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香浸合 第5章 错置的情愫

校园的广播悠悠地放着周杰伦的《晴天》，熟悉的旋律在空气中流淌，我却无心欣赏，满心都是师姐冷漠离去的背影。

那是个洒满暖阳的午后，社团活动结束后，大家闹哄哄地收拾东西准备各自散去。我像往常一样，眼睛搜寻着师姐的身影，看到她正站在窗边，阳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我满心欢喜地走过去，刚想开口调侃她今天布置任务时的严肃模样，她却突然转过头，眼神冰冷得让我瞬间僵在原地。

“阿栩，有什么事情过后说吧，我忙着呢。”师姐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说完便径直从我身边走过，留下我呆愣在原地，满心的热情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灭。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像过电影一般回溯过往。明明以前可以一起在艺术楼下单独两个人相处，暖烘烘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我们身上，光影交错，宛如梦幻。我们或是分享一本刚读完的好书，为书中人物的命运唏嘘感慨；又或是两个人一起去食堂吃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只为抢到那几个彼此都钟爱的窗口。打好饭菜，寻一处安静角落坐下，边吃边聊，从校园趣事到未来憧憬，无话不谈。她会笑着把餐盘里的红烧肉夹给我，说自己最近减肥，我也会在她被辣椒呛到时，赶紧递上纸巾，轻轻拍着她的背，笑声在食堂喧闹的背景音里，格外清脆；又或是假日有空时，我们会一起穿梭在繁华的商业街，试穿一件件漂亮衣服，互相给出最真诚的评价。看到心仪的小饰品，她总会眼睛放光，拉着我非要进店挑选，还会在我付账时，佯装生气地抢过钱包，说这次必须她请。累了，就找一家咖啡店坐下，两杯热气腾腾的拿铁摆在面前，氤氲的香气里，继续畅所欲言，规划着下次出行的目的地。

可后来，变化悄然滋生。每次我提出一些活动的新点子，师姐不再像以前那样眼睛放光地和我讨论，而是敷衍地“嗯”一声，就把话题带过。还有一回，社团聚餐，大家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我特意给师姐留了身边的位置，可她却姗姗来迟，坐在了桌子另一头，全程都没怎么看我这边，只顾着和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谈笑风生。

如今想来，那些被我忽视的瞬间，都是关系破裂的前兆。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翻开以前社团活动的相册。照片里，师姐和我头靠着头，比着搞怪的手势，笑容灿烂得刺眼。我手指摩挲着照片，心中满是疑惑与怅惘：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是我成长得太慢，跟不上她的脚步？还是在不经意间，我触犯了她的底线，让这份曾经亲密无间的情谊变得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我独自坐在校园人工湖旁的长椅上，看着湖面上被微风吹起的层层涟漪，手里攥着一张早已被揉皱的电影票根。那是当时我特意为师姐挑选的艺术电影专场，满心期待能与她共享一段静谧时光，可直到开场前最后一分钟，师姐的身影都未曾出现。手机屏幕上那条简短冰冷的“抱歉，有事去不了”的消息，此刻仿佛还在闪烁，刺痛着我的双眼。

或许我从一开始便误会了这段感情，或许师姐对这段感情的理解与我不同。可能在她眼里我只不过是较好的朋友罢了。当初加入社团时，师姐作为负责人，对每一个新成员都关怀备至，我却自作多情地以为自己是特别的那一个。她手把手教我排版宣传海报，指尖偶尔触碰到我的手背，我都会脸颊泛红，内心小鹿乱撞，以为那是专属我的温柔。

一次社团组织露营活动，夜晚大家围坐在篝火旁，火光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师姐挨着我坐下，分享着她烤好的棉花糖，蓬松香甜，入口即化。我沉醉在那温暖的氛围里，听着师姐讲述她儿时的趣事，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暗暗笃定这份亲近绝非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种种迹象却如冷水般一次次浇灭我的幻想。学校举办的双人绘画比赛，我满心欢喜地邀请师姐组队，她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转而和另一位学长搭档，只留下我在原地，尴尬又失落。还有一回，在图书馆偶遇师姐，我刚想走上前去打招呼，却看见她正和几个朋友热烈地讨论着什么，眼神中透露出的那种兴奋与投入，是我从未见过的，仿佛我从来不曾真正走进她的世界。

回忆至此，我才反应过来。我想起那位和师姐搭档的学长曾经有来追求过我，因为社团内一起玩游戏，我刚好也加了他好友。有时候也会一起玩游戏，游戏里的默契配合让我们渐渐熟络起来，闲暇时光，组队开黑成了常事。直到学长向我示好，那是在一场社团聚会之后，大家意犹未尽，散场时学长叫住了我，路灯昏黄的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有些紧张的轮廓。

他挠挠头，递过来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奶茶，眼神中满是期待：“我发现和你一起玩游戏特别开心，平时聊天也很合拍，我……我喜欢你很久了，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我一惊，手差点没接住奶茶，慌乱地垂下眼帘。因为我还没告诉过社团里的人我其实是喜欢女生的，在这个相对传统的校园环境里，我深知一旦公开，异样的眼光或许会如潮水般涌来。我怕同一个社团的，告诉他过后整个社团都知道我喜欢女生，那种被众人审视的感觉光是想想都让我不寒而栗。

但是我又不想让他误会什么，深思熟虑过后还是向他坦白了我的性取向。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学长，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我喜欢的是女生。”

学长愣住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他眼中的失望如乌云般聚拢。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啊，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宽慰他说：“没关系，希望你能找到更适合你的人。”

学长走后，我独自站在路灯下，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我为自己勇敢说出真相而感到一丝轻松；另一方面，又担心这件事会不会在社团里掀起什么波澜。

当我隔天在学校发现昨天刚和我表完白的师兄突兀地出现在了艺术楼楼下，和学姐有说有笑，看起来比平时要亲密了不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像是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辉，可这画面在我眼中却无比刺眼。我脑子里面有点乱，因为我还是害怕师兄把我性取向的事情告诉师姐，一直以来我都害怕师姐知道后会开始远离我。

愣神的功夫我往前迈了几步，学长先看见我，向我招了招手。师姐也转过头来，她那原本飞扬的发丝在转身瞬间轻轻落下，遮住了些许表情，但我还是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我只好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嘴角扯出一个略显生硬的笑容，“嗨，这么巧，你们在这儿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话一出口，我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学长爽朗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就是随便聊聊艺术展的事儿，你何师姐知识面可广了，给我讲了好多门道。”

师姐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点头，应和着学长的话。可没说两句话，师姐的视线就会时不时落在学长脸上，她看他时，眼中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光芒，像是被点燃的星辰，璀璨而热烈。虽然大家都是朋友，但是我心里有点难受，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压住，闷得透不过气。

我都不知道后面的对话是如何进行下去，如何结束的，我是如何离开艺术楼的。只记得当时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学长的笑声、师姐的轻言细语，像一把把杂乱无章的鼓槌，敲打着我混沌的大脑。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道眼神，都像是特写镜头，在我眼前不断放大、定格，让我愈发慌乱无措。

好不容易捱过那难熬的碰面，我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回到宿舍，一头栽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试图把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脑海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学长表白时的窘迫，一会儿是师姐和学长在艺术楼前的亲密模样，这些画面如走马灯般交替闪现，挥之不去。

那天晚上，我心情稍稍恢复了一些，或许是身体的疲惫暂时压过了心里的难受，又或许是在黑暗中独自蜷缩了许久，让我有了一丝面对现实的勇气。我突然想起好像最近和师姐的交流变少了，像是有一道无形的沟壑，悄然在我们之间裂开。鬼使神差地，我打开了她的聊天框，指尖在屏幕上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敲下那行字：“要不要和我一起打游戏？”

消息发送出去后，我一个人对着对话框发呆了好一会儿，宿舍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十几分钟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屏幕那头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吞噬了我的期待。我索性就先上线等师姐了，因为平时也是我找她玩游戏后马上上线等她然后和她一起玩。游戏里的虚拟世界灯红酒绿，可我的角色却孤零零地站在繁华的街角，像极了现实中的我。

许久后，手机上方弹出来一条新消息，是学长发来的消息，刚好他问我要不要打游戏。

“已经在线了。”我回复他，心里却还在期盼着师姐能突然出现，给我一个惊喜。

“等我。”学长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

我一个人无聊在游戏里面瞎转悠了很久，操控着角色在虚拟的城市街头巷尾穿梭，路过那些熟悉的游戏场景，以往和师姐一起组队时的欢声笑语犹在耳畔，可如今，师姐还是没回我消息。

直到游戏里面的上线提示音响起，师姐和学长的头像是同时亮起的。那一刻，我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抖，手机差点滑落。屏幕的荧光映照着我的脸，我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眼中的惊愕与失落。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是巧合吗？还是……无数个念头在我脑海中飞速旋转。我死死地盯着屏幕，看着师姐和学长的游戏角色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他们似乎还在组队语音里交谈着什么，欢声笑语不断传来，而我，却被隔绝在这欢乐之外，像一个被遗忘的孤魂。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手指颤抖着点开师姐的聊天框，再次发去一条消息：“师姐，你怎么和学长一起玩了？”消息发出去后，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我心里有些生气了，当时语气估计也不是很好，我操控游戏里的角色走到师姐的角色跟前：“你今天没看绿泡泡吗？我的消息没有回我。”

“我今天很忙，刚看手机。”屏幕上弹出师姐的回复，熟悉的借口，熟悉的敷衍，她其实不是第一次不回我消息，然后每次用在忙搪塞。

也是我当时实在太喜欢师姐了，这些情绪我全咽肚子里了，深吸一口气，“好吧，没事的。”突然又软声问她：“师姐，最近有个景点很好看，我们一起去打卡拍照吧。”因为以前游戏里面有好看的地方我也会拉着师姐去打卡拍照什么的，那些时光是我最珍视的回忆，我渴望能重温。

但是师姐直接略过我，她的角色向学长的角色走去，他们进了队伍，随后学长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做任务。”

“不了，你们去吧。”我强忍着鼻尖的酸涩，手指机械地点击退出键，原地下线。

那一刻，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我用被子蒙住头，试图隔绝外界的一切。黑暗中，过往与师姐相处的点点滴滴如幻灯片般闪过，那些一起熬夜准备比赛、在雨中分享一把伞、为一幅画争论得面红耳赤的时刻，如今都成了讽刺。我曾以为师姐是我在这喧嚣校园里最坚实的依靠，可现实却如同一堵冰冷的墙，将我所有的幻想撞得粉碎。

伤心了一个晚上过后，我趁着深夜把他们的游戏和联系方式拉黑了，那会儿的我很幼稚，只能用这么窝囊的方法宣泄情绪。然而，隔天害怕他们发现我拉黑了他们，特地早起把他们从黑名单中拉出来害怕造成更大的误会。

但也不得不说，这事情发展到现在也有我的问题，我一直自以为师姐和我一样是女同性恋，再不行应该也可能是双性恋。因为在之前身边除了我外还有另一个女同性恋朋友，她那个朋友不像我一样害怕被人知道性取向，她直接把彩虹标志当挂件挂在背包上。从她的外貌上也是可以一眼看出来她的性取向，中性的穿搭和中性的发型，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就很女同。

那时，我和师姐的关系正处在逐步升温的阶段，每天中午，我都会满心期待地去艺术楼楼下找她，就像一只归巢的鸟儿，渴望着与她相聚的时光。校园里的林荫道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光影斑驳，我总是脚步轻快地穿梭其中，满心都是即将见到师姐的喜悦。可那天，艺术楼楼下门口不见她的身影，我的心顿时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方向的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我忍不住探头往一楼的阶梯教室里面张望，果然瞧见她在里面，只是她身旁多了个陌生的身影。

她们靠得那样近，近得让我的心猛地一紧。师姐旁边的女生抬头看向我时，我着实吃了一惊，那是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五官精致却透着一股飒爽。她留着利落的短发，几缕发丝俏皮地垂落在额前，更添几分灵动。修身的白衬衫搭配深色牛仔裤，简约又不失时尚感，腰间一条个性的皮带，彰显着她与众不同的风格。

“阿栩，你来啦，这是我室友姜南。”师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她笑着向我介绍身旁的女生。姜南的脸蛋确实很漂亮，可当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我莫名地感到一阵不自在，仿佛自己是个闯入者，破坏了她们原本和谐的氛围。

我礼貌地和她们打了声招呼后便走进教室，带着一丝小心翼翼问道：“师姐，你们在这里面干什么呀。”说着，我就在她们旁边坐了下来。出于好奇，我想凑近些看看她们在做什么，可姜南却把手中的书本往旁边移了移。我并未多想，单纯地以为她是看不太清，所以才往那边挪了挪，于是我也稍微往她们那边探了探头。

不料，我这一探头，姜南便火速把书本合上了，动作之快，让我始料未及。紧接着，她转头和师姐聊了起来，把我晾在了一边。她们聊的话题我有些插不上话，从最新的艺术展览聊到某位小众画家的独特画风，我虽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相关知识，试图融入她们的对话，可终究还是力不从心。但我不想让气氛变得尴尬，每当有人接不上话时，我就赶忙应和两声，声音却越来越小，仿佛被这逐渐冷场的气氛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她们聊天的声音戛然而止，姜南突然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冷冷地说道：“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像个电灯泡吗？”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我的脸瞬间变得滚烫，羞愧与难堪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师姐在一旁也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双手微微握拳，放在膝盖上，似乎也有些紧张，可她为什么不帮我说句话呢？是默认了姜南的说法吗？

不一会儿，我的难堪一点点转化为愤怒，我没说一句话，拿起自己的东西转头就走了。我忘记当时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应该很吓人吧。我只知道自己的手在颤抖，紧紧攥着书包带，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我几乎是一路狂奔出艺术楼，午后的阳光此刻变得格外刺眼，照得我眼睛生疼。

风在耳边呼啸，像是在嘲笑我的狼狈。我跑过校园的林荫道，斑驳的树影在我身上快速掠过，如同我此刻破碎凌乱的心情。那些曾经洒在这条路上的欢声笑语，与师姐携手漫步的温馨画面，此刻都成了最尖锐的刺，扎得我满心疮痍。

冲进宿舍，我把书包狠狠甩在床上，自己也跟着瘫倒下来，用被子蒙住头，试图隔绝这个世界。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不断回放着刚才的场景：师姐和姜南亲昵的模样、姜南那不屑的眼神、师姐的沉默……每一个画面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这么回想起来，我和师姐是注定没可能的。我和她的关系急转直下的原因其实不能全怪那个学长，毕竟在冲突爆发前其实已经积攒了其他很多的误会和矛盾没有解开。

犹记得那次社团组织户外写生，我满心欢喜地准备了两份精致的野餐，想着能和师姐在大自然**享一段惬意时光。我早早地来到约定地点，在湖边支起画架，摆好食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路口，盼着师姐的身影出现。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渐渐升高，炽热难耐，师姐却迟迟未到。直到大家都收拾东西准备返程了，师姐才匆匆赶来，神色疲惫，只是简单地跟我说了句“不好意思，有事耽搁了”，便没了下文。我看着那两份已经有些蔫了的野餐，心里满是失落，却还是强忍着委屈，笑着说“没关系”。

还有一回，学校举办艺术作品评选，我熬了几个通宵完成了一幅自认为很满意的画作，满心期待能得到师姐的夸赞。我小心翼翼地把画拿给师姐看，眼睛里闪烁着渴望认可的光芒。师姐却只是匆匆瞥了一眼，淡淡地说：“还不错，不过还有进步空间。”然后就转身和其他同学讨论起别的作品，留下我独自站在原地，手里还捧着那幅画，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日积月累，在我和师姐之间筑起了一道高墙。而学长的出现，只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只不过刚好在张轩学长的介入下，这个火候到了。在那次我游戏原地下线后，我就没再去主动找师姐聊天，她也没来找过我。我们如同两条相交后又渐行渐远的直线。夜晚，校园里灯火阑珊，我独自坐在操场的看台上，望着夜空发呆。偶尔有几颗流星划过，我却再也没有了许愿的冲动。

在我被痛苦的阴霾紧紧笼罩，几近窒息的至暗时刻，夏潇潇宛如一道划破夜空的璀璨曙光，伴着悠扬如水的钢琴曲，决然地撕碎了那层密不透风、沉甸甸压在我周遭的阴沉黑色帷幕。夏潇潇，就这般毫无预兆地闯入了我的视野。她一袭纯白连衣裙翩然若仙，裙摆似轻柔的云朵，随着轻盈步伐悠悠晃动，仿若从梦幻之境下凡而来。那一头柔顺长发乖巧地披散在肩头，弯弯眉眼间藏尽灵动慧意，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能驱散阴霾的浅笑，径直向着我所在的角落款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