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橘子花盛开在春夏之交 > 第13章 if

橘子花盛开在春夏之交 第13章 if

作者:三三娘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05-18 19:42:46 来源:文学城

她刚刚靠了那么久的胸膛,是商邵的?听了那么久的衷肠,也是出自他的口?

“吐好了没有?”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应隐扶着马桶边缘,又是“呕”的一声。紧张的。

紧张吐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出现的?什么时候掉包的?三十岁的男人果然心机深沉!

应隐的大脑运速过载就快冒烟,但察觉到商邵靠近,她第一反应竟是低声地说:“别过来,脏……”

商邵的脚步停顿:“我刚刚讲的那些话,是……让你觉得很恶心吗?”

他从没有想过,人生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剖白自己,得到的回应竟然是想吐。

“没有!”应隐情急地否定,又解释说:“喝太多了……”她迫使自己镇定,撑着起身,按下冲水键。在水流声中,她嘟囔:“而且他根本不会这么说……”

洗手漱口时,她垂着脸,不让商邵看见自己的眼神。等弄完,她醉态复萌,身形与步态都不稳,故意跌进商邵怀里。

商邵搂稳了她的腰,对着她一张湿漉漉的苍白却莫名艳丽的脸,眼神停了一停,再开口时语气既沉哑又不爽:“这么信任我?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这个“我”不是他自己,而是刚刚在场的任意一位不具名的男士。他没碰面,不知道应隐把他当作了谁,是允许了谁来假装他,又是谁这么快就获得了她的信任她的依靠。

他在吃没头没尾没有对象没法追责的酸醋。

下一秒,感受到应隐的手隔着衬衣攀援上他,他躯体更绷紧了。

“什么啊,刚刚不是跟我玩游戏,还亲了我吗?”应隐醉醺醺地说。

“……”

商邵怀疑自己幻听,握着她腰肢的手不可控地一紧。他挨个字确认:“我刚刚跟你玩游戏,亲了你。”

“你忘了?”应隐做足了入戏的准备,抬起眼,用雾里看花般的眼神看他。

“……”商邵显而易见地深呼吸,末了,点点头,面无表情:“一年不见,你变了很多。”

应隐假装听不懂他的意思,问:“他会不会讨厌我?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人。”

“你问我没用,该去问他。”商邵四两拨千斤地回。

“哦,那改天再问。”她作势要走。

商邵扣住她的手:“现在就问。”

“现在怎么问?你又不代他回答……”应隐将眼波转开。演技不纯熟,心虚极了。

“打电话问。”商邵不为所动:“现在打电话给他,说你在酒吧里跟人喝酒玩游戏,被人亲了,问他心里什么感觉。”

应隐推脱着,却被他挟制得动弹不得。她将他的衬衣都蹭乱了:“我不打……我不知道他号码。”

“你点开屏幕就有。”

应隐鼻音闷闷的,绞尽脑汁地要糊弄过去:“你不如刚刚好玩。你被人上错身啦?”

“是,我被人上错身了,刚好是被你讨厌的那个人。”商邵的手掌贴紧了她的背:“说出他的名字,说你讨厌他。”

“不要。”

“为什么不要?”

“不要就是不要,”应隐赌气地撇过脸:“干嘛让他扫我的兴?”

“我扫你的兴?”商邵垂下脸,语气沉而淡定:“我,商邵,扫了你和别人的兴。是这个意思吗?”

应隐:“……”

她舔了舔嘴唇,真要嗯一声也不难,可她却既不敢也不忍“嗯”出这一声。别看她半醉半醒半疯的,识别男人的那根天线却还灵敏着,知道他现在看上去哪里都温沉,却又哪里都危险。

“妹妹仔,你最知道怎么气我。”他注视她半晌,哼笑一声,掌心贴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脸按到自己肩窝。

话都聊到了自报家门的份上,也没法再装下去了。应隐换下刚刚那副故作轻佻的模样,情绪也落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不放心你的那些朋友。”

“管天管地多管闲事。”

“是。”他爽快地承认。

“你把他们都赶走了?”她听出外头舞池里的静。

“他们长腿了,自己走的。”

“……”

怎么这么大言不惭啊?

应隐刚想反唇相讥,便听到服务生在门外极其轻柔地敲了两下门,恭敬且含蓄地问:“商生,是否需要帮忙?”

商邵松了怀抱,商量地问:“自己能不能站稳?”

应隐不屑地“哼”一声,先他一步推开门。门外走廊上,侍应生手执托盘,托盘里叠着一方厚厚的热毛巾,供她擦脸醒神之用,另一个侍应生的托盘里则倒了一杯冰水。

应隐用毛巾敷了会儿脸和颈,又喝了半杯水。人是熨帖了,精神也回炉了,觉得不清不楚的,闷头拎包要走。

商邵把自己当跟班:“我送你。”

“不劳你大驾。”她顶撞得飞快。

侍应生们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应隐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昂地迈了两步后,身体一崴,栽倒在商邵眼疾手快递补上的臂弯里。

“……”他不敢笑她,唇角的牵动十分细微,一本正经地征询道:“你这样我不放心,我的管家就在楼下,让他送你回去,好吗?”

俱乐部领班十分有眼力,不等应隐回答,已经先一步探手领路道:“电梯往这边请。”

到了电梯厅,领班得了眼色走了,将他们两个单独剩了下来。应隐攥着女士手袋的竹节手柄,上面缠着的丝巾都快被她给捏松了。她酒胆壮得很,恶声恶气:“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好人,从一开始假冒身份,就已经说明你图谋不轨不安好心。”

商邵不置可否,转过脸去,看着她,好声好气地问:“那你教教我,我图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你得到了……”

“嗯。”

应隐一扭脖子,口是心非:“得到了我的讨厌。”

商邵轻轻地失笑一声:“你是不是当我不会难过?”

“少来花言巧语。”

“我是不是会花言巧语的人,只有你最清楚。”

应隐抬起脸望着他:“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你,商少爷。”

她赌气了一晚上,讲的话多少都带着气,眼神里多少都带着嗔,唯有这一句如此平静,仿佛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应隐不看他,没看见他咽动的喉结和眼神。

“我刚刚跟你道的歉……”他状似镇静寻常地问。

“一个字都没听清,一个字都没记住。”

电梯到了,他们一前一后进电梯,从俱乐部的三楼往下降。康叔开了一台车牌号单为“3”的迈巴赫等在道边,从后视镜里看见商邵,他下车,带着伞去迎。

夜空飘细雨,针一般。商邵撑开伞,笼着应隐静站一会。

“伞太大了。”他无声地笑一笑,插在一侧裤兜里的手,早已将那枚费雯丽藏表摩挲得温热。

再没有片场小镇那样大的雨,也没有小卖店那样不中用的伞,挡不住风雨,他的怀抱才有可用之地。

“送应小姐去她下榻的酒店。”他吩咐康叔。

康叔没有任何疑问,伸手道:“应小姐,请。”

应隐到了康叔伞下,随他走了两步,指腹绷着早已松掉的手柄丝巾,问:“那你呢?”

“我打车回去。”

康叔咳嗽一声,说:“现在这个时间这个路口,只能电召了。不知道雨会不会变大?”

商邵撑着伞一步未动,说:“冇事,我有伞。”

康叔一脸“Jesus”的神情,话里有话道:“马上就是八号风球了,今晚上这场雨不会小。”

商邵勾了下唇,对康叔轻缓地摇了摇头。他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确,现在不是他和她同乘一车的好时候,让康叔不必助攻了。

应隐哪里会听不出康叔的意思?可是上了车,在他发动的引擎声中,她满脑子都是八号风球,仿佛这该死的台风现在立刻就会登陆,就登陆在席卷在商邵所站的方寸之间。

“大叔……”她不知道怎么称呼康叔呢。

康叔扶着方向盘,转过脸:“应小姐有事吩咐?”

“他不上车吗?”

“你愿意让他上车?”

“这本来就是他的车……”应隐将脸撇向框着浓郁夜色的车窗一侧。

“我去叫他?”

“嗯。”

康叔便开了驾驶座的车门,临下车前,他说:“虽然还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看到他能和你再见面,我为他高兴。”

再去请商邵时,并不费很多功夫。

“不知道的还以为闹脾气的是你。”短短几步路,康叔难免揶揄他。

“她不高兴,我不敢越雷池一步。”商邵收了伞:“犯了错的人,还沾沾自喜的话,是不是太讨人厌了?”

“应小姐不讨厌你。”

“我知道。”

康叔:“……我就多余安慰你。”

商邵散漫的一声笑,将才抽了几口的烟捻了:“没多余,她一晚上说了不知道几次讨厌我。”

康叔为他打开车门,至理之言:“活该的。”

香港虽小,应隐的酒店却选得远,也要四十分钟车程。启程时还觉风平浪静的天气,行至中段便是狂风暴雨了。雨刷都近乎忙不过来,雨水在两侧车窗上流淌出鱼鳞状的波纹。轰隆几枚响雷从天边滚到耳边,紫色的闪电似乎是把温度也带走了。

应隐借着酒劲,倒是好睡。怕她冷,商邵为她盖上红色羊绒毯,又将她那侧的冷气风口调小。

应隐不觉,只把身上的织物裹得很紧。那上面的香水和沉香味顺着鼻尖飘进梦里,她蜷着身子,眉心一动,忽然从梦里醒了。

“你的三十岁是不是也是骗我的?”

“……”

商邵被她问了个措手不及。

“你根本就没有三十岁!”应隐怒瞪他。

“怎么想起这个?”商邵顾左右而言他。

“你别管。”

“上个月刚满二十七。”他坦白从宽。

所以,他刚认识她时不是三十,而是二十五;现在也不是三十二,而是二十七。是正当年的、青年的二十七。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了这一点后,她的脸上忽然升温,就连如此宽敞的后座车厢也变得闷热、逼仄起来。

“骗子……”她喃喃地,揪紧了掩在腰腿间织物。

揪的什么?低头一看,暗色下勃艮第红的羊绒薄毯。

“你用过的?”

“鉴于这是一台属于我的车……”

商邵话没能说完,因为应隐把那张薄毯劈头盖脸扔进他怀里:“我就说……”

“说什么?”

“怎么会梦到你!”她愤烈地控诉。

康叔已经把耳朵收拾好揣兜里了,商邵一手接羊绒,一手扣她腕:“讲点道理,这是昨天才送来的,只用过一次。你梦到我……跟它没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系?”

要不是外面雨大,康叔高低得躲下车去抽根烟。

公路上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在这时断时续的昏芒中,商邵垂眼,目光那么径直那么危险地进她眼底:“等你酒醒了,气消了,我们再来谈一谈你为什么会梦到我。以及,”

他停顿:“我为什么会梦到你。”

在这一眼中,应隐终于摸到了有关这男人的真相。那就是,在过去他们相识相处的一年中,每一眼她有关他想要得到她的错觉,都不是错觉。

在她觉得小腿髓心沙沙地流着软和痒时,谢天谢地,酒店到了。

康叔也thanks god,心里长出一口气,将过长的迈巴赫以极标准的侧泊位停靠了在大堂门廊下。

“需不需要我送你到房间?”商邵绅士地问。

康叔把耳朵从兜里揣出来按好了,心也帮他的少爷提了起来。

“不用,我自己可以。”应隐砰一下甩上车门,心里逃也似的,脸上却很有种。

在礼宾的问候下,她在有种之余添上一点作为当红明星的甜美修养,仪态万千地穿过大堂、进了电梯。

包忘拿了!

——两手空空地到了房门前,跟门锁互瞪了半天。

接到她电话时,车子刚开出酒店的最后一道岗亭。

“包?”商邵一边疑问,一边翻了下羊绒毯。果然。

“我给你送过来。”

康叔哪用他吩咐,早就找路标调头了。

这深更半夜狂风骤雨的,商邵没有穿外套,只拿了应隐的晚宴包下车。

“少爷!”康叔降下车窗叫他。

“怎么?”

“还等你吗?”

商邵:“……你想什么呢?”

平白挨他一顿骂,康叔摸摸鼻子,将车驶进车位泊好。一支烟的功夫,总能下来吧。他下了车,听着隆隆的雨声点起一支烟。

哪知道,十支烟、二十支烟的功夫,也不够他下来的。

第一支烟的功夫,是商邵上到她的楼层,找到她,递出包,说:“其实可以让前台先帮你开房间。”

应隐一呆,不知道是窘还是怒:“我都醉了,哪有那么多聪明。”

电子门锁应声开了,她进了门,拧着门把手。

“晚安。”

“什么时候回内地?”商邵冷不丁问。

“过两天。”

“你那几个朋友……”

“我心里有数。”应隐勾了勾唇:“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冰清玉洁了?各取所需,我跟他们交朋友,当然也是借他们的圈子多认识点有钱人了。”

“最有钱的那个,现在就站在你面前。”

应隐噗地一声笑:“他们都怕你,说跟你相亲,你不说话,捉摸不透,害得他们不知道怎么拿下你。”

“不是相亲,只是给家里长辈面子,认识一下。”商邵纠正她,“不说话是因为……我的时间只愿意花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

说什么不会花言巧语。

应隐身体里的热浪紧了,温度一蓬蓬烘着她,叫她脸红。幸而内外的灯光都不明亮,让她躲过一劫。

“我……我要睡了,我都站不稳了。”她目光乱着,顾左右而言他。

“等等——”商邵掌住了门扇,“有个东西,要还给你。”

“什么啊?”

她眼睁睁看着他的手从西装裤袋里伸出,掌心里平躺着女士腕表。

“我还给你了。”

“我送出去的东西,你可以留,可以丢,但不能还。”

商邵牵起她的手,如第一次给她戴这枚腕表般,认真细致地为她戴上第二次。

“这是费雯丽的收藏品之一,来见你的那一次苏富比春季拍卖会前,我一直没找到一份钟意的见面礼,直到看到了它。有一句话,今天终于能和你说,”他扣好,牵着应隐的手指端详一会,抬起眼望着她:“应隐,祝你有一天,能够成为一个像费雯丽一样的演员。”

应隐忽然被这句话击中,动弹不得。

她不是科班出身,半路出道,说自己要成为创造历史的女演员,别人当她痴人说梦,不知天高地厚。经纪人麦安言说,她能红过十年,搬回一座影后奖杯就有得赚。从没有人认认真真地倾听她讲完自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演员梦,也鲜有人对待她的抱负郑重其事——

除了都灵的那一间咖啡馆里的专访。除了此时此刻。

她忍住眼眶的酸涩,“嗯”了一声,目光久久地停在这方形优雅的罗马数字表盘上。

“如果你真的以后都不想见我,我会去电影院见你。”

应隐抬起脸,脸上充满了不敢置信。

他怎么敢,怎么敢跟她说这句话?

“你怎么敢对我以退为进?”她皱着眉,明亮的眼里却已经盈了热泪。

“我用了,有效果吗,”商邵的坚定近乎冷酷:“你告诉我,我的技巧,对你有没有一丁点用。”

“那你就去电影院看我好了!”一开口,方觉鼻音浓重,所幸语气还是够狠,加上义无反顾转身的动作,灼得商邵慌中生乱,不顾一切也管不上什么三十六计,只知道一把牵住她——

“别走!别走……”

他双手死死把她抱进怀里。

“是你先走的!”

憋了一晚的话,憋了一年的话,憋在无数封打完字又没发送的邮件中的话,憋在无数个提起听筒拨完数字又挂断的电话中的话——终于在这一刻说出口。

“是你先走的……”应隐哭得如同那天接到他最后一通电话般,大张着唇,无声嚎啕着,喘不上气,眼泪却毫不停歇地涌出。

“明明是你先走的,是你说你不回国,是你不再给我写邮件……我去那条路,开橘子花的时候……”

香那么浓,可是你不在。

可知,可知,又是一年青橘成熟时。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很奇怪,明明只是错过了一年而已,可是商邵恨不得把一辈子的对不起都讲尽。

“是我不闻不问,擅自以为你跟别人在一起,也是我自说自话,觉得你看轻了我和你……”他喉结滚动着。以前克制着不敢肖想只能在梦里满足的拥抱,此时真的付诸行动了,抱得这么紧,他却仍觉得不够,两条手臂不住地收紧,交扣着,抵她的背,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应隐的眼泪早就把他的衬衣打湿。

明明还有很多很话要怪罪的,明明还有很多脾气要发,可是当商邵拂开她的额发、拂去她的热汗,将脸偏垂下时,她只知道闭上眼了。

等待他吻落下的一秒,像台风来又走。一颗石子投进湖心,她的身体震颤,酥麻的腕骨抬起,绕过了他的肩和颈。

在他的吻中,应隐的身体软下来,软下来。

神明在上,原来跟他接吻是这样的感觉,与她从演戏中所知晓的截然不同。她的太阳穴、心脏、灵魂,都变成混沌的、不知轻重的。

二十七岁的男人,这么会吻。

康叔的烟抽了一支又一支,岂知一段五分钟能讲完的话,加入吻后,就会变得漫无边尽。何况他们要边吻边讲的话,是那么多,讲一夜也讲不完。

想起都灵的那一跤,冥冥中懂得了缘份机遇这四个字。如果不是那一跤,他们就不会认识。感谢从电影节偷跑出来的自己,以及那一条飘着烤舒芙蕾香气的街道。

“要是我没有跑出来怎么办?”她忽然后怕。

但是,她总会演电影的,不是在这一部,就是在下一部,他在那个午后走进电影院,在昏昏欲睡的观影途中唯独记住了女主角的脸。

她总会演广告的,不是这一支,便是下一支,在城市无数块硕大的电子公告牌中,港3驶过街角,他合上黑格尔的专著,在看到她脸的那一瞥中,将他的哲学尽数遗忘。

不是在她的十八岁,就是二十八岁,或者这十年中的任何一个分叉路口,他总会遇到她。

他敲响命运的门了。

——if线 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if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