要和多少个陌生人擦肩而过。】
【就像没人能知道身旁经过的那位路人身上,是不是正在发生一些奇怪的故事一样。】
【我叫张韬,是个画魂师。】
【所谓画魂,其实就是替那些残缺的灵魂补上它们的执念缺口,所以,我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从我接过画魂师这个接力棒到现在,差不多已经五年多了,这五年来,我去过很多地方,用一只判官笔就能让各路怨灵闻风丧胆!】
【做这一行的,多数都是吃的祖传手艺。】
【但我不一样。】
【引导我入行的契机,是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而那场差点要了我小命的灾难,彻底颠覆了我原本平静的人生……】
【那是我即将大学毕业的最后一个假期。】
【我原本和室友约好了出去旅游,却在放假前三天,接到了老家打来的电话。】
【我爸在电话里失声痛哭,说我爷爷快不行了,让我回去见他最后一面,挂了电话,我就慌慌张张买了车票,跟室友说了抱歉,提前离开了学校。】
【我的老家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那里山清水秀、风景优美,就是交通实在是不方便,想要去趟最近的县城都要坐牛车颠簸好几个小时。】
【所以我自打上了高中搬出来以后,就不怎么回去了。】
【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好不容易到了离老家最近的小县城,光是等往村里去的车都又等了两个多小时,可把我累坏了。】
【一路颠簸着,好歹是让我赶在天黑之前总算是进了村,在村口,我还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说实话,我有点近视,当时那个女孩子离我很远,所以我没有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子,但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和酒红色的长裙实在是太让人记忆深刻了,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也让我感觉很惊艳。】
【那个女孩好像是在等什么人,她发现我在看她以后就有点不好意思,转身躲到了旁边的屋子里去。】
【我当时心说爷爷的事儿比较关紧,就没有多想,循着记忆里的方向走到了另外一条路上,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总算是看到了爷爷的家。】
【门开着,隐约能听到附近人家叮叮咣咣的做饭声,我飞快跑过去把门推开,大喊了一声:“爸,我回来了!”】
【但我并没有看到我爸,反而是一头银发的奶奶坐在院子里正在剥花生。】
【奶奶看到我以后又惊又喜:“韬韬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啦?是学校放假了吗?看你这脸被太阳给晒成什么样子了,快进来快进来……”】
【奶奶笑得脸上褶子都出来了,我当时就感觉她这态度不太对劲,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奶奶,我爷爷他现在怎么样了啊?”】
【“他挺好啊。”奶奶给我倒了一碗凉茶:“中午的时候还跟隔壁老范头喝了点酒,这会儿正晕乎着呢,都睡一下午了,我喊他起来。”】
【听了奶奶的话,我整个人都懵了。】
【手机上的通话记录确实是老家的号码没错,难道是我爸为了骗我回来,都不惜用这种过分的谎话了?】
【我很生气,当时就给我爸打过去。】
【我爸听说我现在人在老家也很惊讶,问我怎么突然想起来回去了还不跟他打个招呼,我憋着气说这不是你把我骗回来的吗,我爸听完更惊讶了,连忙问我怎么回事。】
【等我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他以后,他突然沉默了一会儿,只跟我说了一句话。】
【“把你电话给你爷爷。”】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声音里带着恐惧,而爷爷接了电话以后表情慢慢变得严肃,最后对着电话那头说:“你老实在家呆着,千万别回来,韬的事我来管。”】
【说完这话,爷爷就把电话挂了,然后把我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门口。】
【这个小房间总是上着锁,我记得还没搬走之前我对这里很好奇,常问爷爷这是谁住的屋子,当时我爷爷说这里头住的是我媳妇儿,我还很高兴来着。】
【后来慢慢长大,就知道他是在骗我的了。】
【说起来也很邪门,当我站在那房门口的时候,忽然就觉得心脏跳的很快,身上也变冷了。】
【我以为是心理作用,也没在意,只是有些疑惑地看着爷爷。】
【而他却突然在我面前跪下了。】
【我被吓了一跳,问他:“你这是干什么?”】
【爷爷没吭声,只是盯着那扇门,眼神很复杂。】
【于是我蹲下去想把他拉起来。】
【就在这时,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很大,我当时就有种不妙的感觉。】
【我听见爷爷用一种很奇怪的声音说:“韬啊,你还记得你小的时候爷爷跟你说给你定了亲的事吗?”】
【我摇摇头,他就咳嗽起来,喉咙里像是堵了痰似的。】
【“爷爷本来以为让你出去就没事了,结果人家还是找上门来了……”】
【已经八十多岁的老头子说起这话突然没了精气神儿,就好像在说着什么让他很后悔的往事一样,我也不知道前因后果,听得糊里糊涂,就被按着一起跪了下去。】
【“快,给屋里头那位姑娘道个歉,她突然用这法子叫你回来,怕是在提醒咱家忘恩负义啊!你快给人家磕头认错,别让人家再怪了,不躲了,真的不躲了,过几天就选个黄道吉日,咱们想法子把亲给成了!”】
【我直接听傻了,搞不明白那个奇怪的电话怎么就莫名其妙和结婚给扯在了一起。】
【于是我赶紧追问,才总算是从爷爷口中听到了一个十分离奇的故事:】
【据说我大概是四五岁的时候在河边玩,不知道犯了哪里的忌讳,把水里的脏东西给引了出来。】
【那东西上了我的身,还想跟着我回家,结果在门口被门神给拦了下来,当时我奶奶看到我一直在门口打转,就想把我带回家,正好被从外头溜达完回来的爷爷给撞上了。】
【爷爷一看就知道不对劲,赶忙弄了一碗鸡血把我捞回来,第二天就去请了在隔壁村驱邪的老道士过来看。】
【老道士说那东西估摸着最少也有五百年以上的道行,怨气太重,他解决不了,怕是今晚就要回来索我的命了,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去找一个更凶的阴物来镇压。】
【正巧那段时间,附近来了一帮盗墓贼,在后山那里挖出来了一处无名墓穴,老道士手指一掐,就给我爷爷指了方向,说那凶物就在墓里。】
【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操作的,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把我跟那墓里的凶物配了亲,还请了人家的灵位回来,锁在小屋里。】
【爷爷说,我因此化险为夷,没有被那水里的脏东西给带走,后来也再没出过事。】
【等我离开村子以后,他因为抱着私心,觉得请回来的那位被老道士称作凶物的姑娘一直没动静,就存了丝侥幸,我不记得,他也不提,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哪成想我会被一通根本不存在的电话给骗回老家来啊!】
【爷爷一门心思认定了这就是屋里的“姑娘”生气的表现,所以按着我的头非要让我这几天就准备成亲。】
【我被他的样子给吓着了,也不敢多说,乖乖磕了头以后顺着他的话先答应了。】
【然后,等他出去抽烟的空档,我就开始低头翻手机,想着是不是得哄着他,让他跟我一块去医院检查一下。】
【虽然被弄得有点紧张,可是我还是不太相信这回事。】
【但当晚,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见有人敲门,我去推门,却看到一口棺材堵在家门口的时候,我一下子就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黑漆漆的夜里,村子安静地像是只有我一个活人似的,而那口棺材敞开着,里头躺了个正咧着嘴在笑的木头人。】
【它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眶就像是在盯着我看一样,我怎么看怎么觉得那木头人跟我长得很像。】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后头却有人挡住了我的路,让我感觉我似乎贴在了一块冰上。】
【“你又要走吗?”】
【有人在我身后凉飕飕的问。】
【然后,我就感觉到双眼传来一阵剧痛。】
【……那种疼痛就像是有人试图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似的,我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同时还感觉一阵心悸。】
【那一刻,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闪过,就是我要死了。】
【我不知道这疼痛究竟持续了多久。】
【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像是死了一样,我的声音那么大,却始终没人过来帮忙。】
【而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躺在那里,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勉强适应目前的状况,但是又过了一会儿我才慢慢发现,并不是我眼睛出了问题,是我好像已经不在村子里了。】
【我躺在一片混沌中,这里空气稀薄,有种很压抑的感觉让我动动手指都觉得艰难,等我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整个脑袋里都是空的,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就那么傻站着。】
【这是一片没有任何生气的地方,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虚无,我被未知的恐惧笼罩着,正茫然的时候,却听到远处隐约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张韬,你过来……”】
【我不受控制地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过去,那声音就越来越清晰,直到我撞上一片坚硬的墙壁,突然就看到了两个红色的圆点。】
【有人轻轻笑了,问:“你看到我了吗?”】
【我一惊,立刻反应过来那红点是一双眼睛,头皮瞬间就炸了。】
【一双凉凉的手伸过来蒙住了我的双眼,红色不见了,我感觉有东西伸进了我的眼眶里,捏住了我的眼珠,然后把它们用力一扯。】
【“啊——!”】
【我惨叫着在剧烈的疼痛中猛地坐起来,黑暗迅速撤离,我的面前围了一群人,他们看到我醒来以后嘴就开始一张一合,但我却什么也听不到。】
【我只是盯着人群中的那个红裙女孩,看她对我露出了一个凉丝丝的笑容,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
【我又晕了过去。】
【第二天,爷爷走了,带着一个瘆人的笑容,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再没见过那个红裙女孩,而我爸从城里赶回来以后什么也没说,在我爷爷下葬的那天,开了小屋的门,让我抱着锁在里面十几年的灵位,在爷爷的棺材前拜了堂。
【那是我第一次认真去看灵位上的名字。】
【“张楚楚,卒于大观元年二月初五。”】
【大观元年……?】
【我赶紧查了千度,虽然村里信号不好,但我仍旧是查出了我要的信息——这个年号是宋朝时代才有的。】
【宋朝人?】
【但不得不说,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瞬间想到了那个有两面之缘的红裙女孩,因为张楚楚这三个字和她袅袅婷婷的模样很相配,一样的楚楚动人。】
【可我知道这不太可能,那个女孩应该是村里谁家的姑娘,而我查过了千度,这个张楚楚可是个宋朝人,就算她做了怨灵也没道理穿个连衣裙到处晃悠。】
【我下意识抽了自己一巴掌。】
【处理完爷爷的后事,我爸带着我和奶奶离开了老家,在路上,我意外在行李中翻出了一个盒子,发现那竟然跟我曾见到的红裙女孩手里拿的一模一样。】
【打开一看,盒子里头装着一个小卷轴和一支笔,而那卷轴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判官笔》三个大字。】
【“嘻嘻嘻……”】
【突然间,我听到耳旁有人在笑,抬起头却什么异常也没发现。】
【但经历过那次的诡异事件后,我是不可能和来之前一样那么坚定地不信邪了。】
【对面的父亲闭着眼,旁边座位的年轻人正开着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在文档上打着我看不懂的东西。】
【没人注意到我的疑神疑鬼,我就冒着冷汗往窗户边又缩了缩。】
【我下意识摸了摸眼,刺痛感似乎还在,就想把盒子里的那只笔给拿了出来仔细看看。】
【但我刚摸上去,眼前突然红光一闪,足有半条小臂长的笔瞬间不见了,我脑袋里却多了一本古老的小册子,封皮上还写着《生死簿》三个字。】
【同时,我耳旁巨大的一声钟鸣响起,一个遥远而低沉的男声飘来,对我一声怒喝:“何方小鬼,竟敢盗我阴律司之物,找死!”】
【我手一抖,立刻感觉不妙。】
【果然,那一声怒喝刚刚落下,正在前行的火车突然间晃了晃。】
【太过明显的震动让整个车厢的人都下意识惊叫起来,看着对面被震醒的父亲,以及惶恐不安的奶奶,我虽然心里也害怕,但还是咬牙没让自己叫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拉住旁边经过的乘务员。】
【但一抬头,我却看到了一双雾蒙蒙的眼睛,还有两条弯弯的柳叶眉。】
【我大惊失色:“怎么是你?!”】
【她竟然是那个和我有过两面之缘的红裙女孩!】
【不过现在,她换下了连衣裙,紧致的身材被制服包裹着,扣子扣到最上头,圆润丰满的胸部被衬衫紧紧裹住,裙下两条笔直的长腿弧度十分优美。】
【但我的关注点却在她的胸口。】
【因为那里挂着她的工作牌,上头“张楚楚”三个字让我头皮阵阵发麻。】
【她微微俯身,脸上仍旧是那种透着凉意的笑容,压迫感十足地看着我:“怎么刚拜了堂,你可就要走了呢?”】
【一同响起的,还有我爸的声音:“小韬,你在跟谁说话?”】
【“咣当!”】
【行走的火车再一次晃动起来,大有一种要脱轨的迹象,车厢内的尖叫声再度响起,我脸色惨白,紧紧盯着她:“你想干什么!”】
【“小韬……?”】
【“卧槽兄弟你在跟谁说话?”】
【又是两声询问,我没空搭理他们,只是看着张楚楚,但她却只是看着我笑,乌黑的瞳孔里泛着让人害怕的冷光。】
【然后,她又一次在我面前消失了。】
【一如前两次那样。】
【我突然有些恼火,感觉自己像猴子一样被她溜着玩,当时就是很生气。】
【人在气冲天灵盖的时候,反而一下子就不觉得见鬼这种事有多害怕了。】
【“不是说判官笔可以判定人的生死轮回吗,你晃吧,我倒要看看这东西能不能用!”】
【我憋着一股气,根据卷轴的指引默念着打开了生死簿,看到了上头有密密麻麻的一页姓名。】
【而排在第一个的,就是我自己——】
【张韬,年24。】
【生于1995年2月14日,】
【卒于2019年5月20日。】
【死因:突发列车脱轨事故。】
【我愣住。】
【而女人柔软却冰凉的手悄悄从我身后贴过来,擦过了我的耳垂,带着一股馨香。】
【我呆呆坐在座位上,在这刺激下,突然有什么画面在脑中闪过,和耳旁的笑声搭配在一起,让我终于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其实我好像,被困住了。】
【我忘了这件事,所以我带着错乱的记忆,一直在尝试着离开。】
【但这节车厢,无人生还。】
【……】
字幕缓缓变淡,最开始那个男人的声音稍微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往下说:“这就是我和楚楚相识的经过,后来我和她一起经历了很多事,她带着我脱离了那辆无限循环的列车,我们两个日久生情,可是某一天,她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我找不到她,所以你帮我赶紧把她找回来好不好。”
说着说着,男人的声音有些哽咽,在这片黑漆漆的地方,听得刚看完一段鬼故事的周禾头皮发麻。
说实话,我是打算养病去的,如果有收藏专栏的小天使也可以看到,我坑真的是巨多,还有一本无cp也在慢悠悠地写,so,更新速度肯定是不能日更的文这种东西就是平时有空了就写
我已经对评论激励这种东西免疫了,反正也没什么人哈于是可能就周更,也可能写很久很久,毕竟我的正常状态的大脑已经被外星人偷走了,所以最大可能就是选择周更
想到哪写到哪吧,再长也不可能写一辈子,我又不是属乌龟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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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寻找张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