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美人 第9章 第 9 章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吧逐渐聚集了人气。夜幕降临，酒吧的灯光开始闪烁，三三两两的年轻人开始陆续走进酒吧。他们大多是朝气蓬勃的青年，年纪不大，可能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他们身上的香水味刚开始有些刺鼻，好像每个人都喷了香水，各种各样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浓重。但香水本就是一种掩饰，掩盖着身上的汗味或是其他不那么令人愉悦的气息。久而久之，习惯了这种味道，人们就会对其他异味异常敏感，甚至失去对其他味道的感知。

这些年轻人中，有男有女，他们大多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给人一种专业而神秘的感觉。而女孩们则穿着白色的裙子，与男性的黑色形成鲜明对比，增添了几分优雅和柔和。他们走进酒吧时，总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瞟我一眼。可能在想，这里怎么会出现一个黑人？难道酒吧有什么新的节目或者活动？即便他们心中有这样的好奇，但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去深入了解。他们很快抛开了这个无聊的念头，开始有序地排起队伍。男女各排一队，队伍整齐划一，每排大约八个人。男性的队伍里大概有二十二人，而女性那边则因为人数较少，只有十九人。叶子站在队伍前面，似乎在说着什么，但声音太小，听不清楚。台上的叶子看起来颇为神气，时不时地瞄了我一眼，然后又精神异常昂扬地指手画脚，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而台下的观众中，有些人看起来像是没有休息好，已经开始闭起眼睛，似乎在打盹。这让我想起了多年以前的叶子，那时的他也是这个样子，在台下无精打采。谁能想到，多年后的今天，我会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叶子呢？真是妙不可言！

而李鹿子则是坐在他们的后方，坐在一张装饰颇为古典的椅子上，拿着一个小镜子，似乎正在精心地化妆。他的动作缓慢而优雅，每一个细节都显得那么专注。可能是我的视线被他感应到了，他远远的看了我一眼。突然站了起来，动作流畅而迅速，径直走了过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他在这里应该非常有名气，我只能这样想，因为随着他的到来，我清楚的看到一些好奇的小眼神随着他的身影飘了过来。一些人开始窃窃私语，似乎在讨论着什麼。他的到来，就像是一阵风，吹动了整个场所的气氛。 “感觉这里怎么样？”他随手从吧台附近拉了个凳子坐了上去，这个动作的同时，顺便问了我。我一开始还没有听明白，直到他又重复了这句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很敷衍的说：“还行吧！就是有点怪怪的。” 他继续问：“有什么怪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让人忍不住想要回答他的问题。 “没什么，对了，你们这里人不少啊，都快一个队了。”我试图转移话题，环顾四周，确实发现这里聚集了不少人，他们或站或坐，有的在低声交谈，有的在独自品酒。他没有搭理我的问题，他说：“留在这里怎么样？”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没有看着我，而是盯着自己手中的化妆盒，那个化妆盒外表依然是蓝色并不大，一只手就可以握住，他一边将化妆盒翻来覆去，一边对我说话。 “？干嘛留在这里？”我则是盯着他的耳环，毕竟他的耳环的确比较特别，这种特别可以是特别不一样，也可以是特别新奇，更可以是特别奇怪。要知道，带耳环并不奇怪，耳环本身也是稀奇古怪，各种模样都有，但大多数都是某種象征物，而这个耳环很明显不是。它的设计独特，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符号，让人不禁好奇它的来历。 “你不是想找工作么？这里难道不好么？”他突然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认真。这应该是叶子告诉他的，我没有对他提过这件事。我感到有些惊讶，叶子竟然会和他提起我的事情。 “可我能干什么呢？”我是真不知道，我在这里能干什么？虽然我也不知道出来能干什么，毕竟我这时候比较尴尬，什么都不会，处于一无所有又一无所知的局面。

他似乎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轻松地提出了一个建议。顿时我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群混混抢地盘的场面，这不能怪我，谁让电视剧都是这样演的，而且也确实存在过这样一段混乱的时期，我立马拒绝了。“啊？我不会。” 而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你以为是過去的混社会么？就是有人闹事也不需要你，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就行。” “那我到底是干啥？”我感到有些困惑，不知道他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他是这样说的：“混吃等死。” 我差点笑死，这样的话，配在他的脸上，可真反差太大，他那很正经的说出这样的话，他可没有开玩笑。 “认真的？”我忍不住追问，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寻找答案。他转头看向人群，人群开始解散了，叶子正带着几个人向外走去。然后缓缓地回答：“恩。”

他的建议我不太在意，到是对他的耳环更为好奇，趁他没注意，我仔细地觀摩他耳朵上独特的娃娃耳环。他應該是感覺到了，或者餘光看到了，他没有回头，只是问道：“你在看什么？” 声音听起来自然，不带任何异样的情绪。 “这个耳环挺别致的啊！在那买的？”我坦然地表达了我的好奇。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微微侧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然后，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喜欢吗？那送给你了。” 說完就將耳環摘下，乾脆利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而我愣在原地，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大方地将耳环送给我。 “啊？不，不用了，我就是问问，问问而已。”我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我的惊讶。他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我的拒绝一样，拉过我的手，将那只耳环轻轻地放在我的手掌心。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困惑，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 “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他淡淡地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我站在那里，心中涌起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看着手中的耳环，感觉有点哭笑不得，不由得摸了摸蓝色娃娃，质感粗糙，重量也很轻。我不太明白为何要将这个娃娃做成耳环，这明显是他自己制作的。这时恰好叶子也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小本子。我顺手将耳环放进口袋里，这是下意识的动作。叶子告诉我，他等会儿要忙，让我自己玩。我表示理解。毕竟他有自己的工作，可不像我这个咸鱼，整天无所事事。

我看着叶子忙碌的身影，心中好像有些羡慕，具體羨慕什麼，又不得而知。晚上八，九点钟之后，这个酒吧开始变得热闹了。我坐在吧台前，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时不时地，一些明显不是常客的外来人走进酒吧，他们的身影在闪烁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音乐的节奏越来越快，狂乱的人群中，舞动的人们似乎完全沉浸在了音乐之中。我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目光落在了正在玩弄酒瓶的阿蒂身上。那酒瓶在他的左手与右手之间，上下弹跳，动作娴熟而流畅。但说实话，我并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阿蒂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男性，他给我留下了活泼而又有些不要脸的印象。我跟他聊了一会儿，他告诉我，他耳朵旁的那道细长伤疤是被某某人砍的，当时有几个人，又是为什么要砍他，他都描述得绘声绘色，但全都是些不着边际的鬼话。那道伤疤，实际上是他在一次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时，被地上的玻璃碎片给扎的。这是橘子告诉我的。酒吧的夜景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我的目光在酒吧里游移，尽管那里吵杂而又热闹，我依然感觉自己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忘了一样，那种孤独感油然而生。在这样的氛围中，叶子的话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但似乎也变得模糊不清，让人难以捉摸。我开始怀疑，这个地方是否真的像它的名字一样，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美人”。或许，这里的“美人”不仅仅是指外表的美丽，更多的是指那些在酒吧中寻找快乐和自由的人们。在中间那十分宽广的台上，不时出现一些人，表演着让人看不懂又荒诞无稽的节目。偶尔会有人走上台去唱歌，这时我才意识到这个台子是用来表演节目的。这些表演者们似乎都带着一种狂热和激情，他们的表演充满了创意和活力。不知过了多久，我从跟话痨地啊蒂聊上几句，然后听到他说的我都没听懂，有点发困地时候。穿着黑色衣服的主持人突然很大声地说：“下一位是我们的全能舞者。有请……”话还没说完，台下的人群就开始沸腾了，各种喧闹声，吹笛声，将我唤醒了。面对这一切，我还有点带着睡醒的懵懂，阿蒂非常适时地对我说：“是姐。”他口中的姐也就是李鹿子，他年龄不过十八，李鹿子的确比他大几岁。在这个酒吧里，有的人比李鹿子年龄大还是会称她为李姐或者是鹿姐，但其实他们并不知道李鹿子不喜欢听李姐或者是鹿姐，而是更喜欢别人叫她李鹿子或者鹿子。但显然李鹿子并不在意他们的称呼。而啊蒂之所以特意跟我说，也是因为他在一开始就问过关于我是什么人？我是李姐什么人之类的话。而我压根不知道怎么回答，是朋友吗？算不上，我跟他也不过是见过几次面，亲属更不是了，那么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回答的是：“不认识，不熟。”

而当时地阿蒂则是带着怀疑的神情，斩钉截铁地断言我是李鹿子的朋友，又或者祖宗十八代的近亲属物。

我好奇地追问道：“什么全能来着？” 阿蒂带着一种奇怪地自豪感，就像是在谈论自己的成就一般，他说：“咱姐会三十五种舞蹈，每一种都跳得炉火纯青，而且她还精通歌曲戏曲，二十二种乐器她都能演奏得游刃有余。” 我仍然有些怀疑，但橘子说过是真的。橘子说，这三十五种舞蹈中，包括了现代舞蹈和民俗舞蹈，种类繁多，涵盖了世界各地的舞蹈风格，难以想象有人会愿意学习这么多不同种类的舞蹈。这给人的感觉似乎有些博而不精，更何况，学习这么多有什么用呢？

大厅中央的巨型水晶吊灯忽然一暗，台上的黑暗与台外的光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特殊的显现让人感到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就好像台外的人能明显感受到一股吸引力，这股黑暗仿佛在吸收着外界的一切，令人有种身不由己的错觉。这种布置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明显是用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而且不由你自己能够决定是否被吸引。

当落地窗打开的那一刻，我能清晰地听见那热烈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如同汹涌的海水拍打着岸边，那种剧烈强势的气势令人感到震撼。

我必须承认，那一抹红妆，真是惊艳了我。他身穿一件古典红衣，红衣上绣着精致的金纹，华丽而雅致。眉间一点微红，更增添了几分妖异的气质，一根青丝垂下，不时飘过他的眼膜，显得他的几分清冷。

他一步一步地走着，似乎正从九天之上缓缓降临，而我们这些台外之人在此刻会突然有一种变得渺小了的错觉。他走到台中间便停下了脚步，扫视了一圈人群后停顿了一瞬间，然后他的嘴角弯起了一个优雅的弧度，他竟然笑了。 那模样可真是美的冒泡。

阿蒂也不得不大惊小怪的喊了一句：“我靠，姐居然笑了？” 我站在那里，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阿蒂的意思。而台上的李鹿子从腰中拿出一把黑色的扇子。随着他轻轻一挥，扇子“啪”的一声打开，那声音在寂静的人群中清脆而响亮。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所吸引。只见那把扇子上面写着：“一里方外狐戏我，不羡鸳鸯不羡仙——等闲君。” 随着扇子的打开，一段悠扬的音乐也随之响起。那旋律如同山间清泉，清澈而悠长，让人的心灵得到了宁静和慰藉。音乐是有一种魔力，能够穿透人心，唤醒人们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 留下太多愁 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 歌声随着音乐缓缓流淌，那是一首我曾听过的歌曲——《新贵妃醉酒》。然而，今天李鹿子的演绎却让我感到别有味道，他的伪音如此出神入化，男女之声尽如此完美而有特色，这是我没办法描写出来的东西。 “我靠。” 在这个安静的场所内，我的一声惊叹显得声音很大，这次是我的，也吓到了阿蒂，或者他太精神集中了，身體片刻的顫抖十分明顯。阿蒂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他的反应只是其中之一，同时也引起了周围人的反感，他们纷纷转头怒目而视，对我投来不满的目光。而我则是连忙让出阿蒂的身影，试图平息这场小小的骚动。李鹿子在台上又笑了一笑，明显的坏笑，甚至让歌曲都走了调。他依旧保持着那副轻松自在的姿态，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调皮。阿蒂终于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转过头来，用一种略带责备的语气问我：“你突然叫什么，吓我一跳。”显然，我的突然叫喊让他感到有些措手不及。我回答说：“我不叫才怪，那是我的扇子，他什么时候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