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议无效 第7章 真要走剧情了

次日清晨，程水醒来的时候，靳女士很有节奏的跟着动次打次的音响舞动，程明同志开启一天的家务，正提着烧水壶给每一个茶杯沏茶。

程水缓步下楼，靳女士在百忙中，扭过脸给他一个眼神，程水右手按上心脏，心跳声与鼓拍声重合，震得他心慌。

他快步路过靳女士移进厨房，给程爸打了声招呼，便从锅里取走自己的饭，等快速越过音响，飘进餐厅落座就餐后，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逃过靳女士的一番教导——抬头、挺胸、大大方方的。

期间，程爸把将温的茶递给靳女士，靳女士跳了大半个小时，索性将音乐按停，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你那对象长啥样啊？啊？程水——”中气十足的声音。

程水扶额埋头苦吃，右眼皮跳了跳，心想：果然。心中不安。

见程水沉默不答，靳女士也不在意，转头与程明聊起天来，话题转了又转，最终在程水坐到客厅时，再次转回到程水身上。

程水无奈地看着二老凑过来的脸，他们的表情写满期待，当然，期待中夹杂着大量八卦，这让程水无力招架，最终也只能被迫妥协。

他垂眸想了想，几秒、几分钟后，抿了抿嘴，斟酌再三才开口道，“嗯…郑颜煜。”

“他的名字是郑颜煜。”

“没了？”靳女士等了半天，就等来个名字，发亮的眼光“刷”一下暗淡，实在没趣极了，她嘟囔道，“说个名字你哼唧半天。”

“哪个郑？”

程水从遥远的思绪中抽离，冲靳女士调皮地笑了笑，“关耳郑。”

八点的阳光悄然照进客厅，形成丁达尔效应。

程水眉眼舒展，扯完闲篇，便端正神色切入正题，昨日他问过二老的异能情况，稍加打听得知，镇上兴建的异能监测局，可以搞异能测试与等级评定。

法令随时，沈季空他们上有举措，他程水干脆就凑个热闹。

家里只有两辆小电驴，其中一辆从程水上初中起陪他到现在，无奈，程水在家时间就那几天，骑得不多，省的换，也就凑合着骑了。

程明带着靳喜走在前面，路上，靳喜搭着老程的肩头有说有笑，程水跟在后面，离得近了也能聊上两句。

越过沟渠，就走到大路上，这路说大也只比村里的小路大，沿边的两道白桦树在视线里延伸渐小渐近。

风车高耸——白色、巨大、重复、嘶吼、转动着犹如报时的钟塔一样——在蜗牛般挪动针脚。

须臾间，程水抬头仰望监测局门头的徽标——盾牌与雉羽，只一眼，便移开目光，手微微攥起，自己证件上的军徽正躺在抽屉里吃灰，模样与它别无二致。

身后靳女士与程爸的声音传来，程水侧过身招呼，站在阶梯上，突然，一个身影从余光中蹦出。

“歪——，程水——”

阳光下，一头红色卷毛的女人声音爽朗，她眉眼弯弯，笑容明媚，嘴里喊叫着程水便冲了过来。

“华子姑娘。”程水打眼便认出来人，嘴角漾出笑意，微微颌首着回应她。

华子轻一路跑过来，速度过快，险些刹不住车，她将胳膊搭上程水的肩，一边喘气一边止不住地笑，程水毫不客气的错开身子，华子轻也不恼，笑着站直身子，“哎，哎，好久不见啊。”

“嗯，是好久。”程水接话，话接的干巴巴的。

“你见老同学，好歹表现得惊喜点啊！”华子轻被程水逗笑，“你怎么在这里，你更漂亮了，类似于这些，都可以假装好奇地问一句啊。”

“当然我是真好奇。”华子轻眨巴眼补充道，“你咋在这儿呢。”

“呃，不会和我一样，是被队长派来的吧，也没人和我说啊。”她眯起眼回忆，自己应该没漏掉什么重要信息吧。

华子轻说的队长，是当年与程水他们在国一组队期间保留下来的称呼，今时不同往日，队长变成了指挥长，程水也失联了有7、8年了。

华子轻眼神扫视程水，程水白T短裤的，再看看自己，穿着一身执勤服……

“你度假呢你。”狠狠的羡慕了，华子轻说完撇撇嘴。

“这里是我老家。”程水无奈轻笑，说话间，靳喜双眼扑闪扑闪地凑过来，程水赶在靳女士开口前，赶忙介绍华子轻，“华子轻，我部队同学。”

“靳喜，我妈，程明，我爸。”

华子轻哎呦一声，笑容满面地环上靳喜的胳膊，“靳阿姨好，叔叔好，我是程水的朋友。”

“子轻，你好啊你好啊。”靳女士被气氛感染，瞬间对面前的女孩亲切感十足，女孩一身制服穿的又美又飒，身姿挺拔，讲话爽利，样貌也出挑。

“有事来办，近一个月都可以来这里找我，我亲自为您们服务。”华子轻眼睛笑成一条缝，信誓旦旦地拍着自己胸脯。

靳喜笑弯了眼，本来就想养闺女，儿媳妇又变成男的了，眼前的姑娘是越看越觉得可爱。

程水看不下去了，笑盈盈地将华子轻拉在一旁低语道，“华子，热情太过了，有点吓人。”

“怎么会。”

“会。”程水肯定。

当年在国一，程水就最怕华子轻，华子轻有一种天下往来皆好友的热情活力，不分身份年龄场合，有时候真的很吓人。即使别人不被吓到，站在她身旁的程水也会被吓到。

看着靳喜投来满是遗憾的眼神，程水：……。

想遁地而逃。

华子轻不给他这个机会，听完靳女士的来意，就像母鸡捞鸡崽一样，一把拉过程水，“靳阿姨，这点小事，我领着你们一会儿就给办了。”

走进大楼，两位女士聊得畅快，后面的程水与程明只好提步乖乖跟上。

“您儿子对异能熟啊。”靳女士表情疑惑，华子轻顿了顿话头，偷瞄一眼程水，程水尴尬地错过眼，她心下了然，直接开始忽悠道，“毕竟是好学生嘛，总是做全十万分准备。”

“谁知道这异能是什么鬼东西。是阴天雨天还说不定呢。”华子轻感慨道。

华子轻领着程水一家往走廊深处走，程水特意慢了步子，透过半开的门缝往内扫视，在拐上二楼楼梯时，挑起眉头，随即提脚跟上。

“是在三楼吗？检验科。”他迈大步子，挤到华子轻身边。

“什…么？”华子轻突然被程水插嘴。

“华子姐，你可不能骗我呀。”程水使用异能传递声音。

华子轻嘴角勾起笑意，“为什么？”

“啊？因为很奇怪，中间有楼梯，你带我们走旁边的楼梯？”

华子轻脚步不停，径直越过二楼，歪头朝程水耸肩，示意他接着说。

“呃，从中间上二楼，怎么都比从旁边走少些路程，如果是为了特意绕过一些房间，那也就算了。”

“但是如果不想让你们经过那些房间，那么挨着也会有被发现的风险，所以干脆就不要去二楼，对吗？”华子轻补充道。

程水从楼梯口往上看，监测局总共就三层，答案显而易见。

而且就整个大楼布局来说，检验科放在顶层也不太合理……

“我爸妈在这儿呢，我可不想这里有奇怪的事发生。”程水口吻轻松。

华子轻侧头看向程水，楼梯间的白光打下，倒显得他的轮廓难得冷峻。

她换了语气，摆手道，“是有点事，但也不至于就这一时半会还出事了，只是，你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