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只是需要您的一点点身体组织。”他的眼神里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他所提出的要求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
法姬娜简直要被他们的理直气壮逗笑,她歪着头,眼睛里满是惊异,“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答应你?你们难道真的以为凭借一个护卫就能让我乖乖就范吗?我可没那么好的心肠。”
琴酒一直冷眼旁观着法姬娜的表情变化,见她如此态度,冷笑一声直接威胁道,“你知道的,只要我们一个不小心,他可能就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法姬娜听到这话,原本轻松的神情顿时一收,一股无形的压力磅礴而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似乎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刻,整个研究室像是遭遇了地震一般突然晃动起来,仪器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灯光也摇摇欲坠。
“是你做的!”琴酒目光如炬,理所当然的质问到,他以为这是法姬娜动手反击的前奏。
法姬娜却一脸平静地看着他,“如果是我动手此刻你们已经不在这里了,我向来做事干脆利落,不会给你们留下任何反应的时间。”
这时,一个对于法姬娜来说熟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那声音充满了自信与笃定,从屋顶的传声装置传来,“娜娜!不要担心哈兰德,我们救他出来了,尽管动手吧。”
这声音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瞬间驱散了法姬娜心中的阴霾,她知道这是自己的友人,法姬娜真心地笑了出来,转头看向费奥多尔二人,“现在你们准备好和人世告别了吗?”
时间来到哈兰德刚刚被绑之后。
街头上,与谢野晶子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心忡忡的神色,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和担忧,“乱步先生我们这样直接行动不用和社长交代一下吗?”
乱步转过头看着她,眼神中透着一股自信的光亮,“不用啦,社长现在还有其他的事要做,这件事我一个人就可以。”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仿佛已经将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周全,可是与谢野晶子却完全无法像他那般洒脱,她的心就像被一团迷雾笼罩着,不安如同潮水一般在内心蔓延开来。
一方面,她担心会被利用的好友,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就像一只只看不见的手,随时可能将她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与谢野晶子害怕好友会成为他们手中的棋子,在这复杂的局势里身不由己,最终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就像是她自己一样。
另一方面,她又担心不知被带到哪里去的哈兰德,不知道他会遭遇怎样的对待,会不会遭受痛苦,会不会突然就消失不见,这种不确定让她的心揪得紧紧的。
“你不用担心那么多,那些人之所以没有当场除掉哈兰德,也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既然这样就不会让他轻易死去。”乱步像是看穿了她内心的忧虑,缓缓地说道。
与谢野晶子听到这话,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似乎稍微放松了一些,她是比谁都相信这侦探的话,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必定是有一定依据的,然而,她嘴上却不服输地嘟囔着,“谁在担心他了!”
此时的街头依旧热闹非凡,人们行色匆匆,为生活奔波忙碌着,而与谢野晶子和乱步站在中央,周围的一切却仿佛都与他们隔绝开来。
与谢野看着江户川乱步,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和好奇,轻声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此时他们正身处东京一条狭窄的小巷之中,周围是古旧的木质建筑,散发着陈旧的气息。而江户川乱步则显得十分从容,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定位装置递给与谢野,“给,按照这个定位来,你来带路。”
与谢野接过定位装置,仔细端详着,突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个是!乱步先生你是什么时候装到哈兰德身上的。”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乱步。
“哈哈,”乱步狡黠一笑,“天机不泄露。”
知道不会得到一个答案之后,与谢野晶子将定位装置收好,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不能被那些人察觉到我们的跟踪。”
昏暗的房间,角落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
哈兰德被铐在那张固定椅子上,他只能微微扭动着身体,金属质地的椅身透着一种无情的质感,光是看起来就十分冰冷坚硬,而那紧紧锁住他手腕和脚踝的手铐,就像死神的枷锁,沉甸甸地坠在他的四肢上,每晃动一下都发出清脆而又刺耳的声响,在寂静且压抑的空间里格外突兀。
突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微弱的光线从门外挤进来,短暂地打破了这片黑暗。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脚步轻便地朝着哈兰德走来。
哈兰德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声,可那声音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那么无力。
只见那人端着一盆冰水,冰块在盆中相互碰撞,发出轻微的撞击声。随着他一步一步走近,寒气也逐渐蔓延开来,哈兰德能感觉到那一丝丝凉意正侵蚀着他本就发冷的身体,当黑影来到他的面前时,他看到了那双冷漠的眼睛,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
紧接着,那盆冰水毫无征兆地朝着哈兰德的头上浇了下来。一瞬间,寒冷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冰冷的水迅速浸湿了他的头发、脸庞、肩膀,顺着他的脖子流进衣服里,仿佛无数根细小的冰针扎进他的皮肤。哈兰德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不受控制地打起架来,发出“咯咯”的声音。
他的眼睛因为寒冷而眯成了一条缝,却仍然努力睁大着,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
冰水还在不停地流淌,从他的下巴滴落到胸前,每一滴都像是带着无尽的恶意。他试图挣扎,可是手铐牢牢地禁锢着他,只能任由这冰冷的感觉肆意侵袭。
此时的他心中只有懊悔,太大意,这些人的目的不言而喻,不过是用他来威胁法姬娜大人罢了。
“现在你应该清醒了吧。”黑影无情的说道,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
不知是不是错觉,哈兰德总觉得这个声音非常熟悉,似乎在很多地方听到过,他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仿佛已经不再在乎自己的性命,反而带着一种蔑视,开口讽刺道,“呵,阴沟里老鼠一般东西,居然妄想通过我就能触及到那位大人吗?简直痴心妄想。”
黑影没有立刻回应,房间里的寂静如同凝固的空气一般压抑,突然,黑影缓缓向前迈了一步,光线微弱地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你以为,我会被你激怒吗?”黑影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其中似乎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实际上,如果不是为了保持卧底的身份,安室透真的能恨不得立刻把这些麻烦打包赶出日本,他早就知道这些人会给国家带着非常大的麻烦,但现在他只能作戏继续阴冷的试探,“看来你并不知道,在你自己主人心里的位置。”
哈兰德紧咬牙关,目光如炬地盯着那团阴影,“你们在妄想些什么!”
黑影再次沉默,片刻后才继续开口,“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看看,你不愿承认的真实。”
说着,周围的墙壁上折射出背后的光,浮现实时的监控画面,那是法姬娜大人因为他的弱小而不得不受制于人的画面。
每一张画面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割裂着哈兰德的心灵防线,现实不该是这样,超越者应该是肆意张扬无所顾忌活在世上,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一小撮人。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不仅是因为他,或是为了道尔尼亚,法姬娜大人总是在为了不必要的东西退步,活的那般不自由。
“原来如此……”哈兰德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股恍然大悟情绪,他们才是让法姬娜大人不自由的罪魁祸首。
“你现在明白了吗?”黑影的声音此刻听起来竟有几分同情?
“是啊,我已经全都明白。”现在的哈兰德前所未有的冷静,“我会解决一切阻碍,让法姬娜大人获得真正的自由。”
安室透,“......?”
虽然不太明白这位外国骑士突然说的自由到底是什么,但应该不妨碍他们之后的计划,公安早就做好了打算,必要时候就算暴露卧底的身份,他也得把人救出去交给超越者,以免异能者借机在国内大兴破坏。
“波本,不要掉以轻心,不管怎么样你眼前的人是个异能者。”耳麦里传来基安蒂略带严肃的声音,她太知道这个异能者的厉害,基安蒂也参与了那场抓捕行动。
那场行动惊心动魄,她也算是第一次真正和异能者正面对抗,他们能力确实强大且诡异,如果不是早有精心埋伏,以大量人手从四面八方将其包围,用人数优势压制,现在恐怕胜负难料,说不定己方就会陷入被动局面呢。
组织里那个以暴躁闻名的基安蒂,如今竟有如此敏锐的警觉性,这份转变实在令人意外,看来不用担心之后骑士先生的逃脱能力了,安室苦中作乐的想到。
他苦中作乐地笑出声来,笑声里藏着几分无奈与自嘲,此刻他只能寄希望于那位颇具传奇色彩半路离开警校的侦探,能发现留下的线索,尽快来到这里,解决这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