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玦终于写完最后一行字,屋外已飘起片片雪花,雪敲竹叶,最是风雅。令狐玦微笑的看着窗外,虽然一夜未眠,但他感觉精神还不错,毕竟是练武之人,他一边写字时,身体里的内力游走全身,笔墨提按之间,丹田一吸一呼,这感觉颇为奇妙,让令狐玦大为受用。
其实,书道与武道本就相通,令狐玦的师父苏翼教他习字时就同他讲过,只是令狐玦少年心性,哪里有真正静下心来写字的时候?这一晚无风无月,只有一灯一人,令狐玦反复写着早已烂熟于心的《道德经》,倒是真的静下心来体会到了这其中的奥秘,书道与武道之造诣又上了一层楼。
令狐玦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目光移向床边,爹也不知是何时出去的,自己竟完全沉浸在书与武的世界里,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其实令狐伯远早就醒了,他看见儿子正在聚精会神的抄着《道德经》像是有所悟一般,就没有打扰他,而是关上房门,上朝去了。
果然,这小子是个有悟性的,这几日,先生对令狐玦赞不绝口,无论是策对还是诗书,这小子就跟开了窍一般应对自如。周围的堂兄堂弟们也纷纷羡慕嫉妒恨,怎么这家伙才学了几天眼看着就要超过自己了?而堂姐堂妹们一时间转了风向,开始对令狐玦嘘寒问暖。私塾的天变了。
“听说啊,大伯找令狐玦那小子促膝长谈了一夜,不知怎么的,他就突然开了窍,于学问上一通百通了。”令狐琛与姊妹们私下里议论道。
还有传的更邪乎的,说令狐玦那一夜得了文曲星的点化,这辈子是要考状元的,死后可是要位列仙班的。反正越传越邪,令狐玦心想着不对了,得收着点了,按这个趋势下去,自己名动景城指日可待,那可不是自己想看见的。
相反,令狐伯远却高兴的很,他对自己的英明神武佩服的五体投地,果然他就说嘛,抄书的方法是对的,按这个路子走,没准那小子真能弄个状元当当。现下,令狐伯远正在书房里找书,得帮儿子好好选选,下面该抄哪一本了。
令狐玦当然不知道老爹是这样想的,如果是他知道,估计得拿一块豆腐撞死自己。最近,他正为一桩事烦心,祸源谷的网已经织的差不多了,就等着自己回去收网了,可是祸源谷远在阴山关之南,他要怎么样才能寻着由头走这一个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