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光点头了。
“这个人是个武将?”令狐玦问。
张文光摇了摇头…又点头。
“不知道算哪种,那就是军队里的文职?”
点头,算是吧。
“是羽林军的人?”
摇头。
“是禁军?征西军?平南军?……”令狐玦一连串的问了几乎所有景国的军队,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
令狐玦疑惑了,这究竟是谁呢?看来猜测的方向错了。
“此人和我爹有仇?”令狐玦换了个角度来问。
又是摇头。
令狐玦皱眉:“和我有仇?”
摇头…又点头。张文光开了口:“算是吧。”
算是?是个什么回答?令狐玦更疑惑了,自己不过来景城数月而已,也从没有得罪过谁,那么究竟是谁呢?令狐玦从去年刚进景城开始回忆,到底是谁……
“这人可是姓令狐?”令狐玦问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问题,他只觉得自己多想了。
谁知,张文光却点头了!
“姓令狐?!”令狐玦觉得十分诧异且荒诞。刚才他仔细的回忆了自己在景城的交际范围,也仅限于令狐家与羽林军而已。而且自己做事低调,唯一一次得罪人还是因为陈焰教训了他那两个堂兄弟,令狐琛和令狐琼的书童,但…就为这?何至于此啊?
“没想到大人这么快就猜出来了,哎……”张文光叹自己太蠢,居然谋算这样的人。
“是我那堂兄令狐琼吗?”令狐玦问道,眼神突然变得尖锐。
“是。”
之所以猜令狐琼是因为他在军械所当值,他虽是个文职,但是想在兵器上动手脚也不是做不到,至于军棍,就更简单了。
只是…令狐玦闭上了眼睛,他没有亲兄弟,与这位堂兄虽说不是相处的很好,但是怎么也算是同脉的手足吧。手足兄弟,何至于此呢?
令狐玦哪里知道,真正狠毒之人之所以狠毒,是因为即使再小的不顺意也会令对方致你于死地。
那日,莫名其妙被令狐仲达教训了一顿之后,令狐琼就怀恨在心了。刚好,他与羽林军的一些世家子走的比较近,听说了令狐玦升官的事,这便想明白了父亲为何会生气了,这是气自己与弟弟不争气呢。后来,他又听说令狐玦无故离营的事情,于是便撺掇已对令狐玦有不满的张文光来了那一出。为了一下子能够解决令狐玦,他不惜铤而走险换了军棍。人心之恶,真是令人后怕!
令狐玦不会知道这些,他虽然算人心,但他算的是人之常情,如此狠恶之心他算不准。令狐玦的拳头握了又握,握了又握,然后还是松开了……
他对着张文光说:“记住。你刚才什么都没说,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谋划的。你记恨我帮了褚磊没有帮你,所以一时鬼迷心窍做错了事。你应该会被判流放,但是如果你道出了背后之人,”令狐玦的眼睛突然变得犀利:“我保证你活不久。”
张文光自是答应,他本来就不想说也不敢说。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自己只是被判流放而已。
“哼,手足兄弟,世上哪有什么手足兄弟啊?”令狐玦自嘲道,对于令狐琼,他已经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