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虽然勇敢又不怕死,但是毕竟孤身一个,哪里都得过如狼似虎的几个倭寇,斗了一会儿,渐渐落得一个下风。那个满脸横肉的倭寇瞧得一个空挡,猛地飞起一大脚,踢在了那个汉子的背上,那个汉子一个踉跄,往前一扑,手里的钢刀顿时抛了出去,恰好掉在了一个倭寇的前面那个倭寇一脚踩住。一个倭寇抢上去,手里的钢刀猛地往那汉子头上砍去。将要砍落之际,一坨石头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了出来,恰好打在了这个倭寇的手臂上 这个倭寇痛呼一声,那钢刀落在了地上,他急忙用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脸上痛得快要扭曲了。
随着这一坨石头飞出,屋门叽嘎一声响,门开处,跳出来三个人。正是翁卵人,饶远和翁卵人哥哥三个。他们手里拿刀,不由分说,朝着这一堆倭寇就砍杀过来。几个倭寇万万没有想到,这破败凋敝的茅屋里屋里会藏着这几个狠人,一见面,招呼都不打一个,篼头就要来砍杀。场面更加混乱了。这几个回合下来这堆倭寇虽然凶悍本事却差,三几下,就被几个打倒在地。翁卵人说:“你这一堆倭寇,不结果了你们,难以化解我心头之恨。”说着 举刀就要结果了这几个倭寇。几个倭寇起初凶巴巴,现在软趴趴,脸上早就吓惨了,看看就要奔赴阴间去报道,这时间,只听得一个清脆的女声说:“刀下留人!”喊声里,出来了一个女孩子,她衣襟摸黑,嘴巴乌黑,开口说了几句倭语,那几个倭寇听得,否都好生诧异,没有想到这个旮旯之地,偏僻简陋是茅屋里,竟然会有他们倭寇的同乡。樱子用倭语和他们说了几句什么,转而向翁卵人说:“大人就饶他们一命吧。翁卵人眼睛一瞪说:“绕过他们,如何使得?你看他们先前穷凶极恶,要砍死我那个兄弟。”那汉子正是韩衣谷,他自从袭击七十六人队而落败失踪 ,今天忽然出现在这里,他这一段时间经历了什么,鬼才知道。韩衣谷哑着声音说:“休得放过他们,他们坏事做尽。”樱子一听急了,扑通一下朝着翁卵人跪了下来,并且磕头说情,翁卵人看她居然跪了下来,脸上显得有点手足无措,看看韩衣谷,又瞧瞧饶远。绕远急忙去要扶起樱子,樱子却死也不肯,非得要几个放过这几个倭寇。几个有点无可奈何,正在为难,此时,翁卵人老哥忽然发了善心,也跟着说饶过他几个,了。几个听了,也不好再坚持.翁卵人要樱子告诉他们,保证以后不再干坏事,如果再敢,祖宗八代就会如何如何,遭到什么什么报应。樱子听了,急忙转述歌给几个倭寇,倭寇听了有活命机会,自然个个发誓,诅咒一回。
那个翁卵人又对几个倭寇训诫了一回,那几个倭寇连连点头,方才屁滚尿流地溜了。樱子见他几个走了,方才松了一口气。翁卵人和那个韩衣谷互相拥抱,流着老泪说着寨破人死的心酸话。那韩衣谷听说余寨主被倭寇杀了,顿时哇地一声痛哭起来,他一哭,惹得另外几个眼睛鼻子里都酸溜溜的,也恨不得跟着哭做一堆。翁卵人又好说歹说一通,方才勉强劝得那个韩衣谷止住了哭声。老哥把几个往屋里请。几个进了屋里,坐下来,胡乱吃了一通红薯。韩衣谷问翁卵人以后有何打算,饶远急忙邀请他们几个区去参加卫所驻军,一起打倭寇。两个计议一回,都同意了,觉得是目前比较好的一个选择。
几个吃过烤红薯,就要上路,樱子有点犹豫,因为她心里只想着找杨文斌,饶远看她还是一心系着杨文斌,心里有点不悦。翁卵人笑说:“那个驻军的卫所,就是他主要的落脚点,你要找他自然该去那里。”樱子听了大喜过望,就差原地蹦了起来。饶远虽然心里沉闷,却也无可奈何。几个辞别翁老大,一起上路而行几个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翁老大此时打着饱嗝,昏昏欲睡。忽然听得有无数杂乱的声音咚咚而来。他听得心里一惊,不等站起来,就有人啪啪地打门,打得门都快破了。翁老大急忙上:“打什么?来了来了。”慌忙去开门,刚刚把门开了一条缝,哗地一声,门被人踹烂了,变作几块。门外,赫然拥着一大堆倭寇,个个穿得奇形怪状的,人人脸上漏着凶光。翁老大不由得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地说:“你们干嘛呀?”这时,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从人后窜了出来,喝道:“你杂毛,那几个跑到哪里去了?”翁老大指着他说:“你、你刚才不是跪地求饶,诅咒发誓吗?如何才过得一会儿就食言了?”那个满脸横肉不等他说完,顿时啪地给了翁老大一个耳刮子,打得翁老大满脸流血,门牙都被打落了。翁老大被打得好疼,嘴里却毫不胆怯指着那个满脸横肉的人骂起来:“你这个王八羔子,刚才求饶,现在来行凶,当心报应到头,不得好死。”不等他说完,那个满脸横肉的人又飞起一脚,踢得翁老大往后一个趔趄,踉跄而倒,昏沉沉爬不起来,嘴里呼吸都微弱了。那些倭寇在这茅屋里面到处乱翻乱找,把茅屋差点折腾个底朝天,坛坛罐罐,旮旮旯旯,都找遍了,没有找到先那几个。这一伙倭寇看了找不到什么,索性一把火,把这茅屋烧了起来。可怜一个翁老大,为了自己的善心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正是阳世多了阳世鬼,善念负了善心人。那y伙倭寇恼羞成怒,把个茅屋烧做一片白地,计议一回,朝着岭坡方向赶来。走了一阵,就追上了樱子几个一堆人在后面大呼小叫,翁卵人和韩衣谷,饶远和樱子都吃了一惊,回头看时,看见一大堆倭寇乱哄哄地追了来几个一阵心慌,惶恐地飞逃。几个人跑,一大堆人追。跑得跑得飞快,追的一步不舍。跑的跑得脚软,追的追得汗出。
终于是娇生惯养的樱子拖了后腿,终究被这一伙倭寇赶上,围住了他们,朝着他们露出来凶巴巴的嘴脸。翁卵人喝道:“你们这骚卵人,作精作怪地干什么?要钱卵子还是要命?”那个满脸横肉的人又跳了出来指着翁卵人破口大骂,把个卵卵人骂得狗血淋头的,翁卵人也不甘示弱,与他对骂,两个都是唾沫满天飞,四下都乱溅。正在没有骂够,樱子站了出来,指着那个满脸横肉的人喝道:“你刚才如何跪地讨饶,如何一会儿就出尔反尔的?”那个人看着她,满脸奇怪地说:“你本来是我们一路货色,如何与这些□□人搅在一起?自降身份。”樱子说:“他们都是善人,不像你们,总是一味地行凶作恶,坏事做尽。”你那个满脸横肉的人还要说什么,倭寇堆里走出一个人来,他虽然个子矮小,其貌不扬,份量却不低,只听他轻轻咳了一声,那个满脸横肉的人顿时哑口了,乖乖地退到一边去站着了。不等樱子说什么那个矮子却先开口了,他说的倭语,樱子也用倭语作答。两个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阵,旁边的翁卵人饶远,还有韩衣谷半句不懂,只疑惑地瞧着他两个叽里呱啦地说些鸟语。只听他两天说了一阵,那个矮子对樱子的态度,却分明客气起来了,难道他此时知道了樱子的身份了?
只见樱子沉默了一会儿,那个矮人耐心地等着她。樱子抬起头来,瞧瞧岭坡卫所的方向,依然摇摇头。那个矮人想想忽然说了一句什么,一霎时,樱子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矮人。矮人一挥手,马上走出来四个倭人,个个把刀抵在了自己的胸窝处,樱子脸色煞白,连连摇头,嘴里嘟嘟地不知道发出什么声音。那个矮人又说了一句什么,一个矮人顿时把刀子朝着自己一捅,只听得嗤嗤一声,一股血从胸窝口喷出来,那个倭人握刀的双手浸出血来,他脑袋一歪,顿时倒在地上死了。樱子浑身都颤栗起来,见多识广的翁卵人看呆了,韩衣谷看呆了,饶远更是看呆了。那些倭人却似乎见惯不怪,漠然地站着在那里。那个矮人又说得一句什么,又一个倭人又把一把尖刀抵住了自己的胸窝口,等着矮人下命令了。那个矮人看看樱子,樱子一腔泪水终于滚滚而出,嘴里呜咽着嚷了一句什么。那矮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