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言不得意 第8章 丞相要留下吗

沈卿珹难受得紧也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头疼欲裂。看着那碗醒酒汤并无胃口。窗外噼里啪啦的下起雨，最终还是决定回府。搀扶着旁边的东西坚难的站起身“陛下且歇着，臣先回去了。”

“朕让你滚的时候也没见你出去。”顾云清起身又多点了几支醒神香，慢慢走过去坐下“躺下。”

顾云清指尖上擦了些药油，搭在人太阳穴旁轻轻按揉着。就这么沉默的重复着，眼睫在烛光中泛着乌青的光泽，似是蝶翼微微颤动。

“陛下别说了，臣现在难受的紧…”沈卿珹感受着那人为自己揉太阳穴的感觉，他很久没这么温柔地对待自己过了。就这样躺着竟泛出几分睡意。

一瓶药油擦完了顾云清才停手，拿着一方帕子擦手。看沈卿珹昏昏欲睡的，本想抽身，但瞧着他实在难受，只好没动。沉默的拉了被子给他盖上，又随手取了卷折子，翻看起来。

沈卿珹沉沉睡去。许是喝了酒又受凉的原故，迷迷糊糊就烧起来了，紧紧抓住身旁人的袖子不放“殿下，殿下……唔……陛下……陛……”

先是殿下又是陛下的，不知念念叨叨在说什么。

“胡谄什么。”顾云清蹙眉试图抽出袖子，奈何他捉的太紧，根本抽不出来。自暴自弃的放弃了挣扎。他灼热的不正常的体温透过衣料渗了过来。放下书卷，唤了太医院的人煮了药，敷上冰，弄到后半夜才勉强就着这个姿势睡着。

沈卿珹半夜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是生了病又做了噩梦难受得紧，不停的念叨着“没有人愿意陪我又怎样……我还是丞相……我…恨你……你凭什么…我讨厌这个地方……”

沈卿珹又梦到了儿时的事十分痛苦，手里的东西抓得越来越紧。

顾云清迷迷糊糊的又被他的梦呓吵醒。一只胳膊被紧紧抱在怀里，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做什么？……”但顾云清看他也是无意识的，只好作罢。人哼哼唧唧没完没了，败下阵来“……行了，你糟蹋朕的时候不心疼，朕……”顾云清顿了顿没说下去“朕在呢。”

“我…不，不要…嗯…”沈卿珹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身上直冒冷汗，不停的变换姿势，直到感觉听到了什么，慢慢的放松下来。不再说话也松开了手，随后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一缕阳光洒进寝宫，顾云清在迷糊中睁开了双眼，眼中还透着朦胧。回头看了沈卿珹一眼才清醒过来，缓缓动身去洗漱。

沈卿珹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坐起来的时候不见顾云清有些诧异，随即喊了一声陛下。

顾云清正握着本《道德经》，专心致志的读着，坐在桌前等着宫人备午膳，闻言过了一会才抬头看向沈卿珹“醒了？过来过膳罢。”

“嗯……”沈卿珹的回答有些僵硬，起身接过宫人手中的衣裳更衣。穿上层层叠叠的华服，总算是有丞相的样子了。

二人坐在桌前相视无言，谁都没有提起昨夜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

沉默许久，顾云清率先开口道“丞相用过午膳后要留下来吗？”

沈卿珹原来正布菜，听到这句话，微微愣了一下，这意思是想让他留下吗？不想自作多情，试探的问了一句“陛下想让臣留么？”

心思被看穿不免有些尴尬，不过顾云清到底掩饰的很好，说出这话脸不红心不跳的，任谁都看不出来他的内心“丞相想留就留，何必过问朕。”

得到默许的沈卿珹莞尔一笑，算是回应，之后便再没有没有任何表现。

“朕的奏折近日越来越多了，既然丞相要留，便帮朕收拾一下吧。”这确实是实话，顾云清总担这些奏折批的不合沈卿珹的心意，到时候白挨一顿打。

顾云清这样识相，沈卿珹当然是欣然接受“一会臣就去看看。”

午膳过后沈卿珹便跟着顾云清去了御书房，坐在一旁帮着顾云清看折子。

一开始两人还好好的，但时间一长沈卿珹就不老实了，眼睛开始忍不住往顾云清的方向撇。之后又开始有了小动作，其中便包括玩弄顾云清的头发还有摆弄顾云清手上的奏折。

顾云清原还忍着没有出声斥责人，但眼瞧着他愈来愈过分，眉心轻蹙，将折子搁在案上，不满的掀眸看了看沈卿珹，冷声道“闲来无事的话，便看几封折子。莫要搅得朕也无法，这是御书房，不是丞相府。”

沈卿珹还以为顾云清无动于衷是默许了，结果突然被斥责，顿时无辜的看着顾云清。耸耸肩，装做无可奈何道“臣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只是如今美人在旁，很难专心致志。毕竟臣也是人，是有七情六欲的，不是么？”沈卿珹这时候竟还不忘暗讽两句。

“ ……你住嘴。青天白日不做正经事，难不成就是圣人教诲么。”顾云清想骂沈卿珹几句，无奈又找不到什么难听的词，只能悻悻的偏头，顺带恼怒的拍开沈卿珹胡乱揩油的手。复而拿起方才那折子，低头执笔再批奏。

沈卿珹笑着摇摇头，没有过多话语，只是扶着书案缓缓起身“陛下为何如此不知情趣……”说着就过去捏住顾云清的下巴，将他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

顾云清笔尖在折子上悬了起来，只能顺势微微仰头瞧沈卿珹。抿了抿唇，睫羽轻颤，手中攥紧笔杆“……这还是白日里，御书房圣地，岂能食色性。”

沈卿珹唇角一勾，抽走顾云清手中的笔，将他压在身下“有何不可？”沈卿珹伸手遮住顾云清的眼睛道“天黑了，算不得白日宣淫”沈卿珹没有片刻犹豫，吻了上去。

顾云清的一生放肆还没出口，就被猝不及防的堵住了嘴，顿时吓得瞳孔都放大了，急切的想要推开沈卿珹。

“你！……”顾云清未尽的言语被截在了喉中。遮住了凌厉的眼眸，才发觉原来君王的脸庞竟然也很柔和。鼻梁勾出柔软的弧度，唇色淡薄，肤色白皙。此时失了视线，无端显出几分无措“走，走开……”

沈卿珹很少可以将顾云清弄到这般无措的境地，瞬间来了兴趣，直接坐在人身上“每次陛下在身边，臣就忍不住想要更多……”

沈卿珹吻回去的同时手还不老实的拉扯顾云清的衣裳，将衣袍都扯了下来。欲/念上头，越吻越深，直到两人都缺氧昏沉才松开。

朱红的龙袍堆叠在案下，冕旒跌在一旁。顾云清半个身子被人抵住，进退不得。有些慌张的抗拒人，去捉他恶意的指尖“别，……”可能思及没有回旋的余地，只得隐忍的妥协“至少别在这里。”

沈卿珹看了眼散落一地的衣袍，没有过多在意，扣着顾云清的手，吻上他的脖颈，留下一个鲜明的红印“在哪都一样……”

沈卿珹在方才就已经绕到了前面，如今正坐在龙椅边上，这大逆不道的行为着实让人恼火，等顾云清已经没有办法训斥他了，因为沈卿珹还在拉扯他最后的衣衫。

正要有下一步动作，便听见阵吵闹声。顾云清听到外面的声响，顿时浑身紧绷。眼眸微张，指尖死死揪着沈卿珹肩头的衣料，咬唇盯着窗，小声的呵斥道“来人了，你快起来！……早便同你讲不要胡闹了。”

眼看声音越来越近，沈卿珹也有些慌，不过不是为了自己。自己倒觉得没什么好怕的，只是顾云清脸皮薄……“臣又不是故意的……现在怎么办，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顾云清狠狠瞪了沈卿珹一眼，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响动。好在御书房也没有人敢硬闯。

半晌，有太监轻轻叩门来报“陛下，侯爷进宫了，眼下请示面圣。”

沈卿珹本来挺照顾人的心情，还想着帮忙打掩护，结果听到候爷顿时变了脸色“候爷候爷的，不会又是那个贺世子吧？”沈卿珹顿时失去了耐心，往顾云清的肩膀咬去。

“呃！”顾云清吃痛哼鸣一声，瑟缩着肩头，双手抵在沈卿珹胸口，声线有些发颤“松口，疼……”瞬间顾云清白皙干净的肩头印上鲜红的咬痕，渗出血丝。

沈卿珹吓了一跳，松开顾云清的脖颈，看着他舔了舔唇“下口重了么？”沈卿珹扶着顾云清的肩膀道“先别急着关心自己，他可是要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