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下诗音将目光落在贝尔摩德身上,迎上那双眼睛笑着开口,“我虽然有幸得到过竹下老师的资助;但是贝尔摩德,你别忘记我们身处什么地方,在这种地狱里何来的感情?”
她单手搭上贝尔摩德肩膀,继续开口,“对我来说,不管是亲情、爱情还是其他都是身外之物;我在依家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还学会一句话,既然别人要踩着我往上爬,那么最后的胜利者只能是我!”
“说得好。”贝尔摩德笑着开口,“早就听说依家家主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没有想到她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竹下诗音的脑海中浮现出依小颖的那张脸,千人千面,除了依家的人之外,谁都没有真正的了解依小颖,外人眼中的依小颖永远是值得冷酷残忍又绝情的依家家主。
“我之前还让Gin去吸引依家家主的注意呢,说不定人家一开心什么都会双手奉上。”竹下诗音说着就捂嘴轻笑,“只可惜Gin不愿意。”
“蒂塔,你说Gin会不会就连依家家主的面都见不上?”贝尔摩德语气里带着就几分嘲弄,“Gin这个人除了忠于那位先生之外,任何人在他的眼中很有可能都是老鼠。”
竹下诗音其实非常认同贝尔摩德这个说法,毕竟Gin的确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最忠心的就是那位先生。
两个人并没有坚持到宴会结束,而是在宴会途中就用其他借口离开,对于极力挽留的枡山宪三也表示非常抱歉。
但竹下诗音没有想到会在下楼时正好看见景子小姐,此刻她的身边挽着一个老男人,二人的眉宇间有些相似之处,应该就是现任首相。
“贝尔摩德你先走。”竹下诗音将目光落在贝尔摩德身上。
迎上贝尔摩德那双眼睛,竹下诗音继续道,“我刚才看见首相也来参加宴会了,没有想到皮斯克这个老匹夫竟然还有这样的人脉……”
说到这里,竹下诗音的语气稍微一顿,哪里是皮斯克有这样的人脉,这是苏我真一和景子小姐的人脉,毕竟首相至今也只有她这一个女儿。
她的话刚落音就听见贝尔摩德的声音响起,“我没兴趣。”
目送贝尔摩德离开后,竹下诗音很快就用另外一种方式重新出现在宴会大厅。
此刻宴会大厅里,人人都围绕在首相面前和他交谈,似乎都在说羡慕他有一个好女儿,首相倒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态度亲切的和这些人交谈。
竹下诗音又将目光落在枡山宪三那些人身上,除了苏我真一、武田三郎这些人之外,还有其他人,原本她是准备转身离开,却在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后停下脚步。
“我之前就和你们说过依静诗不可能是竹下健太的女儿。”麻吕看着那些人眉眼间带着几分得意,“当年那场火灾直接将他们一家人带走了,事后也找到了三具尸体。”
“可我始终觉得依静诗和当年的那个小女孩长得太像了。”武田三郎蹙着眉头,“藤田和上野都已经死了,而且死的不明不白,你说下一个人会是谁?”
“当年研究小组的人都在这里,藤田和上野本来就算不上什么。”麻吕再次大言不惭的开口,“竹下健太的事任何人都不能深挖。”
竹下诗音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墙角,就听见枡山宪三的声音响起,“说到底也是竹下健太不知好歹,他若是当初像宫野夫妇那样愿意加入我们,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听说宫野夫妇不也死了吗?”武田三郎再次开口,“听说也是一场火灾,枡山先生,该不会那场火灾也是你做的吧。”
“当然不是。”枡山宪三冷笑着,“许是当年他们察觉到某些秘密所以自己引发的火灾,不过不要紧以后他们的女儿肯定会继承他们的研究。”
“枡山先生,你说如果当年的那个小女孩还活着,会不会继承竹下健太的研究,纵然是我们也只窥探到了研究的一角,那些资料真是被毁得一干二净。”
枡山宪三再次冷笑一声。
竹下诗音站在那里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收入眼底,他们的口中皆是对竹下健太的嘲讽,似乎都在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到已故的竹下健太身上。
当年这些人害得他父亲惨死,如今竟然还想要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在他身上!
她握紧垂在身侧的手,调整好情绪后又缓缓的睁开,难怪藤田、上野孤立无援,原来他们这些人根本就不屑带着他们一起玩。
所以他们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藤田和上野死亡前留下的讯号,不过不要紧,她有的是时间陪着他们慢慢玩。
“枡山先生,我今天瞧着那个依静诗不错。”另外一个男人笑的贼兮兮的,“反正她对你来说也没用,不如正好让我享受一下。”挑眉看向枡山宪三的话语里皆是恶意。
“三条,你想什么。那样的漂亮的女人应该我们一起享用。”另外一个人说着就放肆大笑。
“你们不用想了。”枡山宪三看着他们眼底透着冷漠,“那女人邪门的狠,劝你们不要对她动手,不然到时候你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语气里像是对后辈的谆谆告诫。
“一个女人而已,哪里有那么邪门。”三条没有多想地开口,“你邀请这种女人来参加宴会,不就是为了金钱和名利。”
枡山宪三瞥了一眼三条眼底泛着冷光。
竹下诗音将目光落在三条身上,既然他们这些人和皮斯克的关系都这么好,碍于大家都是组织里的同事,她自然也不会对皮斯克下黑手,但至于这些人……
竹下诗音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人身上,唇边噙着笑意。
可就不能放过了,至少需要一个警告来让他们知道当年的竹下诗音还活着,从地狱里爬出来向他们这些人复仇。
苏我真一因着首相在场并没有和他们同流合污,反而安心的陪在景子小姐的身边,在她的引荐下也认识了不少名流。
枡山宪三之后则是陪在森先生的旁边二人不知在商量什么。
直到宴会结束前都没有出任何的差错,就好像真的只是一场单纯的生日宴会。
但不管是相识的朋友还是拓展的人脉,都已经伴随着宴会的结束尘埃落定。
回到单身公寓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她站在门口吹了很长时间的冷风才打开门走进去。
屋内的暖气扑面而来,坐在沙发上的身影抬头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
将所有的烦恼全都抛诸脑后,她换上拖鞋直接扑进了萩原的怀中。
“发生什么事?”
听着关切的话,竹下诗音抱着他蹭了蹭,“没事。”她仰头迎上萩原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就是在想,如果有一天做了错事,hagi会不会原谅我。”
迎着那双疑惑的眼睛,竹下诗音亲吻了他的眼睛,“今天得到一个消息,正如之前所言,父母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竹下诗音的脑海中浮现出他们说得那些话。纵然皮斯克是组织的元老,却也不能代表组织;
至于宫野夫妇是不是因为窥探到了组织冰山的一角,所以才决定用那种惨烈的方式与之一同埋葬他们的秘密。
竹下健太当年是不是也察觉到组织的存在,所以才会被皮斯克那个老匹夫谋害,还有当年的波特又到底是谁?
加入那个所谓的团体真的能够找到波特吗?还是说这是波特故意放出来的诱饵想要让他们咬钩。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可真的要加入这个团体了。
“有消息了吗?”
听着恋人响起的声音,竹下诗音看着他认真的点点头,“算是窥探到了其中的一角,但还不是很完整;唯一能够肯定的一件事就是他们都没有代藤田和上野玩。”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竹下诗音看着萩原摇摇头,“没有。”她伸手环住萩原的脖子,“其实你只要在这里什么都不做,我就会觉得很满足,至于调查父母的事交给我就行。”
“我会一直陪着小诗。”萩原说着就在她的眉宇间落下一个吻。
竹下诗音靠在萩原的身上,闭着眼睛小憩。
宴会过后,竹下诗音又重新开始忙碌起来,忙着手术和病患,还有要给手冢国光进行治疗的事。
她有条不紊的安排和推进所有的事,一直到15号这天,她的门诊里迎来一个不速之客,正是上次调笑她的那位三条。
“三条先生有哪里不舒服吗?”故意忽略三条的目光竹下诗音佯装问道,“我看之前助理送来的病例上,三条先生的睡眠不好。”
“睡眠一直都不好。”三条看向她的目光里尽是贪婪。
竹下诗音忽略三条的目光,给他开了一系列的检查报告,还叮嘱他要好好的进行全身检查,三条拿着单子转身离开。
目送三条转身离开的背影,竹下诗音转头就给凉宫凛打了一个电话。
睡眠不好不要紧、心脏不好不要紧、全身都不好也不要紧。
因为她会让所有的副作用都消失,让他真正见识到到底什么才是地狱。
听见外面传来的敲门声,她说了一声“请进”之后就看见手冢国光背着网球包走了进来,他的身边这次跟着的仍是那位副部长大石秀一郎。
“依老师。”手冢国光放下网球包对着她鞠躬,“我过来进行第二阶段的治疗。”
调整好的竹下诗音将目光落在手冢国光身上,“虽然知道你打不会打网球,但还是要叮嘱一句,不能前功尽弃。”
得到手冢国光的点头示意后,竹下诗音正准备给手冢国光针灸时就听见电话铃声响起。
原来今天也是比水流复查心脏时间,竹下诗音简单的交代几句后,就开始给手冢国光进行治疗,在治疗期间比水流正好也拿着之前的检查报告出现在门口。
“流,你先坐一会,我先给病人治疗。”竹下诗音看着比水流吩咐道。
“第二阶段的治疗室三个疗程里最重要的一个阶段,我们都已经坚持到现在了,还希望手冢君能够一直坚持下去。”竹下诗音一边给他针灸的同时一边和手冢国光聊天。
“依老师放心,都已经坚持这么长时间了,我会一直坚持下去。”手冢国光说着就推了一下眼镜。
“依老师,这样手冢的手臂之后就没有影响了对吗?”
听着大石传来的花,竹下诗音点点头,“是,其实就算现在打网球,对你的关节也没有太多的伤害,我们剩下的两个疗程都是为了巩固现在的疗效。”
“等到第三个疗程开始时,我们就可以简单的打网球,但不介意剧烈运动,打一局或者坚持一个小时以上的。”
针灸后,竹下诗音又按照惯例给他按摩手臂,“银座那边开了一家药店,里面有你们需要的那种药贴、喷雾,都对你们有很大的帮助。”
她甚至还和集训营那边签订了长期合作合同。
等待针灸结束的这段时间里,竹下诗音查看了比水流的复查报告,又给他安排了几项检查。
“虽然恢复的不错,但还是需要做经常复查。”竹下诗音将报告递到比水流面前,“等你做完检查之后我们在详谈。”
比水流离开后就看见三条拿着检查报告急匆匆的跑过来。
“医生,请你救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