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您怎么会来?”沈念之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温柔,一身白衣的绝色男子。若说他是天下最美的,倒也不夸张。
在过去的日日夜夜里,沈念之无不在脑中回想着他的模样,他是那样的温柔,可又是那样的自私,为了三界,他甚至可以舍弃一切,他的手段沈念之早已见过无数次。
“小沈,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你的伤……这也太多了吧?”他温柔地说着。沈念之从来没有听过他如此温柔的语气,难道是他又想出了什么新方法来考验他?不至于吧,他都被绑着诶……
面对如此阴晴不定的白莲帝尊,他的师尊,沈念之不知道如何开口,到底是叫他师尊,还是帝尊?
他恍惚的抬头看向一直盯着他的白莲,他不说话,似乎在等着自己说。
沈念之逃离天庭上百年,当初也因白莲的救治而旧伤复原,可他就是躲着他,还与他最讨厌的一类人走得很近,他心虚道:“帝尊,我……错了。”沈念之不是第一次给他道歉,在他面前,沈念之永远也装不起来高冷。
而且他很明白,白莲就吃他这一套。
“哦?哪里错了?本尊怎么觉得你一点也没有悔改的意思?跟一个魔族之人纠缠不清,纵使他是那个山神的元神,你也不当如此,还想着要让他变强,你不会是疯掉了吧?”
白莲帝尊的语气从温柔变换到犀利,他向来这么讽刺沈念之,从不会留给他半分薄面,而他的讽刺对于沈念之来说像风中的冰锥一样刺骨,也像柔刀般对他没有感觉,他已经习惯了。
但他不应该提起风昭,虽然他没有义务去救风昭,可他眼睁睁的看着风昭惨死就是不对!
然而他最不习惯的便是白莲帝尊的冷面无情,他以最冷静的形象做着最令他不喜之事。只见他的手触摸到他的脸庞,轻轻地碰着。
“你都知道了?也是,你什么不知道?能够不费吹灰之力找到我被关押的地方的人,天下仅此你一个。”他讨厌他。与其那么温柔的同他说话,不如现在就跟他杠。
“好大的胆子啊沈念之,你敢同本尊这么说话,你是不要命了吗?”他手经过的地方皆划过一条细小的伤痕,如同被柳树的叶子划过一样。
“嘶……”第十下,沈念之没有办法不说话,他的手法向来狠辣,狠辣到他无法忍受。
白莲帝尊的手从脸庞渐渐划到了他的脖子上,再到锁骨,紧接着便是胸前,他看着沈念之疼得不能说话的样子,道:“本尊若是再伤下去,你命便没了。”他指尖停留在他的心脏前,轻轻地敲打着,可这种敲打对于沈念之来说是痛苦的。
“帝尊的手段只能用在我身上……”他眉头紧皱,大汗淋漓,被绑着的双手握得紧紧的,虚弱的呼吸着。
“是吗?本尊还可以用在陆辰渊身上,让你亲手杀了他,这个方法怎么样?或者……本尊让他永远都回不来。”他微笑着。对于魔族,他从来没有好善之心。
至于风昭,他不过就是个能够讨沈念之欢心的人罢了,与他相识相熟也是因为他死缠烂打,他自己其实是很嫉妒风昭的,尽管风昭神力不高,但还是能够得到沈念之的真心对待,而他对于沈念之来说,貌似只有黑暗。
“陆辰渊吗?他已经遍体鳞伤了你还要怎样?风昭你也没资格提他!你除了用这种方法还有其他折磨我手段吗?啊……”沈念之的心口处处像被刀割一样,他以前一直是这样过的。“道歉。”白莲帝尊不紧不慢的说着。
“不道……啊——”他几乎没有力气叫出来。白莲帝尊折磨的不是他的肉身,是他的神识,他的神识非常虚弱,不管恢没恢复六识,他都能感觉到疼痛。
“若本尊不停手,你猜,你能忍到几时?你的记忆又能记清哪个片段?求我,或许我会考虑放过陆辰渊,也放过你,还会……给你们一个机会。”他的手不再动弹,眼睛深情的看着他的眼睛,“最后一次机会,道歉。”
“好……对不起,我错了。”沈念之用指甲将自己的手心勒出一个个印子,他可以为了陆辰渊而服软,准确来说应该是风昭,但这并不代表他怕了他。
他那眼神中全是怨恨及不服气,作为一个帝尊,他怎么会这么心狠手辣?
“哈哈哈……你为了他,倒是什么都能做出来。”他抬起他的下巴,食指抹去汗珠道:“不过,我并不想让他活着,他总是能得到我得不到的东西。”比如沈念之。
“是你不想让他活着,还是不想让君天下活着?借用我的手,杀去这世间独一无二的魔,然后让君天下和我决一死战,这不是你的目的吗?风昭只是一个变数而已,是你没算准的变数!”
“你错了沈念之,你从来都不理解本尊。我如何对你,你浑然不知,我不想你死,你的弱身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风昭他换了你的邪气,那就让他代替你去死好了,为什么你要找回他?本尊不可能看着你去死啊。
君天下他同你一样,本尊想保住你们两个人的性命,那本尊又错在了哪里?只是因为不爱惜魔族人的生命?或者是一个与本尊不相熟的山神?可那些人与你们比起来,在本尊眼力皆为草芥沙砾!”白莲敲打着绑他的柱子,两人间的距离从一米变成……五厘米。
“对,我是喜欢折磨你,可我更不想看着你去死而我无动于衷!你就仗着我宠着你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尊底线,你视他如至宝,可他呢?除了试探你还会干什么?他只是一个元神就伤你这么多,我恨极了他,倘若是别人与魔族走的那么近,我定会将他碎尸万段!”他痛恨魔族天下皆知。
“你所说的宠我就是伤害我吗?我身上的每一处伤口不都是你造成的?你对我,有过愧疚吗?”
“没有。你的命是我给的,要打要骂是我决定的。本来想将你的心魄早些还给你,让你好受些,可你根本不想活着,我又何必煞费苦心呢?你说对不对?”他的手停在他的唇瓣上,“别说话,会很疼。”
沈念之忽然感觉自己身体犹如被火烧一样,他努力地呼吸着,如同他所说的,他根本不能言语。
红色的灵力从沈念之周围散发,一个五角星的结阵在他面前出现,这是……红莲业火!若灼烧在身上会使人痛苦不堪,这是白莲帝尊折磨沈念之的最后筹码。
利用红莲业火将沈念之神识削弱,使他不能与外界联系。
他看着沈念之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却回答一句:“忍着吧,本尊不能看着你为他而不要命,难道失去他的痛苦你还没有遭受够吗?”他低沉的问着。
“我绝不允许你伤害他!不允许!”沈念之奋力撑破他的阵法,可他还是不能挣脱这个绑住他的绳索,他嘴角渗出血来,流在下巴边缘处。他的神识虚弱到了不能站起,若不是那绳子,恐怕他现在已经倒地了。
“沈念之你听着,为了你能活,本尊已经等了近千年,杀了魔煞星,用他的魔骨养护你,你就不用遭受这般苦楚了,本尊是在救你。”
“可我不想你救我,你不配救我。”
“可本尊想救你,这是本尊心甘情愿的,正如你想维护陆辰渊一样。”
虽然白莲帝尊有时对待沈念之不好,但其实他很希望沈念之能够活着,至少可以不用永远消失。
白莲渐渐收手,临走时还露出不舍及决绝的样子给沈念之看。
只见他逐渐走远,身影消失。沈念之在神识里绑着的更紧了,使他无法动弹,无法去告诉任何人他的位置,他只能等着,等着他的……灵兽。
白莲帝尊或许怎么想也没想到,他会用自己仅剩的神力去让他的灵兽苏醒,从而救下他,破坏他的计划。
设下的结界足够让他停留在神识里十天半个月,若他想要杀死陆辰渊那必须在这期间动手,否则魔界就会有人来认领陆辰渊,他便没机会了。
他现在顾不得自己了,他满心的陆辰渊,他不能让白莲取他魔骨。
他思考着,如果自己可以用最后一丝力气保护住陆辰渊,说不定可以让他死的有意义些。
——几月后。
“昆墟阁都打到家门口了,咱们应不应战?前几日那几个宗门可都被灭门了,难不成我泱泱大派竟要葬身魔教?”
“应战?咱们拿什么和他们打?看看咱们华山派周围的结界都被磨损成什么样子了?还有那个顾夜泽一回来就进去闭关,几个月也不见身影,他那揽风阁都长了一大片野草了!
还有他的那个徒弟,叫什么来着?啊对……陆辰渊!天天闷在房间里,我都怕他闷死!”宋言吐槽着,看着杨世清那一脸的愁容,他都怕让他愁死。
也不怪他们愁,整个修仙界能打的就没几个,前些日子昆墟阁灭了十三个大小门派,如今他们觉得那几个门派不够塞牙缝的,所以转而攻向修仙界的五门。
这五门其中就有华山派,华山派位列第二,那第一的仙宗门坐落河底,几年没出来参加过五门的会议了,人人都说他们是不喜欢理凡尘,毕竟人家那都是快要飞升的。
谁知说曹操曹操到,陆辰渊站在门外可是听了半天,一脸的不屑说道:“打回去不就行了?吵吵嚷嚷的,很烦。”自从沈念之去了那个冰洞里他就每天魂不守舍的,见到各位峰主也不行礼了,那揽风阁都成他的住宅了,天天在里面发脾气。
“陆辰渊!你怎么跟长辈这么说话?”杨世清猛地站起来指着他不屑一顾的表情。
“有什么不对吗?长辈?你们也配?一群酒囊饭袋。”陆辰渊从来就没看起过这几位峰主,修炼的不咋地,还管的挺宽。
“你!顾夜泽怎么教出来你这么个徒弟?”杨世清追到外面,又说道:“难怪他受伤,我看就是你!”
陆辰渊怔怔的停了一会儿,说道:“你们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里跟我讲道理?他受伤又怎么了?那还不是活该?你跟这儿瞎起什么哄?”
杨世清彻底恼羞成怒,连同跟在他后面的人一起攻击陆辰渊,竟被反攻了回来,他说道:“我魔族血统,也是你们配和我打的?垃圾!”
说着,他便不费吹灰之力的将那三位长老打得不能还手,“连我都打不过,还想和昆墟阁打?痴心妄想了吧?”他甩手而去。
从回来时,几位峰主便听了关于陆辰渊的谣言,一开始还是不信的,没想到用探魔珠一探才发现。
本是想着若他没有做什么的话他们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成想他连跟他们说话都非常不屑,这可引起不少怨怼。
后来他久居揽风阁,屁事不管,他们才对他放下戒备,谁知他今日竟像发了疯一般与他们如此说话,这可谓是让他们措手不及。
“哈哈哈,不愧是魔尊,这份威严在哪里也不逊色。”一男子的声音从远处发出,那声音逐渐变近,一瞬间,在他们面前出现了黑衣裹身,黑袍披身,遥遥望去,似是上千人。
如此场景,哪是人间能见到的。
名场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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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36章 我想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