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伈一听南执王多日未归叹气道:“随他去吧!是非对错他分的清。”
七堂主也只是无奈低着头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楼奴进来的时候看着两人各忙各的屋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的很是仔细。
轻悄悄地走到叶梓伈跟前将一份密信递给了叶梓伈。
叶梓伈看着密信下还附带一副画像便知这是谁送来的。
赶紧叫人把送信的请到了殿内。
天奴见到叶梓伈后作揖道:“阁主派我来传句话,执册大人要打听的是我十二宗的人,如果他做了什么事请执册手下留情留他半条命,我窥天阁虽是督宗分宗但做事的手段想必就连南执王也挡不住,也请执册大人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他半条命我会给执册一个满意得答案。”
天奴走后叶梓伈看着手中的密函眼神里竟有一丝激动。
丢下正在批改的文书夺门而出。
屋内的七堂主与楼奴面面相觑看着叶梓伈闪现的背影不知其意。
窥天阁的消息真假难辨,叶梓伈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跨马出城来到皓月山脚下。
在一户老农的门前停了马,下马敲门一气呵成可见急切。
“谁啊!”门里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听上去大约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叶梓伈又敲了几下,才听见有人走过来开门的脚步声。
叶梓伈站在门外心中想了很多个可能性,甚至想过一刀解决掉里面的人却在见到开门的人时放弃了这个念头。
倒不是善心大发而是这人叶梓伈未必打得过。
开门的人虽然声音稚嫩,却是个壮力的青年瞧他的下盘极稳定是个练家子。
叶梓伈不能保证自己可以胜出,只好装着自己不认路借宿一晚的旅人进了院子。
青年把人带进院子里进了屋大声与里面的人嚷道:“借宿的旅人没你的事快些回去吧!”
屋里的老人才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住着拐杖一瘸一拐的从叶梓伈身边路过去了左手边的屋子。
叶梓伈看着他走进去握紧的拳头藏在袖子里忍着动手的冲动注视着老人关上了房门。
壮年瞧着她一直看着老人道:“家父年纪大了,姑娘即是借宿那便随我来吧。”
夜里叶梓伈摸寻着老人的厢房在窗外盯了许久见人的确是睡熟了才推门而入。
手中的燕尾箫已经抵在老人的心口处正要动手时,老人开口道:“姑娘准备如何与督宗交代杀了我督宗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了了此事。”
叶梓伈却不受他的危险眼神中的冰冷更是像一把刀随时要刺穿这人。
叶梓伈哼了一声燕尾箫刺入胸口。
“抱歉冒牌货活不了太久。”
随后拔出燕尾箫消失在了黑夜里。
叶梓伈不是没有怀疑过真假,倒不是窥天阁给的密函有假,而是这老头本就不是,在叶梓伈来之前就已经换了人。
若说起来开门的那个壮年倒是有点意思。
如果不是他身上有唱宗的影子,叶梓伈绝不会留他。
窥天阁的确说了留人一命,却也没有说留谁的命,如此看来自己不算违约。
只是那个壮年的身份绝对不简单回去以后还是需要仔细调查一下的。
可惜了自己来这一趟只杀了个不相干的人。
正所谓送人送到西,叶梓伈离开时点了一把火。
大火烧了一夜,尸体也被烧毁了,在这院子里的一切都化为了灰烬。
自己要找的人没有见到,想要问的事也无人可问,叶梓伈有点恼火。
回了万欲楼想起地牢里还有几个小喽啰要处理,继而走进了地牢。
那几个倒霉蛋也是寸。
叶梓伈正好派人到各赌坊催账,这几个倒霉的家伙好巧不巧的提起了当年药王谷灭门时,净月前任大祭司在净川被人伏击的事儿。
楼里的人都知道执册大人在查这个案子。
正好立功,几个楼奴把人抓了送进地牢时叶梓伈还在回来的路上。
现在终于有时间问一问了。
进了地牢那几个人被绑在柱子上,听见有人开门立马抬头看去。
叶梓伈带着黑纱看不见脸可那双眼睛透着杀气。
那几人一看便知这人不是好惹的在看着装立即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执册大人高抬贵手,我们几个那点小钱大人你就当施舍宽限宽限。”
那几个人只是以为叶梓伈是因为他们欠的赌债才抓了他们。
所以求饶之时也只是想拖一拖。
叶梓伈不喜欢地牢里这种阴暗晦涩的潮湿,透着一股发霉的味道还带着血腥味。
“万欲楼会差这几个小钱吗?你们把我这万欲楼当成什么了,钱袋子吗?”
叶梓伈话中带着一丝不屑这种人命可太珍贵了,只要给钱做什么都是可以。
万欲楼最喜欢这种人只要钱,俗话说命比纸薄,一张银票子,一串铜钱,一颗银锭子事儿就成了。
那几人听叶梓伈的话觉得自己有活命的机会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大人只要你放了我小的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叶梓伈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明明都是为了钱嘛!
说的何等衷心啊!
“万欲楼从来不养闲人,而你们连闲人都比不上我为何要养着你们,把我万欲楼当做好人斋了吗?呵可笑。”
叶梓伈拂袖转身背对着他们在面前的桌案上看了好久最好挑了一把秀气的匕首。
一步一步接着一步的走到了那几人跟前,这步子压迫感太强烈,那几人甚至不敢抬眼看她。
只是低着头像是犯错囚犯等着监斩官落下斩首令牌。
叶梓伈想要的正是他们的恐惧,如果说她进来时那几人的求饶只是一种表面但现在便是真的怕了。
“怎么怕了!我当以为你等都是不怕死的这会儿便是要见了阎王知道你判官手下的笔好用了,不用担心我不杀你但也不会轻易饶了你,且来说说看药王谷当年灭门之事你等知道多少?”
叶梓伈换了个语气轻松的扬着尾音,却给了人一种欺骗不得的威严。
“叶梓伈倒是听了个故事累的自己从地牢里出来时伸了个懒腰。
这会儿却被楼奴拦下来说是东市的药铺送来一封信。
叶梓伈赶紧拆开信仔细看着里面写的三行字。
心道:“不好!”立刻赶回了东市的药铺。
此时的韩倾城还在昏睡着,莫碧灵站在药堂的门口等着叶梓伈。
风风火火的赶过来叶梓伈还喘着粗气就跟着人去了后院。
进了屋莫碧灵才说道:“起初我只以为她是受了风寒,这会儿烧退了脉象逐渐平稳我才察觉出,她的身体岂非腰伤这分明是…”
“咳咳!”
莫碧灵话未曾说完就被床上的人打断连咳了好几声。
叶梓伈两步走过去把人扶起来给人顺了顺气喂了一口水。
喝了水韩倾城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些哑着声道:“麻烦莫姐姐替我瞧病这点腰伤算不了什么不必担心至于我内伤的事情就更是不打紧,休息几日便好了。”
韩倾城几句话就被事情给遮掩了去。
莫碧灵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叶梓伈看了一眼韩倾城虚弱的模样对她得话半信半疑,只是话被拦下,也不好在当着面去问。
韩倾城则是靠在叶梓伈的怀里气力不稳得说道:“叶翾我饿了。”
身体还有点烫,看着还有点昏昏欲睡得意思,却说要吃东西。
叶梓伈也是没办法生了病和小孩子也没什么区别。
便出去给人准备吃的。
屋里只剩下莫碧灵和韩倾城。
韩倾城没了叶梓伈扶着自然坐不住侧个头瞬间险些没有床上跌下来,被莫碧灵接住扶着躺下了。
“多谢。”
“你的身体到底何故变成这样,只是简单的风寒不至于此,你的内伤是打斗中留下来的还是当年那次之后一直没有养好。”
莫碧灵行医多韩倾城到底什么样她搭脉的那一刻就看出来了。
“腰伤留下了旧疾不打紧都是小事了,莫少主无需挂念,我此番来是为了鹰诡想必你已知道了,还希望莫少主帮忙将我这寒症除了去。”
莫碧灵点了点头顺着韩倾城的几处穴道开始施针。
眼神一直瞄着韩倾城的表情,对于这个了解不深的妹夫莫碧灵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
反正叶梓伈把人哄着惯着,又是熬药又是煮饭。
还给人换衣服擦身子能做的都做了即使不同意又能怎样呢!
当初虽不知道国主到底为何要联姻只是现在看来这个决定也不一定是错的。
至少韩倾城为了保护叶梓伈受了伤。
叶梓伈煮好粥回来时韩倾城已经睡下来。
韩倾城睡着的时候就像一个小娃娃可爱的叫人忍不住想掐上一把。
叶梓伈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在韩倾城的脸上浅浅的捏了捏,好软。
第一次有人问自己痛不痛,第一次有人说要护着自己,第一次有人留意自己的习惯。
净阳的确是个奇怪的地方,因为有一个奇怪的人不知不觉间改变了郡主府的刻板印象。
韩倾城睡了一夜醒来时终于算是生龙活虎了。
两人乔装跟着莫碧灵进了宫。
莫碧灵作为宫里的医师经常出入宫中。
叶梓伈带着面纱韩倾城也带着面纱两人进宫后便在拐角处与莫碧灵分开了。
两人进入凌月阁圣堂位数右手边第二个,鹰诡必定再此只是她二人手中没有腰牌自是进不去的。
两人在门口转了转只好另寻它法此时莫碧灵突然出现到时叫她二人疑惑了。
“怎么我来不得吗?你回去问问你们大祭司这圣堂里若是没有我他大祭司之位还能不能坐的安稳。”
莫碧灵此话一出侍卫立刻让出了路,莫碧灵推门而入带着叶梓伈韩倾城装扮的仆从登堂入室。
“要找什么随便你翻不过韩倾城你记着这是你欠我的人情日后可要还给我的。”
韩倾城这鞠躬道谢:“当然莫少主日后随时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