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溟打工仔 第9章 【密林里】甜品店

新概念送货上门。

我动作迅速的将钱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握拳，假正经的咳嗽了两声：“客官，咱家虽然不主动提供【死了么】服务，但您也清楚，有钱别说鬼推磨了，让磨反着推鬼都有可能。”

“所以，您想怎么死？”

王磊双手交握，抵着下巴，还真认真思考起了自己的死法：“和我妻子一样吧，被嵌进墙里，连同我们的孩子一起，心脏停止跳动。”

畜牲。

我还是忍住了没扇他一巴掌，太他妈不当人了，妻子还怀着孕，面前这东西就将她杀害了，现在还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我很畜牲是吧？”他笑着，可笑容却是苦涩的：“您觉得，我触犯哪一条规则，死的快些？”

“不打五星好评直接走，安茹就是这样死的。”我恐吓他：“被怀特先生用爪子掏空了腹腔，肠子流了一地，我拖了半天地才把血拖干净。”

“失血过多死掉啊。”他呢喃着：“谢谢。”

“别急着谢。”我将他的〈罪状〉扔到他面前：“细说你的故事，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

“我和我的妻子相识与一场经典的美救英雄，我当时被校园欺凌，是她带着老师和警察阻止了他们对我的施暴。”

“她如六月骄阳，照亮了灰暗无光的我。”

“我们相识，相知，相恋，从校服到婚纱，我是如此爱着她，可她却背叛了我，她想要离开我。”

“我在我的老家，在我们还没有建好的新房里，割开了她的喉咙，趁她还留有呼吸，将她嵌进墙里。”

“此后的每一晚，我靠着那面墙，一遍遍诉说着我对她的爱意和对她的怨恨。”

“她为什么要离开你？”黑发的女孩问道，她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的指甲：“你仅仅只是因为她背叛了才杀死她了吗？”

“我……”王磊嗫嚅着，有些难以启齿：“我现在甚至怀疑她腹中的孩子都不是我的。”

“也只是怀疑，不是吗？”女孩的质问犹如尖刺刺进我的心脏，她好像要剥开我的表皮，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个什么样的怪物。

对，只是怀疑。

王磊从头到尾，只是怀疑。

“你有证据证明她背叛你了吗？”

“没有。”

我心里有了底，长期处于阴影里的懦弱者只能拼尽全力抓住手中那仅剩的一点点亮光，他多疑，敏感，他会一遍遍伤害自己的光，直到双方都精疲力尽，两败俱伤。

但像王磊这种人，最容易走向极端，他捕风捉影，臆想出妻子要离他而去的结局，最终，他在自己的怨恨与猜忌中，掐灭了他的光。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想，真正的真相，可能早就随着他的妻子被嵌进墙里的那一刻而消失了吧。

“那您胆子还是挺大的，”我学着他的样子撑着下巴：“李警官知道您的过往吗？”

“都到这里了，所有人都选择抛弃曾经的过往，所有人只有一个目标…”

“攻破所有的【副本】，如果我猜的没错，是不是还要杀死boss？”我激动的连牙齿都在打颤，支着下巴的手握紧成拳，狠狠垂在桌面，随着咔嚓咔嚓的声响结束，淡色的桌子上布满了蜘蛛网般的裂痕。

王磊抚平了袖子上的褶皱，嗓音低哑：“您，和祂们不像一路人。”

“您知道的太多了。”

“怎么？难道现在还存在知道越多死的越快这种逻辑？”我甩了甩手，“直视”着王磊死气沉沉的双眸：“我问你，你觉得，有人可以按照你们的计划从这鬼地方离开吗？”

王磊被问住了，他张了张口，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肯定会有人的。”

“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我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直勾勾的“看”向坐如针毡的李缪，与她对视上的那一刻，我扬起了笑容。

“李小姐，我想问您一些简单的问题。”

感觉是会丧命的问题，李缪想。

她坐在了王磊坐过的位置上，低着头，看着那些裂痕，后背发凉，仿佛裂的不是桌子，而是她自己的脑袋。

“李小姐。”黑发的女孩开口：“我很吓人吗？您放心，我只是想知道的再多一点。”

“您，您放心，我指定知无不言！”李缪仿佛回到学校课堂上被最不擅长科目的老师阎王点卯站起来回答问题的激情与刺激，胸膛里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第一个问题，”女孩缓慢的竖起一根食指：“你来到九溟市和你妹妹的死亡有直接关联吗？”

“咔嚓。”

本就裂得不成样子的桌边被李缪硬生生掰下来了一块，她本就低着的头垂的更低了，肩膀也抖动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度惊恐的事情。

“是，是吧，我不确定，了了头七过了我才来到了这。”

“不用紧张，”我看着李缪手里的那块桌子碎片心里飞速盘算着得扣自己多少工资：“第二个问题，你妹妹多大？”

“八岁，九岁？抱歉时间隔的太久了我记不清了。”李缪现在的精神状态完全不正常，她的瞳孔都是涣散的，额头上冒出冷汗，抱着自己的脑袋低声抽噎。

“对不起，了了，对不起。”

“第三个问题，”我还在继续逼问着她：“你的妹妹，是否有些问题？”

“例如，疾病？”

但回答我的，是一只朝我砸来的餐碟，李缪的眼神冰冷又疯癫，但她下砸的动作很快就被王磊和李民桦阻止，我死死掐着手心，后背发凉，刚刚就差那么一点，我的脑袋就会被开个血洞。

嘴贱不可取，但我还是站起身，夺走李缪手中的盘子，抬手，狠狠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脸上。

“清醒点了吗？”

“没清醒的话，”我掂了掂手里的盘子：“我不介意给你的脑袋上开个窟窿。”

人必须会为自己所做过的错事负责。

无论是杀妻，杀妹亦或者是间接害死的人命，我转着着手中的盘子，复原着一个个故事。

好像……

有哪里不对劲。

＊

【之前问过你，你能帮我提前辨别，现在能看出来谁在撒谎吗？】

【我想您心里已经有了定夺。】

我身上的系统与〈玩家〉身上的貌似不是同一种，它虽声线冰冷，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它是在游刃有余的耍我。

是错觉吗？

还未想通，眼前的光屏就开始自动播放画面，先是大作家王磊忙于工作而忽视了妻子导致她被绑架，再是李缪在医院做骨髓穿刺，而配型对象是个叫李了的八岁女孩；然后是李民桦，他在一栋废弃的烂尾楼里快速的奔跑着，他的嘴贴紧胸前的对讲机，手里拿着枪，可一时不察被人撞倒在地，枪飞了，那个撞倒他的人拿起了枪，子弹打穿了女人的脑袋。

至于高晨，从始至终的游离于故事之外。

【连续剧啊？】

【相信您会完美解决这四个人的。】

第一个死的是高晨，【海洋之泪】并不是他的良药，他痛苦的捂住腹部，吃掉的组织顺着他的喉咙爬出口腔，最后睁着空洞的眼睛，缓缓流下两行血泪。

“无关人员已退场，接下来，请三位说实话。”我还是砸碎了盘子，锋利的瓷片抵住了李缪的喉咙，微笑着劫持住这个人质。

“你们有权利保持沉默或者说什么刚才写的都是真的，但我目前不想吃那套。”

“我来讲个故事吧，”我撑着桌子，笑的灿烂：“一个，关于爱与绝望和死亡的小故事。”

＊

故事的主人公是个名叫了了的小女孩。

就在今天，她出院了，迈进了小学二年级的课堂，并且遇到了一个很好很好的班主任。

班主任是个温柔的女人，了了很喜欢她，可她再也见不到老师了。

老师死掉了，这是她从大人口中得知的消息，了了知道死是什么意思，她也面临着死亡。

听说，老师被绑架了。

听说，老师被坏人杀死了。

听说，老师的丈夫失踪了。

但一切只是听说，是了了又进医院时医生和护士姐姐们说的。

她又病了，姐姐又要给她捐骨髓了。

了了的姐姐很漂亮，很健康，了了也很喜欢姐姐，因为姐姐会给她带糖果，会给她念故事书。

但姐姐好像不喜欢了了。

“我为什么要一直当你的造血机器？我难道就不是个活人吗？”

“姐姐，”了了说：“能带我出去转转吗？”

“就，我还没生病时我们常去的小公园。”

“李缪，熟悉吗？”

“王磊，熟悉吗？”

“李民桦，熟悉吗？”

黑发的女孩微笑着：“她们将你们串联了起来。”

“她们都死，造就了你们的现在。”

拖拖拉拉的写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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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蜜林里】甜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