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城寨「香港往事」 第30章 「败犬」

11

“你敢闯城寨？！”

城寨门口传来嘈杂的喧闹，捕捉到熟悉的身影…是王九。

信一听龙卷风的命令送我出城寨，临近门口时，却看见王九嚣张地揪住看守小弟的衣领。

“王九，呢度系城寨唔系果栏，惹事？都唔睇下呢度系边个嘅地头！”*这里是城寨不是果栏；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

信一扯住我的手腕来到城寨门口，见状，王九直冲过来，他狠推一把信一，再将信一拉着我手腕的那只手给甩开。

气氛有点不妙，我挽住王九的手臂，顺着再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他停止接下来要做的动作。

王九撇撇嘴，拿起我那只手，见没留下什么痕迹，他这才作罢。

“我唔知道你到底同大佬讲咗咩嘢，唔过城寨唔系你哋可以撒野嘅地方！”*唔-不；讲咗咩嘢-说了什么；你哋-你们。

信一皱着眉，一脸冷漠地开口。

我正要开口，却被王九抢先一步，他大笑了两声，突然猛地一下揪住信一的衣领。

“我哋对城寨从来冇兴趣。”*我们对城寨从来没兴趣。

“仲有啊，靓仔你火气太冲，好运会飞走～”*还有啊。

王九放开信一的衣领，又顺带帮他拍拍肩上的灰尘，说完那两句后便揽着我离开。

路上。

“我唔系讲过乖乖等我咩？”*我不是说过乖乖等我吗？

我有些恼，本来这件事可以完美结束，他王九这家伙偏要…

只见他低垂下脑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难得一见威风凛凛的越南帮二把手做出这样的表情。

“你係里面咁久，我惊你出事…”*你在里面那么久，我怕你出事。

他又抬起头看着我，尽管戴着墨镜，我却能知晓到他墨镜后那双湿漉漉的双眼，如可怜的小狗一般。

王九从一开始并不想让我参与这件事，杀大老板与越南帮进城寨其实并无关联，先将城寨拿下，再杀了大老板，那我们手中又可以握着九龙城寨这张牌。

虽然如此，可我却不想。

我总听说龙卷风虽是话事人，干的却都是善良事，混乱脏污的城寨被他治理得紧紧有条，许多没办法生存的人也都会跑去城寨求他庇佑。

今日同龙卷风接触过后我开始想，若当初阿爸遇到的是这样的大佬，那我们一家人，现在是不是也会很幸福？

我不想让龙卷风死，至少，他这样的好大佬不该死。

“都办好了？”

王九揽过我的肩膀，另只手牵着我刚被信一握过的手腕细细摩挲。

他点点头。

“要佢几时死，等你决定。”*佢-他。

“越南帮入城寨嗰日，就系佢嘅死期。”*嗰日-那日。

12

一辆又一辆车接连驶来城寨外，刚巧，有架飞机从城寨上空掠过，好似整个九龙城寨都在打颤。在电影中，这一般是某件大事的开场前奏。

“大老板进来咗。”

信一在我旁边正摆弄着他的蝴蝶刀。

“看见啦。”

隔着窗户，能看见整个城寨外的情况，马仔们接连下车，最后出来的是大老板。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他抬眼扫了一眼我这边，我同王九的眼睛好似对上，下秒，他便跟其他马仔一样撑起了黑伞，替大老板遮挡刺眼阳光。

“唔好玩嘢。”*别耍花招。

信一说完这句话便离开，虽然当日我便已经告知龙卷风，今日一事不会真的发生，打斗、陈洛军、争城寨，都是假的，唯有一事是真的，就是大老板的死。

我的眼眸沉了下来，隔壁的理发店门已经被人踢开，王九张扬的声音传来。

我想，差不多该我出场了。

当大老板发现本该来理发店的龙卷风不在，反而是我出现在门前，我走入理发店，随后其他马仔们竟都乖乖出去，还关上了门。

此刻，理发店内只剩我们三人。

大老板反应很快，却依旧没能躲过王九从他身后勒住他脖子的金色铁线。

他涨红了脸，手迅速抓住那铁线，不让它们完全触碰到自己的皮肤。可终究是年纪大了不如从前，他被王九拖着摔到了地上。

就差最后一步了。

我大笑着，还不停拍拍手。

大老板死死盯着我，若是眼神能杀死人，我想我早已在他眼前死了千百次。可惜眼神不能杀人，可惜，死的人只会是他。

王九勒着他，但控制着力度只让他难受。我凑近，蹲在大老板面前。

“你、你哋…”*你们。

大老板嘶哑着发出声音。

“我哋？”*我们。

我大笑不止，又突然停止笑声。

“大老板，你求神拜佛咁几年，有想起过我阿爸咩？哪怕一丝愧疚，有过吗？”*咁-这。

他眼里总算染上些奇怪的神色，可突然的，他竟用了全部的力气开始笑了起来。

“你阿爸就系个废柴！你倒比佢强，唔过又如何，以为靠住扑街仔杀咗我就无忧？想得美！你同你阿爸命一样！”*佢-他。

大老板这话之后，王九加大了手中的力度，我只是没任何表情，我一直以来想杀的人终于死在了我面前。可我却没多开心，阿爸回不来，大老板死前甚至还骂他咒我，全然无悔意。

阿爸，你做错了决定，连带着让我和阿妈的一生都变得艰难。

阿爸，你后悔吗？

一滴冰冷从眼角滑过，随后我便被带入王九温热的怀抱中，他轻轻抚摸着我的脑袋，捧起我的脸，用指腹将那滴泪擦去。

“今后，我唔会再让你流泪。”

大老板死了，王九接管了越南帮与九龙城寨的敌对关系不再，反倒有了合作。

今年冬天好似格外漫长。

可我知道，这漫长的冬天过后，是我同王九的新生。

宝宝们这篇写完我想改成综港大家会想要看吗？因为还有好多想写的电影，龙城岁月/以和为贵、旺角的天空、扫毒、龙在边缘、甜言蜜语、军鸡、新警察故事、特警新人类、枪火…好多好多，大家有想喜欢的电影/想看的设定等都可以评论给我！会去看电影，有想法就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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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败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