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1房间。
顾鸣寒躺在床上,床边站着那位林筠口中暴脾气的经纪人,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床上的他。
经纪人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实在是没忍住,嗓门很高怒骂:“顾鸣寒,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两天出小事,三天有大事,你能干干不能干退圈行不行?”
“吃个晚饭能给自己吃成猪头,你像话吗?”
顾鸣寒那张原本露着凶相的脸此刻肿成了三倍大,完全走了形,就连眼睛都被肿起的皮肉挤成了眯缝大小,张嘴说话也十分含糊,半天叫人听不清一个字。
说起来他自己都也纳闷,明明只是昨天晚上吃了一顿非常正常的由餐厅送上来的晚餐,结果睡了一觉早上就忽然整个人都肿成了猪头,浑身都起了红色的疹子,又痒又疼,配合着那些原本就钉在自己身上的检疫红戳,活脱脱像一个化了形的猪精。
紧急之下顾鸣寒只好和节目组沟通临时取消今天的录制,开始节目组还不信,派了工作人员来查看情况差点没给工作人员吓死,急急忙忙跑回去给导演汇报情况,这才有了平白多出一天的假期。
经纪人来的时候带着一位一直负责顾鸣寒的医生,医生是他亲爹配给他的,就怕这娱乐圈水深火热的让他有什么闪失。
但医生查看之后也实在没有找出病因,甚至还去检查了垃圾桶里残留的餐食,结果都是一切正常,无奈之下只好认定为过敏,寄希望于吃了药之后明天能恢复拍摄。
顾鸣寒肿着那张脸哼了半天试图和经纪人辩驳,下一秒全被一句话否定掉:“行了别说了,呜呜喳喳地连唇语专家都不一定能听出你放的什么屁。”
“安心待着吧你。”
顾鸣寒只好闷着气躺在床上输液,有口难言地承担了经纪人所有的怒火。
而段长歌房间,他和秦溯的对话还在继续。
“什么顾鸣寒?”秦溯将脸凑到段长歌面前,鼻子有意无意地擦过段长歌高挺的鼻尖,双眼不由自主地落在他微张的嘴唇,红润湿润的唇色只是看着就会让人有采撷的冲动。
“我只知道段长歌。”
段长歌对秦溯**的动作无动于衷,他面无表情地伸手捏住秦溯的鼻子将其推开:“少跟我装蒜,说实话。”
秦溯低声一笑:“好吧,我承认,我只是给了那个木乃伊一点小小的教训,既然敢在节目上挑衅你,那就不要上节目了。”
他给顾鸣寒用的东西那可是花了大价钱的,无色无味且接触到空气就会开始逐渐蒸发直到完全消失不见,谁也别想发现任何端倪。
当然,那玩意儿也不是口服,而是涂在了服务员用托盘端着的一次性餐盘上。
秦溯交代完还不忘了夸段长歌:“嫂子果然聪明,我都还没有告诉你你就知道了。”
段长歌对这种夸奖毫无反应,松开秦溯睨了他一眼:“我不喜欢这种人为因素延长我的工作时间。”
“放心,我有分寸。”秦溯道,但只正经了一秒钟便又像一条蛇一样缠上来,“不过嫂子,难道你不希望我们两个人有更多的独处时间吗?”
段长歌冷着脸推开秦溯:“不希望,你也快点滚。”
但秦溯没有如他所愿,直接一把将段长歌打横抱起,往床那边走去:“是吗?那看来是我昨天晚上的服务不够好,我要好好表现了。”
秦溯的动作大刀阔斧,但将段长歌放到床上的动作却小心翼翼,他欺身而上,跪在段长歌的身体两侧,抬眼,正好对上段长歌古井无波的眼神。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对视片刻,谁都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
仍然是秦溯先开口:“为什么不挣扎?”
段长歌似随意般看了一眼秦溯的□□,抬头问:“你敢吗?”
秦溯一愣,随即便笑出声,将脑袋埋进了段长歌的颈窝:“不敢。”
“我会听你的话。”
即使是如此亲密的姿势,秦溯的下半身依旧和段长歌之间隔着微弱的距离,明明他的**在叫嚣着占有,他的生理冲动而高昂,但这**从他抱起段长歌开始一直到现在他已经覆在他的身上,都没有一秒钟让这低劣的生理状况接触到段长歌的身体。
就像秦溯说的,他会听段长歌的话,只有段长歌同意,他们才会有下一步。
至于在此之前的种种看似霸道的行为,充其量不过是**而已。
毕竟就算吃不到肉,也总是要闻闻才能解馋。
段长歌感觉到自己的侧颈又开始染上情.欲的痕迹,他这次没有推开秦溯,只是说:“不要留下痕迹。”
秦溯含糊地应了一声。
段长歌觉得下巴被秦溯的碎发刺激得有些痒,扬起脖颈去躲,再次露出纤长脆弱的部位,下一秒,一枚极轻的吻落在他轻微凸起的喉结。
段长歌的身体敏感地一颤。
秦溯问:“为什么不可以?明天会消掉的。”
段长歌抿了抿唇,道:“像尸斑一样,很难看。”
秦溯闻言一愣,任他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这个理由,秦溯抬头去看段长歌的表情,发现他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才怔怔地问道:“为什么?”
段长歌咬着唇,没有回话。
秦溯抬手将段长歌的下唇从齿间解放出来,轻轻揉着:“其实很漂亮,你身上种满我的吻.痕的样子。”
秦溯凑近到段长歌的耳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很赦.情。”
段长歌忽然张嘴含住秦溯放在他唇边的拇指指尖,狠狠咬了一口,一滴血珠从秦溯的指腹渗出来,秦溯倒吸一口凉气,却看到段长歌眉眼上扬,微笑地看着秦溯的表情。
张牙舞爪的,像只得了势的猫。
秦溯抽出手,指腹的血珠被抹在段长歌的下唇,浓烈的颜色沾染在薄薄的唇瓣,像火红的胭脂,为段长歌清冷的面容上增添了一抹刺目的艳丽。
秦溯对此相当满意:“真漂亮。”
话落,秦溯低头吻上那张会咬人的嘴,浅浅的铁锈味蔓延在两人之间,却让这个吻升起前所未有的暧昧。
段长歌的手臂攀上秦溯的脖颈,他微微仰着头接受秦溯的邀请,被勾缠着进入他的领地探索,秦溯的动作就像是某种臣服——
我的领土,将永远为你打开,容你探索,供你放肆,许你破坏。
段长歌的小猫牙不知何时刺破了秦溯的嘴,渗出的血液像是契约的交换。
秦溯的手覆在段长歌的心脏,那里只有一道不会愈合的伤疤,和冰冷皮肤之下缓慢的心跳。
秦溯问:“你的伤什么时候能好?”
段长歌闻言想起第一天来到这里时阎王跟他说的话,无所谓地说:“在我死之后。”
“或者在秦霍死之后。”
秦霍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段长歌原本不是段长歌的人,只要他活着,阎王的惩戒就不会结束,他的伤口永远不会愈合。
段长歌会一直带着这个随时会发炎腐烂的伤口走完他在这个世界的路,他的身体也因为这道在前世将他的心脏捅了个对穿的伤口永久处于虚弱的状态。
秦溯亲了亲段长歌胸口的伤疤,双眼幽深,好像酝酿着无尽的风暴:“为什么?因为你喜欢他?”
段长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秦溯,这是你说得最疯的一句话。”
“他也配?”
秦溯对段长歌的回答非常满意,他没有再继续问,也没有不自量力地询问段长歌对自己的感情,他不是那种狂妄自大的货色,心知肚明自己在段长歌的眼里也不比秦霍好多少。
只要段长歌心里没有任何人,那他就是最有机会的。
秦溯起身吻在段长歌的额头,随即坐起身,对段长歌说:“下午我约了游乐场的票,要不要去?”
“游乐场?”段长歌翻了个身侧躺在秦溯旁边,左手支着头,饶有兴致地问:“你这种年纪也喜欢去游乐场?”
秦溯点了点段长歌的额头:“我当然是为了和嫂子异地偷情。”
话落,意料之中地被段长歌白了一眼,秦溯满意了,正经道:
“你不是喜欢那些兔子餐盘?游乐场会有更多。”
秦溯伸出手:“去不去?”
段长歌姿态矜贵,将手轻轻搭在秦溯的掌心:“当然要去,这可是顾鸣寒送出来的享乐的机会。”
——
森威酒店二十五层,豪华包间会客厅。
会客厅的窗被厚重的窗帘包围得严严实实,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立在沙发旁边的柜子上,灯下只有一口翡翠绿的宝石烟灰缸。
一只戴着玉扳指的手将手中的雪茄在烟灰缸边抖了抖,动作慢条斯理地将其放回嘴边。
“林先生,上次的事情你失败了,我可以原谅你一次,毕竟他为了逃跑找了更大的靠山。”
白色的药瓶从那只玉扳指的手中飞出去,精准地落在对面那人的怀里。
“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
“但如果这次再失败——”
“我相信你会知道下场。”
对面的人跪在地上,抖若筛糠:“是,是,陈董,我一定不负您所托。”
看到最近评论区对于开头秦霍亲娇娇的情节大都比较纠结,所以征集一下各位的意见,如果对这个情节表示非常不能接受并且后续对他这个行为的动机做出的解释也觉得基本没有说服力,我会把这个情节删掉
包括娇娇报复顾鸣寒的情节
【我个人不太希望这种无关紧要的角色影响阅读的体验和创作的心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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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在我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