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级宰推勇闯世界［文野］ 第28章 回家

奔跑，步伐放大，热闹的街市牵引着本源灾向大楼外面的世界去。

人群熙熙攘攘，大多数的人脖子上都带着颜色艳丽的围巾，本源灾摸了摸脖子，他自己的围巾被落在办公室里。

有一点冷。

本源灾的步伐在一处红灯路口停下，他犹豫再三，望着还有一分钟的红灯，还是拨出了太宰治的电话。

“嘟嘟——”

意料之中，电话响了两声无人接听。

没办法，他只能再打给织田作之助，幸运的是，织田作之助接通了。

“莫西莫西，阿灾君？”

“织田作晚上好。”本源灾习惯先礼貌地打招呼，“织田作有见到太宰吗？”

“太宰吗？最近他夜晚都没来喝酒，很久没见到他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行人绿灯亮了起来，本源灾跟在人流里穿梭，“打扰了织田作，我去找一下太宰。”

“好的，”对面顿了一下，“找到太宰之后要来一起跨年吗？”

“……好。”

织田作之助随即报出一个地址，本源灾默默在心里记下，和织田作之助告了别。

太宰治没有和织田作之助在一起，也不在Mafia，以太宰治的性格也不太可能还在家里，那他能去哪里呢？

“嗡——”

手机振动，思绪被打断，一个陌生的号码跳了出来。

本源灾的私人手机号是需要保密工作的，如果不是认识的人，是不会有机会知道号码的……

会是太宰吗？

本源灾按下接通键，将屏幕贴至耳侧，率先出声：“太宰？”

对面似乎愣住了，片刻之后发出代表疑惑的可爱气音：“欸~”

“太宰在哪里？”本源灾波澜不惊地一边问，一边快速给下属发信息查查这个来电位置。

“阿灾怎么一下子就知道是我呢~嘶…”太宰治好像撞到什么东西，痛呼一声。

“还好吗？”

下属做事利索，很快就发来了位置。这时红灯也到了时间，本源灾急忙朝太宰治的位置赶去。

“唔…好痛哦阿灾~”

“撞到哪里了？你在哪里？”

“阿灾不是已经知道啦~”太宰治哼哼唧唧地笑，“不过我马上就要去另一个地方了。”

本源灾捏着手机没有回应，他找了个少人的地方，手脚发力，像电影动作片那样攀上天台，在楼与楼直接跳跃前行。

“啊对了！其实我是想说，之前我每天都在想着怎么让阿灾离开我，但是阿灾像赶不走的小狗狗一样……阿灾明明知道的吧，我最讨厌狗了！”

“……”

本源灾着急赶路，手机连上耳机，认真倾听着。

另一边还在继续说着：“讨厌阿灾一直干预我的生活！自杀也好换绷带也好，哎，还是每天都要我按时吃饭，全部全部都很讨厌！”

太宰治缩在在无人街电话亭的角落里，头发上的水滴滴答落在肩膀，全身上下的衣服也被水浸湿了。

两个小时前，他入水的时候——视野渐渐模糊不清，流水让眼睛不太舒服，他只好闭上眼感受四周，任由水侵入鼻腔与肺部。

肺部被裹满了水，似乎马上就要破开胸膛而出，一些他呼吸带出的小泡泡，随着密度上升，让他想到有个什么人给讲过，童话里小美人鱼变成的泡沫。

那是谁呢，想不起来…

窒息好痛啊，好痛啊。

耳边咕噜噜的灌水声变得宁静，也许是因为把耳朵全部都堵住了。

太宰治以为他终于要拥抱死亡了，从这腐朽的世界里清醒。

结果不知道哪里来的好心游客看见他了，急急忙忙给打捞上来。等他一醒，感叹一下就直接跑掉了，只留身后打捞他的人原地呆愣。

湿衣服贴在身上很冷，他走了一会儿才发现手机被水流冲走了，而远处恰好立着一座电话亭。

唔…要打给阿灾吗？打给阿灾要干什么呢…噢对，之前在游戏里他第一次见会生气的阿灾，那个样子阿灾好有意思。

那就再看看阿灾生气的样子吧？

这么想着，他就进入电话亭，凭借记忆里被迫记住的数字拨通了阿灾的电话。

“唉~阿灾擅自闯入我的生活真的很烦恼…”

一通胡言乱语说完，本源灾那边还是没有回应，太宰治顿感无趣，将大衣尾巴拧干后站了起来。

算啦，以阿灾的速度，估计马上就要过来了，他得赶快跑掉才行，不然就会被抓住了。

“我要走了，再见啦阿灾~”

太宰治向对方告了别，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

＊

“嘟嘟嘟——”

本源灾匆匆停下步伐，西边的太阳不知所踪，云霞与之一同坠落消失，自己所处的位置与下属发来的红点距离不过四百米，如此相近。

又让太宰治跑掉了。

本源灾之前嘱咐过跟着太宰治的下属，太宰治一有什么问题都要向他报告，但是这位下属坚持了没多久就自己申请调去做其他工作了。

其实本源灾也知道，太宰治的下属们不太关心他的生死和感受，他们所有人是自愿为Mafia卖命……但也不能说他们做的不对，在太宰治的计划里，牺牲部下时也是不考虑生死和感受的。

他们不相信太宰治，太宰治也不在乎他们，所以太宰治才宁愿住集装箱，也不住进员工宿舍。

监督太宰治其实并不是一件什么累人的事，调离的下属为什么要走，也许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太宰治本人讨厌有人盯着他。

这才不过几天，本源灾差点又忘记了，他是擅自闯进太宰治生活的人，以太宰治的性格，不可能同意有人“监视”他。

与太宰治刚才说的一样，他有些自以为是，做的过分了。

天色暗淡，本源灾在站在一栋烂尾楼的高处，冷风吹拂过本发丝，鞋底下一块块破烂的泥斑像心里结的痂。

太宰治说话总是含糊其辞拐弯抹角，像一只刺猬包裹住全身，句句都将人往外推。

电话里的那些刺耳的话，本源灾不能说一点都不在意，但一切都需要见到太宰治之后才能明白是真是假。

何况，他没有很多时间跟在太宰治身边这么自以为是了。

太宰治会回到废弃厂吗？寒冷的风吹得本源灾头脑清醒，忽然灵光一闪。

打定主意要去看看，本源灾调转脚步方向。

*

太宰治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自己遗忘许久的集装箱里。

集装箱里太久没住人，表面覆盖了一层灰，但里面还是原样——一张朴实无华甚至有点破旧的地铺，和一盏小小的台灯桌。

太宰治扑通一下躺在地铺上，脸埋在被子里哀叹一声。

这完全没有阿灾家的床舒服。

脑袋在被子上蹭来蹭去，被子被头发打湿，触感更加不柔软，微弱的台灯一晃一晃，他放空脑子去想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吃薯片卡住喉咙会死掉吗？螃蟹的夹子在喉咙上夹一下会不会有用呢？会比上吊好用吗？……

唉……

他好想要逃脱纷扰，离开这没有意义的世界。

脑袋里昏昏沉沉，衣物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太宰治的意识陷入一片混乱。

好想死去…怎么才能死去…

现在是要死掉了吗…既然马上就要死去，那穿着什么也无所谓了。

……

……

“划拉——”

寂静的集装箱突然被人打开。

太宰治瞬间睡意全无，他警惕地抬头望过去。

集装箱外的黑暗与箱内微弱亮光之间，伫立着一个身影，半弯着腰——本源灾。

……

…欸？

太宰治茫然地眨眨眼睛。

本源灾一向对外人冷淡的脸朝他露出一个温和地笑，额头垂落的发丝应该是因为跑得太快，被风吹得贴在脸侧，乱乱的。太宰治这会才发现本源灾的脸颊上竟然长着一颗痣，小小的，就在眼尾与脸颊中间的位置。

这个还在轻轻喘气的人向他伸出一只手，用极其温柔的声音问他：“果然在这里，这个点怎么还不回家呢？”

太宰治甚至还未反应过来，本源灾就走进了集装箱内，在他面前蹲下，一股属于外界的冷气席卷而来。

“都湿漉漉的了，回家吧？”

太宰治面无表情盯着本源灾，后者眼里带着他看不懂的情绪——又来了，这种很多次他都看不懂的眼神。

而这人毫无察觉似的，伸出一只手摩挲太宰治的脸颊，又问道：“回家吧？”

太宰治拉住本源触碰到他脸的衣袖，微微皱眉：“阿灾？”

“嗯。”

“你为什么会在…不对，我说的那些话你没有生气吗？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里？”

太宰治入水之后又吹了冷风，脸色看起来苍白病态，他真的很冷，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本源灾拖下大衣拢在他的身上，从这位落水鬼的表现来看，对方似乎是很想看自己生气的样子。

不过…太宰治现在这幅模样，他即便是真的有气，那现在也都没了。

“阿灾为什么又来烦我！明明我们已经闹掰了不是嘛！”太宰治像是终于回神，不开心地撇嘴，没有丝毫说服力的抗议着。

本源灾将他湿乱鬓发别在他的耳后，又捏了一下他柔软的脸颊。

太宰治直白又伤人话语故意表现得很多，而那些涉及真实的内涵只能靠本源灾自己捕捉。

本源灾在意太宰治说的每一句话，会把这些藏在心里，也会写入记事本里。不知道是不是本源灾的错觉，现在有一些东西太宰治越来越藏不起来。

也许太宰治是故意的，把那些东西放在本源灾轻而易举就能找到的地方，又可能是想看看本源灾的反应，以此为乐。

本源灾面对太宰治永远都会尽量温和，用逗乐的语气讲道：“太宰给我打了电话又挂断，还说了一堆什么讨厌我的话…就好像在说……”

本源灾起身，顺势将太宰治一同拉起来。

宝石蓝的眼睛装着太宰治懊恼的脸，盛满笑意，他猛然贴近太宰治的脸，两人的鼻尖就快要碰到一起，太宰治垂下眼眸，不适应地躲了一下。

“就好像在说——快来找我吧！”

………

太宰治微微抿唇。

这个下属现在变得更自以为是了。

可太宰治这会儿还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当他主动打电话时起，就已经是在给本源灾抓住他的机会了，而以这几年他观察本源灾的总结的一些结论来看，本源灾这个人，一但发现机会的尾巴，就会牢牢抓紧在手里，动作迅速又利落。

太宰治故意将这些不符合他行为的事情藏在显眼的地方，如他所愿，这些事情本源灾一下子就挖出来了。

“但是…”太宰治埋进本源灾的怀里，用脸蹭他的脖颈，语气有些抱怨，“阿灾之前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哦？还让我原本的计划换了一个结尾…”

“难道太宰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

“太宰那么聪明，真的不知道吗？”

本源灾想推开太宰治让两人面对面交流，但是太宰治抱得紧紧的，无奈之下他只能任由其抱着。

“在游戏结尾的时候，我认为太宰的目的是利用这次，来体验一下被我杀掉的感觉…太宰是这样想的吗？”

太宰治不说话，本源灾虽然有耐心等待，但是太宰治身上冷冰冰的，如果再不回去洗澡换衣服，恐怕下次就要在医务室见了。

所以他半托半抱带着太宰治离开狭小的集装箱。

到了外面，太宰治就放开了手，但冷风一吹，还是不自觉就贴紧本源灾。

本源灾随机拦截一辆出租车，将太宰治胡乱塞了进去，自己紧随其后。

司机看见太宰治浑身湿漉漉的，本来想点说什么，可又注意到两个人的衣着打扮，咽了咽口水，顺便把话也咽进肚子。从本源灾那里知道目的地后立马启动车子不敢多言。

据司机这么多年开车经验所知，这次的目的地只有一片地段非常好的房子，房子的价格…是他根本不能想的。

现在的黑恶势力都这么有钱吗？！

司机在心里怨念。

_(:з」∠)_耶！

又卡文了。

希望小可爱们不吝啬评论哦，笨作者很需要这些:D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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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