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麻烦啊,看来御主的面子上,只好勉为其难地帮一点忙了。”在烤肉的过程中,尽管卫宫本人不断地强调着,自己的行为不是出于本人的意愿,而是御主的使唤。但立香知道,自己其实从头到尾,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过。
不过立香没有揭穿这一点,只是美滋滋地吃着烤得恰到好处的野猪肉。
“有些时候,沉默是金嘛!”
除了做了一顿美味的烤野猪肉大餐之外,卫宫还事无巨细地将腌制野猪肉的办法教给了中村美花,也就是中村先生的妻子。好让他们能更好地享受剩下的野猪肉。
这天晚上,中村先生显得很是高兴,他特地拿出了过年才舍得喝的酒,喝了个酩酊大醉。
第二天清晨,几人准备出发时,中村夫人和她的孩子还刻意起了个早,送别一行人。
“中村夫人,真是叨扰你们了。”藤丸立香冲着中村夫人道了一声谢,然后看向了富冈义勇,“富冈先生,我们该出发了。”
富冈义勇正蹲在中村先生的孩子面前,似乎在交代着什么。听到藤丸立香的呼唤,他站起来,拍了拍羽织,淡淡地回答道,“我知道了。”
走在路上,安徒生有些不满地说:“为什么昨天只有Archer那个家伙喝到酒了?明明我也是从者吧?”
“安徒生先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藤丸立香苦笑道,“毕竟你是小孩子的模样啊。”
“蠢货!”安徒生笑了起来,“我经历过的悲欢离合,远远不是小孩子可以想象的,就算对手是走过那么多特异点的你,这个差距也不会有多少改变。”
“我猜那些所谓的悲欢离合都只是在安徒生先生的脑子里经历的……说得更直接一点,那些都只是您的幻想吧?”藤丸立香忍不住吐槽道,“据我所知,童话大王安徒生的一生可是相当无趣。”
“藤丸立香!你这家伙!”被揭了老底之后,安徒生气急败坏地摘下了耳机,“难道连一丁点尊重别人的礼仪都没有学过吗?”
“噗!”听到两人的争执,一直冷漠得像个面瘫的富冈义勇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富冈先生!你刚刚不是笑了?”藤丸立香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笑声,他像是发现了宝藏的海盗一般,一脸惊喜地问道,“你刚刚是不是笑了一声?”
“没有。”富冈义勇矢口否认。
“你刚刚就是笑了!”藤丸立香却一脸肯定地说,“我听到了!”
富冈义勇却还是嘴硬:“没有,你可能是听错了。”
“富冈先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还挺遭人讨厌的。”藤丸立香一脸幽怨地说。
“不知道。”富冈义勇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说,“而且我没有被讨厌。”
……
玩了作者最喜欢的我没有被讨厌的梗后,一行人便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这是一家规模很大的道场,据当地人所说,最多的时候,这家道场足足有上百的门生。
但当几人来到道场的门口时,道场门口萧瑟的情景几乎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当地人没有说错,从道场的大门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家道场的规模很大,但就是这家道场,因为遭到了恶鬼的袭击,树倒猢狲散,门生们畏惧恶鬼,不再来练习武艺,短短几天之内,原本热闹的道场转眼便成了一个死气沉沉的地方,甚至因为无人问津,就连道场的大门上都挂起了一张蜘蛛网。
敲了好半天的门,大门才终于被打开,令众人略感惊讶的是,开门的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少女。
少女似乎生了病,开门后,她便以袖掩面,轻轻地咳嗽起来。
“想必你们就是鬼杀队的大人了吧?”平息了咳嗽,少女注意到了富冈义勇佩戴的日轮刀,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侧过身子,做出一个请进的手势,“我是庆藏结衣。”
“你好……”藤丸立香点点头,便跟着富冈义勇走进了道场之中。走过庆藏结衣身边的一瞬间,藤丸立香注意到,少女的眼眶肿得像两个核桃,似乎是刚刚哭过不久。
从道场的大门便可见一斑,虽然能够看出,道场的规模很大,但正是因为如此,这才几天没人打理,道场里的庭院便已显示出一片破败的景象。
“自从家父失踪后,便不再有人敢来道场。”庆藏结衣边走边说,“所以怠慢了鬼杀队的各位,还请见谅。”
“只是,我有一个问题。”庆藏结衣回过头,问道,“为什么要来我们道场?我听说,馆主失踪的道场似乎远远不止我们一家。”
“因为你们是最后一家。”富冈义勇回答道,“那只以道场馆主为猎杀目标的鬼杀掉你的父亲之后,便突然失去了踪影,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巧合。”
“别胡说!”庆藏结衣却忽然瞪眼道,“家父还没有死!”
“……”富冈义勇没有反驳,因为类似的情况,他早已见得多了,父母被鬼杀了以后,孩子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哪怕亲眼看到了父母的尸体,仍然执拗地认为自己的父母没死,眼前的尸体不过是两个恰巧与父母相像的陌生人而已。
庆藏结衣将众人带到了一个房间前,还未开门,众人都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
“兄长大人。”庆藏结衣在门口跪坐下来,低头叫道,“鬼杀队的大人们来了,他们是来调查父亲大人的失踪一事的。”
“叫他们滚!”房间里传来一个青年十分不客气的声音,他显然是喝醉了,声音中也带着醉醺醺的酒味,“他们来做什么?叫他们滚!”
如果说是因为身为馆主的父亲被鬼杀死,儿子因此意志消沉的话,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但青年接下来的话令所有人都提起了兴趣:““这件事情与鬼无关,是父亲自己招徕的罪孽,我早就料到这一天了。”
“很抱歉……”庆藏结衣转过身,充满歉意地说,“自从家父失踪以后,家兄便以酒度日,还请各位见谅。我会安排各位在道场里住下,还请各位大人稍事休息,之后我会向鬼杀队的诸位说明目前的情况。”
“麻烦结衣姑娘了。”
……
庆藏结衣将几人安排到道场里的几间客房住下后,便匆匆告退了。
等到结衣走后,藤丸立香便敲开了富冈义勇的门。
“富冈先生,我觉得这件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藤丸立香看着端坐在房间中央的富冈义勇,有些担忧地说,“总感觉这对兄妹在隐藏着什么。”
“很正常。”富冈义勇睁开眼睛,淡淡地回答,“鬼杀队毕竟不是什么官方性质的组织,有中村先生那样支持我们的,自然也有人反对我们的。”
“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在杀鬼这件事情上,藤丸立香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新手,见庆藏兄妹不愿配合,他顿时失去了主意,“我们该如何找到猗窝座?”
“不知道。”富冈义勇摇头道,“现在线索很少,我还没有摸清头绪。”
藤丸立香:“……”
……
与柔弱的外表不同,结衣似乎颇有手段,等到她准备好晚餐,将所有人聚集起来时,就连她那个十分不欢迎鬼杀队到来的兄长大人都出席了这个晚餐。
见到藤丸立香等人后,青年的脸上虽然写满了不爽,但终归没有再说出类似“让他们滚”之类的逐客令。
“庆藏先生。”藤丸立香问道,“我们怀疑,杀……”
说着,藤丸立香看了庆藏结衣一眼,改口道:“使您的父亲失踪的,恐怕是上弦之叁,猗窝座所为。所以鬼杀队派出了我们来调查此事,如果可以话,请详细给我们讲讲,您父亲失踪前后的事情。”
“能有什么事情!”青年瞪眼道,“和往常一样,白天和门生一起习武,晚上就去镇子里和他的朋友一起喝酒,只是那天晚上以后,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无非就是被鬼抓走了,然后被吃掉了呗!”青年哼了一声,说,“管他什么上弦下弦,左弦右弦的,总归是鬼就是了!”
“但是我们刚来时,您说的那些话让我们很感兴趣。”藤丸立香追问道,“既然您清楚地知道,您父亲失踪是因为鬼,您当时为什么会说,这件事与鬼无关,是您父亲招徕的罪孽?”
“这和你们有关系吗?”青年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瞪眼道,“你们鬼杀队不是只管杀鬼吗?管那么多人的事情做什么?”
“庆藏先生。”富冈义勇表情平静地说道,“这些事情关乎到我们能不能杀掉这只危害四方的鬼。”
“和你们有什么关系!”青年却显得很激动,一把扫掉面前的饭菜,猛地站了起来,厉声喝道,“如果你们这么有闲情逸致的话,为什么不去问问结衣?”
“问问她的相好去哪里了?那才叫有!关!系!”
“相好?”听到这句话,几人立刻扭头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庆藏结衣。
结衣此时已经紧紧地低下了头,觉察到众人的目光,她嗫嚅道:“其实……失踪的不止有家父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