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使馆工作人员也恼火医院的所作所为,但随着看客的不断加入,舆论的发展变得有失偏颇,她不得不请唐陌辙偃旗息鼓,由她出面扭转局面。
但木木的暴脾气被点燃,可见不得己方示弱,就见她拔掉针管,下了床。
“柳律师,我想把这所医院,和韩逸焌一起提告,可以吗?”木木摁着手腕,虚弱地走向柳律师。
柳律师点头,然后走向受惊过度的医生,蹲下身,坚定有力地说道:“朴医生,如果我了解的情况无误,你是我当事人的主治医生,鉴于你们抢救室内枉顾我当事人的意愿,逼迫且强制她签署和解书,我们将对你们枉顾职业道德的行径提起控告。”
医生的紧张一闪而过,但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能狡辩,“一派胡言乱语——”犟嘴时碰上唐陌辙,后怕地转头错过对方瘆人的视线。
“Z国有句古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所以,到时,请一定要坚持你无罪,因为,我喜欢看你们垂死挣扎的样子。”木木一步一步地走向医生,虽虚弱不堪,但气势十足,尤其是那双嗜血的杏眼,能引出人心底掩藏的恐惧。
“不要过来——”医生响起急救室里木木怨念的眼神,不由得想要避开。
木木步步紧逼,皮笑肉不笑地一掌拍在医生的肩头,“不用怕,只是想请你替我传个话,告诉他们,艰难地活到寿终正寝,才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痛——”医生还没回过味,只觉肩头一记刺痛,他惶恐地从地上一跃而起,紧张地察看伤口,但肩上的面料完好无损,“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能对你做什么?”木木耸了耸肩,“不过,为了表明我的清白,请其他医生帮你做个全身检查吧。”
医生自然不信木木的无辜,立马让护士去请同事开单据,做检查,恨不得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查个彻底。
“等一下,鉴于你们急救室这种专业场景都能让无关紧要的人进入,威胁强制病人签署她不认可的和解书,因此,我要求公开录像,我方,他们,你们医院三方代表陪同监督,以还事情真相。”木木指了指愤慨的群众,又麻烦柳律师作为他们的代表前去监督。
医生相信自我的专业判断,自信认为公开监督可以更好地为接下来的颠倒黑白营造有利氛围,于是略微犹豫后便答应下来。
但随着一个个深入检查结果的公布,医生的脸色越来越差,这怎么可能,他明明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女人刺了他,为什么会没有伤口?
“我需要再检查……”医生不信邪地又报了几个检查项目。
围观群众在此刻更愿意相信自家人,一样不到黄河心不死。
“可以。”柳律师也不反驳,或许一开始他会担心,但随着几项无异常的报告摆在桌面上,他已能镇定自若地看对方耍宝。
其中一项检查的结果出得有点慢,等待途中,柳律师瞄到医生在偷偷发信息,如果不是想暗地里做手脚,没必要偷感十足。
“我劝你们不要错上加错。”柳律师起身拍拍衣服,身为T国人,好心提醒了一句。
医生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仍一意孤行。
所以,那一份久等的检查报告如了医生的愿,围观的群众纷纷化成开屏的孔雀,斗志昂扬地簇拥着对方朝木木的病房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