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口,正如木木若料,一帮吃瓜群众簇拥着斗志昂扬的医生,正磨刀霍霍地架起了擂台,准备一较高下。
木木下意识地想捋起袖子,抬手后意识到身处国外要注意形象,为了掩饰尴尬,她拢了拢胸口的衣领,并虚弱地咳了几声。
外人不知,以为木木是体虚,被冷气吹得着了凉,心底略升起一丝同情,身处异国他乡,弱小可怜又无助。
不同于局外人的瞬息多变,身在局中的医生,拿着天衣无缝的检查报告,恨不得一舒心里的郁闷仰天长啸,他要让那几个嚣张跋扈的Z国人道歉赔款,并且灰溜溜地滚出医院,“检查报告显示,你刚才对我的身体确实造成了损伤,还质疑本医生的专业能力,不听从安排……”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
木木一开始还勉强站着,但医生为了强调她的不地道,废话讲了一箩筐,让她累得不得不靠墙休憩,“报告上请贵院院长签个名,敲个公章。”
医生讲得兴起,被木木不按常理出牌打断,一时愣神,“什么?”
“我怀疑这份报告有猫腻。”木木微笑,“所以需要院长背书,我好找其他专家复查。”
“你凭什么——”医生做贼心虚,被木木直白地点出,猛得被噎,竟恼得一口气没提上来,他从没见过这么胆大妄为的女人。
跟医生同流合污的看不下去,出来帮腔,“你有什么证据质疑我们神圣的工作,马上道歉,不然——”
“不然想把我怎么样?”神圣?木木哭笑不得,嗤之以鼻地反问,“像上回在急救室里,让我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吗?”说着,木木抿着唇,眉眼低垂地跨出一步,声音低沉道:“或者,再把我推进手术室,取下我的某些器官,拿去讨好?”
“不准胡言乱语!”得到消息的院长姗姗而来,刚到,就听到木木的危言耸听,细思极恐。
木木撇嘴冷哼,“咦,不是黑诊所吗?那怎么能让黑恶势力畅通无阻地进出抢救室呢?对了,听说有把完好器官说成病变的,然后优先提供给权贵,真的吗?”
因为院长的到来,医生越聚越多,哪能仍由木木抹黑。“臭丫头,你胡编乱造什么,小心我们告你……”“保安,快把这疯女人拖出去……”
“哎呦,狗急跳墙了——”木木笑着拍手。
在旁边翻译的大使馆工作人员顿觉额头黑线直冒,木木这番激怒,就不怕对方人多势众地把他们就地掩埋吗?
木木挑眉,丝毫不惧,依旧满嘴跑火车,“你们对我一Z国友人都如此肆无忌惮,那对自己那些毫无背景的国人更不用手下留情了,前辈与后辈,财阀与贫民,谁是牺牲品,一目了然——”
院长额头青筋暴起,气得想让保安直接把木木等人叉走。但方才经过了解,他们医院确实存在不容推脱的失职,如果是平日,遇上得是平头百姓,即使明知有错,不承认又如何。但今天是Z国人,而且是被特殊关照的Z国人,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女士,你所说的事情我闻所未闻,但秉着对病患负责的态度,我会派专人调查。”院长目前要做的,就是平息先下的冲突,然后再私下解决。
“院长,这女人——”木木的主治医生不服气,准备添油加醋地再说几句。
院长怒目圆睁,“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