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祁同伟Xoc) 第4章 第4章

“不要！”刘英杰破门而入大叫着。

“大哥，你要做什么？”刘英杰死死盯着祁同伟。

“与你无关。”祁同伟不想牵连到他，缓缓松开左手，藏起手枪。

“你哭了？”刘英杰眉头紧皱的问。

“哭？”祁同伟抬手摸了摸脸颊，才发现脸上早已布满泪水，“我祁同伟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哭过。只是想到自己的一生，竟落得如此下场，不禁有些感慨罢了。”

“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千万不要做傻事，我们走吧”

“走？”祁同伟发出一声嗤笑，声音沙哑地说道，：能走到哪里去？如今，汉东省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汉东没有还有外省，外省没有还有外国。有兄弟在，绝对不会让你过不下去的。”刘英杰焦急地说。

“没想到，在我祁同伟落难的时候，还有人愿意帮我。”祁同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再次湿润，“不过，我祁同伟一生孤傲，绝不会像条丧家之犬一样，四处逃窜。”

“大哥，是谁把你害得这么惨？我一定要让让他付出更惨烈的代价！”刘英杰脖子上青筋暴露。

“是侯亮平，他步步紧逼，不把我置于死地誓不罢休！还有高育良，这个老狐狸，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不惜牺牲我！”

还有……赵瑞龙和他背后的人。”祁同伟（拳头紧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们把我当成一枚棋子，用完就想扔掉！”

“我去杀了这些人。“刘英杰眼神狠辣，咬着牙说。

“不要，小杰，你要为我报仇，我很感动，但是他们的势力太大了，我不想你白白送死。”祁同伟拍了拍刘英杰的肩膀，语气沉重，：你走吧，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你不能寻死啊，大哥，我一定给你想办法。”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祁同伟眼神变得坚定，缓缓举起手枪，“我祁同伟一生追求胜天半子，可最终还是输给了命运！”

“你走吧，我也不想再连累你了。”

“什么叫连累？我早就决心一生跟着您了。”

“小杰，这些年你一直跟着我，出生入死，没少帮我干脏活，我祁同伟对不住你。“祁同伟眼中满是愧疚，声音哽咽。“祁同伟能有你这样的兄弟，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大哥，你不能抛下我呀。”刘英杰紧紧的抓着祁同伟的衣袖。

“我怎么会舍得抛下你呢，只是我已经没有选择了。”祁同伟眼眶微红，别过头去，“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程，不要因为我毁了你的一生。”

“你就是我的一生。”刘英杰一字一顿地说。

祁同伟感动不已，眼中闪烁着泪花，“好兄弟，这辈子是我亏欠你，下辈子我一定报答你。你听我的话，赶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不要！”

祁同伟用力地抓住刘英杰的肩膀，神情严肃，“不要再婆婆妈妈的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要好好活着，替我照顾好自己。”

“老大，如果你现在自杀了，我也跟着你自杀。”刘英杰拿出之前祁同伟给他的手枪，抵在自己头上。

“混账！”祁同伟气得浑身颤抖，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你怎么这么糊涂？我自杀是为了保住最后的尊严，你自杀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我失去了你，我的人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刘英杰注视着他的眼睛说。

“小杰，你人生的意义不只是为了我祁同伟而活！”他痛心疾首地说道，“你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不要做傻事，好好活下去。”

“我的人生就是为了你而活的。”刘英杰依旧没有放下收拾。

“你这是何苦呢！”祁同伟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你就听我最后一个命令，你要好好活下去，收集他们违法犯罪的证据，为我报仇！”

“不，这个命令我没有办法遵守。你要是自杀了，我也就跟着你自杀。”刘英杰目光坚定。

祁同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好，既然你这么想跟我走，那我就成全你！”他举起手枪，对准刘英杰的脑袋。

刘英杰闭上眼睛，任由他开枪。

祁同伟缓缓放下手枪，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你真是个疯子，我不会杀你的，你走吧。”

祁同伟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刘英杰眼疾手快，闪电一般快速出手抢走他手里的枪。

“你干什么？”祁同伟惊慌失措地看着刘英杰，试图夺回手枪。“把枪还给我！”

刘英杰一咬牙，用枪托把将祁同伟打晕。

祁同伟慢慢苏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辆车上，他头痛欲裂，看到旁边开车的是刘英杰“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大哥，咱们去云南。”

“云南？”祁同伟皱了皱眉头，试图挣扎起身，“你这是在胡闹，云南也不是法外之地，我们能逃到哪里去？”

“从边境过去，你忘了我以前干缉毒的时候，经常在那里翻山。”

“我不想再连累你了。”祁同伟眼神黯淡无光，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生机，“你把我送回汉东吧，我不想再逃了。”

“大哥，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再逃？”

“逃？能逃到哪里去？”祁同伟苦笑着摇摇头，目光看向远方，“马上全国都会通缉我，早晚都会被抓到的，我不想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咱们越过边境去到国外。”

“然后呢？”祁同伟反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你以为到了国外就安全了吗？你太天真了。”

“那会怎样？您知道凭我一定能让您在国外活下去。”

祁同伟目光呆滞，神情落寞，“到了国外，我们一样会被追捕，而且还会失去自由，过着流亡的生活。这种日子，你能受得了吗？”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受得了。”刘英杰坚定地说。

祁同伟眼眶湿润，语气哽咽，“小杰，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听我的话，拿着我给你的钱好好过日子，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大哥，你之前给我的钱，我可一分都没花，我就是担心你被他们这帮人整了之后，没有退路。”刘英杰回答说。

祁同伟听他这么说，不禁热泪盈眶，“可是我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带着我也只是个累赘。”

“不会的，大哥，你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不是累赘。”

“小杰，你还年轻，路还长着呢，不要因为我毁了你的一生。”祁同伟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听我的话，好好活下去，你这么年轻就当了特警总队的队长，以后的成就注定不亚于我。”

“大哥，这么多年，我早放弃做警察的初心了。”

“是我害了你……”祁同伟低着头，神情愧疚。

“大哥，我还要您继续带着我往前走呢，不要抛下我。”

“你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危险吗？”祁同伟眉头紧锁，神情严肃，“跟着我只会让你陷入更大的麻烦。我不能再连累你了，你必须要离开我。”

“不！”

“不要再任性了，我的好兄弟。”祁同伟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但你还有机会，你要好好把握。”

刘英杰丝毫不动摇，继续开着车，“我不能放你回去，你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我的命，我认了。”祁同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绝望，“但我不想你也跟着我一起死，你要好好活下去，替我照顾好自己。”

“大哥，你不是一直说不能认命吗？你不是要胜天半子吗？”

“那是以前，现在我已经输了，彻底输了。”祁同伟惨笑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但你不一样，你还年轻，还有机会赢。”

“大哥，你可以的。咱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从头开始干。”

“重新开始？谈何容易啊！我背负的太多了，已经没有勇气去面对新的生活了。”

“大哥，在我看来你永远是干净的。”

“干净？”祁同伟自嘲地笑了笑，“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我的灵魂已经被黑暗吞噬，我还有什么资格谈干净？你太天真了，我的好兄弟。”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你肯跟我去重新开始人生，你就是崭新的你自己，和过去那个祁同伟就没有关联了。”刘英杰看着他，恳切的说。

“没有关联？”祁同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我真的可以和过去的自己说再见吗？”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摇了摇头，“我做不到，我已经无法摆脱过去的阴影了。”

突然，刘英杰一个刹车，“那些肮脏的事情很多都是我去做的，如果你一定要和过去的罪孽说再见的话，您就杀了我吧。”说着把手枪递到了祁同伟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祁同伟眼神中充满了震惊，“我怎么能杀你呢？你是我的兄弟，是我最信任的人。那些事是我让你做的，责任在我，不在你。“

“刘英杰拿枪指着自己的头。”

“快放下！”祁同伟瞳孔颤动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大哥，如果我死了，你就能重新开始全新的人生，我愿意。”刘英杰眼神决绝。

“你把命看得也太轻了。”祁同伟语气喑哑低沉，“杀了你我也不能重新开始，我也没有资格重新开始。”

“你有的！”

“不要再劝我了，小杰。”祁同伟抬头望向远方，眼神中充满了决绝，“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回去，去面对我的命运。”

“好吧，那我跟你回去。我永远和你在一起。”刘英杰叹了一口气，说到。

“你怎么这么倔？”祁同伟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去很可能被我连累的死路一条，你想好了吗？”祁同伟神情严肃，认真地看着你。

“想好了。”

“好！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祁同伟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再劝你了。走吧，我们一起回去。”

刘英杰启动车子，掉头往回走。

“你真的不后悔吗？这一回去，可就没有回头路了。”祁同伟看向刘英杰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从不后悔。”刘英杰冷峻的脸庞上写满了绝决。

“好！”祁同伟眼神变得坚定，那我们就一起面对吧。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喂，我是祁同伟，我要见侯亮平。”

“走吧”，祁同伟挂掉电话，深吸一口气，“去面对我们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