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苏格兰“看管”亚图斯的这一段时间内。
组织里也不全是是风平浪静的。
其中势力分属最严重的,就是琴酒一脉。
琴酒是boss手中一把锋利的刀,同样boss也只希望他是一把刀。
因而琴酒即便是名誉上行动组的管理者,手下的能用之人也寥寥无几。
而如今亚图斯失势,朗姆一家独大。
那个老人的胃口,也逐渐被养得大了起来。
他开始撕扯琴酒手下的肉。
这也让琴酒在任务以外变得自顾不暇,也是因此才起了把苏格兰丢过去给亚图斯的心思。
而朗姆手下心腹众多,势力盘根错节,环环相扣。
其中近几年来,朗姆眼前的红人,情报组的新秀。
波本。
琴酒坐在酒吧吧台前,昏暗的灯光打在男人阴翳的面颊上。
帽檐遮蔽了大半的灯光,让人看不清他藏在阴影中的眼睛。
“大哥!”同样打扮的伏特加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过来。
他恭敬的把东西递上。
“组织内波本的所有资料,明面上能过查到的就是这些。”
情报组的情报贩子们,管理自己的信息可是一把好手。
能过拿到这些也已经不容易。
琴酒对这个代号有印象,也仅仅停留在有印象。
或许还有一个曾经任务失格让亚图斯受过伤。
而当他拿出属于波本的资料,看见那张金发深肤的证件照后。
一抹冰冷的笑爬上琴酒的脸。
亚图斯……看人的眼光,一如既往的烂啊。
琴酒想起在亚图斯“回到”组织之后,最先挑选走的那个外围成员的模样。
当时的资料也是琴酒亲自送过去的,因而也记得上面那张照片上的脸。
琴酒周身的气压又低了几分。
他在最开始亚图斯选中安室透的资料时,就已经警告过亚图斯这个人的资料不对劲。
看这个波本如今在情报组风生水起的模样,琴酒就算不用脑子,都能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一次深入骨髓的背叛,和一次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处决。
伏特加站在一旁,在琴酒打开资料的那一刻就已经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试探性问着:“大哥,是波本的资料有什么问题吗?”
琴酒默然片刻。
诚然,如果排除掉那些个人因素,光是看这一份资料。
波本其人往上爬的速度极快,情报收集能力和综合能力都不弱,会是一个很不错的同伴。
毕竟身处这样的组织中,爬到高处不择手段些也没人会置喙些什么。
毕竟规则总是高位者书写的。
但琴酒可无法确定,这份光鲜亮丽的履历中,究竟有多少是亚图斯出的力,又有多少是朗姆伸手操控过的。
而那个波本能过在这样的交锋中成长为今天的样子,确实不同凡响。
“呵。”琴酒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压低帽檐,视线扫过伏特加的那张脸。
波本确实或许在曾经吃过亚图斯给出的好处。
但真正在亚图斯手里带走了最多好处的,还是眼前这个人。
boss不喜欢手下的人抱团太过,更不会允许其中的某一个人拥有太大的威望。
手握实权的人,就会被那位先生亲手拉下高位。
就例如曾经的亚图斯,现在的朗姆。
朗姆野心过剩,甚至开始奢望起他不该窥视的东西。
Whisky和Brandy的势力在国外扎根,是某种意义上的本分。
Tequila刚刚去世,而新的Tequila候选人还太过稚嫩,对外交易和资金管理的大部分权利还在老搭档Pisco手中。
琴酒能过在无人庇护的情况下爬到整个日本行动组的最尖端,甚至也隐隐有要接手整个行动组的迹象。
琴酒绝不会是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
boss或许在犹豫是否要完全收回亚图斯一脉的权力,但绝不会把这部分权力下分给虎视眈眈的朗姆。
因此……
琴酒舔了舔自己的犬齿,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极其胆大的预想。
而一旁的伏特加莫名打了个寒战。
好像、好像忽然有点冷是怎么回事?
……
琴酒的动作很快,在请示过boss后,一封邮件就已经出现在了波本组织专用的邮箱中。
这是一条意味不明的人事调动消息,或许它是合理的,但绝不可能从琴酒那边发出。
安室透在收到这条消息时刚好结束和线人的联络,一种荒谬感从脚底板攀升而上。
那是他最开始曾经失之交臂的职位。
却在得到代号后,几经周折再次落进了他手里。
安室透没有犹豫,在确认这确实是琴酒发来的邮件,而不是什么拙劣的恶作剧后。
安室透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而对面的人也很快接通,就像是一直在等待安室透打来一样。
“什么意思?”安室透单刀直入,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语气讽刺又恶劣,“你发这样的消息是想做什么?亚图斯知道吗?苏格兰知道吗?boss知道吗?”
安室透清楚,波本或许没有这样对琴酒说话的底气,但波本必须有此刻质问琴酒的脾气。
按照最表面的联系,波本是当年朗姆刺入亚图斯身边的的一根尖刺,在被拔除后狼狈的回到了朗姆身边。
在如今,又怎么可能就那么那甘心按照邮件里说的那样听从调配。
「回到亚图斯手下。」
且不说波本和亚图斯会不会相看两厌,光是两次合作都没有什么好结果就知道,即使能相安无事,也不会是什么好的搭档。
退一步讲,亚图斯不是还处于被看管的状态么?
无数的思绪在安室透脑中回旋重组,让他的大脑飞速的思考着。
虽然组织内的多数人都是默认,boss现在处理亚图斯的方式,是想让对方直接远离权力的中心。
但现在名义上对亚图斯的处理,还属于办事不力的惩罚期。
那些暂时被搁置的权柄,名义上依旧是属于亚图斯的,而现在也大多还在亚图斯属的人手中管理着。
尤其是从美国回来的冰河,接手了大半的事物。
波本曾经远远看过那个男人一次。
如果不是对方手上身上太过明显的训练痕迹。
那个代号是冰河的男人,身上的气质更加接近于平凡世界里的普通社畜才对。
而波本猜不透琴酒这封邮件的本意也很正常。
毕竟谁也想不到,组织里赫赫有名的top killer会想要利用一次空档,让某个代号成员吃一次教训。
这无论是从琴酒的行事准则来看,还是从“教训”的规模来看,都相当的难以让人理解。
但电话那头的琴酒,只是用那向来冷漠的声音回答:“这是boss的意思。”
简单的回复之后,琴酒就干净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像是不欲和波本再多解释,但也有可能是……
这其中的理由,不是波本可以触及的。
安室透眸中闪过一丝所有所思。
他看了挂断的电话界面片刻,而后才起身确认了一下时间。
亚图斯么?
安室透有些疲惫的按了按额角。
也不知道hiro那边究竟怎么样了。
……
boss想要分权曾经亚图斯手里的权力,春见抚本人是心知肚明的。
而其中到底有多少人,在衬着这个时候浑水摸鱼,企图从倒下的亚图斯手中那些好处。
春见抚不想知道,也没有那个心力去计较。
但收到来自boss让他复职的邮件时,他还是微不可察的困惑了一下。
虽然邮件上的意思,依旧让苏格兰最为监视者跟在他身边。
但原本属于亚图斯的权柄,却丝毫不差的全部归还了回来。
甚至还拨了朗姆的爱将波本给他,作为“辅佐”。
甚至邮件的用词也很温和,把这称之为“惩罚期的结束”和“信任的延续”。
而现在,春见抚要做的,就是回到他熟悉的组织基地中,接纳并培养那个波本先生。
无论对方是否是他看好的继承人和手下,也不论波本跟他的关系是否友好。
更不论,波本现在还是明晃晃的朗姆的人。
这是摆在明面上的、却丝毫无法避免的,那位先生摆出的棋局。
那位先生要分解亚图斯的权柄,却不想直接交手到贪婪的朗姆手中。
而现在回到组织核心的亚图斯,就是一块等待被分食的肥肉。
第一把餐刀,被放在了曾经和亚图斯有过私仇,从属于朗姆的波本手上。
这是boss的态度,也是对朗姆的安抚。
如果不是当初跟安室透的“结怨”,从头到尾都是春见抚有所预料的。
恐怕现在真的会被架起。
只不过。
到底是谁为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提供了波本这个人选?
春见抚忽然有些好奇。
毕竟按照春见抚对那个老家伙的了解——
那颗腐朽的大脑可是想不出这么刁钻的节点,又恰当好处的插到了能过让他吃上一壶的软肋上。
倒不如说,给出波本这个名字的人,是个相当了解春见抚的家伙。
而且做的足够明目张胆,简直就是在说,他不怕春见抚知道是他做的。
会是谁?
……
Spirytus作为蒸馏伏特加,本属于一种伏特加。
也是因此,在亚图斯属中的不少代号成员,他们的代号除了以斯皮亚图斯和伏特加作为基酒的鸡尾酒外,就是各色的伏特加。
站在会议室最前方的长波浪卷发的女人,就是灰雁伏特加。
作为少见的,以高浓度烈酒最为代号的女性成员。
灰雁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搞定的角色。
她身上背着厚重的机枪,以及体积不算小的三脚架。
走起路来那些子弹叮叮当当的随意碰撞着,活像是一个行走的军火库。
她看了眼震动的手机,在满室沉默中起身,在经过冰河的时候,手十分勤快的顺走了一把短匕。
冰河:……
身为女孩子,灰雁要比其他人付出千百倍的努力,才有可能从组织的“培养”中脱颖而出。
在亚图斯当年叛逃后,她也是最快适应好身份转变的那一批人。
她推开会议室的门,在门外的走廊上找到了面上含笑的波本。
组织内开会一项倾向于选择保密性强的地方,就例如琴酒偏好偏远的仓库或者废弃工厂。
而亚图斯属是特例,因为他们有一个特殊的领导人。
所以波本在进入这间甚至能过称得上是富丽堂皇的建筑时,嘴角的笑容都僵硬了一下。
半真实半试探的,安室透给自己的联系人发了消息。
这是琴酒给他的联系方式,据说是亚图斯属内,负责跟他沟通的联系人的联络方式。
而在安室透察觉到有人在靠近自己时,第一反应就是绷紧神经,调动起浑身的肌肉。
却也在同时挂上虚假的笑容,想要给这位未来的同僚留下些好印象……
唰。
可明显对面的女人并不是这样想的。
一把锋利的短刃压着安室透的喉结下方,甚至没有刻意控制过力道。
如果不是安室透反应快,恐怕亚图斯来的时候,看见的就不是新下属,而是一具新出炉的尸体了。
于是瞬间,属于安室透的虚假笑容冷了下去,那双紫灰色的眼睛失去了明亮的高光,变成了冰冷的波本瞳。
“哦?”而安室透的语气依旧诡异的含笑,其中暗藏的危险令人不寒而栗,“这样的打招呼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安室透不认为这会是亚图斯的意思,那个男人的性格太像当年的抚,不会喜欢给新人这样的下马威。
而且苏格兰还作为看管跟在他的身边。
hiro是不会干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灰雁看起来并没有因为波本的质问而露出心虚的神色,反而还把刀刃就那么按在对方脖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安室透,观察了几秒。
两相对视片刻,灰雁才移开了自己的刀。
她像是开了个并不好笑的玩笑:“这是冰河的刀。”
安室透:“嗯?”
“伤了你的是冰河的刀。”灰雁这样强调着,还不忘补充她出手的理由,“而且连那种程度攻击都无法躲开的话,还不如死在冰河的刀下。”
那是冰河的武器,不是她的。
因此这东西即使被她拿在手中,也不会发挥一击必杀的的威力。
连这种程度的威胁都无法躲避,那就不要留在这里当不可回收垃圾了。
从灰雁毫不掩饰的表情中,安室透艰难的解读到了这些。
他脸上表情更冷了些。
也就是说,他刚才的感觉没错。
如果不是安室透躲的快,灰雁的那一刀确确实实毫不留手,是会精准的割开他的喉管的。
而也是在这样的氛围下,这个女人居然还一脸的若无其事,伸出自己的手来。
她的动作带起一阵叮叮当当,那些子弹和金属碰撞的声音实在难以忽视。
“灰雁,我的代号。”她这样介绍着自己,“或者你和亚图斯一样,喜欢叫我……”
“奈奈美酱。”
属于亚图斯的温柔声音从走廊深处传来,同样带来了一个令在场其他三人同时脸色一僵的称呼。
安室透不可置信的表情转向灰雁。
那表情简直就是在说:你该不会想让我叫你这个吧?
灰雁的表情也短暂的扭曲了片刻。
天地良心,她没有那个意思。
还是跟在春见抚身边的绿川明率先恢复神智:“奈奈美……酱?”
春见抚眉眼柔软的弯曲着,绽放开温柔的弧度。
春见抚脚步很轻快,还配合着今天很清新的浅蓝色的和服。
比起灰雁这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居然还要娇俏一些。
春见抚的手掌搭在灰雁的肩膀上,姿态亲昵的摸了摸灰雁的后脑勺:“西奈奈美,我超喜欢的……可爱小朋友哦。”
灰·西奈奈美酱·雁:“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
她表情嫌弃,但动作相当温柔的拿开了春见抚放在她头上的手,还不忘反过来仔细观察了一下春见抚的状态。
看起来心情很好,似乎也胖了点。
只是……
灰雁的手指擦过春见抚耳际一抹擦伤。
那是摩天轮爆炸留下的小伤口,因为被沙石摩擦了一下所以还没有愈合。
但那么小的伤口,恐怕春见抚本人都没有意识到。
灰雁看向苏格兰的眼神瞬间不友善了起来,甚至带上了点杀气。
但又好像因为刚才春见抚向绿川明亲昵介绍她的举措,后知后觉的收敛了一些杀气。
总归也不是什么多友善的眼神。
然后就被春见抚一点都不客气的直接伸手捂住了眼睛。
灰雁:“……大人?”
一旁的两个威士忌:……
他们两个可还是都记得呢,在亚图斯属内,这个“大人”的称呼约等于什么。
于是安室透的表情更加微妙了。
反而是春见抚在看见安室透脖子上那道还在流血的伤口时,不太高兴的拧了一下眉毛。
春见抚周身温柔的气场一瞬间冷了下去。
跟当年警校时,发现他们五个闯祸受伤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安室透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奈奈美酱。”春见抚表情凝滞了一瞬,而后慢慢松开手。
三个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看向那个他们都最熟悉的人。
“不可以对新的弟弟这么凶啊。”春见抚眉眼温柔又无奈,还在话语空隙微微叹了口气,像是在说教不懂事的小朋友,“以后都是要一起相处的同僚呢。”
安室透:……忽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心累感啊。
【琴酒看起来还是在怀疑透子的样子(摸下巴】
【因为琴酒还是在介意波本到底是谁的人吧】
【琴酒:亚图斯识人不清】
【哈哈哈哈哈哈哈】
【灰雁小姐姐帅的!!!!】
【怎么全场只有冰河你一个社畜脸啊(指指点点】
【冰河你有时候也要有点自觉的哈哈哈哈哈】
【好了一看就是ku酱带的,一言不合先动手】
【芜湖】
【哈哈哈哈哈哈幻视家里猫猫和新来的猫猫打架很凶,结果被铲屎官一手一个提起来吸肚皮】
【透子:努力三年,归来好友还是想当我爹】
【有可能是妈妈】
【夺笋啊楼上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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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