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要去建筑公司,秦弋也不说怎么弄,让叶黎自己看着办,她就先把杨珍梅和她儿子安排的人开除,让人事把以前的人调回来,再把之前拖欠工头的款子,按照合同约定打了过去,还给全公司的员工,涨了10%的工资。
涨工资谁不高兴呀,叶黎没穿来之前,老板要是给涨工资,她人前人后都会夸老板是个好人。
之前审计查账,秦弋的建筑公司利润率很好,他一年没管过公司,盈利竟然还在增长,所以给大家涨工资,叶黎觉得没问题,恩威并施,她在建筑公司能使唤得动人了。
还有几个之前站后妈那边的墙头草,涨了工资后,也不说话了,脸上的笑比谁都多,气得杨珍梅发抖,季永临瞧不起叶黎的小恩小惠:“她懂个屁的经营,这次的精装修工程,我们把钱赚了,还叫她背上官司!”
……
叶黎要签总的分包合同了,之前季永临谈好的分包公司,预付款在交权之前,已经打过去了,毁约人家是不退的。
季永临在会议室,忍不住带着笑,和叶黎说:“你又不懂工程,那我就解释一下吧,秦弋让你签字,那么工程上的一切都是签字的人负责,出了事也是你负责,要不让我来签吧,你一个女人,找丈夫要点零花钱得了,别趟这趟浑水。”
叶黎就这么看着季永临,实际上,她在等系统合算成本,系统的运算强大,很快连毫厘都算进来了:“按照你的方案做,不亏,但也赚不了,这么大的建筑工程,不赚钱,就是个笑话,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不怕秦弋的好感降低?”
叶黎经历了三十年后的经济不景气,不亏就算赚了,工程过程中,那么多人都跟着养家糊口,这笔生意能做,至于秦弋,他那么好哄,不会因为工程没挣钱就生气。
叶黎拿起笔,在合同上比来比去,比得对面的工头和季永临心脏猛跳。
尤其是季永临,秦弋瘫痪的这一年,丧失了希望,什么事都不管,慢慢熬了一年,他才有机会等到这一个项目,工头是他找来的,叶黎违约,那他就和工头把预付款给分了,如果叶黎签字,那更好,在施工过程中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挣的更多。
工头同样担心,不过他是希望叶黎毁约的,毁约了,违约金他能分一点,真签了,大头的利润被季永临拿了回扣,他干活的累死,还得担心工程质量吃官司,总之这事儿他办错了,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季永临沉不住气,质问叶黎:“签不签字,你倒是给个话。”
叶黎瞪了他一眼:“这个项目是你牵头的,但现在由我来负责,我要提标,袁老板,你按照我的要求重新做一份标书来报价,这次直接和我对接。”
她这是要作废之前的标书和合同,那前面的运作就打了水漂,季永临拍桌子:“叶黎,你算什么东西,这项目合同说改就改?”
叶黎指指外头站着的八个,这些她外聘来的安保,只听她的安排。
“我算秦弋老婆,只要公司还是秦弋的,那我说的话就算数,你算什么东西,不想干就滚蛋,袁老板,这工程你要干,就重新做标书,不想做,你可以毁约,我不要你违约金,只需要退回预付款。”
袁建邦当然想接这笔工程,按照叶黎的提标,能追加的预算,他估算了一下,自己这边是能挣钱的,但是远大建筑公司就没什么利润了。
“叶小姐,你要不要和秦总商量一下再决定?”袁建邦小心翼翼的问。
“不用。”叶黎说:“我搞不定老公,也不会坐在会议室跟你谈合同,你到底接不接?”
“接!回去我马上重新做标书合算报价。”袁建邦决定赌一次,重新做标书做新合同,那之前和季永临约定的高额回扣,也就不用作数了。
……
季永临气疯了,拉着袁建邦去喝酒吃饭,想在饭桌上,让袁建邦坚定的和他站在统一战线:“老袁,你可不能糊涂,这事儿我们兄弟得齐心协力,才能挣到钱,她一个小娘们,跟着她胡闹,朝令夕改的,你不怕吗?”
袁建邦之前是没办法,想做点工程,被季永临压榨到几乎没有利润了,还担着弄虚作假的合同风险,现在有机会修正,他也不愿意给季永临当孙子。
他推开季永临搭在肩膀上的胳膊,这东西忘恩负义,他和他.妈,从秦家得了多少好处了,还不知足,还要把秦家弄到绝户,他隐隐有察觉,秦弋的意外,和季永临有关,这样心黑的,能脱离是他的福气。
他客气冷淡道:“季老弟,你看,不是我不想和你合作,是变化太快了,要不你重新拿回管理权,不然我也没办法,饭就不用吃了,酒更不敢喝,叶总催得急,我还要回去准备标书,以后有机会再聚。”
季永临气的要死,等回到家,女朋友也在,季永临问道:“你们袁总要重新做标书,你怎么在家呢?”
因为季永临的关系,罗红叶才在袁总的装饰公司,找了个设计师的工作,她气愤委屈:“袁总挑了我错处,把我开了,你怎么回事,连百分百到手的项目都没保住,怎么这么没用呢,连个坐轮椅的残废都斗不过,一年的时间了,你在他公司忙了一年,竟然只是做嫁衣,有什么用?”
季永临被这句话给刺激到了:“你等着,我会证明给你看。”
……
叶黎要把好感度刷到90%,才能回到秦弋出事的那一天,现在70%了,她觉得指日可待,新的装饰工程报价,很快做出来了,叶黎拿回家给秦弋看。
“所有的装配装饰建材,都不要贴牌的工程款,全部要市面上售卖的标准款,这么大批量的供货,能和厂家谈个比较低的价格,板材的门道太多了,不过梁海懂,他说他把关没问题,老公,这么弄利润是少,但是良心过得去呀,人家花了这么多钱、掏空了几个钱包、一辈子的积蓄,甚至背上负债,是不是该给人家合同约定好的东西,你说对吗?”
秦弋看着她,真是个傻姑娘,在利润面前,资本家是没有良心的,秦弋的良心,一度也到了警戒线,幸好遇到她了。
秦弋说:“公司没利润,但上下游的供应商、公司的运营成本、工资都裹进去,不亏,就是你要白忙活了。”
怎么会呢,叶黎很得意:“季长临想在这个项目上吃回扣,以次充好捞钱,没让他得逞,我就觉得赚钱了。”
……
合同一签,装饰工人们就要进场,老袁也给力,项目上让他用正常手段挣到钱,他不会搞小动作,何况这次的施工监理都是之前秦弋的人,糊弄不过去的,三天两头抽查,还会把装好的门板扒开,看合不合格,一点都不敢松懈作假。
这样也好,他更有理由拒绝季永临那个烦人不死心的东西:“季老弟,你也看到了,现在的工地水泼不进,真的没办法去做你提的那些事,偷换材料换不掉的,每天都在查,要吃官司的,我可不敢。”
预计的回扣就这么破灭了,季永临气得回家砸了饭桌:“那个残废怎么不死呢,妈,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杨珍梅无计可施:“你继父瘫了之后,脾气性格也残了,竟然劝我看开点,不要争抢,指望着秦弋将来突然发善心,给我们几十万呢,异想天开!”
季永临咬牙:“不行,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永远的讨好他们父子,妈,两个残废,为什么我们还是不能如愿以偿?”
杨珍梅也不懂:“秦弋爸爸以前对我言听计从,自导自演绑架也愿意,现在叫他去和秦弋说一声,要点生活费,他都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