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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倦客江湖 > 第146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 伤逝.回归(大结局)

“罗衣,这阵子劳你照顾我娘,辛苦了。”轻轻握住罗衣的手,温柔的语声从她耳边拂过。空气里有各种花草的芬芳,阳光洒在萧然脸上,折射出他眼里浅浅荡漾的波光。

罗衣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被他的眼睛吸了进去。

“照顾夫人是我份内之事,少主这么说,属下如何担当得起……”粉色的红晕悄悄从她脸上扩散,不知为什么,这样亲近已不是第一次,可每次面对他的时候,她依然心跳如鼓擂。

“嗯?又叫少主?记性真不好。”他轻轻捏她的脸颊,十足的宠溺。

“不要,少……萧然,夫人来了……”匆匆躲开他,她奔出门去,迎上走进院中的秦云丝,伸手扶住她,脸上已是绯红,低头不敢看她,“夫人,你来了……”

秦云丝抬眼看自己的儿子,心头一阵刺痛,唇边却露出笑容——那是一位知足而幸福的母亲常有的笑容。

“娘,你今天气色不错,身体可是大好了?遥儿呢?这小尾巴怎么没跟你来……”

萧然说着,探头向秦云丝身后看了看,冲院门口笑道:“遥儿,死小子,你躲什么呢?还不出来!”

院门口露出一个小脑袋,萧梦遥咧开小嘴,嘻嘻笑着,小鸟般飞过来,抱住萧然的腿:“大哥,遥儿逗你玩呢。”

萧然哭笑不得:“嗯,有长进,知道逗大哥玩了。”一把抱起他,看向自己的母亲:“娘……”

心,忽然颤了颤。

那双美丽的眼睛,像一个仰望苍天的湖泊,含着无限深情、无限期望,淡淡的、忧伤的薄雾笼罩在水面,千丝万缕的水草,像她心里的结,轻轻缠绕、轻轻摇曳……

“娘。”他怔怔地看着她,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放下萧梦遥,扶了秦云丝坐下,又亲手倒了茶给她。

秦云丝向罗衣微笑:“罗衣,你带遥儿出去走走吧,让我们娘儿俩说几句话。”

罗衣应声,抱起萧梦遥:“小少爷,我们走吧。”

萧梦遥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大哥,小小的心里感觉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些异样,于是听话地一言不发,任由罗衣把他抱走了。

“然儿。”秦云丝轻轻唤了声。

萧然一愣。

自从来到狂人谷,母亲一直唤他“冷儿”,昨天一天陪她,她睡得多、醒得少,醒着的时候也很少说话,也没有唤他的名字。

现在突然听到这声“然儿”,他心头又是一阵微颤。

“娘,怎么突然改口了?”他温润的眸子中含着笑意,一如十五岁时的少年,还有些亲昵的模样。

“因为你也想变回以前的萧然,不是么?”秦云丝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少年,“你想恢复原来的容貌……这样真好。娘也高兴呢,然儿还是然儿,这些年都没变过……”

她喃喃的语声像从很远处飘来,又像随风飘到了远处:“变的是娘,娘在你心目中,一定跟以前不同了,是不是?”

“不。”萧然觉得呼吸干涩,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改笑容,“娘在孩儿心目中从没变过。娘为什么这么想?”

秦云丝唇边露出浅浅的笑容,像一注微光洒在水面:“娘病了一场,胡思乱想,你就当娘没说吧。”

“娘,一切都过去了,爹和烟波城的恩恩怨怨,已经烟消云散,娘有孩儿和遥儿陪着,可以安安心心地过日子。以后什么都不要想,好么?”萧然恳求地看着母亲。

秦云丝点头:“好。”

她默默注视着儿子的脸,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半晌道:“花护法什么时候为你换容?”

萧然微笑:“孩儿听说,南护法向花护法求婚了,爹已给他们选了吉日。花护法需要三个月为孩儿恢复容貌,做完这件事,他们就会成亲了。”

“哦?他们俩……”秦云丝欣然道,“他们俩自己不知道,旁人看着可是天生的一对呢。不过,现在总算他们自己也明白了,是好事啊。对了,你和罗衣的婚事也得尽快办呢,否则,娘怕……”

“娘怕来不及了”,这句话,秦云丝没有吐出来。

萧然笑道:“孩儿和罗衣都只有十八岁,还早呢,等遥儿长大点再说。”

秦云丝柔柔地道:“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娘不催你们,娘只是想早点看你们定下来。”

“是,孩儿和罗衣商量商量,尽快办。”萧然顺从地应。

三个月,日子过得像山里的流水,狂人谷格外宁静。“鬼斧婆婆”致力于为萧然换容,哪儿也没去。萧沉踪与另外六位护法来往于狂人谷各分舵之间,经营他们的产业。

江湖也格外宁静,没有发生大的变故。

只是有一个传言:原烟波城城主萧凤歌死而复生后,再次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在哪儿,也没有人见过他。

三个月,秦云丝的身体时好时坏,像缠缠绵绵的雨季,一直放不了晴,但又没有暴风骤雨,只是那么拖着。

可是,所有人都看得出,她在日渐消瘦。

开始时萧沉踪还不断往外跑,到十一月里,他就很少出去了。他守在秦云丝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沉重。

他记得那次秦云丝昏倒,谷里的大夫给她诊断后,对他道:“夫人积郁太久,一直没有发-泄出来,外表看不出,内里却在慢慢腐蚀。她的身子亏得厉害,现在只能拿药慢慢给她调理。”

于是他买了各种各样的补药给秦云丝吃,秦云丝从不拒绝,总是微笑着嗔道:“你啊,把我当成药罐头了,我哪有这么娇弱?”

她经常咳嗽,有时候咳出血丝来,她也悄悄拿帕子擦了,不让任何人看到。

萧然一边接受手术,一边教管冲武功,他的日子排得满满的。只要能够出门,他每天都来给母亲请安。那时候,秦云丝总是强打精神,不让儿子看出自己的虚弱。

快到十一月底的时候,谷里人终于看到了他们风华绝代的少主。有记得他当初模样的人,像做了一场梦。梦里的月亮藏在水底,而现在,它终于高高悬在天空,一轮清光,照满人间。

所有人都在仰望他。

可他们没有注意到他眼里飘散的迷惘。他的黑眸,像一颗水晶,从里面破碎,有丝丝裂纹,正在向外扩散。

他去见了母亲,同时见到了与母亲在一起的萧沉踪。

萧沉踪看着他的眼神变得很深、很沉,像是一盏烛光,照不亮漆黑的夜。夜太无边,而烛光太微弱。

十一月底,在南柯和花容的婚宴后,秦云丝再次病倒了。

这一次,她再也没有起来。

她昏睡的时间越来越久,迷迷糊糊中一会儿唤“然儿”,一会儿唤“冷儿”,然后还有萧沉踪和遥儿的名字,间或夹杂着“老爷”、“大少爷”。

仿佛将一生的沧桑都沉淀在那个梦里,被梦魇纠缠着,挣扎不出来。

萧然已经不想去求证自己究竟是谁的儿子,他不想伤害他的母亲,如果那是谎言,就让这个谎言维持下去,永远不要拆穿。

如果注定要辜负一方,他只能辜负自己的亲生父亲与大哥,因为,母亲是那样柔弱的女子,他不想在她饱受煎熬的心上再插上一刀。

他已经感觉到她在为什么挣扎,以及她病势沉重的原因。

他只要她好好地活下去。

可是,秦云丝就像一只吐丝的蚕,生命一点点被吐尽,十二月下旬,她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她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看到萧沉踪和萧然守在床头,她望向萧沉踪,嘶哑着声音道:“沉踪,我有话……和然儿说……可不可以请你出去……一会儿?”

萧沉踪却没有走,他伸出大掌,握住秦云丝枯瘦的手指,沙哑着声音道:“我知道,你终究要说出来……让我说,你别开口,养养精神……”

萧然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把刀一点点凌迟着。他发现,在母亲暗淡的眼睛里,有萧沉踪苍老了许多的面容。

“冷儿,你是萧凤歌的儿子,是我逼你-娘骗你,我想利用你打击萧潼……这件事与你-娘无关,你不要怨他,要恨就恨我吧。”对上萧然的目光,萧沉踪眼里没有波澜,他的眼睛像一口深井。

秦云丝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她的手指从萧沉踪手掌中挣脱出来,伸向儿子,颤抖着,颤抖着。

无声地呜咽,却没有眼泪。

萧然一把拉住她的手,双膝跪下,像受伤的野兽,发出悲鸣:“娘,孩儿早就猜到了,孩儿没有怪你,从来没有……你什么都不必想,只要好起来。孩儿哪儿也不去,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秦云丝笑了,笑得凄绝:“娘知道,娘知道,你总是这样善良,从来不会去伤害别人……娘也想好好地活着,可是老天不留人……”

秦云丝轻轻喘息着,脸上泛起红晕:“其实,早在你回烟波城之前,娘就觉得身子不好了,总是气虚体弱,总是头晕,可娘没有说,娘以为会好起来的。娘也不知道怎么了……”

萧沉踪的呼吸变得粗重:“云丝,我不信老天,我一定要跟它争,一定要留下你!只要你开怀些,只要你不自己折磨自己!”

“我没有……”秦云丝喃喃地说着,唯恐丈夫跟儿子不相信自己似的,“你们别担心,我会好的,会好的……”

她深陷的眼睛看着萧沉踪:“沉踪,我拖累你了,害你陪在我身边,做不了什么事情……”

“你说什么傻话,我们夫妻一场……”声音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遥儿,遥儿……”秦云丝望向门口。

罗衣抱着萧梦遥进来,萧梦遥扑过去,搂住秦云丝,叫了两声“娘”,仿佛感觉到有什么事情不对,他张嘴哭了起来。

秦云丝亲着他的脸,亲掉他脸上的泪珠,柔声道:“遥儿,跟着你爹和大哥,要乖乖的……”

萧梦遥用力点头,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一滴眼泪从秦云丝干涩的眼里滑落,她的手慢慢垂下,眼睛慢慢闭了上去……

狂人谷里多了一座坟茔,萧沉踪席地坐在坟前,大口大口地喝着酒,他的眼里布满血丝。

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他旁边,萧然蹲下身,从他手里抢走酒壶。

已经十几天过去了,他和萧沉踪几乎没有交集。葬礼过后,萧沉踪就把自己关进屋子里,关了整整三天。

谷中的七名护□□流劝他,才把他从屋子里拉出来。

他的头发几乎全白了。

然后,他每天照常处理公务,但从来不去看萧然和萧梦遥。

萧梦遥一直跟着萧然,兄弟俩同吃同住。

萧然被巨大的伤痛包围着,自己几乎承受不住。

这个时候,照顾萧梦遥最多的就是罗衣和管冲。

十四岁的管冲对着三岁的萧梦遥,叫他“小师叔”,陪他玩。

小小的孩子自从看到躺在棺材中的母亲,就知道了死的意义。他常常半夜里从噩梦中哭醒,醒来是萧然温柔的声音,哄着他重新入睡。

直到花容来找萧然,萧然才知道,萧沉踪常常到母亲坟上喝酒,喝得颠三倒四。

“爹,不要再喝了。”不知为什么,看到萧沉踪颓废的样子,他心里一阵刺痛。

这不是他预期的样子。

萧沉踪吃了一惊,慢慢扭过头来:“你?”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还叫我爹?”

萧然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抱着萧梦遥,他看着对面那双发红的眼睛,缓缓道:“我想问你——你对我有没有过一点真心?”

萧沉踪的身子震了震,从唇边浮起一抹坚硬的笑容:“没有!你走吧!你回你自己的家去!”

“不,大哥,不要走!”萧梦遥惊恐地叫起来,“遥儿要和大哥在一起。”

萧沉踪看着自己的儿子,轻轻笑了:“遥儿,你想和大哥在一起?那么爹呢?”

“遥儿……要跟大哥和爹在一起……”萧梦遥嗫嚅着,不知为什么,他觉得父亲虽然在笑,可他生气了。

“好,你跟你大哥走吧。”萧沉踪说着,伸手去抢萧然手里的酒壶。

萧然没有给他,只是直直地看着他,一字字道:“若是你对我没有一点真心,把遥儿托付给我,又算什么呢?”

萧沉踪扭头去看苍茫的山色,冷冷地道:“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不,遥儿还小,他还不懂。”

“他太小,我没法养他。你带他走吧,你和罗衣成亲后,让罗衣照顾他。”

“可遥儿是狂人谷真正的少主……”

“所以,你必须教会他绝寒神功,这是你欠我的。等他长大些,我自然会来接他回来。到时,我会把师尊传授的功夫都教给他,让他成为狂人谷真正的主人!”萧沉踪冷着脸,目光幽暗。

“是,我知道。”萧然抱着萧梦遥,伸手去扶萧沉踪,“爹,天不早了,你回去吧。”

萧沉踪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头也不回地离去。

萧然回头看着墓碑上母亲的名字,眼泪慢慢流了下来。

萧梦遥紧紧搂住他,懂事地道:“大哥,不哭,遥儿会很乖的。”

萧然轻轻抚-摸着他的小脸,柔声道:“大哥知道。遥儿以后跟着大哥,大哥照顾你,好不好?”

“那要离开这里,离开爹么?”

“是的,不过不会很久,而且,大哥会常常带你回来看望爹的。”

萧梦遥泪眼婆娑地点点头。

萧然带着罗衣、管冲和萧梦遥离开的那一天,萧沉踪没有去送他们,他站在青冥山最高的山峰上,目送他们离开。

萧然在山下,朝着他的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抱起萧梦遥,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萧沉踪抬起头,看着天上的太阳,发出一声长啸。

那样子,像一头仰天啸月的狼。

萧然去了禅寂寺,可是已经人去楼空,萧凤歌早已不见。

源丰大师见到他,大吃一惊,随即低低诵了声佛号:“你又回来了,而且恢复了真容……其实,长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

“我的心从未变过。”萧然茫然地看着前方,喃喃道,“……他去哪里了?”

“他走了,说要飘洋过海,去海上寻找一个无人的岛屿,过与世隔绝的生活。他留下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

萧然心中掀起狂澜。

那封信告诉他,萧凤歌已经认定他是他的儿子,他为当初对儿子的伤害而内疚、心疼,他告诉儿子,自己的心再怎样坚硬,儿子始终是他心里一块柔软的地方。

他还是经受不起失败的打击,觉得无颜重回自己的家、重回江湖。所以,他选择远离。

他没有提到秦云丝,或许,在他心目中,她从来都不是个重要的人。

临安浮玉山下,出尘山庄。

近年关,庄子里热闹起来,大门上贴着喜庆的春联,府里到处挂着大红灯笼。

萧潼站在书房门口,看着窗外。

他在期盼一个人的归来。

他已经等了半年了。

“庄,庄主!”白术飞一般冲进来,惊起几只雀鸟,因为太激动,他的声音都结巴了,“庄主,小,小少爷回来了。”

萧潼的眼睛猛地一亮:“他在哪儿?”

“他跪在庄外,不肯进来……”

萧潼一拂袍袖,恨恨地骂:“臭小子,还要我去接他?摆什么架子!”

雪白的身影静静跪在大门前,挺拔的身影是他熟悉的,还有那张脸……比三年前更加俊美……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终于回来了。

看到墨玉色的身影大步走到他面前,萧然慢慢抬起头,用充满歉疚的、求恕的眼神看着萧潼:“大哥,我回来了,回来向你请罪。我娘过世了,临终前,她告诉我真相……我是爹的儿子,是你的弟弟。我错了,我上了继父的当......大哥,小弟不孝……”

萧潼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起来,紧紧拥入怀中,一边笑一边骂:“死小子,你终于明白,终于回来了,让我好等!今晚一定罚你三杯!”

萧然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大哥,你原谅我了么?”

萧潼心中一痛,却故意用恶狠狠的声音道:“这次我饶过你,下次再犯,我一定请家法教训你!”

萧然呆了呆,温顺地应:“是,小弟再不敢了。”

顿一顿,又道:“罗衣、冲儿,还有我弟弟遥儿,他们都在山下等着我,大哥,你愿意收留我们么?”

看着弟弟小心翼翼的模样,萧潼心里又是一痛,然儿,这是你的家,你不用顾忌。错的不是你,你受了那么多苦,却还要把罪责背在身上,你背负的太多了……

他挥挥手,吩咐道:“赶紧请你的人进来!对了,什么遥儿?你睡梦中唤过的……你-娘和萧沉踪的儿子?”

“是,他是我弟弟,还没满三周岁。大哥……”萧然有些忐忑。

萧潼横他一眼:“好,接进来再说。”

萧飒馆依旧按照烟波城的样子给萧然留着,只是焕然一新。整座山庄都是新建的,虽是寒冬,却处处洋溢着春天般温暖的气息。

露华和许婆婆欢天喜地地迎进萧然,人人脸上笑开了花。

萧然抱着萧梦遥,带罗衣和管冲在府里兜了一圈,然后问萧梦遥:“遥儿,喜欢这里么?”

萧梦遥不住点头,可是瞅瞅一旁的萧潼,又有些畏惧,悄悄贴着萧然的耳朵道:“大哥,他……他比爹还凶的样子。”

萧然点他的额头:“什么他?以后叫大哥,叫我二哥。”

“啊?大,大,大哥?”萧梦遥张口结舌,睁大眼睛看着萧潼,却换来萧潼淡淡的一个鼻音:“嗯?”

萧梦遥立刻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大哥。”

萧潼心道,这小子看起来这么机灵,长得又好看,长大肯定不逊于然儿。

萧沉踪把自己的儿子交给然儿,是怕这孩子在身边束缚了他的手脚?

不过,看起来,他真的很信任然儿。

又想到自己的父亲,不禁心中涩然,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坏了兴致。

重逢的喜悦冲淡了丧母之痛,萧然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你和罗衣的事怎样了?”兄弟独处时,萧潼忍不住问。

“正要禀明大哥,等小弟守孝期满,请大哥为我们主婚。”

萧潼点头。

“大哥也要加油哦,大哥要是不成亲,小弟可不敢占先。”

“谁说我没有?”萧潼笑。

“哦?是谁?”萧然惊喜地问。

白芷端着茶盏,轻盈地进来,嫣然一笑,放下茶,又无声地飘出去。

萧潼的目光一直追逐着她。

“是她?”萧然讶然。

“怎么,不行么?”萧潼挑眉。

“不是。只是……”萧然忍俊不禁,“小弟和罗衣,大哥和白芷,怎么这么有意思?”

萧潼向他看过来,眼里带着戏谑的笑意:“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傻小子。”

那晚夜宴,萧潼破天荒第一次劝酒,白术兄妹看着萧潼一杯杯灌萧然的酒,不禁露出微笑。

而许婆婆听着,也露出了笑容。

罗衣唯恐萧然喝多,向萧潼求情道:“大少爷,请你饶了小少爷吧。”

萧潼偏过头看她:“你心疼了?他以前是楚然的时候,在我面前一次次装醉骗我,我今天就是要看看他有多少底。还有,你该改口了,什么大少爷、小少爷,这称呼不对。”

罗衣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赶紧低头。

萧然的眼睛终于有些迷蒙了:“大,大哥,我不行了,饶了我吧。我知道,我欠了你很多,你慢慢罚,慢慢讨……”

萧潼这才放过他。

烛影摇红,酒香四溢。

萧然本是千杯不醉的,可今晚,他真的有点醺醺然了。

拿起酒杯的时候,他在心里默念:“娘,我回家了,你在九泉下安心吧。两位爹爹,愿你们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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