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甜筒后,他又恢复了那副令人安心可靠的正经模样“街上太热了,我知道这旁边有一家私人影院,要不要去看场电影?等凉快些再回去。”“好。”我发现我无法拒绝梁镜。他那副神赐面容,却如同撒旦所化作的毒蛇,蛊惑我,引诱我,同他一起偷食那伊甸园中的禁果,在**之海**沉沦。犯下滔天罪行。
马斯洛的需求五层次中认为人生的本质是寻找自我,爱情则是找到了另一个自我。观世音,上帝,真主安拉,亦或是任何一位愿意救赎我这个罪人的神明。我真切的忏悔我的罪业,我爱上了梁镜,我找到了,另一个我。
走进影院,这一次我抢在梁镜之前付了钱,要了间双人包厢后,我们便开始挑选影片。因着是临时起意,我和他都没什么想法。
半晌后,他又卸下来那副正经皮囊,调笑着说道。“这有一部□□激战湄公河的片子,想不想试试看?估计会很刺激”“滚啊!和人约会看这种片子,你神经病啊!”我笑骂着否决了他那十分煞风景的建议。
最后,我选择了那部十分经典但我从未看过的《罗马假日》。
包厢不算大,一台投影设备一张幕布,还有一盏昏暗的灯和一张电影院同款的双人座椅。我和梁镜一起入了座。裤兜里有什么东西硌着腿,我摸了出来,是那瓶药。我顿时想起来我饭后还没来得及吃。
“你生病了?”梁镜有些关切地问我。
“治头疼的,没什么大事,应该快停药了。”
我满不在乎地回答。手边没有水,我倒了出两粒药直接咽了下去。电影开始了,我借着幕布反射出的微弱光线看清了药瓶上的字。氟哌啶醇,治疗精..分裂..失忆..头疼...什么乱七八糟的。看到瓶身密密麻麻的小字,我又开始头疼了。这破药,喝了这么久也不见好,到底管不管事。
幕布上黑白灰三色交错着闪烁,影院内的冷气给的很足,吃下去的药片开始生效。倦意袭来,伴随着轻松悠扬的背景音,我缓缓阖上了眼。做了一个绵长破碎的梦。
我梦见,一面十分熟悉却支离破碎的镜子,每一片都浮现着梁镜的脸。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千万个梁镜注视着我,他们一同开口,说出来的却是“梁镜,我爱你。”
梁镜,原来我早就爱上你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黑底白字的字幕已经滚动到最后。我掏出手机查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七点,我竟然睡了足足五个小时?!怎么没有人叫醒我,梁镜呢?!他不在包厢里,我找到进来时影院的收费员,他掏出500泰铢递给我说,和我同行的男士在电影开场不久后就独自离开了,并且留下了这笔钱告诉他不要去打扰包厢里的人,这500泰铢是刨去这五小时后找回的零钱。我接过他手中的零钱向他道了谢,随后思考着梁镜会去哪里。
睡梦中碎片化的记忆又一次闪现。我在这些琐碎的记忆里找到了想要答案,他又一次消失了,就像之前他做过的许多次那样,在我药物生效后偷偷的离开,又在一段时间后突然乍现。
我走出了影院。沿着来时的路往我和他共同居住的民宿走去,头顶的太阳已然从正午正上方移动到西北方,日影西移,残阳如血,是时间流动过的痕迹。
街上的气温降了下来,我的身体不再被高温裹挟,不时有徐徐微风吹过,令人倍感惬意。街边的商贩又重新卖力的叫卖,人潮依旧像来时那样拥挤,可那双扣住我手腕的温热的手却消失不见。只有手中紧紧攥着的那张纸币告诉我有关于梁镜一切都不是我自己的臆想。