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皮塔诺娇正宫 第3章 最后、唯一的崇高

蒙德人都喜欢凑一块畅饮，所以天使馈赠的一楼热火朝天。

云黎仙在思考，自己不带脑子的时候是不是真的那么好拐？美人并没有成功在这个问题上得出答案，不过他觉得不能让温迪这么那么顺心地喝酒。

温迪眼睛冒着精光，正要扑到吧台，就忽然感到后颈被提住，然后整个身子又似乎就背离了自己的意志——在被往僻静无人的酒馆二楼带？

救命呀！有人要把风精灵压到黑暗的角落里去做坏事啦！

其实天使馈赠的二楼并不黑灯瞎火，只是比起灯火通明的一楼，光线确实有些昏沉。温迪被甩进了一个长椅，云黎仙在他身侧坐了下来，把他堵在里头。

“干…干嘛？酒都没点，就上来了，你快让我下楼去点酒…”

“咚”地一声，是一个酒坛被砸到桌上，该说不说，天使的馈赠桌子蛮结实的。

云黎仙淡淡拍开泥封，但见里头酒浆似水似雾，色泽灰黑。

见其貌不扬，温迪正打算开口问询，却闻到了一股极香的味道，并非食物油盐或花草蔬果的香，是一种…仿若吸引着灵魂的香。

温迪闻了一口，差点连吟游诗人的少年模样都维系不住，险些变回小小一团风精灵跳进那酒坛里！

“安魂湖水，是我故土最诱人的酒，所有生灵都渴望灵魂能沉浸其中，永醉不醒。”

美人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拉回了温迪一丝理智：“这坛子里的早已稀释至不足原来万分之一，只余安抚神魂、清明神思的功效，可以当美酒饮用。”

“我…你…诶…”如此诱惑当前，温迪早已经丧失了抵抗能力和语言能力，双眼直勾勾地望着酒坛，只巴望云黎仙能赶紧赏他一杯。

“啪！”却是云黎仙重新又把酒坛子给盖上了，那直惑神魂的酒香都被收拢。

“诶！”

温迪当即抗议！云黎仙似笑非笑。

“求求你了，我什么都会做的”

喏，这个就叫翘嘴。

云黎仙脸上挂上一丝微笑：“我问，你答。”

已经是翘嘴的风精灵只会点头。

“哪里有时间的痕迹？”

翘嘴也不是不可逆。温迪理智回笼，心头一跳：“诶嘿，草木生发，花开结果，瓜熟蒂落，幼兽长壮，房梁渐朽，都是时间的痕迹呀～”说完，还不忘记给云黎仙一个wink。

云黎仙嗤笑，该说不愧是“愿风神忽悠你”么？

温迪继续眨巴着青色的眼睛。云黎仙啧了一声，也不恼，继续道：“我并不要找到祂本尊，也不探寻什么过往，只是要找到些许祂的痕迹。”

温迪看着云黎仙，似乎在思考。云黎仙也静静看着温迪，等他开口。片刻，依旧是静默，云黎仙眼睛微眯，往袖袋里掏出个金樽，打开酒坛，给自己满上一杯安魂湖水。

温迪眼睛都看直了。

云黎仙斟完酒便又盖上了酒坛，把金樽端起，慢慢品着。

太可恶了，这简直就是在挠风精灵的心！

温迪深吸口气，艰难地开口道：“在东边一座小岛…”

云黎仙打断：“你陪我去。”说着，一挥手，桌上的酒坛消失不见。

“诶？！！酒…怎么可以这样…”温迪悲催地想，自己大约逃不出云黎仙的魔掌，唉声叹气，“哎～好吧，不过你可不许骗我。”

云黎仙得报抢饭、拐带之仇，笑道：“何时骗过你？走…”

“两位且慢。”声音打断云黎仙的话语，吸引两人的目光。来人相貌英俊，身材高大，从略昏暗的楼梯口走到二人面前，一身黑衣黑靴，打扮风格颇为单调，细看面料方能察其价格不菲。

云黎仙扫了一眼那红发：“莱艮芬德家的血脉，这间酒馆的主人？难道因为我们没在你家点酒，便不放人开？”

迪卢克何等身家，听到云黎仙谑言自己小气，也丝毫不在意，面不改色道：“至冬的仙君，初次见面，我是蒙德莱艮芬德家的迪卢克。”

云黎仙随意点点头，并不多在意。

迪卢克的情报功夫倒是真心厉害——云黎仙闭关炼蛊50载，以前满提瓦特浪荡的时候大约还没迪卢克这个人，迪卢克却不为云黎仙这璃月风格的服饰所误导，直接叫出了“至冬的仙君”。

况且温迪和云黎仙才进这酒馆没多久，迪卢克便已经到二人面前来，大约满蒙德城都是他的眼线。

自从迪卢克知道了自家神明身份后，不再热衷收集所谓的“风神之物”，但变得对自家这位不干正事的神明紧盯不放。

迪卢克在风龙事件后恶补般多查阅了许多秘辛，大约推测出这位风神是个世界级该溜子，并深刻认识到这位神明大人身边若是跟了什么陌生的人，一定要紧盯住——

最近的一个是旅行者，与深渊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实力神秘；上一个是那位火花骑士的母亲，那位《提瓦特旅行指南》的作者，据说是把风龙遗迹变成风龙废墟的女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迪卢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位面容姣美到有些雌雄莫辨美人，面色平静，心里却是一丝不敢小觑。

之前两位在风神身边的，对蒙德立场都姑且能算是中立乃至友好，依旧各自给蒙德整大活，那眼前这位，直接就归属至冬阵营的，会给蒙德带来什么呢？

上一次，至冬的人掏了风神的神之心；挨着上一次，至冬的人企图杀死四风守护并动摇西风教会、取而代之；再上一次，趁虚而入征蒙德平民进入愚人众；再上一次…那个雨夜袭击了马车…

迪卢内心总结，至冬在蒙德，尽做畜牲事。

回了回神，迪卢克看了看眼前这位至冬的仙君，内心有些不安——调查这位仙君的资料并不顺利，并非无迹可寻，甚至获取资料顺遂得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查到的资料和描述都很吊诡。

例如，璃月前任天权间，仙君取璃月龙王鳞角。

璃月龙王，迪卢克是知道的，曾经和贵金之神摩拉克斯一同南征北战若坨是也，后来不知所踪，这就是问题了——若坨与摩拉克斯南征北战，那当是武神的战友乃至眷属，云黎仙往若坨身上取鳞角——怎么取的？跑到摩拉克斯面前求的？与那位龙王交易的？还是直接上手扒拉的？

资料里是没有过程的，迪卢克并不介意。就算有过程也只能当参考，他查找秘辛何其多，自然晓得许多资料都是粉饰过的，往往都是结果似是而非，过程描述尽是虚构叙事，与真正的历史发生大相径庭。

这位仙君的资料，没有丝毫叙事过程，只有一条条如流水账般的吊诡记录——前任天权间，取璃月龙王鳞角；于须弥沙漠，布阵以绝地天通；尝往稻妻取蛇神遗脉…连用词都很诡异，什么叫绝地天通、取蛇神遗脉？

云黎仙打断了迪卢克的思索：“既然知我，便应知我丈夫卡皮塔诺，是愚人众第一席队长，与那些其他的执行官不同，他重视荣誉，坚守底线，乃是愚人众最后、唯一的崇高。”

云黎仙顿了顿，继续道：“我是他内人，自然随他。”

云黎仙之前在路上看资料时，大约也知道愚人众在蒙德的龌龊，他素来不喜这些，但也没善到因此就对迪卢克抱有愧疚的地步。

他因与队长的关系，而在世人眼里归到至冬阵营，但他并没有什么任职，没做过类似的龌龊事，也没撺掇勾连丈夫的哪个同僚去做龌龊事。

云黎仙自认为不亏欠眼前这位莱艮芬德家族的血脉什么，云黎仙也对他没什么兴趣，只想赶紧裹着温迪带他去那所谓“东边的小岛”。

迪卢克皱眉，队长如何先不论，线人说，眼前这位是和温迪一起入城的，后面也一直和温迪同行。迪卢克不知道温迪如今还有曾经“化雪山为温暖平原”的几成力量，但温迪方才与这位但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

温迪应当不会对要危害蒙德的人这副模样…

“莱艮芬德的血脉，是打算欺负仇人同僚的内人以解恨么？”云黎仙淡淡开口道。

“哼…自然不会。”迪卢克冷哼，他可以以黑夜作伪装庇护蒙德，他不介意对敌人施以残忍手段，但并非残暴牵连的疯子。

虽然对方他让开了身子，眼睛依旧盯着云黎仙那张脸：“希望你不要站在蒙德的敌对面。”

云黎仙拉起温迪，往楼下去，温迪被云黎仙带着，还不忘回过头，朝迪卢克“诶嘿”一笑。

迪卢克叹息一声，风神应当不会被胁迫到只能笑脸对人的地步吧？应该…不会吧？

迪卢克——风神应当不会被胁迫到只能笑脸对人的地步吧，应该不会吧

安魂湖水——嗨嗨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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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最后、唯一的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