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雨新知 第15章 第 15 章

陈帆：“……”

他默默出声警告：“黎景舟，林观南，我谢谢你们，但你们别说话了。”

黎景舟：“……为啥？到底为啥？到底发生了啥，告诉我啊林观南！”

林观南说：“你是不是忘记了陈帆一直在练散打？”

“……”黎景舟闭嘴了。

除了黎景舟订的蛋糕，夏元霜她们也给司恬订了一个蛋糕，两个蛋糕摆在司恬的面前，同时点上蜡烛。

夏元霜给司恬戴上寿星帽，她双手合十，虔诚又乖巧地坐在蛋糕的面前，轻声许愿：“第一个愿望……”

林观南离司恬的位置也不算近，可是视角极佳，在火光的映衬下，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清清楚楚，司恬平时的气质有些许清冷，此刻却全是温暖了。

她说：“第一个愿望，希望我所有的好朋友们，我爱的人都幸福快乐。”

夏元霜笑了：“好好好，你也太会人情世故了！”

大家都笑了。

看似官方，却只有林观南莫名地相信她就是这样想的，她看似敏感却并不圆滑，表达什么都是很直接的。

“第二个愿望。”

司恬卡壳。

完蛋，应该提前想一下要许什么愿望的，现在脑子里根本浮现不出任何愿望啊。

司恬抬眼，停顿到又有些窘迫。

不过大家都很善意地在耐心等待。

司恬知道林观南坐在哪儿，她装作扫视所有人然后就这样看到了他一眼。

也并不心虚，却紧张，心脏砰砰砰地直跳。

下一秒，司恬闭眼，偷偷在心里真诚地许愿道：

——希望林观南万事如意，永远开心。

睁开眼，这是属于她才能知道的秘密。

司恬乖巧地说道：“许好了。”

林观南看着司恬，其实也猜测不到她到底许了什么。

夏元霜直接问的：“许了什么啊，司恬？”

司恬张嘴就扯了个借口：“许的我能够天天发财。”

夏元霜就笑：“小财迷啊司恬！那明年的愿望可以许我们大家发大财吗？不，许你们就够了，许给我的要身边有数不完的帅哥！”

黎景舟出言说道：“夏元霜，你这样咱们陈帆是会吃醋的。”

陈帆挑了挑眉，神情淡淡的懒散地模样：“不会，要吃醋也是她现在的男朋友吃醋才对。”

夏元霜也挑了下眉，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也没有否认什么。

乔婉赶紧说：“吹蜡烛吧司恬！”

“好！呼——”

“生日快乐！！”

司恬弯着眼角笑的很温柔。

分完蛋糕林观南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司恬把蛋糕分给大家，口袋里的手机却在这时震动了一下。

司恬停下手上的动作，打开微信来看。

是叶星蔓的信息，她说：「司恬，生日快乐！今天曾柔姐生病了，我得陪她去下医院，所以就不能陪你过生日了，对不起！」

司恬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一会儿后，她回了信息过去：「没关系，谢谢你。」

—

深夜要散场了。

没喝酒的肖泊然主动提出可以送她们，许可悠和乔婉是合租的，但她们离得有点远，所以就婉拒了他的好意，自己打的车。

剩下几个人站在酒吧门口，有一会儿没动。

陈帆已经叫了代驾，从手机里抬起头看向夏元霜，问：“要送你吗？”

“……”

这谁敢坐，太尴尬了。

夏元霜现在就是非常后悔今天没有自己开车来。

要不然她现在就是叫一个代驾直接走了。

“肖泊然，你能送我吗？”夏元霜问道。

肖泊然大吃一惊，用食指指了指自己：“你是说，我吗?”

“嗯。”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怎么不让陈帆送呢？”

他只是个无辜的旁观群众，怎么火烧到了他身上来了。

夏元霜有理有据地说：“他毕竟是前夫哥，我怕我现在的男朋友吃醋！”

陈帆：“……”

肖泊然：“……”

喝的半醉的黎景舟：精彩，太精彩了！时隔五年，夏元霜这性格还是一如既往地火爆啊。

肖泊然无话可说了：“好。”

夏元霜转身把司恬推给林观南：“林观南，麻烦你帮我送一下司恬，不然让肖泊然一个人送太晚了，谢谢你，校草你就是人帅心善的大好人!”

司恬：“……”

已经戴上高帽的林观南：“……好。”

于是，不知不觉间，林观南又和司恬走在了一起。

他帮司恬把所有朋友们送的礼物和鲜花放到车上，然后等到代驾来了以后，跟司恬一起坐在了后座。

司恬手里还抱着一捧，是夏元霜送的黄玫瑰花束。

“今天，好高兴啊。”她说。

黄玫瑰灿烂瑰丽，和司恬此刻脸上的笑容一样动人。

车子缓缓地往前行驶，车窗外的路灯不停地抚过她的脸，林观南看着她，轻声问道：“为什么？”

他察觉到司恬此刻鲜活生动的心情，她一直弯唇笑着，还变得多话起来：“第一次有这么多人给我过生日，我以前会很害怕这样的场合，害怕没有照顾到别人的心情，害怕因此尴尬，害怕大家玩的不开心，但今天我觉得大家好似在意我的心情多过自己的心情，原来有很多人陪在身边，被很多人陪伴着是一种这样的感觉。”

是感觉内心被填满了，找不到一丝缺口的感觉。

是感觉被珍惜，被回应的感觉。

是觉得其实有朋友是一件很珍贵，很好的感觉。

司恬其实觉得自己的性格并没有那么讨喜，因为她不活泼，也无法在人多的场合很熟练地展示出自己有魅力的那一面，太多时候，她都是腼腆的，内向的，磕磕绊绊的。

可是他们太好了，好到即使是这样的她，他们也会耐心地停下来等她开口。

这很难得。

林观南看了司恬许久。

他走神地想：所以为什么这么高兴呢，有他的原因吗，他是否有做出过界的行为让她误会呢。

看起来似乎是没有的，不过如果真的喜欢他，应该不可能一点点都没有吧。

林观南觉得自己已经变得有点神经过敏了，总是不自觉地纠结这个，为什么明明暗恋的人是她，因此受到困扰想个不停的却是自己。

他冷静了下。

算了。

林观南放弃了之前所有的坚持。

她没有要说出口的打算，自己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果…真有她踏出来的那一天，到了那一天他再拒绝也不迟。

不过以林观南现在对司恬的观察和了解，他感觉应该不会有那一天，只要不出意外，她应该永远都不会有说出口的打算。

林观南扭过头，眼底有几分认真，他说：“生日快乐司恬。”

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说的。

以后便也是朋友了。

他希望他们的朋友关系能够维持得时间长一点。

“谢谢你，林观南。”司恬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冒出来了这样一句，不过还是道了声谢。

她想，真的没有哪一次的生日会比这次幸福，收到了许多朋友的祝福，喜欢的人还在她的身边，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所以司恬，你要知足。

不要去想以后如何。

——

第二天，司恬出了电梯就碰上了叶星蔓。

“早。”她打了招呼。

叶星蔓看着她，唇角勾着，然后说道：“我看到你朋友圈发的照片了。”

以为顶多和夏元霜她们聚一聚，却没想到竟然有那么多给她庆祝生日。

“司恬，我原以为我们才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司恬微蹙了下眉头，说：“他们都是我的大学同学，以前就认识。”

“是吗？那你也挺厉害的，平时表现的唯唯诺诺，内向腼腆的，却没想到社交能力其实这么好，这跟我认识的那个司恬不一样啊。”

“叶星蔓。”司恬难得有点生气，她声音微颤地说，“我不喜欢你这样评价我。”

彼此其实都太了解了，最初和叶星蔓做朋友她就是这样的，心直口快，偶尔会为了想做的事情无视规则，但说不清是那时候的她没这样过分，还是当时彼此的利益并没有冲突，司恬那时候很羡慕叶星蔓身上的那种洒脱感，她没有自由，所以羡慕自由的人，可是究竟是从哪一刻开始一切都不太对劲了呢。

毕业以后各自入了不同的公司，叶星蔓职场不顺，备受打击，离职以后司恬向曾柔倾力推荐了她，在叶星蔓进公司之前，司恬的工作稳步上升，叶星蔓进了公司之后，也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的，她变得和曾柔关系很好，甚至好到超过了和司恬的关系。

仗着和上司的关系在一些微妙的时刻打压司恬。

但她在想，会不会是她太敏感了，会不会只是她的错觉。

毕竟高中三年的感情是真的，后来大学的时候一直没断过的联系是真的。

以前会在司恬受委屈的时候主动帮她打抱不平是真的。

太多的事件与情绪交织，影响着司恬的判断。

“我怎么评价你了？”叶星蔓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我们不是就事论事吗？司恬你可不可以不要把你的情绪带到工作上来，这样会很影响工作的进度，你知道吗？”

司恬无言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