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户隐的遇难通过一封信传递到了他们的盟友羽衣这边。信里的用词如宇智波给人的感觉一样很矜持。即便他们的少族长十有**已经遭遇不测,但是在他们口里仿佛还活着一样。而这封信除了礼貌的通知一声外,隐隐还有质询的意思。
羽衣邦彦读信的时候,捏着信纸的手都气得发抖了。
同为盟友,他们对待宇智波是什么态度?而宇智波对他们又是什么态度!
简直像当做附庸一样使唤!
他气呼呼地甩下信,当做没看到过一样,带着护卫忍出去打猎散心了。
邦彦阻拦不得,焦虑地在原地转圈圈。
正好平沙刚刚训练完,回到家看到哥哥着急上火的样子,随手捡起被揉得皱巴巴的纸张。
“唔。宇智波的来信啊。他们终于承认了。”
邦彦正不知如何处理好,看到妹妹回来了,立刻凑了上去。
“是啊!他们的少族长居然在战场上失踪了!简直让人无法相信!我们要不要派人去帮忙找找?”
他急得团团转,馊主意一个接一个。
“要不我现在带点人过去,你帮我瞒着父亲。”
他说完就要往外走,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平沙翻了个白眼,捋直擦汗的布巾,轻轻把他抽了个趔趄。
“你上赶着送菜呢。嫌宇智波的火还不够旺吗?”
她一把按住哥哥的头,把他压在榻榻米上坐好。
“还让我帮你瞒着老头子……啧啧。想得多美呢。你知道少族长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邦彦抱着头,弱弱地问。
平沙双手抱在胸前,盘膝坐在他身前,扬起尖尖的下巴,露出紧致流畅的颈部肌肉。
“意味着下一任族长。”
邦彦睁大眼,眼珠子下意识地往右下角滑。
平沙皱紧眉头,默默叹气。
又在回避了。
她捏了捏眉头,嘱咐道:“去拿纸和笔。他们既然郑重地通知了,那我们就得郑重地回信。啧,这语气可真欠揍。看我怎么膈应他们……”
“好。”
有了直接的命令,邦彦顿时活了过来。只要不让他担责,还是能做好的。
平沙沾上墨汁,尽情发挥键盘侠的功底,写了一封阴阳怪气的回信,一边点明羽衣一直以来的废柴属性,一面暗示宇智波眼睛那么厉害怎么到家了才发现弄丢了少族长。
总而言之,就算自己脸上抹黑,都不能和这口黑锅沾上一点关系。
黑绝?黑绝干的,和羽衣有什么关系?难道那家伙终于决定换下大筒木的姓氏,改姓羽衣了?
呵呵。
绑到送信的忍鹰脚上时,邦彦还在那里担心妹妹写的信太不客气了。
平沙羡慕地摸了摸忍鹰的尾羽,手一松,将它振到空中。
她望着忍鹰带着信越飞越远,语气平淡地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真正有资格计较的人已经死在那片小树林里。
如她所料,宇智波来信就是单纯通知的意思。至于羽衣天丰耿耿于怀的语气问题——纯属他们一直都那么欠揍。
平沙压下他们的回信,随手把附送过来的任务金票揣进怀里,准备喊几个人去最近的钱庄把钱都提出来。
通常情况下,忍者的雇佣金分两次付清。一次是委托任务时,忍族族长需要面见任务委托人。而任务委托人有时候是贵族的门客,更多时候是吃回扣的掮客。而尾款需要完成任务后,才能通过特殊的联系方式通知委托人验货才能拿到。
发任务的时候直接给他们的,现在却由宇智波转交了。
地位下降明显。
她揣着手,一派游手好闲的样子在街上晃荡。路上遇到熟识的族人点个头打个招呼就过去了。一路下到半山腰,房屋的建制开始简陋起来。平头正脸的院门几乎没了,房屋也多是薄薄几块木板搭成。上面在铺点树枝树叶,就等于是间能睡人的屋子了。
这里是依附羽衣的流民居住地。他们背井离乡,千里迢迢地碾转多地,才在最惧怕最看不起的忍者手下讨到了一块安全之地。
来之不易的平静让他们没有多少讨价还价的空间,有个地方能休养生息就不错了。余下的……都得靠豁出性命去当敢死队才能得到足够的粮食。
平沙站在屋后阴影里,听着不远处有女人和小孩的哭声。而邦彦的劝解声混在其中,显得特别无助。
她听了一会儿墙角,发现对方全程就是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的节奏,当机立断地决定不露面去帮忙了。
开玩笑。失去理智的人最难劝了。这种情绪上头的,就留给邦彦去磨炼耐性吧。
她钻进屋后的树林里,踩在树干上绕开了流民们的房屋。正准备回到小路上,突然听到了细微的哭泣声。
嗯?
拨开布满尖刺的灌木,平沙来到一片空地上。眼前的一幕让她也忍不住眼角抽搐,无语望青天。
几个成年人围成个圈,手里拿着木棍殴打着中间那个看不清脸的人。
“哈!叫啊,你再叫啊。你爸已经死了!你妈要改嫁,谁还会来管你?”
“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不就是仗着有个好爹。看你妈着急改嫁的样子,该不会你不是你爹的种吧。”
“你爹是个狗东西,你也是。平时仗着是族长夫人的亲戚欺负我们,还敢对夫人不尊敬。我们打你,就是为了替夫人和少爷出气。”
中间的人被打得快没气,那些人觉得还没尽兴。一把抓起了他的头发,将人提了起来。
咦?
平沙伸手掰了根树枝。
“幸亏他死得早,不然的话……”
他提起地上那个满脸血的家伙,准备给予他最后一击。
嗖!
一根树枝擦着他手臂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手臂失力,被提着的那人失去意识地滑落在地。
“你口中的族长夫人——是哪位夫人啊?”
平沙踩在树干上,指间转着余下的树枝。
“不好!是那个臭丫头!”
领头的人眼珠子乱转,显得既心虚又急躁。
“哦——知道了。原来是她啊……”
平沙露出不明意味的笑,眼睑微微下垂。
白绝的虚弱和她有关吗?
平沙瞥了眼躺在地上那个孩子,问道:“是她指示你们打死自己兄长的孩子?”
那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头领作出一副恭敬的样子,低声回答:“这件事很复杂。高濑以前总是欺负人,我们也是看不下去。”
“看不下去就把一个小孩子打成这样?你们是奔着打死他去的吧。”
“没有没有!我们都是大人了,怎么可能和小孩子一般计较。不信您来看看!他活着好好的呢!”
头领忙不迭地用脚去踢了踢地上的人,没有动静。
他瞬间慌了起来,手脚并用地趴在地上砰砰磕头。
“小小姐!我真的没有打死他!我们下手有分寸的!这小子肯定在装死!”
毫无知觉的人被拉来扯去的,人都快被分尸了。这么下去,情况只会更糟。
平沙翻了个白眼,从树干上跳下。
“行了行了,让我看看。”
她双手插在袖子里,踱着步子走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两米之内了!
原本毕恭毕敬跪在地上人突然跳起。
“啊啊啊——”
“好机会!”
“杀了她!”
平沙扬起脸,四个比她高出一大截的成年男人张开双手向她飞扑过来。
嘁!
双手从袖中抽出,每两根手指中间都夹着一枚漆黑的手里剑。
她回忆着斑射手里剑的动作,感觉着查克拉从腰到背,从背到肩,然后顺着手臂往下,力气汇聚在指尖,用力射出!
六枚手里剑交叉呼啸着,朝敌人激射而去。
噗!噗!噗!
倒下三个。
她垂下眼角,无奈地叹气。
“哎!还是不行嘛。四个小混混而已,居然还能漏掉一个。难道我真的没有手里剑的天赋?”
逃过一劫的领头人用力推开护在身前的小喽啰,咬牙切齿地吼道:“臭小鬼!敢玩阴的!”
平沙摇着头,摊开双手。
“这不是失败了吗?忍具都用完了,也没能全部阴倒。唉。”
好机会!
那人眼睛一亮,趁着她放松戒备,抄起之前打人的木棍冲她兜头砸下。
他长得高,他力气大,他是大人,对付一个每天游手好闲的小女孩,还不是手到擒来?
难得的好机会……这里谁都不知道,没人走这条路。只要拿下了这臭丫头,夫人那边还不是任由自己予取予夺?嘿嘿,前族长夫人也是族长夫人。想到能给那个鼻孔朝天的羽衣天丰戴绿帽子,他浑身都兴奋了起来。
嘿嘿……说不定,另一位夫人也可以……
他一棍敲在平沙头顶。那姑娘像是放弃了挣扎,睁大了眼睛,鲜血从头顶流下,缓缓滑落。
得手了!
他兴奋地扯住头发,想将她也提起来。
噗!
又是一声细微的声音。
那头领身躯突然僵硬,颈部咯吱咯吱地响着,扭过了头。
之前被殴打得失去意识的血人半撑在地上,伸出的一只手两指微微翘起,仿佛夹着一枚手里剑。
他吐出一口血,喘息着开口道:“这你也信?这你也要装?”
“我就是随便试试,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信了。龙彦,你姑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头领不可置信地想转过头,看自己手里提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但背心逐渐氤氲开的血迹抽干了他最后一丝生命。
平沙从树上跳下来,拔出插在人身上的手里剑。捡到最后一枚,她朝地上血糊糊的少年伸出手。
“喂。还给我。忍具很贵的。”
龙彦抹了把脸,露出一张鼻青脸肿的猪头脸。
他喘了两口气,掀起肿胀的眼皮,对平沙说道:“邦彦的母亲在密谋造反。”
晚上再补一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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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