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我妈招我当伙计 第31章 都来维纳斯

张安心看到萧老板和林欣悦坐在一起闲聊。

林欣悦一身暖黄色连衣裙坐在一旁咬着吸管跟老板不知道说什么，而萧老板则坐在聚光灯下，一句话也没说看着报纸。

可能林欣悦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萧老板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林欣悦则在一旁轻松自在，说个不停。

头顶上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好像咖啡厅的主角就是他们。

但是张安心走进过去，看到了林欣悦的吸管咬得干干瘪瘪的。

忍不住开口提示：“你怎么这样子，女孩子这样很不斯文。”

张经理拿了新的吸管给林欣悦，“你既然来了，不上去唱两首？”

林欣悦看着吉他弟：“这样不好吧，人家在工作，我上去不会影响别人赚钱吗？”

张经理：“不影响，你就赚点打赏钱换可乐咯。你要是愿意，我去问问？”

林欣悦点头应好，但又想了想，“等等。”

她看向自家老板：“肖老板，我唱给你听，想听歌吗？”

萧谨辰眼睛从报纸上抬起，就这么想讨好自己？

他浅浅笑着：“都行。不过你今天是客人。”

“老板你真体贴。”林欣悦觉得自己既然在维纳斯了，上去唱歌天经地义的。但是老板却说自己可以坐在这不工作哦。

也是，今天本来就不是来工作的。

林欣悦回复张经理：“我就不上去赚赏钱了，就上去唱两首歌送给老板就好。”

张经理愣住了，看着他们俩。重点是在聚光灯下看报纸的老板，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看报纸。

射灯扫过张安心的脸，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行，依你的。”

林欣悦一手掩住口鼻，轻轻打了个汽水嗝，一手投降般地晃了晃：“等一下吧，我喝了可乐打完气再说。”

萧谨辰抽了一张纸巾给她，又交代：“张经理，弄杯温水给她吧。”

看着张经理走开，林欣悦倾身：“肖老板，你答应我的事情，两首歌就够了吗？”

萧谨辰头也不抬：“嗯，我本来就不保证烟酒行老板一定可以帮忙。”

张经理温水很快就来了：“你们在说什么？”

林欣悦站起来一口气把水喝了，嬉皮笑脸道：“秘密。”

萧谨辰离开后，林欣悦就自觉的去了后台。找点事干，收拾休息室的卫生都好。

毕竟只要她出现在维纳斯，永远都是员工。

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张经理来办公室摸鱼问起了今晚星城会的事情。

林欣悦简单的跟张经理说了过程，只是忽略了是自己去的这件事。

张经理摸了摸下巴，“确实，他那样说也不无道理。刘老板确实有能力独自吃下水产市场的盘。”

他看了看林欣悦，笑眯眯地上下打量：“萧老板应该答应帮你了吧。”

林欣悦径自收拾自己的化妆台，置若罔闻。

张经理笑了笑，小姑娘装什么呢？

他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长吁短叹的，“哎呀，榜上萧老板这艘大船，可要加油啊！等着你以后罩着我呢～”

林欣悦回过头，看着张经理觉得莫名其妙：“老板他只是答应帮我打掩护，他又不是真的帮我解决这件事。”

张经理狡黠说：“欣悦啊，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林欣悦：“嗯？什么意思？”

“你不是吧！”

张经理放下舒展开的手脚，一本正经道：“我问你，你觉得萧老板怎么样？”

林欣悦放心手上的活，认真的想了一下，过了一会说：“人很好。”

她确定道：“对！人很好。”

“没其他？”

“人很帅？”

张安心用手掌盖脸不忍直视，“我是问你觉得怎么样？不是问萧老板怎么样……”

林欣悦有些不满，叉腰看着张经理：“我觉得他是好人啊，人很帅啊。”

张经理笑了笑：“行。”

林欣悦继续低头，撕扯报纸准备擦镜子：“其实肖老板人真的很好。他刚才以为我被欺负了，还在路边帮了我。换做一般人，早就当做没看到了。”

张经理心想慢慢来吧，有的人就是不开窍。遂转移话题：“你放心吧，虽然刘老板有那个能力拿下盘口，但是他要弄你们几十户商家还是做不到的。要是他以后真的拿下档口，你们再跟他搞好关系就好了。”

第二天林欣悦就跟协会两位会长说了市场管理权可能会有一些不好惹的人来竞争的事情。

毕竟万一刘老板真的要管理权，那他肯定会找陈会长，而不是找自己这个姑娘。

陈会长说：“如果是这样的人来，我们确实应该考虑要不要主动放弃了。”

林欣悦补充道：“他们有人有钱，我们则是开店做生意，还是尽量避其锋芒吧。”

细目觉得可惜。

“如果这个管理权可以落在我们手上就好了。”

林欣悦不这么看，一旦有了权力就难免徇私。

现在看似大家在水产协会一团和气，一起发财，互通有无。但是一旦傍上了管理市场这件事，那么难保协会的管理层会借此扩大自己的利益。可能是未来的会长、副会长、理事，甚至她自己这个小小秘书，都可能会在自家生意需要的时候，利用协会拥有的权力。

最后的结果会变成，协会的管理层越来越固化，而且协会失去了理他的功能。

正是因为要避免未来会出现的权力寻租，就需要第三者的介入。

林欣悦未来的目标肯定不是仅仅在这个市场做生意，那就跟过去没有区别。但是她不想到时候，失去协会这个助力。

只是这不能说出来。

否则她就不会私底下去找刘老板了：“我倒觉得在我们手上未必是好事。一旦到了我们手上，我们不仅各个摊位要做生意，我们还要请人管理这个市场。且不提到时候市场内发生纠纷我们能不能一碗水端平，让大家都新符。而且市场外面……”

陈会长想了想：“你是想说那些这次进不了市场的？”

“嗯……”林欣悦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我上次糊住他们了，但是其实这个事我们还是没办法解决。”

陈会长点了点头：“嗯，如果到时候管理权在我们手上，万一外面的老板们闹事，或者自己找个新的地方做生意，我们对对外对内没办法交代，也处理不了。”

细目说：“这么来看，反而是那些有手段混道上的，能够打压他们。”

林欣悦叹了口气：“虽然我不愿意他们离开这个市场，但是避免他们以后给我们带来竞争也是要的，防范于未然。”

陈会长想到这，反而笑了笑：“没关系，我们这边跟工商局的谈判差不多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对我们提的建议很有兴趣，说会研究看看。市场邻近港口边缘的空地，应该可以作为临时摆摊点。”

最后大家都认同，如果水产协会没有十足的能力拿下市场的管理权，那么就把这个盘口让给愿意跟协会合作的人。

1993年的很多公共事务管理还未做到规范化招标，对于安平水产市场的管理权的归属，则是由有能力有意愿的人报名，有工商局进行选择得出结果。

水产协会不用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没有其他竞争对手出现，工商局则会默认把水产市场的管理权给水产协会。

这个形式就是由水产协会租下场地的形式来经营。

第一批进入市场的自然是稳如泰山，因为是直接参加了工商局的市场组织建设。但是后面进去市场经营的，可以说管理者就有用了一定的决定权了。

刘老板说好抢这个盘口，而且真的出现在林欣悦面前。

只是，他并没有如约去了安平市场，而是到了维纳斯。

本来维纳斯就是普通的咖啡厅，本来做的就是正经八百的生意。

现在刘老板带了几个人，坐在了维纳斯的大堂。

周围认识刘老板的人，都忍不住偷瞄过去。

林欣悦在刘老板进来之后，一曲唱罢，就跟吉他弟简单商量了一下。

“待会全部都搞老歌。”

老歌闭眼都能弹的吉他弟不知道发生什么，只：“你确定？”

“嗯！”

林欣悦反正坚决不下台，不下台刘老板就找不了她麻烦。

她只需要一首一首地唱。

既不多展示自己的本事，也不故意使坏影响自己的工作。

普普通通，毫无新鲜感的歌手，现在就是这样的定位。

张安心在刘老板进来的时候就过去招呼了。

只是请了，刘老板也不愿意去包厢。

“阿心啊。”刘老板这么叫着张经理，想来两人的关系不也算浅，“你在这里做得怎么样啊？”

张安心笑了笑：“刘老板，一切都好。”

刘老板也不吝啬，进来又是点了洋酒，又是给小费的。他拿着烟的手指着林欣悦，“上次你介绍的事情，林小姐跟我说了。我觉得挺不错。”

“刘老板这么有能力，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张经理知道，现在伺候好这个客人比什么都重要。

只要他舒舒服服的，别闹事，早点回去比什么都强。

“我对我感兴趣的事情肯定是不会放过的。”刘老板闭上眼睛，听着林欣悦在台上唱八十年代的《上海滩》。“你们咖啡厅的品味不行啊。”

张经理哪里知道林欣悦在台上搞什么，刚才是《粉红色的回忆》，现在又是《上海滩》。

他呵呵陪笑着：“今晚是老歌专场。”

刘老板睁开眼睛，挑了挑眉：“那我怎么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像还是高胜美的歌。”

张经理哪里知道，还是笑眯眯：“这高胜美，不也有老歌嘛。”

刘老板当然不会注意这些细节，他不是来听歌的。

区区一个唱歌的，不至于让他专门跑过来听歌。

来了就肯定是有事：“她歌什么时候唱完，找个人替她。我有事找她。”

张经理这就有些犯难了，他只知道林欣悦跟他说上次谈不出一个结论。

况且林欣悦是唱歌的，不是陪客人聊天的。

“刘老板，今天她要唱整晚。你看要不过两天她休息，我让她再来一趟，到时候你们有事谈起来也方便。”

刘老板嗤笑出声，“这样，今晚让她出台，多少钱你跟我说。”

张经理陪着笑脸，这怎么就扯到出台去了。

出不出台的并不是他说了算的，说到底，本就没有这一出规矩：“刘老板，我们这里是咖啡厅，不管出台的事情。”

“阿心啊，你想清楚。”刘老板撂下了话，就没再说话。

张安心皮笑肉不笑，“刘老板，真的！我现在也是打工的，也只能听店里的规矩。这小林要是想出台，那是她自己决定的事情。”

林欣悦下了舞台，就到了三号台。

她还是跟上次一样，客客气气的打招呼。

紧跟着，林欣悦猝不及防当着刘老板的面来了这么一句：“张经理，今天扣我的工资吧。我没脸拿，给店里添了这么大麻烦。”

林欣悦光明正大的内涵刘老板给她和维纳斯添麻烦了。

一张苦情牌打出去，刘老板当然不接招。

他整个星城会随便拉一个公主出来，弯弯心思都比这人多。他只是笑了一下：“阿心看在我的面子，肯定不亏让林小姐你吃亏的。”

林欣悦笑着摇摇头：“是我自己觉得丢人。不过我居然能叫动刘老板来听我唱歌，看来刘老板对我的歌真的有兴趣。”

给自己疯狂贴金，反正顶多被损。

刘老板伸出了手，示意林欣悦坐下。

林欣悦提起她那超级蓬的公主裙，磨磨蹭蹭挤进去。

这就是张安心听着她的歌觉得莫名其妙的地方。

分明今晚是抒情歌曲专场，结果自从刘老板进来之后的怀旧专场与这套衣服非常不搭。

一种台上公主突然有了很多情绪，大起大落的感觉。

他弯腰帮忙把裙摆塞进去桌椅缝，又问了林欣悦要喝什么。

林欣悦一听到张经理这么主动，很不客气的要了可乐。

毕竟是1993年的可乐，她不舍得买来喝。

以前的她实在是喜欢所有带气的饮料。

她不忘提醒张经理：“对了，要记在刘老板单子上哦，我没钱。”

刘老板从刚才就看着林欣悦口不择言，傻里傻气，反而觉得她小孩脾气，倒是不怪罪：“记吧。”

张经理一走开，林欣悦便开门见山：“刘老板不可能来听我唱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