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刚出家门,就被楼道里的寒风直灌了个满怀。
何畅看了眼手表,没时间再回去找围巾了。只得紧一紧外套,双臂环抱着往学校走去。
今天突然降温得厉害,路上的人们有些甚至裹上了羽绒服,马路上落叶都被风吹得打着旋。
好不容易走到学校,何畅感觉头皮让风吹得发紧,冷到了骨子里。
“冷死了冷死了啊!”同桌搓着手、跺着脚跑进座位,“冷不冷?”双手捧起何畅的脸,“天啊你比我还冰。”说着忙脱下自己的围巾给何畅围上。
包裹着的脖子立刻温暖起来,但吸了一路的冷风,还是感觉胸腔、肚子里都凉飕飕的,像被冰冻住了一样,头也晕晕的,有点想吐。
终于挨到早读下课,何畅起身想去医务室吃点药。
刚走出教室,又被一阵寒风灌进胸口,直感到膈下一股力量正迫切向上冲。才到楼梯拐角,酸苦味就涌出嗓子眼,哗啦啦吐到地上。
望着这一滩污秽,酸苦味还在直往上泛,何畅手扶着栏杆正不知所措。
正准备上课的老陈走上楼梯,撞见这一幕,“何畅?怎么回事?哪里难受?”,手忙脚乱地掏出纸巾帮何畅擦拭,边拨电话给后勤,“你好,远志楼二楼楼梯这里有学生吐了,帮忙叫个保洁打扫一下。”边领着何畅绕路去办公室。
“沈老师,你看这。这孩子在楼梯上吐了,难受也不会说,你帮忙看看啊,我上课去了。”老陈急急忙忙地将何畅领到沈老师身边坐下,又急匆匆地转身出去了。
“现在怎么样了?需要去医务室吗”沈老师倒了杯温水递给何畅,“来,漱漱口。”看着何畅有气无力的,又抽了两张湿巾帮何畅擦脸和手。
“现在好多了。”何畅轻轻摇了摇头,低垂着眼,看着自己双手被沈老师轻柔地握着,仔仔细细手心手背都擦干净。
到工位上坐下,沈老师将取暖器转向对着何畅,又拆开一颗咸梅给何畅含着,另拆了颗丢进一杯热水里,将杯子放到何畅手心里捧着。
“喝吧,喝了会舒服点。”沈老师一边轻轻地抚着何畅的头发,“早饭吃了吗?”
“早晨喝了牛奶,也吃了面包。”一杯温热的盐水下肚,一股由内向外热量扩散开来,嗓子里那股酸苦味没有了,胃里痉挛翻滚的感觉也舒缓多了。
“吃了就好,就是太少了。”沈老师不放心地看着,何畅小脸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肯定是吃得太急,路上又受了冷风,才会这么难受了。”说话间又灌了一个热水袋,放在何畅肚子上捂着。
“现在饿不饿?老师这儿有麦片,有黑芝麻糊,你想吃吗?”
“我没什么胃口……”
“唉。”看着何畅这虚弱的小模样,沈老师只得无奈地叹气,摸了摸何畅的指尖,比刚才暖和点了,又将她脖子上的围巾理了理,包得更严实点。
揣上手机和钥匙,牵起何畅的手,“走,去我宿舍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