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boss是霸总 第9章 9

“陆彧，你觉得我怎么样？”

在陆彧清醒后，迎面而来的，除了独属于医院的气味以外，就是乔蔷那张看着就让人心安的脸庞，以及……她石破天惊的话。

“？！”

乔蔷眼神飘忽，但话一开口，她也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别的办法了。

“就是……你之前不是问我家里有没有催我找对象吗，我仔细想了想，其实是有的，但我这不是没有对象吗，所以我想问问你，你有没有，你要是没有……”

“我愿意！”

“我们就假装……啊？”

还没来得及说完的乔蔷一脸懵，但此刻她确信，她没有听错。

狐疑的视线投到陆彧身上，药效明明退了，他却又觉得脸上有着莫名的燥意，他也听到了乔蔷还没说完的话。

话已出口，无法挽回，只能默默找补：“……我是说，可以。”

“你不要糊弄我。”

乔蔷脸色认真了很多。

她的打算，其实就是假装陆彧女朋友，这样无论是身份上，还是便利性上，她都有充足的理由去干涉剧情，等以后陆彧有喜欢的人了，再分开也不迟。

她不清楚陆彧目前的感情状态，这才试探着提出，打算先透个底。

但陆彧这反应，明显不正常！

“我听到了的。”

“……”

陆彧没敢看乔蔷的眼睛，心中暗恨自己的急切。

“你是喜欢我吗？”乔蔷追着杀，没打算轻轻放过，亦或是保留双方的体面。

要是以前，她还会这样做，但现在是非常时期。

见逃不过，陆彧硬着头皮承认了：“嗯。”

“我喜欢你。”

一旦承认，心中枷锁解开，陆彧竟觉得坦然了许多。

乔蔷默了会儿。

陆彧对她有感情，那她的想法就不能确保可以理智实施。

“我们假装男女朋友是吗？可以的，我能接受，你不要因为我喜欢你觉得困惑，我不会缠着你的，只有你需要我，我才会出现，或者，刚刚，你就当没听到，可以吗？”

她的沉默，让陆彧心中着急。

他不知道这样对不对，这无法用理性的数据去衡量，但他很怕，如果这次的机会没有了，那以后或许也就没有了。

他真的觉得很奇怪。

乔蔷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人啊。

乔蔷到底会不会喜欢人。

乔蔷……

他真的，好喜欢乔蔷。

“乔蔷，你可以试着想一想，你对我的感觉吗？”

前一秒还说不缠着，后一秒，陆彧就不太老实了起来，或者说，他不太甘心。

难道乔蔷真的对他就没有一点点喜欢吗？

乔蔷：“……”

她的感觉？

她有什么感觉？

明明身处当下，乔蔷的思维，却掠向了前一世。

她真的好累好累啊，她累得没有余力去思考别的，只能苟且地活着，有时候，她想，连孔明那样的智者都在说自己“苟全性命于乱世”，那她一个小小的人，苟且偷生怎么了？怎么就不能混着混着活下去了？有时候，她又想，陶潜到底在乐观什么啊，为什么过着苦日子还那么乐观，为什么可以那么豁达，为什么她就不可以？她只会吃了苦咬牙扛，受了委屈默默哭，有时候累得像死，有时候又跟自己最厌恶的蟑螂一样想顽强活着。

这样的她，会去想情情爱爱吗？

可那终究是上一辈子的事了。

这一辈子，完全是照着上一辈子的对立面来的，她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小家庭，父母只有她这么一个孩子，对她视若珍宝，用温暖的大手，将总是恍惚前世遭遇的她唤醒，并紧紧包围。

她的身心，得到了疗愈。

所以，她可以不谄媚，可以冷着脸，可以发脾气，可以自由又鲜活，在自己不想干的时候，她就可以不干。

只是多年的友情，还有道德素质，让她想体面地离开，而非闹得鸡飞狗跳。

以至于，后面居然遇到这样的破事。

她久违地感到了焦虑。

这辈子的她，即便被家庭慢慢治愈，但也留下了后遗症，那就是，她的情感总是很迟钝。

她花了十几年时间，才确定父母是真的爱自己，愿意纵容自己，惯着自己，于是放松身心，相应地去爱父母。

除此之外，她仍然迟钝。

陆彧喜欢她？

她不知道。

除了不知道外，她也觉得不解。

虽然她漂亮，友善，有钱，有能力……噢，原来她这么优秀啊，那喜欢她也正常。

但这些不就是外物吗？

因为这些喜欢她吗？

乔蔷心平气和：“你喜欢我什么？”

她决定公平一点，不擅自揣度陆彧，起码，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

陆彧被问得懵了一下。

他没有错过乔蔷表情的变化，也想着，要是他回答得不好，或许就会失去这次机会？

“乔蔷。”

他同样认真。

“我的家庭使然，我是一个在规矩里长大的人，这样的我，反叛似乎是必然的，所以大学毕业后，我跟从内心…也或者是迟来的叛逆，与朋友一起创造了华域，我研究的内容是游戏，这是流行的，是需要创新的，是不循规蹈矩的。”

“我会被你吸引，或许是自然而然的。”

他嗓音干涩，好像不太敢看乔蔷。

“你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吗？这一点我不清楚，但我了解的你，是我眼中最可爱的人。”

“大学的时候，你和程祈乐因为社团的关系偶尔会凑在一起活动，那个时候，我总在他身后看着你。”

“他跟我说，你是个懒人，懒得活动，懒得计较，懒得社交，加入社团，只是心血来潮，但你很负责任，没有因为懒，就不做事，相反，他任职会长期间，你是做事最认真负责的人。”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你明明不想做那么多的，但还是做了呢？更多地，是羡慕你的懒，这对我来说，意味着自由。”

“我开始试着去了解你。”

“我失败了。”

“我不是一个擅长了解别人的人，更不擅长去了解一个我十分好奇的人。”

“我一直以为，我对你，只是好奇。”

乔蔷深呼吸，没忍住打断：“可能你现在也是呢？”

她没有想到，自己当个懒鬼，还能被人好奇上。

难道每个恶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恶鬼去磨吗？

她当了那么多年牛马，懒两年，怎么了，怎么了？？

陆彧低头笑了笑，说出的话很是果决：“不是。”

“我很清楚，我喜欢你。”

“你问我为什么，我真的答不出来，我理解的喜欢，不是具象化的，是无法用数据去书写的，是非理性的。”

“我的工作室开了半年，你毕业了，出于私心，我借着程祈乐的名义邀请你前来工作室。”

“居然是你。”

害她又打了这么几年工！

乔蔷不合时宜地想着。

“…是我。”

“我想离你近一些，但没想到能那么近，你成为了工作室的助理。”

“尽管毕业了，尽管长大了，你还是像以前那样，自由，散漫，却不会影响任何一个工作，这好像有点矛盾，但如果是你，那也正常。”

……这真的是告白的话吗？

乔蔷怀疑陆彧在偷摸损她。

“你没变，但我变了。”

“因为现实，因为生活，因为长大，因为很多很多因素，我变了挺多，见到你的时候，我总恍惚着，现在是不是还在大学，还在我没有变的时候。”

“其实那个时候我也不是很好，也没有很开心，只是人总在怀念，我也不能免俗，所以我怀念过去，因为有你，我能更顺利地怀念过去，你像过去与未来的锚点，只要靠近你，我就可以无视时光，暂时做个远离规则，逃开既定剧情的人。”

听到“剧情”二字，乔蔷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定眼去看陆彧，陆彧此时，也在看她。

那是一个她暂时还看不懂的眼神。

但应该，陆彧不知道“剧情”是怎么一回事。

乔蔷也迷惑了。

难道，其实陆彧从小到大都在被剧情束缚？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本能地不喜欢，想逃离，然后她，她的存在貌似还挺特殊，反正不算是纯正的土著，所以挨着她，多少会让陆彧觉得束缚少一点，自由一点？

然后陆彧把这份感情想成了喜欢？

乔蔷越想越觉得靠谱。

起码逻辑上，还挺合理的。

她也不能告诉他，他其实是霸总，目前剧情进展到他跟女主有交集的时候了，所以最近才怪事频发，所以他以前才觉得不舒服吧……

这话说出来，总觉得有点毁世界观。

别陆彧没反应过来，她自己就给送精神病院去了。

想明白陆彧的想法以后，乔蔷轻松了许多。

她的公平其实并不公平，真正的公平，是如陆彧所说，她试着去想一想，陆彧在她心中的形象。

而不是只要求陆彧去想，去说。

但这个不是最重要的。

乔蔷决定先解决事情。

“这样，你的喜欢我大概理解，我有一些事不能告诉你，但我不会害你，我们可以先假装男女朋友，去渡过一些事，等以后，要是你有喜欢的人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你觉得怎么样？”

陆彧从回忆中回神，闻言，看向乔蔷，眼神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