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你了姐姐 第2章 章二

等姜晨醒了，谢芳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饭。

可是除了姜家父母，另外三个人都显得有些沉默，一桌子菜，吃的却并不是那样有滋有味。

晚饭就在这奇怪的氛围中结束了，谢芳说着家长里短，方橘也简单应和着，只是，姜晨和姜烨，一个像平常一样面无表情，一个看上去似乎完全不在乎他们在说些什么。

吃完晚饭，姜晨很早便要回去了，父母也并未留他们，上了车，方橘插上车钥匙，正要开动，突然间，姜晨的手揽过方橘的脑袋，他摘掉自己的金丝边眼镜，那双眸子很清澈，微凉的嘴唇轻轻覆着在了方橘的额头，让方橘有些猝不及防。

“方橘，累么。”姜晨抓着方橘的手。

方橘看他如此，摸了摸他的脸，“我有什么累的，阿姨和叔叔才累，好了，明天就要出差了，早点回去整理整理吧。”

姜晨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他又重新戴上眼镜，“我不想你离开我的视线，记得每天跟我打电话，不然我会睡不着。”

“你就去3天，我又不会跑了，回去记得跑步再睡吧，你的睡眠要好，运动有利于睡眠。”方橘并不是不喜欢姜晨，跟他在一起很舒服，好像跟他在一起已经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习惯。

姜晨推了推眼镜，“我会乖乖睡觉。”

车缓缓开动了，今夜注定是个难以入眠的夜晚。

......

晚上，姜烨拿着一本漫画在客厅里看着，姜潮年见了，有些没好气地呛声道，“都多大年纪了，还看漫画，好好的医学院不读，还休学去画画，你真要把我和你妈气死是不？”

姜烨啧了一声，“爸，你从小到大都没管过我，现在倒是想管起我来了。”

“你！”姜潮年将报纸扔到了一边，他被姜烨呛地说不出话来，没错，他对姜烨内心是存在愧疚的，如果他的爱是十分的话，大概有了七八分都给了先天不足的大儿子。

谢芳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父子俩吵什么吵，儿子都回来了，好好安定下来，意大利还是别去了。”

“哦，我当然不去了，我发现意大利的女孩子不适合我，还是中国的女孩子最好。”姜烨胡乱地翻着漫画，嘴角带着微笑。

“只要是正经人家的孩子我和你爸都是支持你的，你看方橘和你哥这样就挺好。”谢芳提起姜晨和方橘就很是欣慰，她的大儿子总算是融入了社会，这都离不开方橘。

“我看一点都不好，方橘说喜欢我哥了么，不是你们还有我哥道德绑架她的。”姜烨有些愤愤地说道。

这时的谢芳说不出话来，是啊，方橘从来没说过什么，他们真的是道德绑，她一生从不向人低头，向来光明磊落，唯独这件事，她自认自己是不地道。

在姜晨和方橘这件事上，他们有私心，他们明明知道姜晨虽然基本上适应了正常的社会，但是他的精神问题却永远是一颗定时炸弹。对方橘来说，她可能一辈子都要照顾姜晨，他们可能永远都不能有孩子。

看着父母二人的沉默，姜烨不再说话，他知道他家人的自私，他们看准了方橘的不忍心，看准了方橘的不会拒绝，但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他们只能昧着自己的良心，至少方橘看上去是愿意跟姜晨在一起的。

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被这样对待呢？他生出来的意义大概是为了照顾自己的哥哥，他的父母怕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老了没有依靠。姜烨有时候想没有人是最爱自己的，他永远都要排在后面，因此他很少表露自己的真情实感，因为对父母来说这些都没有那么重要，他们已经将大多数的精力放在了大儿子身上，他们总是希望他能够听话些，体谅些。

“姜烨，你要照顾哥哥，知道么。”一句又一句，这是小时候的姜烨听地最多的话。

可是谁生来便是圣人呢，人都是自私的动物啊

*

翌日。

“方橘，发什么呆呢。”一旁的顾宁宁看到一旁的方橘正在望着咖啡屋外的窗外发呆。

她的思绪回了过来，昨天的晚饭不欢而散，后来姜烨就再也没跟方橘说过话，仿佛在他眼中她好像不存在一般。

她叹了口气，这样也好，他总会慢慢断了那个念想的，不管姜烨愿不愿意，她总归是会和他的哥哥在一起的。

因为这是她欠姜家的债啊。

“没什么，就是姜烨回来了……”顾宁宁是方橘唯一的好友，她心里憋了太多的话，只能跟她说说。

顾宁宁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道，“我觉得吧，姜烨弟弟明里暗里追了你这么多年，你连个机会都不给，太狠心了，姜烨弟弟又那么极品，换我早心动了。虽然吧，这姜晨也很好，但是终归他，你懂的，以后生孩子，还有各种各样的事情……你得想清楚。”她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还有，你真喜欢姜晨么，姜晨是很爱你，长得也帅，但是吧，要是换成我，他这样的，我都要窒息了，啧啧，你真是个圣人。”

听到顾宁宁说的这番话，方橘想到，姜晨的生活里除了研究所的工作，就是粘着她了，这次能出来喝咖啡，也是因为难得姜晨在外地有一场学术交流会，他本来说什么都不愿意去的，因为在他看来没有交流的必要。方橘想到这是他好不容易可以安生立命的工作，想着法的一定要他去，最后姜晨还是去了，只要是方橘说的话，他总归是听的。

“宁宁，我已经想清楚了，是姜家收留我的，我总是要报答他们的，爱并不等于爱情。”是啊，她跟姜晨，不一定是爱情，但一定是爱的。

“那你喜欢姜烨弟弟么？”顾宁宁张大了眼睛。

方橘泯了一口咖啡，“你知道的，我一直把姜烨当弟弟的，我比他大四岁，他还是个孩子。”

顾宁宁看了方橘一眼，啧了一声，“唉，苦命的姜烨弟弟哟，你就不能把他当作一个男人，你忘了，他为你做过的那些事，虽然有些也挺荒唐的，要是我是姜烨，最爱的人就要成自己嫂子了，自己还被当作一个弟弟，真的快疯了。”说完猛喝了一口咖啡，表达自己心里的不满。

方橘摇了摇头，“宁宁，你不会懂的。”

“你们三个这么复杂，我才不要懂。”顾宁宁打了个哈欠。

今天是周末，方橘与顾宁宁聊了很久才回家，还一起吃了麻辣烫。吃饭的间隙，姜晨给方橘打了电话，听到方橘跟顾宁宁在一起，叮嘱了她几句好好休息，玩的开心，姜晨这个人，虽然心里想见方橘想的要命，但是电话里还是那样淡淡的，他说什么都是淡淡的，连情话也是。

到了家，已经很晚了，方橘走上楼，今日她吃的有些撑，所以并没有走电梯，她走的很慢。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我都要被冻死了好么！”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她原本想问他怎么知道她住在这儿的，可是又想到万一惹他生气便没有说出口。

天气很冷，姜烨只穿了一件深色毛衣和一件羽绒背心，他看上去等了很久，“姐姐，本来是想再也不要理你了。”

“哦……”方橘知道自己不能给姜烨任何余地，“有事么？”

姜烨的眼神有些晦暗，是啊，他是有多卑微，才会在这个女人打了自己一巴掌的情况下还巴巴地打听她的住处，大冷天在这里等了4个多小时，“没事就不能来么！”

“没事的话，就再见吧。”方橘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

姜烨拿出一只包装袋，“给你的，你不喜欢就扔了吧。”说着将袋子塞进了方橘的手里。

方橘接过袋子，“好了，东西送完了，很晚了，快走吧，谢阿姨会担心的。”

“哦……”姜烨应了一声，这个女人，真的，他受够了，说着，他夺过了方橘手中的钥匙自顾自地开了起来。

“你干什么。”还没等方橘反应过来，姜烨就把门打开了。

“我冷，想喝热水！”姜烨脱了鞋走了进去。

“那你喝完热水就走！”方橘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