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请你耐心等待一下。”目暮十三皱着眉头,亲生父亲死在面前,黑井山岳却是这个反应,这让黑井山岳的嫌疑进一步增大,就在他开口之前,一名警官匆匆跑到他身旁,对他低声说了句什么,目暮十三愣了愣。
居然是黑.道……?不过不管他们是什么人,这个案子他都会按照最公平的方式办好,应该说如果办得好的话,搞不好还有意外之喜,抓住这些家伙的罪证之类的。
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去侦破眼前的这起杀人案,即使曾经是个犯案无数的罪犯,现在也只是个普通的被杀害的受害者。
“根据我们的初步调查来看,房间门是反锁着的,住宅与死者的房间门都没有被人暴力破坏的迹象,而唯一的一扇窗为了安全考虑而设计成了只能开1/5的大小,成年人几乎不可能通过,也就是说可以排除外来者袭击的可能性。我们在死者身上找到了一把房间钥匙,所以我想问一下几位,除了死者本人,还有谁有钥匙?”
“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井平野忽而开口,“意思很明白了吧,凶手就在我们之间。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大哥,你自首吧。”
黑井山岳顿时暴怒,一把拎起他的领子,黑井平野的方框眼镜也因而掉在了地上,“你说什么!?”
几名警察连忙将他们两个分开,黑井平野不慌不忙地抚平自己衣服上的褶皱,蹲下身将自己的眼镜捡起来重新戴上,“大哥,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房间钥匙只有你有,除了你,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父亲?”
“少胡说八道!我只要等他老死就能继承家……家业了,有什么杀他的必要!?”黑井山岳愤然甩开身旁的警察,猛地看向了黑井夫人,“不是说老头喝过安眠药吗?如果是昏迷的状态,就算是个女人也能轻而易举地勒死他吧?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女人没有提前配过钥匙?”
他越说越来劲,凶狠的视线射向了黑井丽子,“再说了,成年人不能通过,这个小鬼可以吧?说不定就是她那个妈指使她做得呢!”
还在抹泪的黑井夫人一怔,连眼泪都不擦了,她拨开扒着自己衣服的女儿,上前几步拔高了音量:“你说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父亲早就已经为了家族里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了,公司上下都有着他要把继承权交给平野的传闻,你难道不是因为这个杀了他的吗!?”
三人的争吵愈演愈烈,白鸠彼方的脑袋被吵得生疼,他揉了揉耳朵,正打算悄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发现那个原本躲在母亲身后的茶发女孩被甩在了原地,抬着小手满脸茫然,一副想要劝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表情。
……这种发色让白鸠彼方颇为亲切,尽管黑井丽子和宫野志保的长相和气质都没有一点相似。他叹了口气,从一旁绕到她的身后,半蹲下身拍拍她的肩膀,在女孩回过头时掏出一支大号波板糖举到她面前。
黑井丽子被突然出现的棒棒糖吓了一跳,但随即眼睛就亮了起来,这让交出自己库存的白鸠彼方没那么心痛了,“丽子酱,你的妈妈和哥哥有点事情要聊,我们去旁边玩吧?”
黑井丽子还在犹豫,白鸠彼方选择毫不犹豫地出卖工藤新一,他指了指房间一角捏着下巴沉思的男孩,“看到那个哥哥了吗?我跟你说,他可是超厉害的侦探哦,你可以喊他小福尔摩斯。他会帮你解决你的麻烦的。”
女孩黑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那大哥哥你呢?”
“我是他的上司,你可以叫我莫里亚蒂。这是对他的一次考验,如果他解决不了再由我来出手。”白鸠彼方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
工藤新一但凡在这里,绝对要为了他把莫里亚蒂说成是福尔摩斯一件事和他抗争到底。但在这里的只有一个黑井丽子,非常乖巧地被他拉离吵架的旋涡,坐在沙发上吃起了那根于她来说过大的棒棒糖,很快又昏昏欲睡起来。
小孩子都嗜睡,不过黑井丽子困得太频繁,这让白鸠彼方有些疑虑,“丽子,丽子?别在这里睡着哦,很容易感冒的。”
黑井丽子小鸡啄米地点点头,眼睛艰难地睁开,没多久又闭上了。白鸠彼方沉默了两秒,轻声问,“丽子,你哥哥喊你看的那部剧是什么?”
“是假面超人,要短针指到6和7之间才能播放的那个。我经常错过这个时间,所以记得很牢哦。”提起喜欢的作品,黑井丽子的脸上扬起一个小小的笑容,“假面超人……非常帅气,还有很多人喜欢,我也想成为假面超人。那样的话,妈妈和哥哥也不会讨厌我了吧?”
她维持着这个笑容,慢慢在沙发上睡着了,发出小小的鼾声。
白鸠彼方把波板糖从她手里抽出来套上袋子放回她手中,随后解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女孩身上,脸上的笑容淡去了几分。
他回过头,工藤新一正站在沙发后,拧着眉头在思考,“彼方哥……凶手制造密室的方法我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没明白一点。”
白鸠彼方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看得他脊背发毛之际才噗嗤一笑,“新一君,看来你从来都不看动画和特摄剧啊。”
工藤新一撇了撇嘴,“当然了,那种东西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吧,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但就算不看我也知道,这一代的假面超人是在周六晚上6:30播放,同学们每天都会讨论。……所以,你知道了什么?”
白鸠彼方笑而不语。
——
等到他们回到挤满了人的客厅时,正好赶上黑井山岳即将被戴上手铐的一幕。
在这不久之前,黑井平野毫无预兆地扑向他这位大哥,黑井山岳猝不及防之下居然让他得手了,还真的被从衣服里搜出了一张遗嘱。上面的内容,正是黑井空要将全部家产和股份都交给他的次子黑井平野。
不仅如此,黑井山岳的鞋底还扎着一块陶瓷的碎片!案发之后他并没有进入那间房间,也就意味着这块碎片是在这之前就留下的!
黑井平野眼中闪过了然,他讥讽地弯起唇,“大哥,你真是愚蠢的可以,你以为把遗嘱藏起来就能改变已有的事实吗?”
慌了神的黑井山岳拼命挣扎起来,“等等!不是我!我承认,我确实进过父亲的房间拿走了遗嘱,但那时候他已经死了!杀他的人不是我!”
黑井夫人嫌恶地后退几步,“既然如此,山岳你那时为什么不立刻报警?”
她这句话就是明知故问了。既然黑井空死了,还留下了那一封有着签名的遗嘱,不管凶手是谁,黑鹫属于黑井平野这个次子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所以不管黑井山岳到底有没有杀人,把遗嘱收起来的举动都是正确的,她也会做一样的选择,只不过她会做得更漂亮点,把遗嘱投进炉子里烧得一干二净。
目暮十三神情严肃,本来有着钥匙的就只有黑井山岳一人,他没有不在场证明又被搜出了遗嘱,嫌疑最大,“黑井山岳先生,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等等!”工藤新一连忙赶过去阻止他们,“这个叔叔说的是真的,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而且他耍的花招,我已经明白了!”
所有人将目光聚焦在工藤新一身上,黑井夫人看见发话的人只是个小学生,不禁失笑,“小弟弟,不可以乱说话捣乱警察叔叔们办案哦。如果不是山岳,还有谁能打开我先生的房间门进去杀死他?难道你想说是我们谁配了钥匙吗?”
“阿姨,我可不是乱说话哦。”工藤新一扬起意气风发的笑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阿姨怎么一下子变了脸,但还是自顾自继续说,“很简单,他不需要打开房门,只要让死者开门让他进去,然后在里面杀死他,将房间布置成密室后离开就可以了。”
白鸠彼方听得津津有味,只差开始嗑瓜子了,却听到工藤新一眼巴巴地看向他,“彼方哥,拜托你和我演示一下了。”
……白鸠彼方很想拒绝,但想起黑井丽子,默默地把拒绝咽了回去。
看来自己要体验一下华生的感觉了。
他们来到了案发的那间卧室,此时的灯还在闪烁。不需要工藤新一发话,他已经摊开手掌等在工藤新一面前。
工藤新一暗暗点点头,他就知道这家伙果然又看穿了真相,如果不是预判了他准备演示的手法,怎么会知道他要做什么呢?他掏出了一卷鱼线,在门后的把手上绕了一圈,接着他将鱼线拉直递到白鸠彼方手里。白鸠彼方搬过一张椅子,举着手托起鱼线,另一端垂下来递到工藤新一的手里,后者一路小跑到了床边,将鱼线固定在了窗帘横杆上。
“凶手在杀死黑井空后,像这样把线固定好。警官们已经确认过了,天花板上有着订书钉钉过的痕迹,为了不破坏现场,就暂时这样演示。接下来,利用一个简单的装置……”
他拿出了一个遥控器,几乎所有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唯独一人脸色剧变。
大开的窗帘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厚重的遮光帘布自两边向中间闭合,而卷在窗帘间的鱼线也应声被卷起来收紧,在咔哒一声后将房门锁上。帘布还在继续闭合,连带着鱼线也在绷得越来越紧,白鸠彼方适时地松了手,鱼线还在继续被拉扯。
最终,鱼线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力量而断裂,剩下的线被还在运作的机器卷起,绞进了横杆后里不见踪影。
目暮十三瞪大双眼,上了年纪的他还没见过这么高级的玩意,“这、这是!?”
“是最近才出现的智能家具,阿笠博士也制作过类似的东西,如果有上了年纪的老人,用这个就会方便很多。我已经确认过了,窗帘后有一截断掉的鱼线,在陶瓷碎片里也找到了两枚订书钉。”
工藤新一直直地看向黑井平野,“这是我在别墅外面的草丛里找到的,你应该想在之后再处理掉吧?灯光变成这样并不是电路的问题,而是这个开关出了问题。我问过了黑井阿姨,尽管这间房子被留给了你的哥哥,可装修和设计都是黑井平野叔叔你一个人负责的。而刚好死者的腿脚并不方便,如果细心的你为他准备这样的东西,并不奇怪吧。至于那个掉下来的陶瓷花瓶……是黑井山岳叔叔在你之后进了房间,发现自己的父亲死亡后,慌乱中打碎的吧。”
黑井山岳忙不迭连连点头,“对对,就是这样的!”
“……我确实替父亲安装过这种东西,但如果父亲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只要有这个遥控器,就一样能制作出这样的机关吧?”黑井平野很快恢复镇定,“既然房子已经属于大哥了,父亲告诉他也不奇怪吧。而且,即便是我布置了这样的密室,又怎么证明是我杀了人?”
“难道你们是想说,是丽子在骗人吗?”
他不说也就罢了,居然敢提起丽子,白鸠彼方的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
对妹妹不好的人,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为你做出的事付出代价吧!
他绽开极其灿烂的笑容,笑意却未能抵达眼底,至少在与他对视的黑井平野中,他的眼神相当冰冷,“丽子不会骗人,但大人会,而且大人还会诱导她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黑井平野先生,你还有最后一次自首的机会,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
妹控的决心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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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黑鹫组杀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