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 第9章 NO.9

没过多久，李可可便发现张垚真的消失在学校。

据楚凡从那些张垚的粉丝那里收集的八卦消息综合情况来分析，说是这张垚可没有看着那么简单，是大有来头的，人家到学校来教书不过是闲暇之余玩玩罢了，顺便还可以混个基层工作经验。现在出国手续办完了，屁股都懒得拍一下就走了。总之一句话，就是张垚可不是在学校这个层面混的人。

听着楚凡的情况汇报，李可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心想若是十年后再见会不会还能认出对方，不过当前眼下就要真的如同与张垚说的那样，享受自己没有负担的青春。

再看看身边那些自认为偷偷摸摸没人知道的玩着早恋的人儿，李可可好像有了一种过来人的心态，瞧着那幼稚得可笑，不由得又暗自表扬了一下自己，自己的抗腐蚀能力实在太强了！

不过，张垚若是知道这一走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只怕是没什么课题能把他给吸引去了。多年后，张垚的一个朋友在安慰他时，就明确地指出，别为过去的决定后悔，你丫学数理的，别整得同文艺青年、愤青同志一样感叹世事无常，是你的终是你的，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

进入高三后，没有七情六欲的李可可成绩越来越好，在老师眼中，这就是一准北大的料儿。为了更好地复习，李可可也没再走读，和楚凡一起开始了住校生活。楚凡的成绩呼上呼下，完全找不准调，弄得老师也很头痛。

在听完李可可的一道立体几何的题解后，楚凡又长叹了一声，搂着李可可的肩一阵猛晃：“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面对这立体几何我都有间歇性的神经官能症了，有时解得很利索，有时又解得很便秘。可可，我要是高考时便秘，那不就完了吗？”

止住楚凡的疯狂，李可可拍拍楚凡的头：“你少想点那些不着边际的事儿不就行了！”

楚凡知道李可可是指自己仍没放弃对现实版纯爱之恋的事儿，便嘟着嘴说：“高三本来就很烦了，再不找点事调计调计，我就要崩溃了。”

楚凡说这话时，二人谁也不会想到会崩溃的是李可可。

只见班主任匆匆走进教室，见到李可可拉起她的手说：“可可，你跟我来。”摸不着边的李可可茫然地跟着班主任站了起来，却见班主任又停下来对楚凡说：“楚凡，你也一起。”

到了老师办公室，李可可和楚凡呆呆地望着黑压压的一屋人，除了校长和年级组长认识以外，其它的都不认识。在浑浑噩噩中，李可可终于明白这一屋人是来告诉她，她的爸爸妈妈就在两小时前，在一次交通意外中离她而去。

肇事者应该来头不小，那黑黑的一屋人都是肇事者安排来善后的。

李可可面无表情地回头对着楚凡说：“楚凡，我最近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做梦都在给你讲立体几何。你还在同我说要调计一下神经，这不，就又梦到这么刺激的事儿了。”

楚凡看到李可可这样吓得不行，拼命忍着自己不哭，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挽着李可可，想把自己全部的力气都转给她。

李可可的班主任看到自己的得意苗苗变成这样，心酸得不行，眼泪流得哗哗的。还是年纪组长站出来问李可可家里可还有其他人。

李可可木木地摇了摇头，自己从小都没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格外疼她，说是要把隔代的那份溺爱也一起全给她。上周末回家，妈妈还把自己当小娃娃一想抱了好一会儿呢。

楚凡这小丫头这下倒也不糊涂了，明白这事儿怎么也得有大人出面，心想自己的爸妈总说自己像男孩，一直也把李可可当女儿看。便将李可可交给班主任，跑到电话边给家里打了电话，还多说了句叫妈妈把在公安局上班大舅给叫上。

在肇事方、学校、居委会、楚凡爸爸妈妈加大舅的几方洽谈下，李可可父母的事总算告一段落。

让楚凡最担心的是，李可可从头至尾都没哭一下，话也没多说一句，整个人完全是自闭了。楚凡从她大舅那里得知，肇事者应该很有本事，硬生生地把交通肇事变成了交通意外。若要强行追究对方责任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不如接受了对方的高额赔偿。

一下子失去父母的李可可对于这些事儿一概不管不问，天天在家里盯着一家三口的照片不哭也不笑，倒是一直陪着李可可的楚凡哭了好几场。

楚凡妈妈看到俩小丫头这模样，心痛得不得了，心里一横，让楚凡爸爸将俩女儿带回家，自己将李可可家中的照片统统收了起来。

晚上，在楚凡家里，楚凡妈妈又一次展现了惊人的魄力，对着在场的楚凡爸爸、楚凡和李可可宣布：从今天以后，楚家就有两个女儿了，李可可就在楚家住下了。

肇事方不光赔偿了高额的赔偿费，还高价收购了李可可父母开的小公司，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李可可也已经是个小富婆。这笔钱楚凡妈妈分成了三份，一份给李可可买了一套房放着，一份给李可可买了保险，一份给李可可存了基金。至于李可可日常的开销，之前已经说了，既然是楚家的女儿了，当然是楚家负责。

楚凡妈妈在宣布完有关政策之后，便下令楚凡带着李可可回屋休息，休息好了参加明天的追悼会。

深里，楚凡和李可可窝在一个被窝里，两人谁都没有睡着。

不知是受不了夜的沉静还是出事以来李可可的一直沉默，楚凡突地一下坐了起来，将李可可也拉了起来，抓着李可可的双肩一阵猛摇，冲着李可可吼道：“李可可，你丫就这点出息？你心里有啥你就喊出来，别给我闷着。你爸爸妈妈已经走了，你这样他们就能回来了？你要再这样下去你还不如跟着你爸爸妈妈去了好。不过你要去，你爸爸妈妈也不会认你的。他们没生过这样一没出息的女儿！”

对着楚凡的咆哮，李可可终于有反应，眼泪渐渐地从眼眶里溢出，而且越来越多。李可可扑到楚凡身上，哽咽着哭泣：“楚凡，我不敢哭，我一直不敢哭，我怕我一哭我爸爸妈妈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我这几天一直没哭，可他们还是没有回来。”

楚凡用力地将李可可搂得更紧，伴着李可可的哭泣一同悲伤，一瞬间，楚凡似乎成长了不少，轻拍着李可可的背，低述：“哭吧，哭出来好一点。你哭了，你爸爸妈妈知道你悲伤，会每时每刻都在天上看着你的。”

“楚凡，我好想他们呀！上周末回家，妈妈还抱着我逗我，说我又长高了，可不管长多高都还是她的小宝贝。我当时还不开心，认为妈妈不知道我长大了，还把我当小孩看，不让她再抱了。哪知道，那就是她最后一次抱我。早知会这样，我就一直让她抱着我，一直一直抱着，我也不上学，也不让她出门，就这样一直在一起。还有爸爸，我们一家人一直抱在一起，谁也不离开谁……”

一直站在楚凡卧室门外的楚凡爹娘听到了屋内传出的哭声，终于松了一口气，两人对视了一下，悄悄地离开。

李可可的悲伤在楚凡的咆哮下喷涌而出，抱着楚凡哭了一宿。多年后，没心没肺的楚凡在回想起这个被眼泪淹没的夜晚时，总觉得自己犹如被咆哮大叔附体一样。

很久没码文了，一直在纠结李可可的父母是去还是留的问题，最终还是决定让他们离开。不管情节有多狗血，我只想让李可可带给大家一种不管发生多大的不幸，在悲伤过后，都要选择健康地走下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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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NO.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