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别扭后,你就再也没跟信一讲过话了,接连好几天你都故意避着他,不愿意跟他讲话。
“阿森,哩几日叫嗰个阿央快啲搬走,我将嗰间房租给花姐。”
或许是“阿音”跟“阿央”的读音实在相似,因此阿森会错了意,面对正在抽烟的信一,他一脸为难地问道:“信一哥,咁叫人走唔好吧?”
信一皱眉:“咩唔好啊?占住间屋又不交租,边有咁好嘅事?”
看到信一不满的神情,阿森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得妥协地点了点头,颇为无奈地回应:“我知了,我会同她讲的。”
今天剪头发的人不少,中午店内静悄悄,龙卷风习惯回屋躺会儿,休息一下。
而你则拿起扫把开始扫着地板上的头发,好一直保持干净。
阿森一走进来就看到了正在扫地的你,他盯着你的背影,像是在组织语言一般。
几次想脱口而出,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他站了好一会儿,等到你转过身的时候才发现了他的存在,这般突然出现的身影,不免让你吓了一跳。
“阿森你做咩啊?站在嗰边唔出声,吓死我了。”
被批评的阿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想了想,最终还是走上前同你说道:“阿音啊,信一哥叫我同你讲,让你这几日搬出去……”他的声音逐渐变小,“他话……要将你间屋租给花姐。”
这短短两句话让你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连心跳都慢了半拍,“他亲口讲嘅?”
虽然阿森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还是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
“点解要我搬?”即便你现在的内心已经临近崩溃,但还是克制住自己即将崩塌的情绪想要打探个究竟。
“信一哥话你唔交租。”阿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觉得难以启齿,他低着头不再说话,而这些话对你来说却犹如利箭,反射过来将自己狠狠重伤。
“我知了,我这几日会搬走。”
你很想潇洒地回应,可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声线颤抖的厉害。
*
你的大脑被这些话搅得像一团浆糊,导致你一整天的情绪都很低落,工作途中频频走神,就连晚上关店铺门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
他确实可以赶自己走,毕竟自己也不是他的谁,也确实这三个月来你没有主动提起交租这件事,他要转租给花姐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是一个商人该有的做法。
一走到三楼的楼梯口你便看到了馄饨店的老板娘。
她朝你招了招手:“阿音!快啲过来,试下我亲戚从大陆带过来嘅梅子酒。”
听到“梅子酒”三个字你下意识地摆了摆手,笑着回应道:“梁姐,我唔识饮酒。”
梁姐为人热情,根本不容你拒绝便将你拉进了屋内,“甜嘎,入来试下。”
被盛情邀请的你再难以拒绝,只好走进她屋内礼貌性地喝一杯,尝尝味道。
梁姐往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梅子酒,随后将其递给你,满眼期待地说:“快啲试下。”
你拘谨地拿起桌面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接着便像是上头似的,一饮而尽。
喝完笑着看向梁姐,夸赞道:“梁姐,哩嗰酒真系好好饮啊。”
由于味道好,你一不小心贪了杯,等到第二杯下肚,你的脸已经泛红,就连看梁姐的眼神都出现了幻影,下一刹那便“砰”的一声,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梁姐:“后劲咁足?!”
梁姐被你这酒量给吓到了,出门就要找人帮忙将你给抬上去,却见到了正好上楼的信一。
梁姐:“信一,你回来得正好,快啲将阿音背上去。”
听到这句话的信一眉头微皱了一下,对着梁姐问道:“发生咩事?”
“没,阿音饮著少少酒,宜家醉著啊。反正你住系她隔壁,顺道送她上楼啦。”
信一走到梁姐门口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你,看来是真的醉的不轻,屋内飘散出来的酒味足以让人头昏。
“唔识饮酒仲要饮。”信一低声说了一句,随即将你背起,径直上了楼。
缓了好一会儿你才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直了身子。
你四处打量了一番,尽管现在依旧是醉意满满,但你还是能够确定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借着微弱的烛光,你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正盯着自己的信一,他漫不经心地抽着烟,那烟雾缭绕,看得你迷迷糊糊,一时之间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你掀开被子下了床,踉踉跄跄地走到他面前,他怕你摔倒,还伸出手去扶了一下你的手臂。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你根本不想管这些肢体触碰,一心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黑衬衫加牛仔裤,还是他一贯的穿搭风格,只是当注意力落在他的领带上时,你却移不开眼了。
那领带的尾部被他塞进了衬衫里,这样看起来整体更加干净利落,你伸出手将他的领带从衬衫里抽出来,接着用力扯了一下他的领带,让他不得已仰着头靠近你。
“领带还返给我,我唔送你了。”
你喝醉了,连同讲话都带着一股不利索,信一指间夹烟的动作顿了一下,喉结微动,脑海里浮现了别的想法。
而你则沉浸在解领带的动作中,完全忽视了信一看自己时的眼神。
“咁要送给边个?”
信一的声音沙哑,此刻就想得到一个答案。
但你却好像听不到他的话似的,一心就想着解领带。
“点解解唔开嘅?”
你解领带的动作逐渐急躁,信一却一把扣住你的手腕,眼神晦暗地盯着你,语气中充满警告:“唔好再喐了。”
此话一出,你真的不再动了。
你们俩人就这样对视着,眼神中流动着莫名的暧昧。
只不过很快你又想起了阿森今天跟自己说过的话。
眼前这个男人要让自己搬走,一想这些你就气不打一出来,皱着眉头挣扎:“放手!”
情绪还真是大起大落,信一内心想。
就权当你喝醉了,信一也没有在意你的发怒,只是听了你的请求,松开了你的手腕。
你不稳地走到门口,信一也站起身准备将你送回隔壁房。
可你刚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都说喝酒让人疯癫,此刻到你这有了具象化。
你折回身子走到了信一面前,仰起头瞪着他,一脸不满。
看到你沉着脸,气鼓鼓的样子,信一勾唇浅笑问道:“又点?”
想咬死他,泄气!
见你不说话,信一又想开口,下一秒你便双手勾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朝着他的唇咬了上去,柔软的唇压上来那一刻信一脑子顿了顿。
喝醉的人哪里有力气咬,软绵绵的,说是咬,倒不如说是磨。
你的主动使他眼眸里染上了**,他单手扣住你的后脑与你舌尖缠绕,口腔内酒味弥漫,令他忍不住想要掠取更多,因此进攻也变得十分凶猛,猛到让你都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你踉跄后退,可他却好像并不打算放过你,你往后退一步,他便上前一步,直到后面没了路,你一个没站稳直接倒在了床上,动静不小,将你跟他都给惊“醒”了。
倒在床上那一刻,你大脑一片空白,拼命喘息着。
你的喘息声在这一刻仿佛染上了一丝**的味道,覆在你身上的信一双眸紧紧盯着你的红唇,听着你不稳的喘息,最后声音沙哑地问你:“做唔做?”
送上来的佳肴他不可能不吃,但若你现在说一句“不”,那他也能立马松开你,送你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