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德拿回异端后成功回到了一线,牧四诚还是会像以前那样给他留预告函。每当牧四诚来的时候,阿曼德都是追的最快的人,几乎和牧四诚一样快,但他从不对牧四诚开枪。
这仿佛不是生死一线的追击,而是两个孤独人的游戏。
后来阿曼德追回的异端越来越多,成了乔治亚的二把手。他享受这场游戏,沉溺于不再空寂孤独的时刻。
直到某天晚上他再次收到牧四诚的邀请函:
副队长,不玩追捕游戏了,喝酒来吗?
阿曼德挑眉无声得笑了,后来他们经常到第一次被风刮去的那片草地,两个敌对阵营的人相安无事老友般聚一起,好像异端走私这些事情与他们无关。
每当和牧四诚一起在长风中奔跑,旷野上相聚时,灵魂深处的寂寞被冲洗干净,留下愉悦与自由,以及各自离去时的留恋。
不知名的情愫在旷野疯长。
阿曼德小心翼翼确认哥哥不在后,悄悄溜出管理局,去见自己所谓的对手。
凉夜之下,头戴猴子耳机的盗贼随意坐在草地上,拿起酒瓶猛灌一口,不似往常那么轻松:“来啦。”
“嗯,”阿曼德习以为常接过他的酒,抬头一顿,察觉到他今晚情绪不太对。
牧四诚侧头笑着盯着阿曼德咽下酒,红润的下唇挨在他刚喝过的地方,没在意这瓶酒他刚喝过。
牧四诚眼神暗下来,喉头滚动。
地上扔了不少空瓶,阿曼德皱眉:“怎么了?你失恋了深夜酗酒?”
“去你的,”牧四诚笑了,随机神色暗淡,自嘲:“我还有这自由?”
他又开了一瓶仰头灌了一口,呼出一口浊气:“那位把走私线全权分配给我了,以后不来偷东西了。”
“以后再见面,我两就要开枪了,把你那把装模作样的空壳枪换了吧。”
说到这,牧四诚突然想起阿曼德追他没带枪那次。
那天傍晚,那人有恃无恐挑衅般看着他:“so?你现在要杀了我吗?”
当时他想什么来着.......牧四诚闭上眼。
他想自己确实不会杀他。
阿曼德也沉默了,如果只是偷盗,可以当做他们的游戏,但如果上升到危机所有人的走私的时候,他们之间就不再是游戏了——是无数人的生死。
仿佛一场大梦初醒,他来异端管理局是像哥哥一样拯救世界的,不是来玩游戏的。虽然他一直记得,但此刻还是有些恍惚。
他酒量不好,很少喝酒,此时却狠狠喝了一大口,擦嘴道:“我会的。”
那晚他们说了很多,最后临走时,牧四诚叫住了他:“阿曼德!”
他很少直接叫他名字,阿曼德静了一会才转身。
刚转身,他便被牧四诚拉过去按倒在草地,像曾经无数次那样。
唇上温热带有酒精味的气息传来,阿曼德微微睁大眼,却没有推开身上的人。
过了一会在牧四诚要分开时,他伸手勾住牧四诚,抬头回吻。牧四诚睁眼看着双眸紧闭的阿曼德眼角的泪水,抬手帮他拂去。
不知为何,他感觉此时一别,从今以后再难相见,不安使平日里的顾忌和隐忍在酒精和yuwang中破灭。
阿曼德相信自己会变强,强到不被牧四诚杀死也不杀死牧四诚,会强到阻止他要做的事情。但在牧四诚吻过来的那一刻,平时压抑的所有情绪汹涌而出。
刚才牧四诚说谢了,不论是放过他,还是陪他。
要说谢的何止是牧四诚,他又何曾不需牧四诚放过他,陪他。
这段时间,不止是牧四诚,也是他玩得最开心的一场游戏。
在这场追逐游戏中没有胜利者,他们都输给了自己的yuw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