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此刻毫无缚鸡之力的秦以诺,刺激了赵承琰的感官。直至半夜,赵承琰也没停下。
秦以诺一半时间想要把赵承琰碎尸万段,一半时间又根本无法保持清醒。
赵承琰紧紧抱着秦以诺颤抖不停的身子,依然贪婪地索求着他的体温,在急促的喘息间,赵承琰一边亲吻着他的脖颈,一边迷乱地说,“我知道你不情愿,允之这么配合我,是想要什么?只要你说,我都答应你。”
秦以诺趴在床上,身体早已失控,不受自己支配。是他自己故意激赵承琰的,即使此刻他万般不情愿,也不能显露出一点。
秦以诺不能反抗,他需要顺从,他需要以此来降低其他人的防备心。只有自己构不成威胁,才能方便以后行事。
秦以诺放低姿态,用带着沙哑的声音问道,“我在皇宫,会安全吗?”
“会,你放心,我定护你周全。”
他们的对话隐入夜色,月落星沉,又是一日。
晏成帝照常在清晨送来一晚汤药,秦以诺泰然自若地喝下。一连数日,皆是如此。只不过,正因现在的自己好欺负,某人就越发不加节制,花样百出,羞耻万分。
秦以诺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必须采取一些措施,否则重生数日,竟没有一点进度。
接近晌午,赵承琰还在房里小憩。秦以诺走到椒崇苑前的小空地上,围着门前的两株小树转了几圈,连半根树枝都没见到,没办法他只好折了一根树枝。
虽说秦以诺被汤药影响,但武打招式什么的,并没有忘记,只是想要运气的时候,使不出劲儿,于是他的练功,变成了舞弄花架子。
“盛楠!”秦以诺叫来一个人。
这是赵承琰配给他的近身侍卫,个子与其他侍卫相比,要娇小些,长得油头粉面的,一眼看过去不是很靠谱的模样,但据赵承琰所说,他是赵承琰训练的晋卫营里,成绩最好的一位。
盛楠跑过来埋头作揖道,“良娣。”
“陪我过过招。”秦以诺拿着树枝,作攻击姿势。他还没和盛楠交过手,也不知道这人具体实力如何。
“属下不敢。”盛楠俯首作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有什么不敢的,你只管使出你的本事来。”
秦以诺不等盛楠准备,直接用树枝刺向他,盛楠立马抓着刀鞘挡住。树枝被大力弹开,但秦以诺稳住又快速攻击他的腰侧,盛楠的刀鞘往下一滑,又成功挡住。但盛楠并不出动出击,只拿着刀鞘后退防守。
秦以诺自知使不出力,便往后踩着树干,用力一蹬,想要借力出招,逼盛楠拔刀。可对方看到直直朝自己刺过来的树枝,丝毫不惧,双手抱刀蹬地后退的同时,轻巧地侧身,又让秦以诺刺了个空。
秦以诺站稳后,转身看向盛楠,他反应很快,还能预判对手的下一步动作。只是他的刀一直没有拔出来过,就能够轻而易举地躲过自己的攻击。
秦以诺并不会认为他技术高超,而是当下的自己,太弱了。
是时候,该躲过晏成帝的药了。
“你不出招,是觉得我不是对手?”
“是,属下怕伤到您。”盛楠表面上依然顾全着礼仪,对他恭敬作揖,但说话却并不心软,“良娣的招式绵软无力,若是平时用来强身健体倒也无所谓,但要与人对战,还需小心谨慎。”
“你……”秦以诺有一瞬间被气笑了,盛楠所说不假,目前的自己确实只能算花拳绣腿,但令他意外的是,这人竟然能够直言不讳指出要害,有趣。
“属下肺腑之言,无意冒犯良娣。”盛楠听到秦以诺只说了一个字,立马单膝下跪抱拳作揖。
“若我偏要呢?”秦以诺不信自己弱到这种地步,又重新拿起树枝。
“请良娣不要为难属下。”盛楠没起身,依旧埋着头跪在地上。
“允之,干什么呢?”赵承琰从房里走出来,便看到这一幕,“盛楠做错了什么?允之要是不满意,我把他换了就是。”
“没事,他很好。”秦以诺随口一答。
听他敷衍的语气,赵承琰自是不信,于是转头问盛楠,“你起来,你说,刚刚发生了什么。”
盛楠起身后,朝赵承琰行了个礼,说,“良娣要和属下比武,属下不敢。”
听到盛楠的回答,赵承琰淡淡一笑,随即又夸张地说着,“我昨天还不够卖力吗?你今天怎么还有精力找人比武?按理说,应该是你服侍我才对。”
秦以诺面色狠厉,“咻”得一下,拿起树枝抵在赵承琰的咽喉,“你信不信,如果我没有喝药,以我的功力,我能够用这根树枝,捅穿你!”
盛楠一时之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会杀头的话,惊恐地抬起了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对面的两位主子,双颊瞬间红透,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但没有赵承琰和秦以诺的命令,他又不敢走,他只能站在原地埋头默念清心咒。
可那不堪的字词,却偏偏要入他的耳。
“我信!允之武功好厉害,那你以后教教我?”赵承琰不费吹灰之力,夺下了秦以诺手里的树枝,伸手揽过他的腰。
这几日每晚都被赵承琰翻来覆去折磨,对他的触碰敏感又抵触。在赵承琰的手伸过来的时候,秦以诺浑身上下犹如被闪电击中,痛痒难耐。他想躲,但又被秦以诺扯着腰封给薅了回来。
秦以诺灵光一闪,借势而下,“好啊,给我配兵器。”
“这……”提及此事,赵承琰有些犹豫,自从第一晚他见识了秦以诺的折扇刺之后,趁他服下药物丧失武功,他便把折扇刺给收走了,要是重新给他配兵器,万一发生了什么,可不是赵承琰能够顾及的。
虽然,赵承琰他知道,肯定会发生什么。
“怎么?是怕我杀你,还是怕我杀皇帝?”秦以诺挑眉,偌大个皇宫,在他眼里,布防形同虚设。
上一世,他虽有六名侍卫近身“看守”,但却在皇宫内行走自如,早就摸清了整个皇宫内的所有布局。这一世被灌了药,晏成帝才会疏于防守。
“你杀了我,那可就遂了父皇的心愿了。”赵承琰埋头苦笑。
人人皆知他是嫡长子,从小就被立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他不过是晏成帝用来抵挡前朝闲言碎语的草垛和转移后宫争斗的筛子。他清楚地知道,父皇属意的储君人选,另有他人,自己只是为他铺路罢了。
哦?太子和皇帝之间有矛盾?
这一条情报,是秦以诺上一世所不知道的。难怪和亲当晚,晏成帝并没有任何行为,反而是第二天才有动作。
所以如果当晚自己杀了赵承琰,晏成帝会顺理成章地找到借口攻入瑞国。然而,秦以诺没在当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而是选择“归顺”,所以才会有后来的赵瑾。
可当初赵瑾一口一个“太子哥哥”,分明是以赵承琰为借口,如果赵瑾想要用自己的死来邀功,但他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秦以诺想不通。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上一世的情形,因为自己并没有给赵承琰好脸色,所以和赵承琰关系疏离,几乎放任不管,而晏成帝的对自己的措施,是加强侍卫监视。
重生后,因为自己主动朝赵承琰走了一步,是因为有了圆房的记档,才有了晏成帝的药。
原来,晏成帝要确认的,是自己的“妥协”。如果按照赵承琰的说辞,晏成帝怕赵承琰势力强大起来,如果秦以诺不和赵承琰对立,那么暂时不要秦以诺的命,就只能先废了他的武功。
思及此,秦以诺明白了。既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秦以诺可以先拉拢赵承琰,他毕竟是太子,还是很有用的。
“那我自然是不能遂他的愿了。”秦以诺假装腿软,往下一跌,赵承琰立马双手抱住秦以诺,给了他一个支撑点,秦以诺顺势把手搭在他的脖颈上,“那你给不给我配兵器?”
“配!”秦以诺一招手,就足以让赵承琰乱了心曲,他随即吩咐道,“盛楠,马上去给允之取兵器,要库里最好的。”
得到号令的盛楠,立马退下,他终于可以带着湿透的里衣,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见赵承琰松口,秦以诺目的达成,他刚要松手,赵承琰用力一搂,秦以诺便死死地贴着赵承琰。
“既然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你是不是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秦以诺直觉不好,他双手抵住赵承琰,胡乱找了个借口搪塞,“答应了教你武功。”
“不是这个。”赵承琰弯腰,把秦以诺扛在肩头,走进了椒崇苑里。
屋内动静很大,屋外的动静也很大,宫人们又开始疯狂地跑去找恩幸司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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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以诺用手肘撑起身子,抬脚抵住秦以诺的胸膛。他并不想和赵承琰再一次白日宣淫。一来他本就不想做,二来赵承琰在床笫之事上真的有点狠,以秦以诺目前的身体状况来说,是难以招架的。
“不是,昨夜才……”秦以诺挣扎无力,光凭一只脚是抵挡不住赵承琰的。赵承琰轻松地抓住他的脚踝往下一拉,正好把人拉进自己怀里。
“你都说了,昨夜是昨夜,今日是今日。”
“不行,赵承琰!”秦以诺负隅顽抗,借机示弱,“我,我没力气,要是,不喝药,我还能陪你玩……”
秦以诺看得出,赵承琰手里动作一滞,眸光闪烁,似乎真的在思考。趁他发神,秦以诺赶紧用力把他蹬开。
秦以诺不禁轻笑出声,“允之你真真儿好算计啊,不喝药就能恢复武功,到时候孤又打不过你。”
秦以诺没答应,也没准备放过他。“何况,我就喜欢你想拒绝我,却又拒绝不了我的样子。”
“你是太子……我怎敢打你……”秦以诺有些慌,赵承琰的手已经覆了上来,自己免不了又被一顿揉搓,在清醒时分,他得快速想出招数来。
“和亲当晚,你打我了。”赵承琰略显委屈地往秦以诺怀里钻。炙热的气息让季夏的午后更加潮湿。
赵承琰凿得用力,秦以诺却不吭一声。久经沙场让他无论多疼,他都能忍。以至于赵承琰想要得到他的回应,就越发不可收拾。
赵承琰把他悬空抱起,让他的后背抵住床柱。
“你……”秦以诺下意识抱紧了赵承琰去寻找支点,忍不住嘴唇微颤,他反应过来又立马咬紧双唇。
尽管秦以诺已经面颊绯红,一股红晕直接蔓延至耳后,可他上脸的春色却依旧紧闭着双唇,让赵承琰很不甘心。
“等你心甘情愿,药自然就解了。”赵承琰看着他娇艳欲滴的耳垂,实在是恨得牙痒痒,张口咬住,他想要看秦以诺究竟能够犟到何时。
“什么意……”在秦以诺张嘴说话的同时,赵承琰找准时机猛烈冲撞,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从**间蔓延至四肢百骸。秦以诺颤抖着抓紧了赵承琰的后背,给他生生抓出了几道红痕。
秦以诺讨厌失控的感觉,正如讨厌不受控的自己。
刚刚那一瞬,自己竟失了神。
“赵承琰,我没力气了。”秦以诺攀不住他,双手脱力。
赵承琰接住了他,抱着他坐到了榻上,可赵承琰依旧没有要终止的意思。
秦以诺终是抵不过赵承琰的肆意妄为,倒进了赵承琰的怀里,嘴里嘟嘟囔囔道,“我,真的不行了。”
也是在这时,秦以诺听到了急促呼吸中一抹淡淡的笑意,他似乎真正地明白了赵承琰想要什么。
这一世,从秦以诺主动递出去的那一杯酒开始,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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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翻着恩幸司递过来的记档,连连叹气,对着恩幸司的嬷嬷怒斥道,“你们怎么都不劝诫着太子!任由着他胡作非为!”
正值休沐期,不用上早朝,晏成帝也乐得清闲,刚走到朝夕宫就听到里面动静不太平。
“谁惹皇后生这么大的气了?”晏成帝乐呵呵地走进宫,其余人全都跪地行礼。皇后放下本子,也站起来俯身行礼。
“来,坐。”晏成帝走到主位上坐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也让皇后坐下了。看到案几上放得记档,瞟了一眼,问道,“这怎么了?”
既然晏成帝到了,皇后便有了倾诉对象了,她似乎很操心,将心中苦水一一倾倒出来,“陛下,臣妾按照每月监察恩幸司的规矩检查记档,发现太子他……夜夜召幸良娣,而且,而且……毫无节制,于礼不合。”
晏成帝吹着手中茶碗飘出来的热气,只嗯了一声。
皇后继续说着,“臣妾还听说,太子已一月未上过早朝了,这……传出去,不成体统。”
晏成帝喝了一口,细细品味。他依然不作回应。
皇后见晏成帝不说话,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陛下,给太子一个男妾,始终不是一回事,虽然位分只到良娣,但也按照正妃仪制进宫的,朝中上下对此已有争议。而且还是瑞国送来的,始终是外人。臣妾有一侄女,品行端正,模样出挑,可以担当太子正妃……”
晏成帝放下了茶碗,皇后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直接不说了。她看了一眼晏成帝,又不敢一直盯着看。
“你这茶,不新鲜,改明儿让朱齐林给你送点好的。皇后宫里都这样,不像话。”
晏成帝一发话,旁边的朱齐林立马俯身应答,“奴才这就为皇后娘娘安排。”
“谢陛下……”皇后欣喜地起身行礼,可谢过晏成帝后,她还不忘继续提醒,“陛下,太子的事……”
晏成帝蹙眉,言语间虽不严厉,却也不怒自威,“他新鲜,就让他玩儿罢。”
“可是陛下,太子他不上朝这事……”
晏成帝不耐烦地起身,“后宫事务繁忙,还请皇后多操点心。朕乏了。朱齐林,回宫。”
话已至此,皇后也明白了晏成帝不想提及此事。但她作为太子名义上的母亲,他不得不顾及此事,“那,那臣妾明早先找良娣过来说说话吧。”
“随你。”晏成帝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朝夕宫。
皇上:小孩的事,别管。
皇后:本宫监察后宫一切,只要过了,就该提,包括皇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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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上早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