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袋即食 第32章 15.生活要有仪式感[番外]

31.

“阿——欠！”

施展窝在被子里打出一上午第数不清个数的喷嚏，接着拉开抽纸狠狠搓鼻子，膝间ipad轱辘一翻滚进了被子里。

也不知是降温太迅速，还是昨天在地下街浪得太过，晚上十一点到家他只是觉得稍微有点累，哪能想到一大早被闹铃吵醒以后烧得晕晕沉沉，身体仿佛被拆卸后泡进水里煮又捞出来缝住，全身都是虚汗，魂若游丝，再来一股风就能吹跑。

他呆呆地盯着手机屏幕的时间，如果现在迅速起来穿衣服还是能准时到公司的。可是，他病到牙根都泛酸，眼睛肿成核桃，呼吸仿佛都是蒸笼出窍。他毅然给冯经理发了个请假微信，闭眼在被窝里转个身，一骨碌就睡着。

再次醒来是中午，感觉好了些，他订好外卖起身洗漱。疲惫席卷身心，他窝在被子里慢慢喝水，等外卖送到，查看着公司相关的微信信息：冯经理没有回复，那就默认是允许（就算不允许，施展猖狂地想，大不了现场辞职，我难道还得为这破企业把命搭进去）；集团周年庆需要把二线人员调去一线参与值班（施展在派发奖品值班表中果不其然发现自己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上市计划再次搁浅，因为董事长要给传闻中藤校精英私生子分股权，近期私生子就要回国接班。

上市审查中家族式经营一向饱受诟病，家族成员有多少现代化程度就反其道而行之。施展迅速浏览完，没有什么大事，或者说白了关他屁事。就心安理得地打开网盘，准备看电影。下载是早就下载好的，但年底忙起来没时间看。借着感冒终于有时间，简直可歌可泣。

迷迷瞪瞪看着年龄比他大的电影，外卖送到。粥份量过大，他也没有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戴着耳机迷迷糊糊睡着。

32.

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包容和他，一起在海滩边散步。尽管没有□□，拥抱抚摸却也令人那么满足。

33.

可梦是相反的。

被电话吵醒，他操着嘶哑嗓音处理完工作问题。后知后觉地一一回复完慰问他病情的同事，指尖在某个名字上暂停。那条没有需要处理的消息，像触了电，他缩回手，看着窗外夜色发呆。高楼大厦，交通车流，成双入对的行人，连成线或是无规则分散的路灯。忽然一阵冲动席卷他，他就这么点击，按下发送。

34.

施展：“请病假居然有休假的感觉了，你说我算不算工作抖m。”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

他心不在焉刷完微博，刷豆瓣，看B站。笑很短暂，他一阵怅然。望着白色天花板发呆，直到晚餐也送到，并没有心情吃饭。

叮——

他迅速解锁手机。那是一条新闻推送。

叮——

他按开手机。那是一条外卖求好评短信。

叮——

他看着手机。那是一条步数提醒，昨天两万与今天二十形成鲜明对比。

……我在期待什么呢？

施展骤然清醒，拖着稍好的病躯下床洗澡洗衣服。

35.

晚上九点，洗衣机哗啦啦，掩盖住清脆的提示音。

叮——

cheery：“我知道你病了，药吃过了吧，感觉好点没？”

叮——

cheery：“为下周周年庆请了一堆供应商，再加上董事长私生子回来，人事拉我去接机，才送到酒店。”

叮——

cheery：“要不要我去看你？”

36.

施展一洗完躺平就看到这些，嘴角忍不住窃喜。“看你”二字迷之被加粗加大，他环视猪窝一样的宿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被什么驱赶似的收拾起来。这好像是第二次包容提出要来他家，可他平时哪有时间整理，早上睁眼就出门，晚上回家就睡觉，自然干净不到哪里去。看到桌面闹钟时间施展住手，或许，下次？

他带着迷之雀跃躺平，看着对话框，打下“别了吧，基本好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见”。

cheery回复很快：“明天冬至，中午一起吃饺子吧。先睡了，晚安。”

施展：“好。晚安。”

眼睛仍然温热，身体仍然疲惫，施展却努力找哪里饺子好吃的攻略，提前预约。

冬至该吃饺子，生活要有仪式感，也不是他事多，对吧。

施展说服自己，给手机充电，闭上眼睛。

没人知道，到底要做什么梦，才能让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