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君夫他恃宠而骄 > 第24章 Chapter.23

君夫他恃宠而骄 第24章 Chapter.23

作者:酉十六良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2-23 00:49:20 来源:文学城

黑云低压,电闪雷鸣,又是半载修渡。

昏暗中,镜释行听见雷声,吐浊收气,起身出了静室。

屋内烛火通明,他移步到她的床边,发现榻上只剩了个单薄被褥,里面的人却不见所踪。

雷声不歇,屋子被紫光笼罩,时不时有电流钻进木窗缝隙,流经床案。

他心下了然,抬手落决,一道白光闪过将雷电屏蔽在外。转身在屋子环视一圈,最终视线落在了灯火最亮的墙角。

“出来吧。”

没有动静。

镜释行走到墙根处,在看见人后,紧张的神情瞬间放松。

小女君蜷缩在角落,靠墙睡得正酣。

他轻轻抱起,将熟睡的人送回床榻,却在要转身走时,被人拉住了手。

小女君睡眼惺忪问道:“师傅?你什么时候出关了。”

“刚刚。”

他垂眸望着握着自己的手,拎起来放回被褥中。

“我已设下结界,你可以安心休息。”

“哦……”她掀起被褥,拽着他的手嘟囔道:“师傅陪我……”

“……”

镜释行将人揽在怀中时,窗外红紫交接。

灯火朦胧,几盏明灭。

他数着她的呼吸,在数到千次时,纤羽垂落,阖眸渐渐睡去。

即便他已练成仙体,并不需要睡眠。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昆仑山上又是一夜雷声。

天刚亮,玄凝捏起枕边的一根白发,放在眼前端详。

她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披衣下榻,穿上鞋袜。

静室石门紧闭,她站在门口问了一声:“师傅?你昨晚出来了?”

半晌安静。

玄凝转身就要去练功,却听见门后传来沉闷的一句“没有”。

没有?她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白发,这个颜色,这个长度,不是他还能是老祖师?

也有可能是修成半仙的昆仑长毛白猿,到了换毛期。

*

日出之时,海风与浪花交替,将花墙后的人影催得困倦。

可当面前人说出一番真挚话语后,棠宋羽困意消退了大半,许是休息不足所致,他竟将心声脱口而出。

“我配吗?”

话语无意,棠宋羽神情紧张,抬头想要解释,大脑却迟钝运转,空无一字供他辩解。

她脸上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看不懂的神情。

比初见之时,杏花雨下的愁云眉眼还要忧郁复杂。

心底疑问也是那个时候存积,若那夜是为杏花零落惋惜,那眼下她为何而悲?他想不明白,她家中显赫,又未过及笄之年,怎么会有几近历经千帆,尝过世间百态的苍凉双眼。

好在深秋短暂,蛾眉颙卬,她眨着上弦明月,一笑又是春来

注视他的眼神逐渐坚定,生长在天地间的树枝干坚|挺有力①,于旭光中握住他的手,声音铿锵有力。

“画师莫要妄自菲薄。”

“你若不配,那这世上便没有人值得我用心对待。”

身体里流淌的血液仿佛静止,他听不见任何声音,感受不到跳动的存在,双睫交瞬之顷,异样的宁静在刹那后崩塌,有风横冲直撞,穿云裂石,将奔腾河流汇聚在方寸一隅,使其不堪重负,抖晃地剧烈。

玄凝见他脸越来越红,凑近问道:“画师,你很热吗?”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眼帘轻眨,哪怕她快要碰到他的唇,也如青山自若。

鼻尖相抵,玄凝见他不反抗,她扪心自问,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便放肆在他唇间捉弄。

奇怪。

才亲了几声轻响,玄凝抬手在他鼻下探息,真的没有呼吸。

难怪脸这么红,他是想把自己憋死吗?

她正要数落,他却突然有了反应,手捂着胸口蜷缩在床围上,呼吸时面色痛苦。

“你怎么了?”玄凝吓了一跳,硬榻不足宽,膝盖只挪了一下,手便轻易触碰到他的背膀。

“心疼……”

“怎么个疼法?是绞痛还是刺痛?”脑海深处,前生的记忆一晃而过,玄凝稳了稳慌乱心神,接着安慰道:“画师别怕,深呼吸,放松,千万不要激动。”

棠宋羽阖眼点了点头,听话照做。

眼见他胸口起伏,玄凝翻身下榻,正喊着派人去请医师,后脑勺却被人轻扯了一下。

回首低眸,他不知何时撑着身子趴在榻边,手里还握着她一绺长发尾。

“不用……殿下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会就好。”

“那怎么行,万一……”转身时,那绺发尾从手心逃脱,玄凝蹲下身,抬眸打量他的脸色,“没有万一,我不会再让你出事的。”

她眼中光彩曜目,棠宋羽痛苦落下眼帘,选择避而不见。

“玄凝,求你了,先出去。”

玄凝设想过来日某天他唤她名字,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头一次唤她的名字,居然是这样的场景,居然是求她离开。

她站起身,想说的话在转身离去时一并带走。

木门撞在门槛上,摇摇晃晃退了半步,好心的侍从将它重新拉回,又轻轻合上,至此,屋内重归于往日寂静。

软枕深陷,尽管背朝光源,可他却捂着脸,不让一丝光亮照进眼中。

遮住了眼睛,却挡不住她留在枕边的清香随呼翕钻进心扉,将恣意疯长的不明情愫再次推向云端。

白云缈缈,漫无边际。

尽管离去时一肚窝火,她却还是在医师到来后,悄悄推开木门,观察着屏风上有无身影。

“殿下放心,画师已经睡了一个时辰了,眼下正是熟睡,不会被吵醒的。”

天蜻看不下自家殿下畏手畏脚的样子,好心提醒却惨遭捂嘴。

“嘘,你留在外面。”玄凝佝身站在门口,摆手示意医师跟上。

医师见多识广,问都没问直接点头,踩着轻盈步伐跟在她身后。

榻上之人侧身而眠,对两人的到来一概不知。

他的手刚好搭在枕边,玄凝见医师为了方便诊脉跪在床榻边,也跟着跪下来。

若是玄遥在这里,肯定少不了她一顿数落。

号脉的手搭在细腕上,玄凝盯着棠宋羽的眉眼,见他没醒这才放心。

窗外月季迎风摇曳,时间滴漏,医师皱着眉头,面色越来越凝重,抬眼瞅了她一眼,又是摇头又是努嘴,把玄凝的心看得七上八下,忍不住朝坏方面想。

等两人挪步出去后,玄凝立即拉着人低声问:“他怎么了?”

“唉,一两句说不清楚。”

见医师摇头叹气,玄凝看着心中更悬,抓着人胳膊就往楼下走。

“既然一两句说不清,那就请医师边喝茶边说。”

一楼厅堂设有雅座,莲花香徐徐而升,清水煮沸,空气中残留的淡淡茶香,随着提壶倾到又添一晌浓郁。

医师捻起杯盖闻了闻,随即盖上道:“太乱了。”

“何乱?”

“常人脉象非沉既浮,他的脉象如海中蛟龙,一会跃出水面,一会潜入海底。”

“……”她形容的生动,玄凝听懂了情况,却不知结果。

“动而不定,阴阳相搏,是为动脉;正虚邪盛,面红体热,是为洪脉;气滞血阻,行而躁,表虚浮内是为……”②

她讲起脉象学问来滔滔不绝,颇有玄遥的架势。玄凝听得头大,端起茶托啜了小口,瞥眼问道:“说了那么多,到底那个才是他的脉象。”

医师幽幽地望了过来:

“小庄主,我方才所说的,都是他的脉象。”

“咳——”滚烫茶水含在口中还没咽下,全落在竹绿罗裙上,腿上沾了温热,玄凝提起裙摆起身,冷声问道:“医师在拿我开涮吗?”

医师不被她的语气影响,说话照旧慢吞:“小庄主若是不信,尽管找其他人来看诊,不过她们未必能如我,可能听到一半就借口跑路了。”

黎族医师都是这么傲气的吗,岑煦如此,她也如此。

玄凝重新坐回椅子上,望着白玉茶碗,全然没有心情再端起来。

“那医师说该如何。”

“早点告知他家人,接回家中好生照顾着,说不定还能多活一年。”

“?!”玄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瞪眼望着她。

“小庄主莫要瞪我,你该瞪你自己。”柳予安见她如此惊讶,端茶轻啜,叹声唉道:“你如此折腾他,他能活到现在,已然是金母显灵了。”

“我没有折腾他……”

“是了,之前有个女君拿红绫把自家侽宠吊起来,玩得太过火不小心勒死了,事后跟人也是这么说的。”

“……”

她听到的版本分明是那侽宠吃得身形丰硕,木梁不堪承受,房顶塌下来把人砸死的。

况且,她这锅里的生米还冷着,连何时能熟都不知道,别提用那些花样折腾人了。

“他还不是我的人。”

柳予安挑眉道:“唷,难怪小庄主要折腾他,原来是要逼他就范啊。”

“我真的没……”玄凝还想为自己辩驳几句,一想到他的腿伤和眼下紫圈,悄然虚下了气势。

“小庄主怎么不继续说了,那看来是确有其事,对吧。”

她们黎家人的嘴是从同一个染缸里出来的吗?

柳予安瞟见她面色如冷山雪木,色沉而凛冽,当下也不再调侃,严肃说道:“他身子羸弱,又因伤了筋骨元气大损,若再劳累受惊,怕是不等腿伤养好,就落得一身疾病。”

她顿了顿,转头看着玄凝:“小庄主如此重视他,应该也不想他在自己手里摧折吧。”

或许是性格坚硬所致,玄凝一直觉得棠宋羽虽然瘦弱,却又似原上飞草坚韧;也或许是那张美得过于出尘的脸,让她从心底就将他当成长命神仙,才会无视他的伤痛,屡次强迫他遂她心意。

她沉默了许久,直到碗中茶水不再滚烫,余光看见柳予安扬颐放下茶碗,盯着门外盛开的斑斓,黯然开口:“我该怎么做?”

“小庄主无须做什么,我会开几个药方,让他每日按时服用即可。”

柳予安来时匆忙,连医佣都没能带上,药箱也跟人一起落在了医馆里。好在她记事清晰,借着喝茶的功夫,将药方和对应的脉象症状一一捋顺。

她借来纸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张又一张。

玄凝望着那一沓比指甲还厚纸张,心下自我安慰道:“起码还有调理的余地。”

“就是这些了。”柳医师放下笔,拿走天蜻手中正在晾干的纸张,分别放在了两沓纸上,指着道:“这个是出诊结果,这个是药方,我回去后会给差人配好送来,若是日后小庄主回去,也好拿给其他医师查看配药。”

“多谢医师。”

柳予安笑了笑,安然接受她的道谢。

玄凝将人送到庄门口,又再次躬身道谢,柳予安这才开口道:“小庄主不必谢我,身为医者,尽职尽责是为应该。再说,你将他拦截到自己庄中,正好为郁庄减轻了一人负担。”

她怎知他本要送往郁庄,莫非是……

“医师认识岑煦?”

听到熟悉名字,柳予安寡淡的眉宇总算有了悦色。

“岑煦与我自幼相识,既是朋友,又是知己,更是我心悦之人。”

玄凝愣了愣,女子相悦她倒不觉得稀奇,只是她明明只需回答个“是”就好,却还要说上这么一长串的话,感觉像是特意告诉自己她和岑煦的关系。

缓过神来,柳予安已经坐在马车中,朝着她摆了摆手:“小庄主,你想知道他为何心疼吗。”

她身为医师,反过来问她想不想知道症状原因?

玄凝忍道:“为何?”

“过喜伤心,虽不知小庄主做了什么让他欢喜成痛,不过我还是劝你少刺激他,七情不稳,也是会影响身子的。”

欢喜成痛?

他当时的反应,是欢喜?

她嘀咕了几句,天蜻没能听清,眼睛倒是看清她抬起了手要往脑袋上拍。

“殿下!”

身形吓得一抖,紧接着手腕被人擒住,玄凝无语回头,望着她道:“你那么紧张干嘛,我连我自己都碰不得了?”

天蜻道:“殿下金枝玉叶,怎么能动手打自己。”

“金枝玉叶……”他好像也曾这样说过她。

庄中枝叶繁茂,不时随风摇曳,沙沙作响。

知他欢喜那刻,她心中已然畅通,想到了一些差点被遗漏的事情。

看着被擒住的手腕,玄凝抽出手,淡淡道:“我刚好有事交给你去办。”

“殿下尽管吩咐。”

她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后,附耳沉声。

“庄子里有脏东西,应该在新进来的那批人中,找出来,别被发现。”

天蜻脸色一变,敛声道:“是。”

昨晚,她的确看见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

不知来意,她下意识护住了他。

黑影受了惊吓慌忙离开,脚下步子都忘了收敛。

落地声清晰传到耳中,直到确认那人离去,她这才放下心来。

既不是来行刺,那就是来盯梢的。

至于背后之人……玄凝心中已有猜想,只是没有证据,尚且还不能盖棺定论。

那日在亲王府,天嘉阻拦时明明提到了出云庄,然而却在落座后,问她如今住在哪里。

真是奇怪。

本章参考:

[1]“生长在天地间的树枝干坚|挺有力”这段比喻,源自小红书上《女书|我即宇宙》作者:她述;

原话是“我的筋骨,是树枝干坚|挺有力”,作者觉得这个比喻很美,用来比作玄凝的手再合适不过了。(所以为什么是敏感词,挺坚的。)

[2]参考引用《濒湖脉学》,[明]李时珍.

*

如果长公主及笄宴上,玄凝不曾醉酒。

Part.1

眼见落日与地平线快要重叠,宴席总算散去。

玄凝扶着额头,倚靠在车窗边休憩。

耳边喧哗随马蹄声远去,路边浅白透粉的杏花入眼寡淡。

.

若是一路都如此景寂寥般……玄凝微微垂下眼帘,身子随转弯的马车倾斜。

余光里出现一抹比杏花还要洁白的身影,倏尔夕阳斜照,将白衣染成霞衣,轻易夺走了她全部注意力。

.

那人戴着帷帽,雪白的轻纱随风而起,正当她快要窥见帷下面容时,马车转过了街角,续而直行。

.

玄凝探出头,往后看去。

飞檐遮挡了夕照,白衣身影变得黯淡,朝着与之相反方向的街道行去。

.

她收回视线,端坐在马车中。

心中有莫名冲动,纵是清心诀无法驱赶,料峭春风也无法吹散,

“停车。”

Part.2

望着眼前拦路的女君,棠宋羽尽管不解,还是躬身询问:“女君,有何事?”

头上忽然一轻,白纱飘升,眼前不再朦胧。

抬眼时,丁香靠近。

下巴被人挑起,他眉心落了层涟漪。

.

唇翕动而不语,目流转而不合。

相视久久,她满眼惊叹化作欣喜,捏住下巴的手继而向下,眨眼间就抓住了他的手。

“一定是你。”

Part.3

夜幕悄然降落,画院二楼,灯火通明。

笔尖沾水,轻扫纸上沉淀石颜。

.

灼热视线从脸上挪开,时而落在手上,时而落在画上。

不管落在哪里,他浑身都不自在。

.

从来没有女君如此盯着他作画,也从来没有女君一路跟他到画院,只为问他真实姓名。

更没有女君初次见面就将他按在门上亲,口中还振振有词。

.

“你不说,我就一直亲下去。”

.

眉心微落愠色,眼角泪光闪烁,他声音酸涩,抿唇道出了自己姓名。

玄凝欣慰般吻了吻他嘴角。

“果然是你。”

*

(小剧场end)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4章 Chapter.23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