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掉马 第4章 重测

泽维尔摇头：“不是他，是瞳沅。”

赖恩顺着泽维尔视线寻找，慢慢也皱起眉。

瞳沅混在人群里，虽然也在左右闪躲，动作有些笨拙，不过每次都能在丧尸要碰到他前躲闪开。

“他……那只丧尸死了，这怎们可能！我刚刚盯着呢，瞳沅都没碰丧尸！他的等级显示也只有‘F’级！”赖恩看着一直有在“攻击”瞳沅的丧尸。

这些丧尸乍一看一直攻击着瞳沅，但实际上经验丰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丧尸的行为已经动作都不对。

“他在用精神力操纵丧尸来攻击自己，那只丧尸已经被他杀了。”泽维尔低声，看向黎枫，对方显然察觉到不对了，虽说黎枫看不到飘散的精神力，但是感知能力一绝。

“瞳沅为什么要这样？直接报告不就好了？”赖恩抱胸静静看着。

“他……他在藏拙？”泽维尔给去不确定的解答，但现在他眼中，瞳沅的精神力几乎快凝聚成实体，如一缕缕飘带环绕在他周边。

黎枫闭眼呼出口气，重新将视线投向瞳沅。

瞳沅一下子察觉四面的视线集中到他身上，扭头结果没发现异常。

“我被发现了？”

瞳沅从小就知道自己拥有庞大的精神力，但在孤儿院，他因为杀死了一只失去控制的宠物型异融物莫可多，被孤儿院的其他小朋友说残忍，被孤立，就连教工都不喜欢他。

刚杀死一只宠物，瞳沅的脸上和衣服上沾了不少血液。当时所有孩子的衣服都是白色，他神情淡淡，不觉得一个四五岁的孩，有这种行为，杀死一只怪物后的这种反应，有什么不妥。直到他想回到孩群中，看见见到自己靠近就后退的孩子们的反应，恍然——要害怕的。

瞳沅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想开口说什么，说自己也害怕的。

要说，被赶来的教工犹豫地拉走。

他被拉走，没有说任何话，心智不熟的孩子们开始胡思乱想。

“他也是怪物吗？”

“他好残忍，为什么要杀死小花？”

“呜呜，我昨天不小心踩到他脚了，他会杀死我吗？我不想死……”

……

二十四个人中，不乏有优秀的，有两三位已经将丧尸打倒，用脚踩在地上，确认能将其杀死后，果断踩断丧尸的脖子。

瞳沅看了这些人一眼，又看了周围人的反应，确定没有人露出恐惧的神情，后退的动作停住，站直的瞬间，丧尸也如同没骨头般直接倒地。

瞳沅又悄悄观察其他预备员，除了少数几人往他这里看了眼，没有其余的反应，自顾自对付自己的丧尸。他又望向训练官，注意力都没在他这儿……还是有个人的，他和黎枫不知道第几次对视。

不过瞳沅不觉得对方看自己是在怀疑自己，黎枫无波的眸子没反应出半点情绪，这让瞳沅觉得黎枫就只是单纯的“看”。

瞳沅又露出个笑，但前面突然有人挡住他，瞳沅看不见黎枫，移动了一下，但对方已经移开视线。

瞳沅眨眨眼，压住想干掉面前丧尸的冲动，往包围圈外移了移。

“他怎么不藏拙了？”赖恩双手抱胸，刚才被泽维尔拉着躲避和瞳沅对视让他很不满。

作为训练官，还不能光明正大看了？

泽维尔摇头：“不清楚，时间差不多了，赖恩，可以停止了。”

“数据收集好了？”赖恩凑过去。

“嗯。”

泽维尔轻应一声，用精神力把赖恩微微隔开一点。

赖恩揉了下脸，埋怨泽维尔把自己推开，上前一步对笨拙的与丧尸1v1但像是“打群架”的预备员们拍拍手：“停下来，你们太混乱了，简直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事实上，这是赖恩他们这一整个小队第一次做训练官……还是他抽签抽中的。

整个异融物处理端共有五十七队正式处理队，十队预备队，除了抽签做训练官外，平时的任务就是被派遣到基地外收集一些异融物的信息，供研究中心研究更新，或是解决悄悄搞事的“天选”成员，有些情况会被派去守“粮仓”。

因为在瑞尔·谢顿区校清理出那片地方，仍会有异融怪物接连不断地聚集，游走在基地和粮仓附近。平常的话，安检院的人是完全能防守，但在“汛期”也就是异融怪物突然繁殖过盛时，就需要异融物处理端的人帮忙。

丧尸已经被泽维尔控制起来，甩回那个通道里，预备员们又排好队，能当上预备员的，自然不会太差，虽然有些狼狈，但衣服都没破，没让丧尸碰到。

赖恩退到一边，泽维尔站上前，看着终端上显示的数据，说道：“现在，念到名字的站上前。”

“艾瑞、丁克、秋维亚、瞳……沅，念到名字的留下，其他人到403集合。”泽维尔念到瞳沅名字的时候顿了一下，他确实是把丧尸杀死了，能做到这样，无疑是过关的，但这是格斗，使用精神力……目前没有先例。

就连不受精神力约束的艾瑞也没使用精神力。

瞳沅被念到名字，引来不少人侧目，不少人眼里带着“不满”。

“凭什么？他做什么了？”

“不清楚啊，好像他是走后门进来的……”

“他刚刚好像杀了一只丧尸。”

一点儿细小的声音被瞳沅听到，他心里一咯噔，拇指扣着是指，有些不安。这时泽维尔又开口：“瞳沅，你和我来。”

瞳沅被带出去，来到503隔壁的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相对于503训练室，要小很多，里面有个隔间，用特殊的钢化玻璃隔开，角落也有个半人高的小通道。

泽维尔来到控制台前，对瞳沅说：“介于你刚刚杀死了一只丧尸，但并没有……行动，所以将给你第二次测试，你同意吗？”

瞳沅点头，泽维尔示意他进入隔间，玻璃门闭合。

“我等会会释放一只丧尸，因为是未被削弱的，你只用攻击它，无需杀死，放心，你不会有事。”

泽维尔投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打开半人高通道口，放出一只丧尸。

瞳沅平静地和丧尸对视，缓缓转头望向泽维尔：“被攻击到，我会怎么样？”

“你不会。”

“差点呢，我会回去么？”瞳沅问。

泽维尔思索一下，说：“你不会的，你可以使用精神力，不触碰丧尸也行，这很简单。”

他顿一下，补充道：“这间对战室里没有监控，只有数据报告，你不用担心所做的一切被除我们意外的人发现。”

话落，瞳沅瞳孔猛地缩小，几乎是下一秒，快要接近他的丧尸到底，没有溅出半点儿血液。

泽维尔看了眼控制台，他开了精神力屏蔽仪“S＋”等级，而瞳沅……

他看向丧尸，注视着缓慢从七窍中流出的褐黄色液体问道：“你干什么了？”

瞳沅手覆在玻璃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问他：“我捏碎了它的大脑……但是，你知道什么了？”

泽维尔表情不变，内心大平静，虽然瞳沅五官柔和，看着很好相处，但面无表情，黑洞洞的瞳仁无波的盯着人，有些瘆人。

他在威胁我？

“放心，这只和我的能力有关。”泽维尔说。

瞳沅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轻轻皱了下眉，冲泽维尔说：“上一个知道的东西，已经被我捏碎大脑了。”

“请放心，我会守口如瓶，但其他人从你身上知道，我就无能为力了。”泽维尔瞟了眼倒地的丧尸，心道刚刚果然在威胁自己。

瞳沅点点头说：“他们发现不了。”

瞳沅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但泽维尔想了想，好像已经被发现了，这样的话……

这个马甲有些脆弱啊……

泽维尔瞬间就觉得瞳沅这样就写可爱，他给瞳沅打开门，瞳沅又礼貌道：“麻烦你了。”

“不过关于你的能力，我需要和上级报告。”泽维尔低头整理着数据，和瞳沅商量。

瞳沅抿唇，没为难他，降低了一下自己的底线：“可以，但是只能上报给一个人，身边我认识的不可以。”

他还想和身边的人发展成朋友，不想因为自己的能力失去这些人。

泽维尔应下来，想着这样心软，估计再劝劝，就能让除他们两个以外的第四个人知道了：“方便问问，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别人吗？”

瞳沅低头，想回避泽维尔这个问题，但想着泽维尔已经知道自己的能力了，于是淡淡道：“他们，会害怕。”

泽维尔奇怪：“害怕？怎么会呢。”

瞳沅摇头，泽维尔又说：“我不是没有害怕。”

瞳沅幽幽看了他一眼，又是摇头说：“不一样，我觉得，我们是一样的。”

泽维尔说：“哪里一样？”

瞳沅思索片刻：“强大？”

说完，他又想起在孤儿院时，那些孩子惧怕的表情，没有人想靠近他……

——

“快看！”

身穿白衣的金发孩子怀里抱着只毛绒球，离近了看，能看到两只葡萄似的眼睛，圆圆的瞪着，那是一只莫可多。

“哇！莫西，你怎么把小花抱出来了，爱雅老师会生气的。”

莫西笑了笑，伸出白嫩的小手挠了挠小花脑袋，小花就舒服的眯起眼，莫西不在意说：“没事的，爱雅老师不会发现的，只要我们在放风结束前放回去。”

“我也要摸摸！”

“我要，那我也要。”

听了莫西的话，其他孩子纷纷围了上来，争先恐后要去摸小花。

瞳沅站在外圈，默默看着，突然感受到什么，开始往里面走。

有精神力做格挡，周围的孩子没怎么挤到他。瞳沅看到莫西抱在怀里的莫可多，定了一会儿。

“它……”瞳沅指着小花，张了张嘴。

小花看向瞳沅，眼里有红光闪过，突然跳出莫西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