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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对象出错后 第16章 第十六章

作者:青端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4-26 13:35:29 来源:文学城

这出荒诞的闹剧,在老虎轰然倒下后,终于结束了。

因为院子里赶来了几个众宾客,包括五皇子都始料未及的人。

靖国公并着脸色发黑的建德帝,出现在了院门口。

段行川擦了把汗,也不知道该说老爷子来得及时,还是不及时。

因为老虎倒下而热沸的气氛倏地被泼了瓢冷水,不少人仿佛这才后知后觉,被关在笼子里的,姑且也是个皇子。

满院人呼啦跪了一地,齐呼万岁。

注意到建德帝的脸色,五皇子头皮一麻,跟着跪了下来:“……父皇。”

二皇子跪着也不嫌累,笑眯眯开口:“啊呀,父皇来晚了一步,错过了五弟的好戏。”

五皇子消停了半个月,建德帝忙政务忙得头疼,突然听闻五皇子趁着生辰宴,在全京城世家贵族面前又搞了出事,简直要气吐血。

再被二皇子这么一煽风点火,一时也顾不得皇家体面,怒斥:“你五弟胡闹,作为兄长,你不干涉管教,反倒纵容,在这里说风凉话!”

二皇子无所谓地低头认错,幽幽叹气:“儿臣知错,只是……儿臣哪儿敢管五弟呢。”

满院子的人不敢抬头,只剩靖国公和盛迟忌还站着。

靖国公看看地上的兽尸,又看了看盛迟忌,眼底闪过丝惊异。

建德帝望向被关在笼中的盛迟忌、倒在地上的尸体以及那一泊凝固的血,脸色却很难好看起来,从牙缝里磨出一声:“盛泊庭!”

五皇子活了快十八岁,头一次被皇帝爹连名带姓叫,心尖霎时抖了抖,止不住发慌。

他上次被禁闭半月,连累母妃,自觉丢尽脸面,这次生辰宴,母家的表兄送来只拔了牙的病虎,给他出主意,当着宾客的面整治一番盛迟忌。

他脑子虽然空空,但隐约察觉到盛迟忌似乎很在意谢元提——也正常,几个皇子谁不盯着谢元提,便以谢元提生病,他若是想出宫探望,他可以帮忙,哄骗盛迟忌来生辰宴,没想到盛迟忌居然答应了。

一只病虎而已,盛迟忌应该也死不了,至于其他后果,他并不考虑。

这会儿表兄满头大汗地跪在旁边,五皇子不敢吱声,拼命示意身边的内侍去开锁。

身旁的小内侍哆哆嗦嗦地掏出钥匙,走到铁门边时,差点绊一跤,手抖了几下,才把钥匙插.进去,打开了铁笼门。

沉重的嘎吱一声响起,浓重的血腥味仿佛扑鼻而来。

建德帝仿佛又衰老了几岁,深深地吐出口气,勉强在一堆宾客面前压住了脾气:“大夫呢?还不速速将七殿下扶下去治伤!”

跟在后头的侍卫听令上前,走到铁笼边,又迟疑着止住了步子。

冬日的衣裳颇厚,但盛迟忌身上的衣裳却明显被血洇湿,一片一片的浸着深色,高束的乌发也散乱了下来,半遮着的脸上都是血,染得低垂的眉目愈显冰冷深戾。

他手背上青筋微突,死死握在掌心的匕首还在滴滴答答淌着血,在脚下汇聚出血泊,看得人心头发寒。

像只浴血胜利的凶兽,摇摇欲坠地站在那儿,遍体鳞伤,却没人敢接近。

那一身锐气叫人忌惮,但他被关在铁笼中,收敛了危险感,让建德帝难得地感到了几分愧疚。

这个小儿子在外流浪多年,他本该疼爱补偿,但那身宁折不弯的骨头和野性不驯的性子,却叫他极为不喜。

况且随着风言风语愈演愈烈,他也不禁开始狐疑,盛迟忌的容貌和性子完全不似他,莫非真不是他的血脉……可他的眉眼,与记忆中的女人,又是相似的。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咽了咽唾沫,硬着头皮低声开口:“七殿下……您受了伤,请随属下先离开吧。”

很吵。盛迟忌面无表情地缓缓扭头,看向他们。

稠黑幽邃的眼底没有半点情绪,像在看死人,透着几分兽性的冰冷。

都是常年护在建德帝身边的侍卫,经历过多番生死,瞬时都生出了点毛骨悚然的危险感,后背冒出层冷汗,一时竟不敢贸然上前。

气氛沉寂了几瞬,盛迟忌一步不动。

建德帝皱皱眉,他虽然偏爱宠溺五皇子,但也不至于这时候还偏心,剜向五皇子的眼神更为光火:“先把这孽子带下去!”

平时五皇子得宠跋扈,一言不合就是鞭子罚跪,没人想招惹这位被惯坏的小主子。

但此时此刻,几个侍卫都毫不犹豫地撤离铁笼边,选择去抓五皇子。

五皇子感到委屈丢人,今日可是他的生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父皇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可建德帝的脸色难看透顶,他就是被惯得再无法无天,也知道这次闯的祸比上次严重……最好老实点。

把五皇子这个看一眼就肺疼的玩意儿拖下去后,建德帝抚了抚胸口,重新看向盛迟忌,思忖着如何安抚这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儿子。

毕竟他是一朝天子,是盛迟忌的君父,也不可能低头道歉。

犹豫之间,身旁传来谢元提徐徐的嗓音:“陛下,七殿下伤势不轻,耽误不得,我略通医术,不如让我先带他下去止血疗伤。”

他的声线清润平和,像一缕轻抚而来的风,有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建德帝转头看到谢元提,脸色明显舒缓不少,点点头,对他很放心:“那便交给元提试试了。”

谢元提知道,盛迟忌方才与猛兽搏斗,受伤颇重,这会儿理智可能濒临失控,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这个年纪的盛迟忌,刚被带回京中,身上还有股与京中贵人们格格不入的兽性直觉和懵然,要是建德帝让人强行带他下去,恐怕盛迟忌真会失控伤人。

他的声音不低不高,盛迟忌应当听到了,却仍旧没有主动走出笼子。

谢元提不太确定这会儿的盛迟忌还听不听他的话,略微顿了下后,从容地跨进了冰冷的铁笼之中。

靠近细看之下,盛迟忌的瞳孔其实有些涣散。

他沉默地看着谢元提慢慢接近自己,朝他伸出手,袖子底下露出一截雪色,瘦长白皙的指节玉刻般,腕骨伶仃,极能激发人心中黑暗的作恶欲。

他眸色幽暗,抓着匕首的手指微微发抖,却是压不住的兴奋,像待在笼中的困兽,注视着甜美可口的猎物一点点靠近。

只要再近一寸,就能抓住他,将他囚入自己的巢穴。

“别发疯。”

谢元提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低警告。

他风寒初愈,平日微凉的手指还有些热,落在盛迟忌的手腕上。

盛迟忌停顿片刻,老实下来,任由他将手里卷了刃的匕首夺走,哐当一声脆响,丢到地上。

盛迟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那道抛出的轨迹,被浓密的乌睫遮住的目光茫茫郁郁,想把它捡回来。

但谢元提没给他这个机会,拽着他径直走向铁门口。

盛迟忌小声咕哝了声“我的”。

声音模糊,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地上的匕首,但最终还是乖乖地跟着他,一步步跨出了笼子。

谢元提伸出手,把他从牢笼中解救了出来。

生辰宴自然是没得办了。

五皇子和教唆他的表兄都被侍卫抓下去了,多数宾客也不敢留下看热闹,建德帝按着胸口,感觉肺还是一阵阵在发疼,摇摇欲坠了一下,被一群人惊慌地扶去正院休息,大呼小叫着喊大夫来看脉。

空着的屋子多得很,谢元提带着盛迟忌,就近随意挑了一间进去。

园子这么大,自然养着不少大夫,听闻出事,屁滚尿流地赶了过来,热水伤药绑带都送进了屋,谢元提便挥挥手将人都赶走,大夫们也不敢怠慢,几个留在外头,其余人都赶去了建德帝那边。

段行川本来想过来看看,但靖国公过来了,他只得跟在靖国公身边,陪着建德帝。

冯灼言琢磨着给谢元提搭把手,刚一跟进来,就被坐在榻上的盛迟忌毫无感情地看了一眼,登时后背发毛,果断缩着脖子溜了出去。

这小鬼,忒吓人。

不敢惹不敢惹。

周遭终于静了下来,盛迟忌也显得宁静了点,小狗似的嗅了嗅近在咫尺的幽淡冷香,急促紊乱的呼吸逐渐平静下来。

谢元提皱眉瞅着血淋淋的盛迟忌,感到几分棘手。

片刻后,他打算先把这脏兮兮的小狗清理一下。

谢元提拿起帕子,去擦盛迟忌脸上的血。

一张帕子擦完,盛迟忌还是血刺呼啦的。

谢元提心底有几分火气,压着没表现出来,脸色淡淡:“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要来盛泊庭的生辰宴跟他冰释前嫌?”

盛迟忌小声说:“你五日没有回宫……想出来见你。”

他对和谢元提的分离有严重的焦虑,五日几乎是他的承受极限了。

谢元提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换了张帕子,第二张帕子也浸满血后,那张俊美青涩的脸蛋总算重见天日。

虽然上辈子落魄过两次,但谢大公子还没伺候过人,动作不甚体贴,盛迟忌可能是疼了,手指抓紧了榻边,指尖泛青,可自始至终一声没吭。

和谢元提养的那只小狗十分相像,他有时候不小心踩到了小狗的尾巴,小狗疼得厉害了也不叫。

谢元提心口的火气没来由愈发旺盛,脸色微冷:“不疼?”

盛迟忌没带犹豫:“不疼。”

见那双色泽浅淡的眸子冰冷地盯着自己,犹豫了下,试探着重新开口:“疼?”

“疼不疼你自己不知道?”谢元提闭了下眼,简直想抽他,“把衣服脱了。”

盛迟忌的瞳孔剧烈颤栗了下。

迟疑片刻后,他还是听话,慢吞吞将手放到腰带上,垂着眼睫,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不见方才勇斗老虎的气势。谢元提看他动作,以为他是疼得动不了,蹙了蹙眉,拍开他的手,给他解腰带。

修长的手指动作优雅灵活,和主人平日里不疾不徐的样子大不一样,盛迟忌盯着他的手,耳根微微发烫,稠黑的眼底灼烫。

谢元提迅速给盛迟忌解了腰带,又脱下外面的两层衣裳,到里衣时,却犯了难。

盛迟忌身上一堆伤,白色的里衣都染成了红色,血液粘稠湿润,伤口粘黏着布料,都半凝固了,要脱下来,伤口势必被牵连,想也知道多疼。

最好还是叫人拿把剪子来,沿着伤口把衣物剪碎,再慢慢清理。

谢元提少见的踯躅让盛迟忌莫名感到愉悦,弯了弯眼睫,语气愉快:“我来吧。”

话毕,也不等谢元提阻止,眉也不皱地扯开里衣。

本就流着血的伤口被撕扯得更严重,血腥味霎时愈发重,浓郁刺鼻得叫人头晕。

“……”谢元提眉尖抖了抖,“你是狗吗,动作不知道轻点?”

盛迟忌认错:“元元,我下次轻点。”

谢元提懒得纠正他奇怪的措辞,看着他伤痕交错的身体,拧起眉头。

除了新添的深深抓伤、被摔出的乌青淤血,这具年轻的身体上,还存在许多纵横交错的旧伤痕,随着精实流畅的肌肉线条,收束在裤腰之下。

盛迟忌十二三岁就入了军营,年纪那么小,上战场几乎就是炮灰的存在,也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摸爬滚打活下来,最后被密探发现的。

大抵也是因为从小经历过无数生死,盛迟忌才会有那种悍不畏死的勇气和凶戾。

盛迟忌被他盯着,忽觉局促苦恼:“很难看……元元被吓到了吗?”

他和京中养尊处优,摔破道口子都有大夫围着治的贵公子哥们不一样,他从小要护着母亲,母亲走后,又要护着自己和其他人,很难不添伤痕。

少年朝气蓬勃的身体其实很漂亮,肩膀不算太宽阔,带着这个年纪的单薄感,但骨架匀称,肌理流畅,腰线窄瘦,再长几年成熟了,必然很得男男女女的青睐。

上辈子谢元提没有和盛迟忌这么……坦诚相见的时候。

被盛迟忌囚在宫里时,他都瞎了,也看不见。

盛迟忌像头变态的恶犬,喜欢恶劣地作弄他,但没真刀实枪做过什么,和谢元提见过的某些人似乎一样,只是贪图色相,本能却还是厌恶男人间的事,做不到最后。

最过分的一次,也只是强迫他用手罢了。

谢元提性子骄傲又挑剔,不喜欢有缺损的东西,上辈子右手受伤后,一直戴手套遮着。

但他望着眼前这具伤痕累累的身躯,沉默了会儿,才平淡地开了口:“不难看。”

“只是我不喜欢总是受伤的盟友。”

他拧了帕子,垂眸擦拭他身上的血迹:“别再受伤了。”

怎么不算纯爱小狗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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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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